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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枣

作者: 丁纯2021/07/21现代散文

朋友大老远寄来了新疆大枣,一咬,甜丝丝的,果然名不虚传。我却想起了家乡的零枣。

零枣的名字不知缘何而起,小小的、甜甜的、圆圆的,咬在嘴里嘎嘣脆。吃过无数种枣,我最爱的是零枣。

也许它承载着乡愁,也许它的确味美。每每吃到枣子,便勾起了我对零枣的回忆。

故乡坐落在淮北平原,那里是天下粮仓,每一寸土地都用来种粮食,并不盛产水果,更不要说枣子了。即使村前村后有偶尔看到几棵枣树,都是野生的。

农村人关注的是庄稼,也没有专门去种枣树的地方。因此,每当枣树开花,引来嗡嗡叫的蜜蜂时,才想到,哦,这是枣树。

我家院子里有棵枣树,结的是零枣,树龄不详。老人说,这棵枣树是1960年冒出来的。

它站在院落的一隅,有点形单影只的感觉。每年花开得茂密,“门前枣树翠微微,浸洒碎玉香馥馥”,让人感到恬静、美好。可惜它结的枣子却廖若晨星。大概,这是零枣的名字的来历吧——零零星星的枣子。

迄今,我最爱吃零枣,爱的是那种爽脆。其实,老家也有几种枣子。一种叫蚂蚁枣,比零枣还小,味道与零枣近似,遗憾的是果渣过多,口感一般;还有一种枣子,与腰果长度相当,叫木枣,听名字就知道不受人待见了。

每年零枣熟了,母亲将本来不多的枣子分成若干份,左邻右舍家,东家一小碗,西家一小盆,全部分完。为什么自己不留点呢?这就是母亲的智慧了。因为那个年头水果是稀缺物,倘若自己的零枣多了,其他家没有,会引起小朋友间不必要的纷争。分完了,就没这些琐事了。

多年前,我还在师范读书,学校离家远,无法赶回去过中秋节。我口馋零枣,心想今年的零枣肯定与我无缘了。

周末回家,枣树的叶子没有落尽,居然枝梢还挂着一些枣子。父亲拿出长竹竿,噼里啪啦地打下枣子。那半脸红、半脸青的枣子捏在指头,特有喜感。吃了一个,甜到心底,一抬头,父亲冲着我笑……

现在,那棵枣树还在,枝干更加粗壮,每年结的枣子依然甘甜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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