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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的文章

2023/04/09优秀文章

枇杷的文章(必读8篇)

阴满中庭枇杷树

文/王丕立

小院前有一棵枇杷树,婆娑的树冠如一把大伞撑开在东南角,我们在树下洗衣、晾衣、纳凉、择菜,笑语喧喧,其乐融融。那株阴满中庭的枇杷树,见证过无数快乐的旧时光。

儿时,农家吃水果都靠自产,枇杷润肺,母亲一直想种一株枇杷。她鼓动父亲到处讨要枇杷幼苗,可每每讨来的苗下地不久,便枯萎了,母亲得出结论,我们那儿的土质不适合种枇杷。父亲也趁机劝说母亲:"不必再栽枇杷树了,你看左右邻舍谁家有枇杷树?"母亲沉吟良久,决计不再提种枇杷一事。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前院东南角却稆生出一棵枇杷苗,令母亲喜出望外。

那年夏天,我们担心瘦小的枇杷树不能扛过夏天的高温天气,母亲安慰我们说,一切稆生植物都有超强的生命力。母亲的话应验了,那棵小小的枇杷树,捱过了炎夏,捱过了旱秋,捱过了寒冬,来年春天的时候,它发枝添叶,一下窜出好几公分高,呈现出勃勃生机。每天放学回家,我总要绕到枇杷树跟前,看一看它有没有长出新叶。母亲笑我性子太急,说植物的生长哪有那么快?

后来,我上中学去了外地,年终节下回来的时候,枇杷树已长成一人多高。那年假期,我和姐姐们风尘仆仆赶回家,见那树上缀满黄澄澄的枇杷,透出诱人的亮光。邻居们也赶来寒暄,那真是一场热闹的聚会。我们围坐在树下,吃着酸甜可口的枇杷,然后邻居们将黑褐色的枇杷籽拾起来,带去播种。

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栽种的枇杷树早已硕果累累,而我家的那株,树干已需两人合抱。每有邻居串门,总在树下观瞻,感叹:这棵枇杷树好神奇,它的种子无论在哪里都能存活。每当这时,母亲便接上话茬,说这棵枇杷树的果子味长,大家都殷勤栽培它的子苗,这是对大伙儿的回报。

又到枇杷橙黄时,只是母亲不再在树下招呼乡邻们品尝果子了,她去了远方,阴满中庭的枇杷树便成了我们的思亲树。

盛夏五月枇杷黄

文/吴遵智

我家老屋边上的菜园旁有一棵枇杷树,还是童年时,她已风姿绰约。

每年五月,满树的枇杷一片金黄。这时,枇杷树就像一位阿姨,在烟雨迷蒙中等待着我们。吃过早饭,父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下田栽秧去了,我们小伙伴也迫不及待地来到枇杷树脚,在雨雾中仰望着那黄澄澄、金灿灿的枇杷,直吞口水。我们想过很多摘枇杷的方法,用小石子扔,用长棍子敲,爬上树去摘……大人知道后,不允许我们用这样的方法,说是危险。

父亲教给我一个方法,把长竹竿的一端破开,用一截小棍横在中间,做成一个"丫"形。摘枇杷时,选一个地方站好,拿着这根竹竿用"丫"形的一端叉住枇杷枝,用力左右一旋,一小枝枇杷就掉了下来。那时,我总是纳闷,以父亲的身手,上到树上用手摘,这不省事得多吗?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这样做是在用言传身教的方式教育着我们。父亲每次栽秧回来,蓑衣斗笠还在身上,他都要去摘下几笆篓枇杷,叫我们拿给下田回来的叔伯吃。枇杷那蜜甜的味道,至今我还记得,是现在街上所买的枇杷无法相比的。

枇杷过嫁后,田里的秧也栽完了。这时,父亲总会把枇杷树周围的小灌木砍掉,铺放在枇杷树脚。农村的活,忙完了田里忙土里,大人们到坡上薅草去了,担心我们小孩子在家无所事做,到处乱跑。父亲就把那根摘枇杷的长竹竿拿来,用细线把破开的一端缠好,绑上一个用篾片环成的椭圆形,做成如羽毛球拍的样子,再在屋角檐下网上蜘蛛网,教我们捕蜻蜓。

