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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散文

2022/12/25经典文章

端午的散文(精选23篇)

我们的端午不是这样过的

文/苗君甫

端午节临近,我问女儿打算怎么过节。女儿很随意地说:“随便吧,去超市买几个粽子回来得了。”

我一时有些无语,也是,现在的端午节,已经简化成去超市买几个冷冻的粽子了,这成了最便利、最快捷的过端午的方式。

可是我们的端午不是这样过的。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一,是去采艾蒿。得到大人指令的小孩子们,像撒欢的小马驹,一路呼啸着奔向沟渠去采,端午的喜庆气氛,被我们这群孩子渲染得到处都是。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二,是挂艾蒿。蹦跳着,在门上,柜子上,蚊帐里挂艾蒿,能想到的地方都被我们插满了。一屋的艾蒿味,微苦。大人们说,辟邪。小孩们却看着自己插上的艾蒿,生出成就感。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三,是看母亲包粽子。母亲一手托粽叶,在空中翻卷,陀螺样的粽叶小洞便形成了。然后将糯米放进粽叶里,把余下的粽叶卷起来,一个带着尖尖角的粽子便托在手掌里。母亲包粽子的情景像是一幅画,透着和谐安宁,透着对我们的疼爱和怜惜。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四,是吃粽子。清香四溢软滑可口的粽子放入嘴中那一刻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时候的粽子,嚼起来有弹性,入口有爱的味道,黏黏的,甜甜的,让人无法遗忘。也常常把糯米吃得满脸都是,但因为是端午节,通常是不会受到责怪的。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五,是佩戴荷包和五色丝线。当我们穿戴一新,往人前一站,就成了小模特,把巧手母亲的女红手艺展现在别人眼前,也把小小的骄傲和自豪展现在别人跟前,因为有母亲爱的味道顺着那些配饰恣意弥漫。

我们的端午,乐事之六,是看龙舟比赛。水面上龙舟竞渡,水手们同心协力,岸上观众们齐声呐喊,锣鼓声、呐喊声、喝彩声,声声入耳,端午的氛围浓得化不开。

可是,现在的端午呢?采艾蒿,没地方去采,女儿甚至不知道艾蒿长什么模样,龙舟无处可划,防盗门也没有缝隙可以插艾蒿,我自己也没有耐心去包粽子或者缝荷包了,超市的冷冻粽子嚼在嘴里,没有以往的甜糯味道。

突然,我如此想念我们的端午节。想要告诉女儿,“我们的端午不是这样过的”,却没有语言去描述为什么我们渐渐失了端午的六大乐事,这真是一种遗憾。

栀子花开

文/胡巨成

过完端午回来已经好多天了,但耳边响起的还是老家水中激越的锣鼓声,脑子里盘桓的还是老家村前村后的事。因为一开门,就能看见桌上一大碗盛开的栀子花,满屋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觉得还在老家。

老家在湖北武穴乡下,那里是鱼米之乡,却很少有花。儿时的记忆里,开得最艳,最香,最让人留恋的就是这栀子花。

栀子花开在五、六月间,别的花开败了她才开。水灵灵的花瓣洁白如雪,缀满枝头。像温婉静雅的少女,不求光彩夺目,却能清香诱人。

故乡的女人们,无论老幼都喜欢在头上插一朵栀子花,也有把花别在衣服上的,移动的花香便是故乡特有的“气息”。清晨起来,大姑娘小媳妇们拿着小盆来到花树前摘花成了村里的风景。不管谁家的花,无须打招呼,谁都可以摘,栀子花树旁的临时“共产主义”更让乡村充满了温馨。

于是,远行的人都喜欢带上栀子花,半开的最好。到地方后,无论将它挤放在不起眼的粗瓷碗里,还是放在精致的水晶花瓶里,它都会旺盛地绽放,让整个空间又弥漫着故乡的味道。直到柔嫩的花瓣如古老的信笺渐渐泛黄,沁人心脾的花香仍不增不减……

在异乡的这些年,很少闻到过这样的花香。北方的都市烟尘,让人更留恋故乡的栀子气息。曾不止一次从家乡带来栀子花树,甚至连泥土一起包来,栽在自家阳台上,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伤心地看着花枝变黄、变枯,“橘生淮北则为枳”,奈何!

栀子花开了,端午节该到了。

端午看船,是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每到端午节前,老家村前官桥港里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大人们都在比“划船”,后来电视上叫“赛龙舟”。端午节那天午后正式“开划”,插着栀子花的姑娘、媳妇们打着小花伞,把一港两岸挤得满满当当的。

中间很多年,不再有人“划船”了,不知是因为生产队的船没了,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港里静悄悄地。端午节除了吃些粽子和麻花,和平常没啥不同。所以外出的人也很少有人回来,孝顺的往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父母就算是过节了。

去年端午前,港里的锣鼓又响了。有人还从龙舟的故乡汨罗买回了龙舟,中断多年的船又“划”起来了。

从过年起,垸里的年轻人就嚷嚷着划船。老人们支持,不仅对钱买船,还提前盖好了放船的礼堂。农历四月二十四,离端午还有10天,船就买回来了,直接下水,在家的人上船先练。

在外面打工的、做事的游子们坐不住了,纷纷踏上归途,连年过半百的我也在其列。因为多少有些颜面,伙伴们分配我打鼓。划船听鼓点,鼓手是全船的“灵魂”,用心还得用力。第一天下来,双手都是血泡,两只胳膊酸疼难忍,几乎一夜无眠。但第二天中午一点多,又顶着骄阳和老少爷们下水了。

端午那天,陆续归来的后生不仅把40多人的龙舟坐满了,岸上还有替补的。我指挥自己的“战船”,像斗的公鸡,见船就比,所向披靡,尤其是胜了邻垸的船,让伙伴们扬眉吐气,心中狂喜。心满意足本该见好就收,可我见伙伴们斗志尤甚,决意乘胜追击,结果最后一战,败绩而归。伙伴们脸上都悻悻的,我亦后悔不已。不过伙伴们很快找到失利的借口,安慰自己,也安慰失策的“主帅”。

栀子花开了,走出考场的学子们该毕业了。

35年前的那个夏日,当父亲挑着儿子的书箱走出长江边这所古老中学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想坐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的懵懂少年。

35年后,他又回来了。端午节的第二天,昔日一起苦读的少男少女们相约在这里“寻梦”。

母校武穴中学是当年广济县中学里的“最高学府”,1979年破天荒从农村招生,我有幸从乡间来到城里。

是头上的白发填平了城乡的沟壑。30多年了,学校不再是原来的学校,但同学还是原来的同学。有些虽一时叫不出名字,但面孔竟像显影液里的黑白照片,愈来愈清晰。是他,是她,毕业照里有,记忆深处也有,很快,名字和影像便叠而为一了。

褪尽了青涩与浮华,天命之年的男同学从容淡定,女同学雍容贤淑。还有两位银丝如染的老师加入,更平添万千感慨。畅叙、留影、畅饮、欢歌……从下午一直聚到凌晨仍不忍离去。分手时天降小雨,有如丝丝泪垂。

第二天,有同学在群里“晒”出一堆栀子花,更添“离愁别恨”。栀子,花期是苦短的,绽放之后的枯萎凋谢,恰似生命中的聚短离长。江淹《别赋》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所幸对我等游子而言,这种黯然销魂,浑然已成常态。

但,栀子花树还在,来年花还会开。有离愁就会有爱,有爱就会有约定,有约定就会有再来!

这,也许就是栀子的花语。

又见端午,我心依然

文/清凉台

五月,当艾草的幽香飘满大街小巷、田野村庄的时候,又一个端午节如此而至,各种与之有关的古老的习俗都纷至沓来,大街上到处是推车叫卖香囊的小贩,花样繁多的香囊标志着时代的进步和各种新鲜事物的应运而生,但香囊里那古来的艾草原料将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它是我们古老文化的延续,是我们不能忘却的先祖的根本,地大物博使得习俗又些许的差异,但端午却是我们生命里不能忘却的一个重要节日。

记得小时候每到端午节的那天,妈妈就会趁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把我们姊妹几个叫醒,让我们在后面场院的草地上滚一个来回,让那清凉甘甜的露水沾满全身,据说端午的露水里药王在里边掺和了良药,凡是身上被露水滋润过的地方,都不会被蚊虫叮咬或者患皮肤病症。现在城市的生活里已经很少见那挂在青草顶上晶莹剔透的晨露,但端午的夜间我们仍然会在外面凉上一盆清水,早上用来洗脸美容,洗眼明目。

小时候当大人们端着兑了雄黄的酒细细品咋的时候,也期望着将来的某一个端午,自己也能成为大人,也能潇洒的品尝它的醇香,可真正成为大人的时候却不敢尝试它的辛辣和甘苦,却只希望生活如水一样平淡和平常。当那个不再为一个香囊而哭闹的年纪到来的时候,才明白“端午节”是为了纪念爱国的屈原而设定的,当对诗人屈原的含恨离去而不再那样愤慨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老态龙钟得没有了活跃的激情。

又见端午节,母亲坟上的艾草又一次长到了齐腰深的高度,让我跪拜时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只看到眼前黄土一堆。父亲脸上的皱纹已经分不出纵横的阡陌,白发如银身体枯槁的如同那风中的老树一株,姐的腿伤虽然已经基本痊愈,但走起路来依稀可见微微的颠簸。哥的身体消瘦得让我眼酸,手上那清晰的点点老年斑让我转脸就泪水涟涟。诚实的镜子告诉我,青春韶华早已不属于自己,过一个端午我将会老去一年。

艾草依旧飘香,香囊依旧抢眼,涨价的鸡蛋摊前依旧挤满了购买的人群。雄黄酒依旧辛辣,粽子依旧香甜,大蒜依旧是贵的让人生畏但已经不似去年。这个“端午节”依旧是阴雨天,除了年年依旧不变的端午习俗和情怀外,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季不同往年的五月的天。那一口一口吃下去的粽子里,何止是那份黏黏的、筋道的、香甜的扯不断的丝丝相连,还有多少的柔情蜜意和无可奈何的情绪在里边,粽子晃在我的眼前,映在我的心间,留在我的生命里,是一年一季里五月那永远都不变的深深的情怀和缱绻的爱恋。

又见端午,我心苍然!又见端午,我心其然!又见端午,我心依然!

