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形

在雪松的冠部，它发现自己。
不是鸟迹，是修剪的喷泉。
即将融化的积雪，塑造着它的底座；
雾气微微蒸腾，它因此得以赋形。
仿佛某种神秘之物正在
勃莱的寂静中完成。
一股风团留在原处，它的影子
形成旋涡。松针根根立定，
看见依附它的光线跳跃。
松枝间，黑暗宽厚而又浑圆，
与退出身体的经验浑然一体。
而鸺鹠带来局部的时间，
在融雪的“滴答”声中显露。
远处，屋顶归于线条清晰的轮廓，
上面是大海在潮汐中恢复。
群星贴近轨道奔驰，汇聚银河。
宇宙，此时也从雪松的冠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