大人包着午饭去坡上干活,我们就在家的附近捕蜻蜓玩。捕得的蜻蜓,有的拿来喂鸡,有的拿来逗蚂蚁玩。如果捕到红蜻蜓,我们就找来一根细线,吊住它的尾巴,然后放着它在风里飞……

记得有一回,我缠着母亲要她也给我包一包饭去捕蜻蜓玩。我们那里,如要去坡上干整天的活,吃早饭时都会炒上一碗大头盐菜,然后将大头盐菜包在饭中间,用手帕捆好。到坡上干了半天的活,日头正顶,就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用细枝削成筷子,就这样简单的吃了午饭。午饭后,这个坡脚、那个岭上到处都传出歌声,与知鸟、黄莺的叫声融合在一起,成了山间交响乐。但这盐菜包饭也有讲究,一是要用透风的手帕来包,才不会馊;二是要放在蚂蚁不能去的地方,因为菜饭的香味会引来很多蚂蚁,蚂蚁爬进去后就不能再吃了,农村有一句话说:"吃了蚂蚁一只脚,三年痨病打不脱".那一回,我与几个小伙伴将母亲包好的菜饭挂在一棵小枇杷树上,就坐在那株大枇杷树脚用网来的蜻蜓逗蚂蚁。一只蚂蚁发现死蜻蜓后,它从窠里叫来所有的兄弟姐妹,成线状的奔来,把蜻蜓抬走。当我与小伙伴们感到饥饿时,打开饭包一看,里面全是蚂蚁。那天,我们一直在枇杷树脚饿到父母归来。

季节在催红樱桃,催黄枇杷后,水果就多了起来,杨梅、桃李、梨子次第成熟。到了十月,新鲜的水果不多了,花儿也少了。可枇杷却又开起花来,那外面裹着锈色绒毛的白色小花,一簇簇,一条条,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在一片枯寂中显得格外美丽。唐代有诗句"珍树寒始花,氤氲九秋月。佳期若有待,芳意常无绝。鰯鰯碧海风,濛濛绿枝雪。急景有余妍,春禽自流悦。"盛赞枇杷树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不与人争春,而在万花凋零,秋叶飘落和晚秋季节里,才开始孕育花蕾到寒冬开放,迎着雾雪,独显高洁,留下金丸。

枇杷树四季苍翠,一身是宝,她的叶与皮是止咳平喘的良药。枇杷果能润肺下气、生津止渴,富含人体所需的许多元素,是营养丰富的保健水果。枇杷汤更是一道美食,它能趋热弃燥、和胃降逆,同时对心悸失眠有一定的食疗作用。这道汤的做法很简单,先将枇杷去核洗净,然后取锅上火,放入冰糖,微沸时转小火放入枇杷,炖5分钟即成。上个月出差南方,在阳光中奔走,一天下来,累渴并存。晚饭时,喝了一大半罐枇杷汤,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第二天,我们又去到一片枇杷园,沐着阳光江风,尽情地采摘着枇杷,真正体验到了诗画般的生活,正像戴复古《初夏游张园》所云:

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晴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五月枇杷黄

文/黄淑芬

过了农历四月初八,家门口的枇杷逐渐由青变黄,风也顺带着捎来成熟的香甜味。一颗颗饱满的果实在枝头间簇拥,看得让人唇齿中不由得泛出口水来。远远看去,黄绿掺杂,似一幅彩画般。

枇杷是最有个性的一种水果,它冬天开花,夏天果熟,承四时之雨露,吸日月之精华。这样的水果,只有枇杷。枇杷,也是文人墨客的最爱。小时候,我曾经在一本翻印的画册里看见白石老人以枇杷为主题的画。墨绿色的枇杷叶占了半边,黄色的果子掩藏在浓叶间,像调皮的小孩正在与大人们做捉迷藏的游戏。青砖铺就的树下,一只老母鸡带着四五只毛绒绒的小鸡,正在四处觅食。简单朴素的画,却透出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向阳的枇杷熟得最早,个大且味甜多汁。摘一颗丢进嘴里,甘甜又带些酸的鲜味迅速溢满口腔,让人瞬间头脑清爽而又回味无穷。其实,我反而爱吃被虫儿吃过的枇杷,因为,虫儿知道哪一颗是最甜。

平日里寂静的树下,开始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那是特意绕路为枇杷而来的小孩。性子急的男孩子,不顾我们的劝阻,把外衣往腰间一扎,像猴子般麻利地爬上树,或站,或骑在树上,头顶肥大的叶子,手里不停地伸向最黄、最大的那一颗;女孩子们则站在树下当指挥,手里指着叶间的果说,那颗,那颗,哎呀,你怎么看不见呢?