最爱端午三美味:粽子、盐蛋、艾叶粑粑

文/袁丽霞

湖南的端午要多热闹有多热闹,除了赛龙舟外,端午的美食也热闹得很——连三岁小孩都能数出七八样端午美食,比如粽子、盐蛋、皮蛋、大蒜子烧肉、水煮鳝鱼、红苋菜……众多端午美食,热腾腾香喷喷摆满端午每家的大餐桌,我最喜欢的还是粽子、盐蛋、艾叶粑粑这三样最具端午味道的食物。

端午粽子飘香

粽子满溢湖南人追求的端午时节家的味道。

有人爱在粽子里放腊肉,有人则在粽子中把豆呀枣呀花生栗子呀,杂七杂八放上一大堆,我们全家人最爱的却是黄澄澄最简单的碱水粽。母亲、外婆、奶奶包的粽子,我觉得最好吃,因为粽香里渗出故乡的家的味道,只有远离故乡的人,才能吃出那独有的深情来。

我们家,端午节的准备工作就是从包粽子开始的。快到端午时节,母亲会约上三两邻居好友上家一起包粽子。翠绿色的粽叶一片或两片在大人们手里轻巧地转成漏斗状,插入一根筷子,放入浸泡好的糯米,塞紧,捆扎,好像很容易。我也学着拿起粽叶,一阵手忙脚乱,却裹了这里露出那里,而大人们在说说笑笑中,面前的粽子早已结成长长的一串。

煮粽子最让人等得心焦,一般要等到第二天清早起床,桌上才能摆好妈妈熬煮了一夜的粽子。迫不及待剥开粽叶,露出金黄金黄的粽子,蘸上白糖,送入嘴里,甜甜软软,满口清香。

近年来的端午节,母亲都会托人带来她包的碱水粽,儿时的场景此时会一一再现,随着自己年岁增长,那些与端午粽子的记忆会愈发清晰起来。

时光让一枚蛋变咸

端午吃盐蛋,是湖南人过端午的重要食俗之一。

端午的时光会让咸味的盐,透过青色鸭蛋壳渗入蛋白,让蛋黄冒出油光。一般来说,在湖南人的家里,在端午前一个月,不少人家便开始准备做盐蛋了。

今年端午前的两个月,我对来自乡下的一筐鸭蛋不知如何下手,这时朋友发来一段做盐蛋的视频。此前没有亲手做过盐蛋的我,发现要做出好盐蛋,需准备两样重要材料:白酒和盐,此外另加上卫生纸和保鲜膜。鸭蛋经清水洗净晾干,白酒里洗个澡,然后放进盐里滚几滚,粘满盐粒后,需用卫生纸包裹。再入白酒消毒杀菌,趁着酒液未干,再滚一道盐。经过这样层层酒洗盐覆,最后包保鲜膜,全部装入大塑料袋密封好,放置通风阴凉处。我分别在十天、三十天、四十天时试吃过这些盐蛋,发现时间越长,蛋黄越沙。

只不过盐蛋放置的时间长了,蛋白咸度会增加。

此时,我取出盐蛋黄和其他食材同炒。蛋黄和玉米、茄子、丝瓜、苦瓜都可搭配。我最初试验的是丝瓜炒蛋黄。盐蛋煮熟,取出蛋黄碾碎,丝瓜切条备用。油热时,翻炒蛋黄,炒香后,加少许水煮开,放丝瓜继续翻炒,直到蛋黄粒和丝瓜全都相融。出锅时,滴几滴生抽,加不加盐,试完味再定。丝瓜炒咸蛋黄,如在最好的年华里青年男女的相遇,蛋黄的沙、丝瓜的鲜滑都达到极致,特别下饭。蛋黄做了菜,蛋白也不能浪费。把蛋白切成碎末,最好拌白米稀饭。或者用蛋白来炒青椒,都能很好地稀释蛋白的盐分。

忘不了端午艾叶粑粑

端午前几天,菜市场摆满了艾草和菖蒲,主妇们买菜时带回两把,大门口插上一把,窗台上插一把,驱蚊辟邪。

艾叶除了香气好闻,药用价值也不可低估,散寒、止咳、抗过敏。嫩艾叶还能做艾叶粑粑。端午做艾叶粑粑,这是我们家乡在端午节保留的美食习惯,在我们家乡,端午时节的艾叶粑粑比粽子还受欢迎。

这个端午,我为家人正在做艾叶粑粑,我也希望未来我的女儿也会做艾叶粑粑,而女儿的女儿也能继续做艾叶粑粑——端午的饮食文化就这样一代一代相传。

乡间龙舟赛

文/蓝毅

我曾经是很喜欢端午的。

那时,一年之中,我最盼望的节日,除春节外,就要算端午了。

一是我爱吃粽子,二是端午要赛龙舟。

但这份喜悦大多封存在儿时记忆中了。

在南充工作后,远离故乡湖南,一年顶多回老家一两次,端午就成了在节日里给父母打个电话,下班后买点粽子回家。

今年端午前,母亲照例包了不少粽子,到镇上送给哥哥家,带得多,但哥哥却没留下多少,其余的都被他送了同事和朋友。哥哥嫂子不爱吃,侄女小时候爱吃,但现在上了初中,课业重,而且胃口也变了。

哥哥送母亲上车回家时,母亲略显失望和无奈,哥哥也只是憨厚一笑,把在镇上给母亲买的东西送上车,顶着烈日也回了。

但我记得,小时候,哥哥和我一样,也是很盼望端午的。

早在端午一周前,母亲就把谷仓里留的糯谷拿出来碾了,然后郑重地存在米缸里。家里没有粽叶,母亲又舍不得买,往往提前几天赶往百里之外的外婆家,给她端午前送点东西,顺便去外婆家附近的雪峰山里摘粽叶。雪峰山大,粽叶品质也很好,要大清早便上山,赶在露水未干之前便把粽叶采回来,母亲说,这样带露水的粽叶最好,要香一些。

然后,母亲又带着粽叶,大包小包的从百里之外的外婆家坐车回家。她摘的粽叶明显比村里人买的好得多,但稍微留意就能看到母亲的手脚都有采摘粽叶时,被荆棘刮伤的痕迹。

那时的粽子,比不得现在,加上肉或者花生、红枣之类。当时,母亲用碱水把糯米泡了,包粽子的时候,将粽叶卷成冰激凌形状,放入糯米,再用一只筷子把糯米塞实,然后再用一片粽叶包好,用棕叶扎紧,粽子就成了。

放在蒸笼里蒸上个把小时,开锅时清香四溢,不用加糖,我都能吃上三四个。

除了吃的,小时候,老家在端午当天照例都要赛龙舟。

我家就在湖南资水边,那时端午赛龙舟是邻近十来个村落一起比,龙舟往往在端午前几个月就会重上一遍桐油,收拾一面大鼓,训练好龙舟上的桨手。端午那天,十来条龙舟在平缓的江面一字排开,桨手一例是壮汉,舵手都是经验老道的艄公,鼓手则是跟舵手配合默契的中年汉子。比赛时,他们都赤裸着上身,头扎红布带,一声炮响,锣鼓齐鸣,桨手跟随鼓手的鼓声一齐划桨。

锣鼓声、汉子们用力划桨时“嗨嚯嗨嚯”调子声、岸边的呐喊声在青山绿水间响成一曲雄壮的交响乐。在这交响乐中,龙舟如同射出的箭一般,在绿色的江面犁开一条条白色的水道,壮汉们黝黑的肌肉混着汗水被阳光照得闪亮。临近终点时,鼓声越来越密集,桨手们翻起的浪花也会越来越高,这也是我们在岸边喊得最凶的时候。

对我们来说,爱的就是这乡间最美的龙舟赛,爱的是那种热闹劲,谁拿第一,反而没怎么在意。

但现在,家乡的龙舟赛已经停了十来年了,问起父亲,原因也很简单,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舵手都老了,木船也基本被柴油机驱动的铁船代替了,龙舟,谁来划呢?

