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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时节

作者: 梁建军2022/06/07生活随笔

1976年,我在小店红寺村插队,有幸参加了“龙口夺粮”的夏收工作。

夏收主要是收割小麦。麦子成熟正是进入汛期时,那是和老天爷抢收成的日子。收割的慢,赶上下雨,那就惨了。轻则发芽,重则倒伏,遇上连阴雨,就可能颗粒无收,说“龙口夺粮”,那是一点不夸张。割麦子时间紧、任务重、天气热,是农活中的重头戏,素有“男怕割麦子,女怕坐月子”的说法,可见收割麦子的艰辛。为了抢收抢种,一天四出勤,中午不回村,晚上不歇工。当时公社里做饭的、喂鸡的、养猪的副业人员都要参加麦收工作。我在知青食堂工作,也被抽调到了麦收一线。

只十来天,麦子像烤黄一样,成熟了。微风一吹,麦浪滚滚,又是一个丰收年景,我们该上阵了。天空刚泛白,扩音器里就喊上了:“社员同志们,割麦子的下地了……”我拿上磨好的镰刀,踏着晨露出村了。

到了地里,每人3垄,割到地头,打了捆就算完成任务。割麦时,茬要低,腰要弯,左手拢住麦子,右手挥镰,“刺啦刺啦”就开割了,割下的麦子顺手一堆一堆放在空地上。尽管清晨凉爽,一会儿工夫额头上还是出汗了,腰又酸又困,好在一个多小时就割到了头,伸展一下酸困的腰,用麦秸当绳,把麦子捆成一捆一捆的,任务就完成了。

吃过早饭,继续下地割麦子。太阳升到半空,没有半丝的风,就和空中挂了一个火炉子一样。戴着草帽,穿着长袖衣服,一会儿就闷热难耐,汗水洇湿了衣服,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吧嗒吧嗒”滴在地里。脱了衣服,只穿着背心,没一会儿被麦芒划出一道道红印,汗水一渍,生疼。这衣服是穿也不对脱也不对。一会儿工夫我就累得腰也酸臂也困,抬头望着茫茫无际的麦田,对“男怕割麦子”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中午,食堂给我们送来了饭菜,在地头吃过午餐,稍事休息,继续割麦,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收工。

那天夜晚,月明星稀,晚饭后还要到场上打麦子,尽管路上蛙鸣虫叫,却无心欣赏优美的田园夜色。到了打麦场,灯火通明,我们把麦秸从高高的麦垛抱到场上,摊开,驴、骡子拖着石碌碡碾轧。麦粒从穗上脱落下来后,木杈把麦秸叉走,把麦粒倒入扇车漏斗,一个人飞快地转着扇把,风扇呼呼地叫着,吹去杂质,人们把麦粒装进口袋,扛到房顶或空地晾晒,干透了就可以入仓了。第二天要上工的人一般干到晚上11点多,上夜班的就要干通宵了。

我们足足干了十来天,夏收结束了。虽然我们黑了廋了,脖子胳膊手上划痕累累,但身体更壮实了,也感受到了收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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