有调皮捣蛋的,趁人不备,站在别人的背后不停地摇晃着树。在树梢摘果的人随着树的惯性,一上一下地晃动,吓得树下的女孩子们心惊胆战地大喊起来。一时间,哭笑叫骂声在树间传出。

父亲耐心地扛来一把人字梯,提个藤篮,一步步蹬上梯顶,小心翼翼地摘,尽量减少对枇杷树的伤害。摘完东面,又摘西面,母亲负责在树下帮接装满果的篮子。不一会儿,一对箩筐就装得满满的。抬回家的果,母亲还要细心地把烂了半边的,或者被虫子啃过的果子统统选出来,留下来的好果子,母亲大都会拎上几串往隔壁邻居家里送去。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嘴里还对我们说,大家吃才更甜。

遇到有收成不好的那一年,看着树上稀疏的枇杷果,母亲站在树下喃喃自语地说,送不成了。但是,大方的母亲却有她的办法。果子收下之后,母亲照样剔出好的果子,然后摆放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凡是路过我家门口的人,个个见者有份。

枇杷又黄了,但父亲却再也不能摘果了,当年他亲手种下的这棵树,依然挺立在天地间看着世事沧桑。

奔跑的枇杷

文/洪妍

夏至刚到,汉滨的枇杷就次第黄了。

最先亮出金黄色外衣的是瀛湖镇清泉村的枇杷。这些金黄闪亮的枇杷好像在赶一场盛大的运动会。她们饱吸瀛湖水,广纳天地精华,攒劲积累满身能量,以最饱满的肌肉、最漂亮的外衣、最骄傲的"五星""解放钟""长虹"标志,沿着汉江跑啊,跑啊,眨眼间,跑成了瀛湖镇的冠军,跑成了汉滨区的冠军,跑成了安康市的冠军,现在,又跑成了国家农产品的地理标志。

初夏时节,只要安康大街小巷的水果摊上一露出枇杷的影子,城里的人们就开始在心里盘算,哪天有空了赶快到瀛湖去抢鲜。特别是一到周末,三三两两好友相约,全家老少出动,一路浩浩荡荡、说说笑笑,把个本来宽宽畅畅、清清静静的瀛湖闹腾的拥拥挤挤、热热闹闹。清泉村的果农才不怕闹腾呢,来的人越多,他们越高兴,挤一点儿不要紧,相互让一让路就宽了。那些咧着大嘴笑哈哈的枇杷,也是爱出风头的主儿。人围的越多、镜头离的越近,她越是妖娆、妩媚,直到你把她送入口中,似乎才了却了她生命中最大的愿望。这些从城里来尝鲜的人,图的就是这种美好的感受。虽然此时此刻枇杷在这里的价钱一点儿也不便宜,可他们乐意到这里来采摘自己心仪的果子,这总比在水果摊上挑来捡去好玩多了。

现在,清泉的枇杷根本闲不下来了。只要她们一露头,便成为抢手货。她们像长着金色翅膀的精灵,飞过巴山,越过秦岭,越跑越快,越跑越远,越跑劲头越足,越跑名气越大。她们从陆地跑到网上,从清泉村这个偏僻的水码头跑到北京、广东、新疆等地的大超市、水果摊,跑到孩子们快乐的笑声里,跑到老人们眯到一起的皱纹里,跑到姑娘们抹了口红的香唇里。

吃着皮薄肉厚、香甜多汁的清泉枇杷,你一定不会想到这一个个圆润、个大的枇杷背后是一位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退休老教授付出的心血。