赛龙舟,已成乡间的记忆,即便在城里,也失去了端午习俗的纯粹。阆中是旅游城市,近几年的赛龙舟,可以说是旅游项目的一部分了。

买粽子回家前,我特意给妻子打了电话,怕买多了吃不了,果然,家里除了我之外,爱吃粽子的很少。

我多少有点失落,不过,经过农贸市场时,发现不少老年人在买艾叶和菖蒲,一来给家里的小孩子熬水洗澡,二来悬挂门上辟邪,端午的味道毕竟没有完全消散,在这一叶一脉间传承。

爱意“兰汤”香端午

文/王霞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流香涨腻满晴川。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苏东坡一阕《浣溪沙·端午》,写尽端午女儿佳话。

“明朝端午浴芳兰”即沐兰汤。我的家乡是用随处可见的松、柏、桑枝、艾叶等平凡药草,不论男女老幼,全家都洗,可祛暑毒、除热痱;“彩线轻缠红玉臂”是长命缕,俗始于汉代,以后相沿成习,直至近、现代,也就是今天的五彩线;“小符斜挂绿云鬟”指佩饰。旧时江浙一带端午时,妇女常佩戴的一种饰物。我想这大概就是端午特制的步摇了,真真儿是女子专用的装饰品。

五彩丝线长命缕,山花一枝代步摇。艾草月季加薄荷,妈妈为我备“兰汤”。

母亲虽从小过着贫寒的生活,可却识文断字,注重生活的细节点滴。普通日子里的每一样,都可以不考究但必须精细。那时条件差,谁家也没有浴室。年节时,携家带口去澡堂,平时都在盆里洗浴。做木匠的父亲,打了一个大大的腰子盆,专供家人洗澡。平时洗浴,家里人都是错开的,也不勤,倒还好。唯独端午不行,一家人都要药浴。尤是北方凉爽的天气,妈妈也会忙得汗津津的。

这一天晚饭通常都比较早。收拾好碗筷,妈妈就会搬出大蒸锅煮洗澡水,先烧好几暖瓶开水,再把水桶里早已泡好的草药放进锅里煮。这些药草,没有一样是买的:艾草是在河滩里拔来的,车前草是从大堤上挖的,还有桑叶、柏枝、松针,这些树随处可见。而薄荷是妈妈在院墙旁精心种的,宽敞的院子里月季是从春天开到秋了,还有茉莉、凤仙,样样都是随手可得。

印象中这一天,爸爸都会在单位洗了澡回来。饭后,妈妈煮好第一盆药汤,先让爸爸洗。没等妈妈第二锅煮好,爸爸就洗好了,在葡萄树下喝茶。

随后,我和姐姐跟着母亲进到与厨房相邻的小房间。昏黄的灯光,氤氲的水汽和浓浓的草药香混合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

妈妈先用温开水给我洗了一遍,再泡药澡。我们的“兰汤”和爸爸不同,妈妈早就采了好多花瓣放在浴汤里。姐姐要自己先洗清水澡。这时候,妈妈会把我的长辫子盘好,用毛巾包上,然后才细心地用药汤为我沐浴:把花瓣和薄荷叶在我的身体上揉搓,紫红、淡粉、洁白、碧绿……妈妈的手修长、柔软,动作利落,连耳根也不放过。等姐姐自己洗完,我也沐浴结束。这药浴是不冲洗的,直接抹干身体,穿好衣服,除掉毛巾。我就跑出去找爸爸,通常会有一碗晶莹剔透如玛瑙般的樱桃出现在眼前。等姐姐出来,我就会再跑回去,我要帮妈妈洗。一盆“兰汤”尚温,母亲殿后。我学着妈妈,把花瓣铺满妈妈的后背,用两只小手慢慢揉搓。那时候,妈妈的身躯已经不挺拔了,微微有些驼……

这样的节日过得不多,在父亲生病的那一年戛然而止。那一年,我才9岁。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母亲的布衣素服,在我眼里,胜似灿若云霞的锦缎;她用蕙质兰心的爱意将我浸染,以致到如今,身躯都有若有若无的草药味道,这该就是妈妈的味道吧。

想念,和父母一起过的端午;思念,母亲亲手料理的“兰汤”……

端午粽情爱恋长

文/王瑞芳

犹记儿时看西游记,悟空计盗紫金铃片段,朱紫国国王与王后金圣宫剥粽过端午节时,金圣宫娘娘被赛太岁借风掠走,之后悟空巧变有来有去以买粽子没买着看到皇榜的事取得娘娘的信任,最终使得国王与王后夫妻再续前缘。也从那时起,记住了端午吃粽子的习俗。

时光荏苒,年年端午粽子香。到了懵懂年华,也有一件关于粽子的乐事。上学住校,端午时节同班一男生回家带来些许粽子,分给在班里自习的几个同学,当时我的同桌正在题海战术,男生把粽子放在她的桌旁,悄然离开,同桌看到粽子后猛抬头看到刚过去的男生,突然狂喊:“哎,你的粽子!”男生回过头来,先是一怔,然后笑着说:“是你的粽子!”话音刚落,在坐的几位同学全都大笑起来,像是在给粽子做广告似的,非常有趣。我想当时男女主角吃粽子时是体会到粽子香味中多了爱情的味道吧,目前俩人以夫妻的名义奋斗着。

而今,又将是一年端午时,回想起初次去他家,也是吃粽子,闻着他精心剥开的粽子,满心满脸都是幸福。脑海中也浮现了和他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不禁感叹:端午粽情爱恋长。

再念屈原

文/刘国平

屈原是谁?他是我国早期爱国诗人中最早的一个。他虽然弱小,但却更贴近生活,对人民的鼓舞更直接。他有宁死不屈的拳拳赤子心与国同行,他用生命为中华人民弘扬正气除却奸佞的春蚕蜡炬无私奉献。

特殊的环境造就了特殊的人,当年的人们选择了屈原,希望屈原能带给他们力量,抵御外辱。今天,我们依然需要一种精神,一种叫屈原的精神。我们确实需要一种力量,一种叫奉献的力量。我们更需要一颗心,一颗叫爱国的红心。我们是国家的,国家也是我们的,我们和国家是一体的。

想一想屈原,一千五百年来,一千五百个端午,一千五百次屈原,端午,再也不是一种形式,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思想。从民俗,到忠君,再到爱国。这是端午的道路,也是屈原的道路。

让我们一起过一次端午,让我们一起学一学屈原。是学生,请好好学习,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是农民,请好好种地,你们是国家的命脉。是工人,请好好做每一分工,做好国家的筑基人。是老板,请好好用良心发展,你们是国家的源动力。是官员,请好好对待你们的人民,你们是国家的掌舵人。每个人的地位身份不同,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理念可以相同。只要我们有一颗爱国心,只要我们肯为国家费脑筋,就算写不出《离骚》,我们都是屈原,我们都可以为祖国,谱写新篇。

端午,萦绕心尖的香

文/杨鹏杰

每逢端午节临近,便想去旧城的老街巷转转,因为那里还能看到为数不多的旧院老屋的门楣上插着束束艾草,还能看到拉着排子车的街边小贩叫卖粽子的身影,还能闻到那股糯米与蜜枣的甜腻随着粽叶的清香沁入心脾,复又浸润出一些温馨的情绪涌入脑海,牵绊着几许乡思和儿时记忆游离在这个古老而新生的草原都市,沉淀在满是霓虹的青城夏夜里,让人在庄严灵秀中把家乡——呼和浩特放眼仰望。

端午正值仲夏,小时候最盼着跟随父亲迎着晨曦去到草木茂盛的大青山南坡拔艾草。此刻,鸟儿尽藏在树林深处,似乎完全不理会我们的打扰,只闻得由近忽远的唧啾声。路旁的麦田已然片片黄熟而乐弯了腰,不时地瞅见早起的农民伯伯挥镰收割着又一季金灿灿的希望。紧跟父亲脚步行走在阡陌上,裤脚和鞋袜不一会儿就被晨露打湿得沁沁凉凉。那时候的我总是记不住艾草的模样,只是不断地接过父亲手中一把把散发着丝丝苦味的艾草装进袋子,直到晌午已是鼓鼓囊囊一袋草香。回到家,父亲总是要挑拣些新鲜的艾草给旧院邻居送去,于是家家户户已然泛黄的门楣上便有了一束寄托平安健康的素雅幽香。

这时候,邻居王奶奶总会送给孩子们一根细细花花的五彩绳栓在手腕上。据说小孩子要从端午一直拴到五月十三,找一墩马莲花放到上面,就能驱虫赶蚊、惊吓草蛇、消灾避难、逢凶化吉。剩余的艾草,父亲会把它们像编麻花辫似的拧成一股股灰绿的草绳,说夏天夜里蚊子多,点燃艾草绳后,蚊子闻着苦艾燃烧的味道就会飞走,不知是不是真的管用,当年旧院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拿着燃烧的艾草绳玩打仗、捉迷藏,结果一晚上胡闹下来,被蚊子叮咬的红包一个没少,倒是那略带药味的艾叶留香始终在心扉久久飘荡。

端午节的头一天晚上,旧院里、夜灯下、各家各户门前,母亲和邻居大娘、阿姨们包粽子的欢乐场景让我至今难忘。记得那还是物质匮乏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母亲趁着黄昏时分,早早地端出一盆家里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就等着过端午才派上用场的已经泡好的黄米和糯米,捞出事先煮好的粽叶和捆绑用的马莲放在方桌上,一边和邻居唠着家常一边开始包粽子,我也时不时地打打下手。母亲熟练地将两到三片叠放的粽叶压住边缘,同时夹住粽叶的前端往里对折成圆锥漏斗状,然后用左手握住,腾出右手来分别抓一小把糯米和黄米放进去,用手指压实,接着再重复放米、压实过程中,还塞几颗红枣进去,最后将粽叶折回包住,扯出一根马莲,魔术般的从中间交叉一绕、一系,一个有棱有角的绿莹莹的粽子就包好了。

起初我也好奇地学着包,可手中的粽叶和米粒就是不听话,不是漏了米,就是散了架,怎么包都不成个样子,没了耐心的我便跑开和小伙伴嬉戏去了。而白花花的糯米、金灿灿的黄米和红彤彤的大枣在母亲和邻居大娘、阿姨们灵巧双手不停地翻折捆扎下,很快就连同一家人的温情、街坊四邻的欢快喜气,紧紧包裹进粽叶里,再经一番蒸煮,那份历经千年散不去的浓郁芬芳便飘满了整个院落,人们憧憬美好生活的渴望便在心尖萦绕。回想当年母亲包的粽子,是如今流水线上的肉粽、蛋黄粽、水果粽永远无法比拟、不可替代的,那不仅仅是儿时的美食,那蕴含着向往富足、放飞希望的心愿也成就了童年的五彩梦想。

