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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人生的驿站

作者: 廖献红2021/10/26情感日志

在鹿寨西闸塘路的那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建起来的办公楼中,一个独立的小空间暂时可让我使用,这是我19年职场生涯中辗转了8个单位的第10间办公室,每一间呆过的办公室都在丰富着我的人生阅历。

人生中的第一间办公室,是在洛清江上游那个山村教学点。办公室是一间只有一个窗户的低矮小土屋,墙壁上满是黄黄的泥浆印,里里外外,活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当年,学校正推广普及普通话,我与其他4位乡村教师,每天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谈论工作,办公室虽简陋,但充满着和谐的欢声笑语。最有趣的是,有的老师将调皮的学生带到办公室,先是用普通话批评学生,说着说着,又变成了本地方言,幽默的言语,滑稽的腔调,事后令我们开怀大笑。山村单调的生活,让我觉得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而这蹩脚的普通话,却让这枯燥的生活变得有趣了多。

三个学期后,我被调到一个叫做幽兰的小山村。这个教学点没有老师办公室,全校4名老师实行语数包班制,办公桌便安放在自己的教室一角。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总是跟孩子们呆在一起。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游戏的嘻闹声,顽皮的调打声,不断地敲打着耳鼓,让你无法静下心来想自己的烦心事。

幽兰的时光一晃五年过去,我调到一所当年全乡教学设施最好的乡直学校。这是一幢新投入使用的教学楼,办公条件相对以往好了许多。全校30名教师中有27名女教师,大伙儿挤在一间大教室里办公。俗话说,三个女人一条街,这不,我们的办公室便有了9条街,其繁荣程度可想而知。课余时间,老师们在一起高谈说笑,其乐融融,谈学生学习,讲自己的家庭、孩子、老公,论美容时装轶闻趣事,办公室里常常充满着欢声笑语。在这样的环境办公,训练了我在吵杂声中思考难题,批改作业和备课的能力。而当自己忍不住参与讨论而耽搁业务,又到了下班时间,我便奢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清静一点的办公室。宽大的大班桌,真皮的老板椅,将自己与大家隔离开来,能躲在里面做一些事情而不被大家干扰。

在后来的几年中,我离开了学校到新闻单位,又换了几间办公室。同处办公的有新闻业务强、阅历丰富的老记者,也有朝气蓬勃、思维活跃、文笔清新的小弟小妹,我成了老记者们的小廖,小记者们的廖大。日子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行所当行、乐所当乐中慢慢地流淌,人也奔向了而立之年,但追梦的脚步却一刻未曾停过。

2007年,我有幸换口辗转到了一座耗资1.2亿元打造的写字楼,在四楼办公室的格子间里抒写了我的后青春。郁郁葱葱的室内植物,素净小格子的落地窗帘,窗明几净,脚步匆匆,等级森严的行政长官,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六年来,我送走了一拨又一拨老同事,也迎来了一拨又一拨新同事,我与我的同事们每天准点或者提前来到办公室后,便开始高跟鞋急促敲打光亮的地板,鱼贯出入在装有中央空调的各间办公室分发呈送文件,处理文稿,制发政府权威文件,接听此起彼伏的工作电话,撰写校领导们在大会上作的报告。许多抽屉开了又关,电梯上了又下,电话响了又响。每天的忙碌分不清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分不清是欢喜还是忧伤,甚至忙得没有时间痛哭一场。

繁忙紧张的工作氛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让自己不自觉地抛弃那种想停下来打打盹的惰性。在这个人人都力争上游的团队中,人人都在表现自己,努力尽职尽责地协调处理各种会务、各种事务,唯有让自己打起精神,充实完善,才不掉队。

如今,离开了繁忙的四楼,带着一手的笔茧,一脸的沧桑,甚至还有几根白发,又回到六年前曾为梦想战斗过的地方。办公桌也由灰白色的格子间换咖啡色的办公电脑桌。虽然是老式的楼房,墙壁也有点斑驳陆离,但素雅的窗帘,郁郁葱葱的室内植物还是给办公室带来了些许生动。工作状态也由原来的紧张陡然变成另一种紧张,看来适应还需要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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