二十多年前,当这位名叫朱凤平的老人只身来到瀛湖镇,她褪去城市的喧嚣,将实验室搬进村里,开始了人生的"下半场",把多种亚热带水果北移到瀛湖周边的山山岭岭,开始枯燥的实验。日久天长,她与瀛湖的山山水水、父老乡亲们融为一体,俨然邻家阿婆的样子,如果不了解内情,又有谁会把她与教授联系到一起,与水灵灵的樱桃、枇杷、杨梅等水果联系到一起呢?当枇杷、樱桃、杨梅、芒果、龙眼、香蕉、柠檬等试种成功并全面推广,她却化为一捧泥土,永远长眠在瀛湖的一棵大树下,与青山为伍,与绿水为伴,与这里的果农永不分离。

今年,清泉的枇杷又黄了,她们不仅以鲜果的形式奔跑,还变着花样儿,以枇杷茶、枇杷膏、枇杷酒、枇杷蜜等形式闪亮登场;她们也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带着周边的杨梅、茶叶、黄花菜等等这些姐姐妹妹一起加速奔跑。她们跑出自己的风格,也跑出安康人的精气神!

秋萌冬绽枇杷香

文/刘建凌书法

很多人知道枇杷果黄如蜡梅,食之甘饴,清甜可口。但很少有人见过枇杷花,更少有人知道枇杷花开在何季节。我也是自己种了枇杷树后才知道,枇杷树是秋末苞蕾,隆冬绽花,初春结实,仲夏收获。因此古人称枇杷树为"枇杷秋萌冬花,春实夏熟备四时之气,无他物类者。"

枇杷树是蔷薇科之常绿乔木。树高一两丈,叶片较大,叶面色深,叶背色较浅,生有绒毛,四时不凋,所以古人常称枇杷为"晚翠".

枇杷的叶片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状似乐器琵琶,故用谐音称其名为枇杷。

枇杷花开在冬天的风雪之中,因而民间又称其为"土冬花".枇杷花型较小,呈黄白色五瓣状,众花成簇具有香气,因此,唐代诗人杜甫《田舍》诗中曾记述为"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鸬鹚西日照,晒翅满鱼梁。" 与老杜同代的羊士谔有赞枇杷诗云:"珍树寒始花,氤氲九秋月。佳期若有待,芳意常无绝。鰯鰯碧海风,蒙蒙绿枝雪。急景有余妍,春禽自流悦。"该诗描绘了枇杷树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不与人争春,而在万花凋零,秋叶飘落和晚秋季节里,才开始孕育花蕾到寒冬开放,迎着雾雪,独显高洁,在百果尚未上市时,它先给人们(包括鸟儿)奉献金丸。这种对枇杷的赞美,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枇杷还有两个别名,一曰"芦橘",二曰"炎果".又因其色黄如蜡,又有别称"蜡兄".还有人因其长得粗枝大叶的,称其为"粗客".枇杷的花、叶、果皆可入药,有润肺止咳之功效,主治咳嗽、支气管炎、肺病等。枇杷树干呈红棕色,质硬而韧,可做手杖、木榔头、木棒等。

枇杷的分布很广,种类很多,但是,人们一般按其果肉颜色分为两大类,即白沙枇杷和红沙枇杷。红沙枇杷寿命较长,产量较高,但品质不如白沙枇杷。红沙枇杷的着名品种有圆种、鸡蛋红等。白沙枇杷寿命、产量等都不如红沙枇杷,但品质优良,着名品种有圆种、育种、鸡蛋白等。苏州太湖的东山和西山都是着名的枇杷产地。其东山红沙、槎湾白沙为最佳。每年四月底五月初枇杷上市时,槎湾则人满为患,车堵异常,冲的都是枇杷去的。其他的着名品种还有解放钟、大红袍、洛阳青、早五星、晚五星、黄五星、大五星等。其中大五星是四川近年来枇杷育种上取得的重大成果。  我在大光路居住时,在窗前用东山红沙的核子种植了四棵枇杷树,长得都很茁壮并开花结实了。有同事搬新家,找我要枇杷树,我就送了他两棵。我搬家时,带走了一棵,移植在南边院子,年年开花结果。果实硕大甘甜。无奈,前年我去平遥、壶口时,好友在家帮我制一大型锦鲤鱼池,工人随意就砍去了在他们眼里到处都有不稀奇的枇杷树,并毁掉了我一棵视为宝贝的黄杏树。回来后,让我心疼很久,至今想起,依然懊恼。