长大了,不知怎么更喜欢端午在细雨霏霏的夜里度过,捧一掌心璀璨霓虹与五彩丝线交相辉映的雨珠,擎一束书写着今人祝愿与濡染着楚人坚贞,值得一生去高悬瞻仰的艾叶,如同再读《离骚》赋予生命熔铸的个性,带着些许骄奢滑落在《天问》间,将一段段不朽的神话传说不经意地闪烁成片片点点的思绪沉醉在重如历史车轮碾过、轻如高山流水摩挲的粽叶飘香的历史脉络里,不再犹豫自己的心是不是已慢慢变老,即便徘徊在追梦的方向一路走来的同时又怕时间消逝得太快,依然延续着、传承着一份妙到毫巅、如醉如痴的端午神韵,一如既往地绽放成塞北穹庐的绚烂在怀旧的时空里诠释着美丽的乡愁。

端午尝新麦

文/杨晓江

我的老家在大巴山南麓,阆中市东兴镇的一座大山背后,祖辈在层层叠叠的田地里种植小麦、水稻和玉米。每年小麦收割后,就迎来了端午节。在我们那里,端午节称为“过端阳”,农历五月初五为小端阳,五月十五为大端阳。

送端阳,是阆中民间的一个重要习俗。它传递着千百年来人类永恒不变的主题:亲情和爱情。以前在农村,刚刚定亲或正在相亲的农村青年男女,特别是男方,必须在端午节这天到女方家探望女友或未来的岳父母,以显示亲事的牢固性;而当年刚结婚的小俩口,则必须回娘家探望父母亲,以表示对美满婚姻的回报。当未来的女婿或小俩口离开女方家时,女方的父母亲会送给事先准备好的新伞、草帽、扇子、手帕、背心、衬衣等礼物,表示对他们深深的祝福。

除了青年男女对爱情、婚姻的期许,乡村人过小端阳最厚重的礼仪便体现在吃食上。

从我记事开始,就和爷爷、婆婆生活在一起。那些年,生活物质匮乏,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如离巢大雁,纷纷飞向沿海,家成了他们迁徙的驿站。老人们在大山里守着家园,守着几亩田地,春种夏耘秋收冬藏。

端午节前,是最忙碌的时候,很小我就背着背篓跟在爷爷后面,把金黄的麦穗背回家,收获着满满的希望。割麦、打麦、晒干,赶在端午节前磨成面粉。在阆中农村,端午节用新麦子做包子和馒头,称为尝鲜。

端午节前一天,爷爷拿出储存好的酵母面团捣烂,用水泡上,然后调入面粉发酵,在搪瓷盆里洁白的面团发生着神奇的变化,悄悄地长大,变得松软,一摁一个坑。爷爷总是知道,什么时候面团“熟”了。

“成熟”的面团被擀成面皮,包入腊肉、豇豆,做成包子,饱尝生活艰辛的老乡总会多发酵一些面,用来蒸馒头,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都可以吃到松软回甜的馒头。

还记得小时候,每年端午节,爷爷总会给我做一只斑鸠,面团像被施了魔法了一样,经过爷爷的巧手,一只栩栩如生的斑鸠就呈现在我眼前。那时候,对斑鸠的期待,要大过包着肉馅的包子,等到白白胖胖的包子和馒头从蒸笼里端出来时,嘴馋的我总是最先吃掉那只可爱的斑鸠。

“十里不同风,八里不同俗。”阆中农村端午节大多都吃包子和馒头,直到高中时我才吃到粽子。民间传说,包子是诸葛亮发明的,四川人对蜀汉丞相诸葛亮极其爱戴,诸葛亮去世后,四川人男女老少头上都包白色和皂色的帕子,俗称“戴天孝”,而蒸包子馒头也是纪念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之地,平定南蛮之功。而今,除阆中之外,营山、南部等地仍保留着端午做包子馒头的习俗。

在农村,包子还会在端午节这一天作为礼物送给邻居,让大家都尝尝新麦子的味道,邻居也会用自家的包子和馒头回礼,一来二去,感情就更深了。

后来,到南充求学,端午节回家的机会少了,包子被粽子代替。那份怀念之情在心底慢慢酝酿、发酵,化着浓浓的思乡之情。2011年端午节,身体瘦弱的婆婆在厨房里操持了半天,端出了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此时已重病的爷爷拿着包子大口吃起来,高兴得像个小孩,仿佛回到了童年。

无数个夏天,熬上一锅清水粥,夜晚坐在院坝里一边吃包子,一边数星星。平庸的梦编制着简单的生活,那些简单的时光,是多么幸福美好的过往。

生活越丰裕,怀念越沉重。如今,我们天天都可以吃到香喷喷的包子和大白馒头,而家乡的味道却在唇齿之间渐渐消失。今年端午提前一周,母亲就打来电话,当然有我爱吃的包子馒头在等着我。挂掉电话,眼眶里沉默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泛滥成灾。

现在回到老家,经过屋后小路,看到的是凸起的土堆,长满了青草。爷爷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端午尝新麦,再也吃不到他亲手做的斑鸠。

“端午”在国外

文/谭秋

端午节是中国人民纪念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的传统民间节日。但国外一些国家,也有过端午节的习俗。节日期间,这些国家会以不同形式去庆祝,场面也相当热闹。中国特有的节日文化,已经慢慢地延伸到了许多国家。

韩国

韩国曾成功地将“江陵端午祭”申遗,为此还曾引起很大争议。在韩国的江陵地区,“端午”是个重要的节日。不过在韩国,端午并不吃粽子,更没有龙舟比赛。

韩国也称五月初五为“重五”、“端阳”,对中国的伟大诗人屈原,许多韩国人都很熟悉,但端午在韩国有了自己的特色。普通家庭在端午节一般做些糕点或者买些糕点,比如当地特色的“车轮饼”,然后全家人去参加端午祭活动。姑娘们用菖蒲根做成簪子别在头上,男人们则将菖蒲根缠在腰上,孩子则用菖蒲水洗头发。端午最有代表性的娱乐活动就是女性聚在一起荡秋千,男人聚在一起摔跤。端午当天,也有将晒干的艾叶放在大门旁边以除灾驱邪的习俗,韩国人喝菖蒲酒,还将扇子作为礼物赠送,不少商家趁此机会热卖扇子。

朝鲜

朝鲜人民和韩国民众过端午节的方式大同小异。农历五月,是朝鲜农民收获大、小麦和进行水稻中耕除草的季节。他们的端午节,实际是农忙期间农民的一个愉快的传统休息日。端午节这天,人们要带着初夏的珍贵物品——艾饼和松皮饼去祭奠祖先,以示对已故亲人的缅怀。此外,朝鲜庆祝节日的方式也有荡秋千、摔跤、制作团扇等。其中自制折扇、团扇赠送亲友的习俗对于朝鲜手工艺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日本

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日本的许多民间风俗是古代从中国传入的,如端午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春节等节日,逐渐形成了具有日本民族特色的风俗。日本的端午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又定为男儿节(男孩子的节日)。在端午节,人们吃粽子、饮菖蒲酒,他们的粽子主要是长锥形,不如中国的品种多。不过日本是在阳历5月5日过节。日本过端午节,很多家庭都要在房顶或院内的旗杆上挂色彩鲜艳的各式鲤鱼旗。鲤鱼旗分黑、红、蓝三色,各色均有指代意义,黑的是父亲、红的是母亲,蓝的是儿子。做父母的都期望自己的孩子仕途顺利,一举成名,鲤鱼旗寓寄鲤鱼跳龙门之意。

马来西亚

马来西亚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华人有600多万,约占全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在马来西亚的华人社区,每一个中国的传统节日都是假日。节日活动在马来西亚是无论老少都一起参与的,节日的气氛很浓厚,尤其是端午节,除了吃粽子,也一定会有赛龙舟。在马来西亚有很多的会馆,他们都会派出自己的代表去组队,参加赛龙舟。当地人也喜欢吃粽子。他们吃的粽子,特点是个头大,除鲜肉粽、火腿粽外,还有豆沙粽、椰蓉粽等,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端午的欢喜

文/王亚

有孩子之前,我曾想,若生在某些节日或节气倒不错,连名字都不用想了,叫小寒、霜降、小雪、立春、夏至、端午,都行。尤其好的是端午,阳气足,底子旺,是个男孩就可以虎虎墩墩迈开大脚板走天下了。

端午还真是男孩样,好热闹,初夏的大太阳一出来就火辣辣地挂在天上,瞅一眼你都得犯晕,吃了一把朝天椒似的从骨头里翻出火来,头顶背心上的汗可以洗澡了。这个男孩该五行属土,黄天厚土滋养得元气淋漓,黝黑的皮肤被端午的大太阳晒出油了,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终究没能生个男孩叫端午,念着这两字都生生觉得遗憾。

念念不忘端午,不仅仅是那个“小男孩”,还有自己小时候仅次于过年的欢喜,像睡了一夜之后,灶王爷就捧了一堆东西搁在我的枕边。

离端午远不止一个梦的距离,几乎过了清明就开始盼,因为清明祭祖打会各种吃食,小孩跑到厨房里偷吃都不致讨骂的。而端午更是名正言顺吃的节日,青绿尖角的粽子、五彩线打了络子网住的咸鸭蛋,老家端午还炖老鸭,都鲜得你绊一跤。

我一直以为包粽子的阔大叶子就是院子前边那丛修长的苦竹叶。每每到了端午前一两天才见满街卖粽叶的,母亲买回来,我偷拿了几片去和竹叶比了比,粽叶脉络多而更有韧性。

粽叶得洗过还须在清水里浸着,系粽子的绳子有时是棕榈叶,有时是细麻绳,也有使粗白线的。不同的是,棕榈叶系的粽子是一吊一吊的,而麻绳白线老长一串,可以绕脖子围两圈,有坐拥万亩良田的富足感。

