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故乡在静默中垂钓
圆月是弯曲的钓竿
弯弯曲曲的路就是它抛出的吊线
我们这些吞了钩的鱼在异乡挣扎
月圆之夜
爬上高山之巅
诉说不可名状的痛

一头卧在地头的老牛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浑浊的眼中有汹涌的泪珠
疲惫如山一般沉重，如影随形
尽管休息了很久
尽管早已不再套车拉梨
发现天更远了
声音也变得缥缈
黄昏点燃了大地
他依稀听到诵经超度的梵音
如泥土涌到脖颈
炊烟、彩霞已经模糊不清
看着耕耘了一生土地的眼神
神似村里硕果仅存的老人
抑或渐行渐远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