好在,我在新家的北院曾于七八年前下种长出了三棵枇杷树,是白沙品种。现树高已有四米,从前年开始结果,虽然产量较少,但口味不错,也算对我一种安慰。

枇杷果因其色黄形圆,故常被诗人称之为金丸或金弹。着名画家吴昌硕曾题画枇杷诗:"五月天气换葛衣,山中芦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空向林间飞。"其实,没有鸟儿有此疑心的。我所种的枇杷,年年结果时,都是鸟儿先尝鲜的。特别是长在高枝上的果实,光照好,营养富,都是果大味甜的尤物,没等其熟透,早就被鸟儿啄去了半数,果然是"急景有余妍,春禽自流悦",真的让我不知是可惜还是不可惜。

人生苦短,不知能见几回枇杷花开。珍惜眼下,过好每一天,应当是最重要的吧。

枇杷花开

文/任崇喜

暖冬的午后,散步经过楼下的小花园时,忽然飘来一股淡淡清香。

这清香,不是北方冬日的固有味道。时近冬至,在北方,很多树木的叶子已枯黄飘落,会是什么香呢?不由自主地,放慢匆匆的脚步,转眼一看,原来是枇杷花开了。

这小小花园,有四五株枇杷树。它们满树惯常的模样,绿意盎然,让人常常漠视。不就是常绿植物吗?不过是单叶互生,叶面阔厚,颜色深绿,背面有绒毛,锈色或灰棕色,边缘成锯齿状,而已。尽管枇杷之名,因叶子形状似琵琶而得来。

此时此际,似乎有些不同。满树千层叠翠间,长出一根根棕黄色树枝,毛茸茸的,其上布满小花,花瓣儿紧紧簇拥在一起。其花为白色或淡黄色,有五个花瓣,以五朵至十朵成一束。金苞银花,密密匝匝,在浅黄色的花托衬映下,宛如一座座微型宝塔。

自古以来,枇杷深受人们喜爱。宋代苏颂在《图经本章》中说:"木高丈余,肥枝长叶……其木阴密婆娑可爱,四时不凋。"宋朝周祗认为,枇杷"秋萌、冬华、春实、夏熟",秉受一年四时之气,"寒暑无变,负雪扬花,质贞松竹,四序一采".

"珍树寒始花,氤氲九秋月。佳期若有待,芳意常无绝。鰯鰯碧海风,濛濛绿枝雪。急景有余妍,春禽自流悦。"枇杷亭亭玉立,不与人争春,不刻意炫美,而在万花凋零的时节,迎着雾雪,傲寒开放,独显高洁,繁花似锦,给寂寞的冬天带来一片浓郁的春意。难不成,这花儿也怕了这叶子常绿的寂寞不成,特意要在寂寥的冬日,来陪它们走过一段时光?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枇杷花,金粟初开花更香。""东篱枇杷为谁香,不学群葩附艳阳。直待索秋霜色裹,自甘街边作孤芳。"每逢隆冬腊月,百花凋零,枇杷花冒寒开放,洁白如玉。来年春天百花开放时,枇杷"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随着季节的深入,"树繁碧玉叶,柯叠黄金丸",满树金黄的果实,才让人想起赞美它的与众不同。

枇杷古名芦橘,又名金丸、芦枝。枇杷春末至初夏成熟,"熟时色如黄杏,微有毛,皮内甚薄,核大如茅栗,黄褐色".枇杷有"早春第一果""果之冠"等美誉,被称是"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与杨梅、樱桃并称为"初夏水果三姐妹".宋代苏东坡流放南国惠州,曾经写下诗:"罗浮山下四时春,芦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至今,人们耳熟能详。

江南一带,塘栖枇杷最有名气。近代著名画家吴昌硕常居塘栖,看团团绿树,赏累累金果,创作了不少以枇杷为题材的中国画,其中有一幅题诗曰:"五月天热换葛衣,家家芦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束向林间飞。"另一幅题诗为:"高枝实累累,山雨打欲坠。何时白玉堂,翠盘荐金果。"