母亲总是和伯母一起包粽子,糯米淘漉了沥了水,里面略微掺些碱砂,米立时变色,不细看几乎要以为是向粽叶借了一分绿,分付给每一粒后便青里略黄了。我爱看伯母包,她比母亲细心也更温和。两三片粽叶交叠着卷成尖筒,拿勺子舀几勺米倒进去压紧实了,便食指拇指中指交替着翻出花般,将粽叶结结实实包裹了。棕榈叶是早就撕成一根根短绳子一起在粽叶里浸着,这会儿便抽出一根绕两圈系紧了打个结,一个粽子就得了。我由幼至长也不知见过多少回包粽子,却始终没学会。也曾试着包过,却还不及去蒸已经散了。伯母包的粽子蒸出来连一个吐角的都没有,我母亲倒手上糙些,不但有吐角,有些样子也没伯母的好看,还遭我们嫌弃。吐角的粽子蒸出来就像泡了水一样,少嚼头,也缺了粽香。我爱吃白粽,不蘸糖,肉粽也好,仍然不能吃糖。想来如今年年端午有甜粽和咸粽之争,也不是没有道理。

咸鸭蛋也是端午清嘉,包粽子没学会,打络子更不会,我母亲也不擅长,只好每到端午看小伙伴脖子上挂着串美好的长链子奔跑时,自己悄悄在墙角敲开蛋壳。

母亲在炖老鸭汤的时候,我们都蹲在墙角斗草,拿细冰棒棍儿玩“金沙江畔”。后来才知道,端午真有儿童“闲斗草”这一说。端午还插艾呢,买了艾叶菖蒲种种时鲜草药,一小把拿棕榈叶系了挂门上,一多半去煮洗澡水。木盆里坐着的时候,馥郁的药香几乎将人蒸腾得悬在半空,有些微醺了。

而雄黄酒还没喝呢!

端午粽香

文/王调英

“细箬轻轻裹,浓香粒粒融。兰江腌酺贵,知味易牙同。”林苏门的这几句诗道出了粽子的浓香诱人。五月流火的端午,粽香丝丝缕缕的飘来,让人依稀尝到粽子的香甜。

每年端午节,都盼望吃到父亲包的粽子,从小到大,从未间断过。玲珑晶莹拢青衣,一捧清茶香满轩。一杯清茶,一只粽子,品的不仅是端午节粽香箬叶青,“香粳白玉团”,更有人间至深至厚的亲情。

我的家乡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没有龙舟竞发,却有艾叶菖蒲门上插,骑父稚子香囊挂。除此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包粽子了,真可谓是家家户户共端阳,我们家也不例外。

小时候,每到端午节,父亲就开始包粽子。我们当然是最欢喜的,粽子的香甜让人吃过不忘。父亲包的粽子总是很大个,母亲每次都批评他,说粽子包得太大个,不够美观。可是父亲每次都笑着说:“粽子大个怕什么,一年就包一次,让孩子们吃个够,解解馋。”

父亲包粽子的时候,在他前面放着一大桶淘洗过的糯米。只见他用粽叶弯了个尖角,舀一勺糯米放在粽叶上,用勺子挖了个凹槽,放上肉馅,再舀一勺糯米,压实了,然后把粽叶拐几下子,就包成一个四角粽,然后用细竹篾缠上绑住,这样,粽子就包成了。我们姐弟四个就围蹲在父亲的身边,手拿着粽馅排着队轮流着帮父亲放馅,谁都不准逾越。放完馅的就去包馅,把五花肉在花生粉里一粘,然后用蛤蒌叶子包住,跑去蹲在父亲的身边等着。拿到一整块瘦肉的就嚷嚷说要吃用它作馅的粽子,父亲总是说好好好的,其实到后来我们谁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个粽子用了那块肉作馅了。父亲总是边包粽子边讲故事,讲的最多的还是屈原,讲端午节的来由,也会讲笑话,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粽子下锅了,我们姐弟四个便蹲在灶台旁边,陪着母亲煮粽子。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火苗跳舞,看着锅盖咕嘟咕嘟冒着蒸汽。直到粽子出锅,我们就一人提着一个粽子往外跑,满村子边跑边唱“五月五,吃古粽,古粽香,卖辣姜,辣姜辣……”母亲总不忘提醒我们提一个给爷爷先尝。父亲为我们几个包的出锅的粽子总要绑上一根很细的竹篾,他怕我们心急烫到手。那时候虽然家贫,但父亲对我们总是满满的呵护,幸福了整个童年。

等转完了一圈,粽子也就凉了,我们就会找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坐下来,剥粽子吃粽子。打开粽叶,浓香从鼻子一直钻进心底,晶莹的糯米与蛤蒌叶子交织渗透,简直要香到骨子里。吃的时候,我们总会比较一下,比一比谁的粽子最好吃。若是谁吃到中间的馅是全瘦的,那便是最好吃的粽子了,其他人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那时候的想法是瘦肉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时光荏苒,为了改变命运,我们勤奋读书,我们的路也越走越远。然而,父亲总能通过各种方法,把他包的粽子送到我们的手中。父亲包的粽子也渐渐起了变化,原来的大粽子变成小粽子了。粽子的馅也变得多种多样,过去仅有五花肉粘着花生粉裹上蛤蒌叶子,后来包粽子的馅就有了冬菇、木耳、火腿、红烧肉等样式了。在众多款式的粽子当中,我最喜欢的依然还是蛤蒌叶子五花肉做馅的粽子,因为那是温暖的味道。外面商场卖的粽子,虽然包装精美,然而味道远不如父亲包的纯正。

如今又是端午节,年年艾叶雄黄依旧,香囊角符照挂,父亲包的粽子也如期而至。我满心欢喜打开袋子,然而当我看到粽子的刹那,我的心也却被惊悚到了。多数粽子的绑绳松散着,不少的粽子尖角处露出了晶莹的糯米。过去,父亲包的粽子缠得很结实,包裹很美观,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父亲,过去红润的脸如今已是苍白,皱纹深刻,鬓发如霜,印记着岁月的痕迹。我突然明白了,那个任由我们依赖、索取、享受着父爱的父亲,如山一般的父亲,已渐渐老去,他的双手已经不再有力。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我默默的剥着粽子,大口嚼着,生怕被父亲看出来我的难过。父亲还在一旁问道:“香吗?好吃吗?”我用力地点点头应到:“嗯!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父亲的脸上如孩子般绽开了欢喜的笑容。

端午的粽子年年飘香,承载了千百年来人们的哀思。如今,它已是一阙悠悠清词,轻轻托起父亲的舐犊之情,温婉了月移花影的时光,温暖他乡的冷寂沧桑。

端午散记

文/马鼎奇

我的故乡号称千年古镇,民风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尽管世事变迁,人间沧桑,可优良传统代代传承,一直沿袭到如今。

端午节是我最喜欢的节日之一。说到端午节,就不能不谈到“吃”和端午节的习俗。

当然,议题自然地联系到吃粽子,其实,这只是端午节目内容之一,其他还有挂香袋,插蒲艾,喝雄黄酒,龙舟竞渡等习俗与活动,而这往往与纪念我国一个历史上爱国诗人屈原须臾不可分离。所以端午又称“诗人节。

我的故乡河网纵横,水系发达,尤以盛产优质大米名扬天下。加上与洋口渔港毗邻相望,相距不远,梭子蟹、大小黄鱼、文蛤等海鲜货源充裕,四季不绝,且价廉物美。

端午期间正是鳓鱼上市的季节,这时的鳓鱼肉质肥厚、味道鲜美,是一道人见人爱的上等佳馔。也是故里乡亲过端午必备的饕餮美味。外埠人士到此常常大块朵颐,一饱口福,赞不绝口。老家过端午节有四样东西不可或缺,只要条件允许,那是节前必备无疑,它们分别是鳓鱼、咸鸭蛋、粽子和苋菜。

镇周围沟塘芦苇荡星罗其布,不计其数,芦苇长得葳蕤蓊郁,随风摇曳,”你推我挤“, 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似梦中絮语,又像顽童嬉戏,远处一瞧,广阔无垠,宛如起伏宕荡绿色波涛,很是壮观。裹粽子的芦箬、糯米,自然不愁来路。

我的奶奶是个身材矮小,裹小脚的女人,走路颤颤魏魏,总是跑不快,似乎一阵罡风就可能将她吹倒。我的孩提时代就是在她的怀抱呵护下度过的。

可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 奶奶做家务、忙饭菜,风风火火,麻利地道。勤谨持家,里里外外却是公认的”贤内助“,一把好手。对于农历节令与民间风俗习惯,可以说不啻一本”百科全书“。虽不识字,却如数家珍、稔熟於胸。针线活、包粽子,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堪称”行家里手“。

奶奶心地善良,家境虽然不宽裕,但遇到上门乞讨的人,如无钱,多少总要施舍一些碎米。

端午节前夕,奶奶早就忙活开了,首先对买来包粽子的糯米、赤豆、红枣等食材进行筛选,将混在里边的砂砾、虫蛀等杂质悉数剔出,经过奶奶精选的糯米,粒粒晶莹剔透,粉白烁亮,红枣颗颗圆润饱满,果肉肥厚。

那时不知是家境衰落,还是习惯使然,奶奶从不裹肉粽,蛋黄粽。但哪怕是没有馅的糯米粽,我一样吃得启齿留芳,津津有味。

其次是上街选购芦箬。奶奶选芦箬相当仔细、考究,质地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她说,嫩的宽度不够,老的发脆、缺少韧性,易开裂。她说让她到芦荡亲自摘芦箬,一定要选芦苇中部偏上的芦箬,一是宽度恰到好处,二是裹的粽子味道纯正,特别清香。说归说,可惜她腿脚不便,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购得芦箬还得进行修剪,上部的芦梗结合部或凹槽剔除,使之保持平滑,以便于裹扎。然后净水冲洗干净,再以沸水烫一下,放在阴凉处备用。

包粽子时,奶奶嘴里衔一根稻草细绳,供捆扎之用,然后, 将两片芦箬卷成一个封底漏斗状,用小酒盅将水浸过的糯米倒进,待溢出时将红枣放进,还要用大拇指沿四周夯实,最后手觜并用,将其扎紧,一个粽子才算初具雏形。

我最喜欢看奶奶裹粽子,她包的粽子与众不同,别居一格。下边三个角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而上边的一只角却兀然高立,似乎成了一个稚体尖塔。她包粽子耗材不多不少,都是两片芦。所以,奶奶包的粽子个个如样、大小一致。摆在桌上显得修长苗条、造型俊美,煞似竹林里悄然破土、争先恐后萌生的一株株春笋。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她裹的棕子与人家不一样,她说这样熟得透,芦箬的香气才能渗透糯米。现在想想,也很有道理,芦箬这样最大限度的按触糯米,当然,香味四溢,撩人食欲。

奶奶裹粽子,我也没闲,常常”如法泡制“ 。不过,我不包粽子,而是学会用芦叶编织一种类似”魔方“大小的”针线包“ ,最后,同样注入糯米,封口后,一起放在大锅里煮熟。这种”玩艺儿“ 每次端午,我总要编织两、三个,不在于食用,更大的目的是挂在胸前,留在小伙伴面前炫耀!

