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多少滋味在其中

一早起来，看见同学岚在微信群中说：“已经在机场了，飞机刚落地，快了。”这才想起，她前几天说过女儿要放暑假回家了，字里行间流露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做母亲的骄傲，盼孩子归来的真切，这机场的滋味真是甜。

以前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曾经有过的经历是早上8点的飞机，6点半就赶到上海浦东机场等飞机，结果下午2点还在机场排队领餐盒，误了下午2点的会议；更有一次在欧洲，从法国经比利时到德国，一天飞了三个国家，机场的滋味像是八戒吃人参果——吞下去的东西都没来得及仔细品尝。

那次在伦敦机场，碰到几个中国人，见我只拖着个能上飞机的行李箱，马上过来搭讪，“能帮我们带个行李吗？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国了。”究其原因，买飞机票固然贵，还要花钱送亲戚朋友礼物，当然没钱回国。我同意后，他们连连致谢，并说要请我喝咖啡。我拒绝了，并非因为不喜欢咖啡，只是想到他们既然为了省钱，不付行李超重费，何必再出钱请我喝咖啡。咖啡是苦的，游历在海外的国人再喝苦咖啡，岂不是雪上加霜？

今年初移民美国，年过八旬的父母坚持要到机场送行，他们说就帮着看看行李。机场里，他们每人扶着一件行李，就像每人搀着一个孩子的手。父母四十几岁时，就是这样每人拉着一个孩子的手，带着我和姐姐游苏杭，登黄山；南京玄武湖边我突然发病，父亲背着我的急切，1976年在北京，全家经历的唐山大地震，至今历历在目。父母要去机场送我们，实际上就是想多跟我们待一会，再多一会。只觉得心中的酸楚，幽幽地泛上来。

记得有首歌叫：空港。我对此有个新的注解，即是：忙碌的机场实际上就是空港，一个空字，无论唱出多少滋味，终究还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