枇杷果,古人称其为佳实,有子嗣昌盛之意,是入画的常客。技法各异,无论没骨、双勾,还是工笔、写意,各具特色;无论绘图写景,还是寄情言志,妙趣横生,各得其所。

虚谷一生寄情于书画,安享着"一树梅花天地春"的恬适。他在73岁时画有一幅《枇杷图》,画中一丛长势壮盛的枇杷枝干直挺,蓬勃向上,一派峥嵘之气。其上部果实鲜艳,鲜嫩无比,滋润明洁,有明媚而祥瑞的意境,令人悠然神往,身心和悦。

齐白石有一幅立轴《借山老人齐白石客京华》,画的只是一篮枇杷,篮子苍拙,篮中枇杷饱满丰盛,似若无骨,自然通透。几株连枝的枇杷,散落于篮子外,与其互相呼应。枇杷这小果子,在齐老的笔下变化多端,浓淡分阴阳,极其精致,乡土气息浓郁。一枚细果,可载得动那一腔浓浓的乡愁?

枇杷果小,肉薄,却回味甘甜。这味道,该是历经冬日的霜雪酿就的吧?染不染冬寒,由不得它,也不重要。只把一腔花来开,倾诉自己的情愫,任他人评说去吧。

来年的果实,是最好的答案。

此生愿为枇杷花

文/李春才

冬月将尽,倚栏听雨窗外望,雨打枇杷叶沙沙作响,让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书望向窗外。光秃秃的桃枝上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仿佛散落的细小的银白珍珠,又不免让人误以为是昨夜凝结的冰晶。冬月去而腊月至,凋敝的一冬着实没什么可以妆点我的窗景,要是入春在院里种上一株腊梅,或许冬天里我也可以踏雪寻梅、闻香识花了吧!

我不禁痴然而立,竟不觉雨已住,天放晴。待转眼欲去之时,却被墨绿色枇杷树枝半掩着的一丛黄白相间物闪了眼睛,那是何物?再移步看发现,那竟是花——枇杷花。它也在寒冬中开放?我不觉哑然失笑,何必等那梅花呢!

我信步出门,生怕它们在我出门后就会零落。树有一层楼高,树冠恰好超过我的窗户,许是长在护坡与楼之间,太阳照顾得少的缘故,它的树干只有小饭碗口粗,但它却在我不经意间长出了坡顶抓住了我的窗户,此时更是抓住了我的心。枇杷树一身墨绿的衣装,疏枝横生,每一枝均昂首向上挺立,向阳的枝头长条形的叶交错掩映,捧出一丛丛花来。它们如此低调,所以匆匆的人们很少会留意到冬日里枇杷花也骄傲地开了。嫩黄的毛茸茸的花枝托起一朵朵同样黄而俏皮的花苞,像极了一个个金如意。那一旁开放了的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欢快无比,它们紧挨着,手牵着手,笑靥迷人,丝毫不觉这冬日的寒冷,却又好像是在与我这裹着厚厚的棉衣的不速之客打着招呼。凑得近些,你会闻得那浓郁的花香,重吸一口,香浓满喉,没沁入心脾却也被那花香灌醉。花瓣有五,片片如扬起的帆,洁白如雪,纯得彻底,那细小的花蕊环绕花舱而生,犹如黄色的精灵一般。它仿佛钻进了你的心窝,洗净你心中的点点尘虑。

我凝视着它们,那一团团白流入我心,心气便顺了。何必去在意旁的一切呢,你不是说过要做自己吗,什么时候心浮了?你看那严冬中的枇杷花——

它冬日开花却从不招摇。

它香气浓郁却从不激荡。

它花瓣洁白如雪却从不沾染杂色。

它默默地迎风含笑,那自信的笑,不正是夏至那黄澄澄的润人肺腑的枇杷声吗?原来这冬日里也含着收获呢!