奶奶说,煮粽子也是相当有学问的,水要根据量的多少适当添加,一般水刚漫过上层粽顶即可。既不可太少,也不可太多!水煮沸后,即以文火慢慢加热,否则上边没熟,下边可能浸烂!

奶奶判断粽子煮熟与否,全凭鼻子嗅,真让我匪夷所思,我至今也末弄懂!反正奶奶煮的粽子火候、时间,掌握恰到好处,不夹生,也不太烂。故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粽子出锅,家里人并不急着食用,而是选上三、两串(一串四个),外加十个咸鸭蛋先馈赠邻居街房品尝。

对方不久,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赠。而且,不是数量更多,就是馅儿更好更丰富。真可谓”投以木桃,报以琼瑶“ 。人们总借端午这个节日载体升华了浓浓的邻里乡情,相处愈加和睦。

现在人们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条件己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不可与我的童年同日而喻。品种繁多的速冻粽子,已成了大众食品,一年四季,随时想吃,都可以在超市得到满足,除了常见的赤豆,豆砂、鲜肉、蛋黄,还增加了火腿等高档品种。

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念念不忘奶奶包的散发着悠悠岁月情的芦箬粽。它的馨香已深深镌刻在邈远的人生记忆和生命的血脉中,让我久久不会淡忘,也不会失落。

端午, 我缅怀的诗行

文/浦景东

只因你纵身一跳,那条江在历史的五月就成了一个生日。江水哇地一声哭了,石破天惊,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汨罗江睁开了你的双眼,哭出了你的声音!有人在你的眼中撒网,却捕来了水中的叹息,人们没有找到你的身躯;可有人见你在深夜,借着月色从江心踏水而来,在菖蒲之颠抱头痛哭。

你成了江水的一部分,江水一下深了两千年,你在江底摸索了千年;世人在你眼里,也摸索了千年,一种文化不断繁衍。你的脚步生成不屈的信念,那些浪漫而忧愤的诗句,如花般绽放,只需一瓣就能将你忆起!朦胧间,我仿佛看到了你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着爱国的诗篇。人们斟起一杯黄酒,洒入江中,哦,原来今天是端午!

历史有发展也有回望,汨罗江畔那个英魂,不正凝望着我们今天的富强吗?千百年的抗争与梦想,有多少忠烈的热血流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不就是所有爱国者的追求吗?一个不朽的灵魂,永远感召着中国,一种精神在浩荡的空宇间传唱!

昨晚我不是在做梦,是因为端午节的到来,那个傲骨英风的诗人也翩然走来,“离骚”向“天问”,大地吟“九歌”。伟大的屈原,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我捡起片片激越的灵感,为永生的英魂,把缕缕艾香写入缅怀的诗行。

妙趣横生端午联

文/聂顺荣

每年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重要的传统节日“端午节”,民间也称“端阳节”。古住今来,文人墨客不仅为端午节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端午诗,而且也留下了许多妙趣横生的端午联。

相传,明代解缙端午与友宴。友人出上联:“上旬上,中旬中,朔日望月。”“上旬上”即每月上旬之初,“中旬中”即每月中旬之中,“朔日”即每月初一,“望月”即每月十五。解缙听后马上对出下联:“五月五,九月九,端阳重阳。”“五月五”为端阳,即端午节,“九月九”为重阳节。联语所用岁时节令之称都是我国夏历中的名称。联语复辞迭出,对仗工整、自然,前后照应,又在整句中有“小回文”,上下联自然天成,不露斧凿之痕,堪称妙对。

擅长联对的明太祖朱元璋于一年端午节时赐宴群臣,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时,他出一上联:“端门北,午门南,朝廷赐宴于端午”。 联中的“端门北”的“端”和“午门南”的“午”合在一起,恰巧为“朝廷赐宴于端午”,要想对出下联的确有一定难度。此时,群臣中的沈应思索片刻,开口对道:“春榜先,秋榜后,科场取士在春秋”。在明代,“春榜”也叫“甲榜”,甲榜取进士;“秋榜”亦称“乙榜”,乙榜取举人。沈应的下联以春秋两榜对上联端午两门,同时“春”、“秋”合成“春秋”,与上联“端”、“午”合成“端午”相对应,可谓对答工巧,贴切自然,妙趣天成。太祖见沈应对出全不费工夫,不由暗暗叫好,赐酒一杯,令群臣大羡。

清代文学家、四川才子李调元,有一年端午回家,饥渴中进入家门便闻到浓浓的粽香,跨进厨房发现一锅粽子,刚要拿来吃,被三嫂拦住并随口说出一上联:“五月五日五弟厨房讨粽子。”此联连用三个“五”字,加之那个“讨”字含有贬意,含有明显的讥笑之意。李调元一听很不高兴,刚要赌气离开,忽然又看见盆中有油糍粑,便伸出手去抓,谁知又遭三嫂阻拦道:“这糍粑是我昨晚熬夜熬到三更,舂米做成的,如果对不出下联,粽子和糍粑都不许吃。”李调元听三嫂这么一说,急中生智,对出了下联:“三更三点三嫂檐下偷糍粑。”该联字字对仗工整,且用“偷”字报了“讨”字之仇。三嫂深感钦佩,但因小叔子用了那个“偷”字,便装出一脸的不高兴。李调元也觉得对嫂子失敬,连忙道歉。嫂子一笑,将上联更换一字:“五月五日五弟厨房吃粽子”;李调元随之也将下联改动一字:“三更三点三嫂檐下舂糍耙。”

清朝末年,广东有个才子叫何淡如,擅长写诙谐有趣的对联,每每信口吟来,无不令人捧腹大笑。有一年端午节,某地开展扒龙船比赛,特请何淡如写副对联。何淡如提笔蘸墨,略一思索,一口气写下九个“扒”字,每写一个“扒”字,旁边围观的人就跟着高声读一个“扒”字。然后,何淡如笑问围观的人:“扒够了没有?”大家应道:“扒够了!”何淡如龙飞凤舞继续写道:“扒到龙门三级浪。”大家正喝彩间,只见何淡如挥笔疾书,又写出九个“唱”字,然后又写道:“唱出仙姬七姐词”。人们定睛再看时,只见这副妙联为:“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到龙门三级浪,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出仙姬七姐词。”这副妙联别出心裁,将赛龙舟的热闹、欢乐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难怪人们看后使劲喝彩,并很快在民间传开。

又是一年端午节,一边品尝香喷喷的粽子,一边品读这些妙趣横生的端午联,不也别有一番意味吗?

草香端午

文/韦秀琴

端午来了,家家户户都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感觉特别温馨美好。

那青青的艾草肯定是少不了的。五月的南方,草长莺飞,到处生机勃勃。然而天气却潮湿闷热,蚊虫乱飞,不小心就被叮出一个个红疹,奇痒无比。若是汗水津津、湿热袭身、头疼感冒、浑身无力,可到野外寻找那些茂盛的艾草。艾草不很娇气,生命力极强:沟边水沿,房前屋后,随处可见。春天的时候,就偷偷冒出嫩芽。待春雨潇潇一过,原先荒芜的土地上到处葳蕤。一丛丛青青的艾蒿,叶片宽大,颜色翠绿;轻轻一抚,便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喜欢。

摘回来的艾草扎成几个小笤帚,结结实实,再插到屋门框上驱灾避邪。艾蒿味儿重,蚊虫不敢接近,远远地就被驱赶走了。同样的道理,艾草性烈,那些邪恶的东西也只能望而生畏。被高高挂到门楣上的艾草,像是一副副青色的对联。这些植物散发浓郁的香气,蚊虫一闻到,便纷纷逃走,或者被熏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人了。难怪人们把这些艾草当作看家护院的“门神”,叫作“艾虎”。

母亲摘艾草的时候,要讲究时间,往往是天刚蒙蒙亮时,太阳还没有出来,青青的艾草还带着水珠,显得鲜灵灵,而且香气特别浓郁。如果等太阳出来了,强烈的阳光把艾草晒得蔫蔫的,采回来的艾草没有精神,挂在门口也不好看。待母亲抱着一大把艾草回到家时,太阳才慢吞吞升起来。

艾草高高地挂了上去,有心的母亲还割来大把大把的艾草,烧起一锅滚烫的水,把艾条、菖蒲和青蒿等野草揉进去煎煮。草香四溢,热气腾腾。那药水淋到身上,舒筋活络,非常舒服。据说只有在端午那天采得的草药煎煮的药汤最有去毒驱蚊虫的效果,什么污秽脏气都给冲洗走了。