梅花斗雪,却也坚毅无比,但雅士赏梅,难免曲高和寡;春花斗春,确实艳丽非凡,但众人观春,不过走马观花而已。这枇杷之花,冬日怒放,凡如众生,不招摇、不激荡、不掺杂,众生皆可得而赏之。

生活匆匆,工作匆匆,对身边的一切我们习惯以匆匆而论。我们何时该放慢脚步,看冰融草绿,闻花香鸟语;我们何时该放慢脚步,陪伴幼儿成长,陪护父母老去;我们何时该放慢脚步,数着妻子青丝中的白发,靠着丈夫的肩膀看日落西山。

乌云压低,冬雨再起,可堆积在心中的愁云已散去,我微笑着迎着这寒冬中的风雨,任由这冰雨游走在我的眉目之间。

我不就是那朵枇杷花吗?我不正是在做着它吗?即便无人侧目,即使无人欣赏,我也依然故我地在冬日里绽放。想到这,我不觉坚定了步子,哪怕在这彻骨的寒风冬雨中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我不再迷恋傲立寒冬的梅花、春日争妍的百花,此生我愿与枇杷花相伴,不负冬日不负花。

枇杷熟了

文/戴益民

五月,乡下的枇杷熟了。

妻说,老家橘园里的枇杷树也该挂果了吧。正念叨着,电话忽然响了,是她父亲打来的,巧得很,电话里岳父催促我们回家摘枇杷。

往年,岳父身子硬朗,家里的农活一人大包大揽,到了橘子、枇杷熟了的季节,我们回家吃现成的。自从前年岳母过世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动不动就犯病。人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见,晚年失伴对一个人身心的打击有多么大。儿女们接他来城里小住,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也融入不进子女的家庭,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岳父是个勤快人,除了种田、种菜、种甘蔗,他还经营橘园、养鸡、养蜂,岳母是他的有力帮手。每次子女们回家,只要是家里有的,大家大包小包,肩扛手提,总要满载而归。我曾戏谑称:"清乡团"进村了!由于橘园的橘子吃不完,每年卖橘子成为一大难题。每到橘子上市季节,我只有放下书生的斯文,厚着脸皮帮忙推销。橘子的价钱低得可怜,面对来之不易的区区几百元橘子款,岳父心满意足,我却感到一丝苦涩。

乡村五月,绿肥红瘦。油菜结籽,麦穗抽芽,犁铧水响,端午将至。举目眺望,但见水库碧波荡漾,池塘青中带绿,春夏交替的郊外郁郁葱葱,丰盈清亮。走近田园,耳边传来布谷和蛙鸣声,由不得你的心情不格外舒畅起来。五月枇杷黄似橘,更有槐花扑鼻香。眼前的橘园满目翠绿,几株枇杷树很是显眼。那熟透的枇杷已缀满枝头,密密绿叶里,累累金黄,一枝叠着一枝,看上去十分诱人。

枇杷又名"黄金果",与樱桃、梅子并称"果中三友",其质耐寒,其核坚硬,其味甘醇,加之它与"琵琶"谐音,蕴含"铁骨铮铮、坚贞不屈"之意,令人浮想联翩。

手摘枇杷,忽然想起儿时偷枇杷的情景。那年,湾里冯家院子里枇杷熟透了,果子结得特别多,可惜树太高,我摘不到。于是趁天黑时爬到树上,刚伸手摘到两颗,还来不及塞进嘴里,就忽听有人喊叫:有人偷枇杷!吓得我一溜烟下了树,钻进旁边的猪圈里……傍晚,枇杷树,院子,猪圈,那一帧乡村风景,深深映在我的脑海里,就像一幅木刻画。

用黄金来形容一种水果,恐怕枇杷是唯一的吧。不仅仅是因为枇杷外表金黄,其色诱人,还因为它肉质可口,其味甘甜,更因为它内涵丰富,其益良多,尤其对人体内脏有滋补疗效。《本草纲目》上说:"(枇杷)止渴下气,利肺气,止吐逆,主上焦热,润五脏。"这么好的东东,简直不亚于孙悟空偷吃的人生果。"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边摘边吃,既解饥又解渴,尽情享受一番。

枇杷虽然好吃,但却不易保存,所以它只能现摘现吃,正好迎合了人们吃新鲜的口味。回到城里,我们走亲访友,把金黄的枇杷揉进亲情中,它的芬芳令人长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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