剩下的一些零星艾叶菖蒲,母亲便找来一个小布袋,把它们慢慢揉进去,做成小小的香囊。香囊可以避除秽恶之气,听说古时候人们还用香囊预防瘟疫,以确保身体健康。香包挂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像是暖暖的母爱,感到特别幸福。

端午节还飘着那粽叶的清新香气。粽子是端午节必不可少的东西。在端午节到来的前些天,母亲便提着篮子出去,她知道哪里有最好的粽叶,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摘光了。没有了粽子,节日的味道自然就淡了许多。

摘了粽叶回来的母亲,已经被弄得湿漉漉的。她急急忙忙将粽叶泡在水里,防止粽叶变硬变干。母亲的粽叶里常常包有很多东西,糯米一定是大糯米,泡过一两天。夹心里放些肉片、板栗、黑豆等等,使自家的粽子味道比别家好得多,软软糯糯的,很是可口。糯米的粘味,肉馅的甜味混合粽叶的清香,让人吃起来津津有味。吃了端午的粽子,格外耐饿,格外精神。

母亲常常多包一些,或者让我们带去学校分给同学,或者左邻右舍来不及包粽子,母亲就叫我们小孩送去几个,一起分享节日的快乐。有时候感觉勤劳的母亲就像一张干干净净飘着些许清香的粽叶。

艾草香,菖蒲香,粽叶香,这散发着青草芳香的端午节,带着浓浓的情感,在故乡的街巷,在浓浓的乡愁里,让人难以忘怀。

端午是浸在艾香中的乡情

文/张宏宇

“五月五,午端阳,家家户户插艾忙。把艾插在门外边,驱虫辟邪又吉祥。”每年端午听到这首儿歌,便会勾起我浓浓的思乡之情。

在艾香弥漫的日子里,慢慢剥开往事,仿佛整个故乡包裹苇叶之中,便会有一种清香的味道。我喜欢闻艾的香味,这香,是从儿时就浸在心里上的。不管漂泊多么远,不管过了多少年,艾的香味都会浸在我的记忆中。尤其是当端午节来临时,艾的香味就会从遥远的故乡徐徐而来,熏醉了我思乡的梦,用心倾听艾叶散发的宛若天籁的乡音,那是一种美好的思乡之情。

每到五月初五,母亲便会割一大包野艾回来,插在大门两旁。说能辟邪,也是风俗。艾,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全草入药,在农村,很普遍,它生长在田间地头。艾有浓烈的香味,酷似中草的药味,浓浓的艾香便沁满我的心扉。粽香和着艾香,便组成了故乡的味道。

每逢端午倍思亲,故乡的端午,总是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味道,点起长长的艾香,包好精致的粽子,做好香甜的糍粑,在艾香的熏陶下,感受着别样的节日氛围,那种感觉,是乡味,更是家的感觉。在家乡,每年端午来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采集艾叶,艾叶都是整条枝干剪回来的,悬挂在门框上,艾叶打上了故乡的标签,刻在了我记忆的深处。

故乡的端午节,有吃粽子,吃鸡蛋,赛龙舟等风俗,但都远不及家家大门两旁插艾,那是必不可少的。端午节那几天,整个村子里到处弥漫着艾的清香。遥想故乡的沟边地头,那一片片,一丛丛的野艾随风摇摆,在田野里,在阳光下,是故乡一道美丽的风景。每至端午,我眼前便会浮现家乡的艾草,艾的香特别醇厚,乡愁浸泡在其中,我知道那种叫做乡思的情愫,就是乡情。

离家很多年了,远在外地,每到端午节时,浓浓的艾香便勾起我想家的念头。故乡的山水,故乡一草一木,时常会萦绕在我的眼前,只要有艾香的味道,让我仿佛间回到了故乡,那种艾的香气是来自我心底的,永远也不会变味,那是故乡独有的味道。端午对我来说,就是浸在艾香中的乡情,一叶叶的艾香,一片片的乡情,端午节的香味在绿色的粽叶间荡漾开了,艾香在心中了。

话端午

文/浦景东

端午,中国古老的传统节日之一。端午节的起源众说纷纭各有不同。无论是出自东汉《曹娥碑》、纪念吴国忠臣伍子胥之日,还是龙的节日、纪念女诗人秋瑾的节日,总之都是我国宝贵的文化遗产。但是“端午——粽子——屈原”似乎密不可分,深入脑海,所以影响我最深的端午节就是纪念屈原。

屈原是我国着名的爱国诗人和伟大的政治家,最主要的代表作《离骚》、《九章》《九歌》、《天问》等宏伟的诗篇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我国古典文化的瑰宝。两千多年的岁月,任大江东去,朝来暮往,并没有淡化和减少我国人民对屈原的爱戴和敬仰,诗人屈原的形象依然留在人们心间,人们也愿意把这一纪念日归之于这位高风亮节、刚正不阿的爱国人士。

唐代诗人文秀的《端午》:“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让我们想到这个古老的文化节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所以端午节除了有端阳节、重午节、龙舟节、天中节、夏节、蒲节等称谓,也曾有“诗人节”之称。

端午节的风俗也各有不同。据说河北有“踏柳”,山东有“露水洗脸”,山西有粽子互相馈赠,陕西有“镇病”,江苏、湖北、海南有“龙舟”……真是有说不完道不尽的不同的地方民俗,却有着相同的意义,都是人们表达内心一个良好的、共同的愿望——借以纪念节日,消毒避疫,求得一生平安。

端午节,在传承民俗历史文化的同时,也是中国人的一个美食节日。说到美食,想起南宋诗人陆游的端午诗:“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粽包分两髻,艾束着危冠。旧俗方储药,赢躯亦点丹。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诗中我们看到了古人的端午节,以吃粽子,插艾枝,储药、配药方,祈祷这一年能平安无事,笑口常开,这种古俗一直流传至今。

时至今日,端午节减少了许多繁冗的细节,然而我们依旧会想到家乡的端午。“竞渡深悲千载冤,忠魂一去讵能还。国亡身殒今何有,只留离骚在世间。”当我们端午节插艾织彩挂香囊,喝着北方雄黄酒,兴着南方赛龙舟,同吃那透着浓浓芦叶清香的粽子时,一定不要忘记这端午节的粽子里包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不要让我国古老文明的文化节失去它原有的意义。但愿屈原的爱国精神和崇高的人格能够继续弘扬,永远激励后人。

煮“端午”

文/夏迎东

我一直以为,端午节是被奶奶放在柴灶里“煮”出来的,而且,这种记忆始终印刻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每当端午节到来之际,我就会想念奶奶,想念她煮的咸鸭蛋、咸肉、粽子,想起那口老柴灶飘散在小院里诱人的芳香。

小时候,我家和大多数普通人家一样,日子总是过得紧紧巴巴,而且还要精打细算,过了这个节就要算一算下一个节该怎么打发。所以,每年春节一过,奶奶就要开始为端午节做各种准备。先说说那腌鸭蛋,每天清晨,奶奶都要把家里那几只老母鸭下的蛋收集起来,待到有一定的数量,用红土拌盐裹在鸭蛋上腌制起来,小心翼翼地码放在一只小口坛子里,而且是将鸭蛋的大头朝上,整整齐齐地放好、封口,奶奶说,这样做可以使鸭蛋里面进盐快、不容易坏。还有那咸腊肉,是春节时候省下来没舍得吃的,奶奶将它们切成一个个小块,涂抹上生豆油,也是码放在一个小口坛子里,再把坛子埋在院子那块干爽的土洞底下,奶奶说,这样可以让腊肉不走油、不变味。糯米则是头一年秋天收割下来的,春节的时候取出一些磨成粉做元宵、汤圆,留下一些就用来应付这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端午节在我们的企盼中如期而至,奶奶更加忙碌了,备足柴草,铲去那口大锅底下的烟灰,严严实实地架在柴灶上,就开始煮她的“端午”了。那咸鸭蛋和腊肉比较好办,从坛子里取出来洗好放在锅里就可以开始煮,而煮粽子这道活可就费事得多。在粽子的主料里,糯米在节前的一两天就得洗干净泡在清水里浸软备用;粽叶是在五月初四一清早去屋后的池塘里新采摘的苇子的嫩叶,用之前还要煮一煮,防止包粽子的时候叶片裂开或折断。奶奶是包粽子的高手,那粽叶在她的手里能够翻出花来,一会儿包出一个长方形,一会儿包出一个圆柱形,一眨眼功夫又出来一个四棱形的,直让我们眼花缭乱。我最最喜欢奶奶包的那种四棱形的粽子,我把它站立在桌子上面,俨然是一座小小的三棱宝塔,而且是正三棱形的呢!

粽子包好了、下到锅里煮了,我们的心思就倾注在那口大锅里,一双双小脚围着那灶台打着转转。煮粽子是讲究时间和火候的,锅里的水要漫过粽子,先是用大火煮开,过一段时间再调成小火慢慢煮,好让糯米完全地煮软、煮透,这又需要不短的时间,听着那粽子慢慢悠悠地在锅里面“咕噜咕噜”作响,一点都不理睬我们焦躁的情绪,我们只有耐着性子等。慢慢地,粽子的香味出来了,是青青的香、糯糯的香,还有甜甜的香……

又到端午节了,摊点上、超市里都摆放上了大大小小、各种口味的粽子,可是我依然喜欢奶奶包的那种口味、那种模样的粽子,我把原料筹备齐全,试着自己动手去包,去煮,去品尝,却总也吃不出当年的那个味道,是因为我包粽子的功夫不到家?还是因为煮粽子的时间短了?都不是,这应该是一种眷恋的情愫,奶奶已经把她的款款深情煮进我的心底里,留下的是我对她深深的思念。

老家的粽香

文/徐宣冬

即近端午,粽子的香味已经弥漫在街头上了。

随着传统节日文化的日渐冷落,现在知道端午节粽子来历的后辈越来越少,所以端午节的纪念意味也就淡化了。如今人们包粽子,吃粽子也只是为了存心渲染正浓烈不起来的传统节日气氛,粽子也随时可以买到,早不成端午节的专利,节日的氛围更淡了许多。

前人们包粽子往往有许多可讨吉利的地方,将生活中的各种物事形象化在粽子里,不同形状的粽子寓含着人们善良纯朴的愿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在孩子们的眼里,这些都不重要,粽子的美味和节日的气氛才是他们喜欢的。

年少时在老家,每到暮春时节,后山上的竹园满是高耸的竹笋,褪去层层笋壳长成新竹。我们兄妹便上山去收拣宽长的笋壳,父亲会去更远的山上采集箬竹的叶子,母亲将它们洗净晾晒之后收藏起来,待端午节时用它们包粽子最好。此时虽离端午尚远,但在准备这些笋壳和箬叶的时候,仿佛已经可以闻到粽子的香味了。

好不容易等到端午,在聚族而居的乡村里,大宅院里几十户人家,家家的门首上便挂着艾蒿和一两枝菖蒲。那艾蒿笔直的茎,带绒毛的灰叶和那菖蒲红红的根茎、剑状的翠叶,都散发出浓郁的清香,和着远近的粽香,混合成端午特有的味道。在老屋的厅堂里看着母亲用笋壳和箬叶折成斗状再装入用木灰碱水饱浸的米粒和圆豆,三两下折包捆扎起来,就是形状各异的粽子,那些粗大的笋壳包出的粽子大而饱满,十只八个的一组串将起来,装到灶台上最大的铁锅里。看着它闻着它,那是一个漫长而又期待的过程。午后,整个村落都弥漫着粽子的香味,嗅着每家门缝里、窗隙里飘出蒸煮粽子香和箬叶香味,真能让人垂涎三尺。哪家先出笼了粽子,哪家的孩子便可以此为荣,让别家的孩子羡慕。这时粽子的滋味是最好的,加上母亲的一手好手艺,做出的粽子花样迭出,所以每次总是吃得肚子鼓鼓的。残留在嘴边的粘米粒干了时如同老人的胡须揸子得用湿毛巾擦了又擦才行。

过了节,粽子的滋味会逊色很多,只有在放学或放牛回家肚子饿了的时候,在房梁上摘下一个来充饥,几日后觉察有些异味了,就央着母亲将它切片放在油锅里烙的金灿灿、香喷喷的,那是粽子的另一种风味。等到端午去得久了,包粽子的箬叶或笋壳也找不着时,便又期盼起下一个端午,粽子又变得诱人和难得了。

如今,小镇的街上几乎天天都可以买到粽子,但却很少见到有笋壳的,那滋味也远没有母亲做的好,少去了一些山乡笋壳和箬叶的清香,端午时人家门首上淡香的菖蒲和艾蒿也稀落了,大宅院里家家门缝和窗隙里粽子次第飘香的情形只能在记忆里寻找。

端午的味道

文/潘玉毅

院子里的枇杷熟了,被母亲摘了放在阴凉处,只等我回家去吃。

家里的枇杷树开始结果已经有许多年了,但是往年在枇杷就要成熟的时候,鸟雀、虫儿都会纷纷自四面八方聚拢了来,赶在我们前面爬上枝头尝鲜。不知今年缘何例外。

我从刀笼里拣了一串,摘下,去皮,吞肉,去核,发现虽不十分地甜,但味道甚好,颇有几分清爽可口。

蚕老枇杷黄,桃青榴花红,篱笆上的黄瓜、屋檐下的李子也在排队等待着成熟。院子里草色青青,所有的物候都指向了同一层意思,那就是端午近了。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艾乃医家之草。如果按照旧时的习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门前应该挂满了菖蒲和艾草,或者将之捆扎成一束,系在阁楼的门框上。“手执艾旗招百福,门悬蒲剑斩千邪。”在民间,艾草和菖蒲都有驱邪的功效,可以助人趋利避害,它们代表了老百姓最朴素的向好的愿望。

在中国,大多数的传统节日都与吃有关。立夏吃蛋,夏至吃艾饺,端午则离不开粽子。端午的粽子有许多种,豆沙粽、肉粽、蛋黄粽,依照不同人的喜好可以做成不同的口味。有时甚至可以任意组装,比如蛋黄肉粽。粽子不仅吃的时候有味道,包的时候也很有味道,在我们这里,包粽子有时用箬叶,有时用箬壳,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其实,在以前,这些东西都很寻常,但近年来种植的人少了,就显得有些稀缺。于是,自家没有种植的人便会赶在端午到来之前问邻居讨要一些,一般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待材料准备齐全了,就该进入包粽子的程序了。包粽子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收口的时候,若是技术不到位,就有可能捆不结实,像是一个傻子豁开了嘴,直冲人乐,用我们这边的乡间俚语来说,就是“仿佛嘴巴漏了,堵也堵不住”,需要老师傅来治一治。粽子上锅蒸熟,喜欢吃的或是不喜欢吃的,都会多多少少会吃上些许,仿佛“端午吃粽子”不只是一个动作,还是一种仪式。

除了粽子,端午前后,在慈溪,还有一味十分特别的水果——杨梅。民谚曰:“端午杨梅挂篮头,夏至杨梅满山红。”端午到了,山里的杨梅也可以尝鲜了,虽然还有点酸,但这酸正是甜的开始。于是乎,浪迹天涯的游子回来了,来寻其本味,五湖四海的客人也来了,来尝其滋味——端午的味道就在这样的回忆和尝试中变得愈发绵长。

又闻艾蒿香

文/吴静娴

小满过后,端午将至的日子,沿着绿植茂密的河岸走走,沁人心脾的植物香味便包裹了全身,做做深呼吸,香甜的气味填满每个毛孔,令人神清气爽。

随着端午的临近,在淡淡的花香、叶香中,有一种苦香日渐浓郁,寻味觅去,便会看到一小丛或者一大片的艾蒿们,正在热烈地生长。在金色的朝阳里,灰白的艾叶上露珠晶莹,湿润的药香轻轻飘荡。在桔红的晚霞中,微卷的艾叶羞羞答答,浓郁的药香随风四散。

艾蒿有驱虫灭菌、治疗疾病的功效,传说中还可以插在门楣上辟邪,所以每年端午前后的采蒿活动,成为山野村民的习俗,从古至今流传了下来。在现代城镇的端午节前后,人们也可以从菜市场里买到新鲜的艾蒿,或者是艾蒿制作的青团等小食品。

“最好的采艾时间,是端午的当天,特别是太阳初照,那时才是药性最好的时候。”这是老爸告诉我们的。3年前的每个端午节,我们全家都能在浓浓的艾蒿香中度过。那时候的端午,无论太阳出得多早,有多晒人,早上只要我们一开门,艾蒿的香味就会从门外飘进来,然后就会见到满脸大汗的老爸出现在门口。后来我们几姊妹成家单过,与老爸同城的我,也会在一大清早或者临近中午时分,收到老爸送来的艾蒿。

蒿香仍在,斯人已去,老爸离开我们已经3年多了。

老爸是农民出生,当过采煤工,干过企业职工教育。他上学不多,却善于学习,热爱写作。无论是上个世纪的《红旗》杂志,还是现在的国家级报刊,都留下了他辛苦写成的文章。老爸曾经拿着10多篇发表过的文章剪报让我联系印刷出版,以便留给子孙们作纪念。我一打听,无论是自费出版还是简单印制成册,至少要10万字左右才勉强像样,老爸的作品才两万多字,这事就耽搁了下来。每当老爸问起此事,我就说:你继续写吧,以后一起出书。谁知,老爸的心愿还没有达成,却因交通事故意外去世了,农历生日尚不满70岁。去年,我自费出版了作品集《娴静人生》,并附上了老爸的作品,完成了他未了的心愿。

心愿虽了,但没有了老爸这位一家之长,我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方向;就像裸露的岩石,没有了植物的荫庇;更像那秋后的艾蒿,干枯了岁月。老爸健在的日子,娘家就是我们的港湾。委屈了,回娘家。有高兴事,回娘家。节假日,更要回娘家。如今,老爸不在了,有了委屈,我们得学会自我调节,不以己悲。有了高兴的事,我们得学会波澜不惊,不以物喜。

记得10年前,儿子读初中、高中时住校,周末才回家,我们陪伴他换洗衣物、改善生活。老爸老妈虽已退休,却还在发挥余热,周末他们也从小镇赶来,我们也得陪伴着逛商场、度周末。那时,人到中年心牵两处、分身乏术的无奈,如今还历历在目。

那些年的端午,还不是法定假日。虽然很多时候也难逢周末,老爸老妈还是会搭乘公共汽车,一路风尘地赶到我所在的城市,带给我们的,除了早上刚采摘的艾蒿,还会有一把葱、几只蒜,或者一小袋时令水果。父母的爱,就像初夏时的艾蒿香,直抵内心最柔软处。

10年后的今天,儿子已经在省城工作。老妈虽然独居,却也经常到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弟妹们家小住。心里牵挂着老妈,却又舍不得与儿子团聚的机会,这种心系两头、找不到自我的历史又一次重现,怎能不让人感慨:父母所在处是我们的家,我们所在处,却也是儿子的家啊。有着几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祖祖辈辈,子子孙孙,生命就这样繁衍,文化就这样传承。

好在,我们已经身处高铁时代,平时的周末,亲人们可以随性来往。传统节日的浓浓亲情,早就分散在日常的相聚中了。就像如今的艾蒿已经被规模地种植,从4月的第一茬采摘开始一直到夏末,能够采摘四至五茬,浓浓的药香,早就渗透在每一茬的收割中了。

今年的端午,有没有人,会顺便把在乡村采摘的艾蒿,通过高铁捎给远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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