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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永留

作者: 周玉华2023/03/16情感日志

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们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甚至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生命中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姥姥。姥姥虽然没念过书,却很有文化。她勤劳、善良、干净、娴雅、包容、担责,尊老爱幼、邻里和睦、吃苦耐劳、乐于助人。我在姥姥的怀里长大,在她的呵护下度过童年,她的人品就这样在潜移默化中融入了我生命的基因。最近在网上看到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一段话:"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己爬上来".我更相信古崎润所言,人只要不失去记忆,就会梦见故人。是啊,昨夜我又一次梦到了疼我、爱我的姥姥。正如《汉乐府诗》中写道:音容犹在慈祥笑,片片追忆祖孙情,一缕思念寄夜雨,两世重隔眼朦胧。

年幼时,因为父亲生病,母亲上班,双亲无力照顾我们,因此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姥姥家度过的。从我记事起,最疼我的人就是姥姥。姥姥身材匀称,皮肤白皙,黑黑的头发,五官端正,虽然家境贫寒,可她总能把家里拾掇的干干净净,生活安排的有条不紊。

每日天刚蒙蒙亮,姥姥便起床做早饭,等我们洗漱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土炕的餐桌。早饭后,姥姥先把屋里屋外收拾妥当,然后将乌黑的长发梳理整齐,重新换上干净的粗布衣服,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夏天,姥姥常带着我,拉上木轱辘车去打草,她用补了又补的粗布外套偷偷的包裹上一个烧瓜塞到我怀里,然后把我往车上一放,小小的我便坐在车上边儿吃烧瓜边看着姥姥割草。等我稍稍长大些,就可以帮忙将姥姥割下的草抱到车上了。有一天,我正把青草往车上抱时,突然一条一米多长的小花蛇穿行而过,吓得我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下,姥姥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不但吓跑了小花蛇还捡到它脱下的皮,然后像卷绳子一样将蛇皮卷起装进口袋,自言自语道:拾到宝贝啦,换成钱过年给咱玉华做新衣服穿!

这个意外的惊喜,让姥姥和我都乐开了花! 冬天,冒着刺骨的雪风,我和姥姥手拉手去大坝里拾麻茬,一小根儿一小根儿地用脚踩倒拾到筐里,直到拾满一筐才肯回家。下午再拾一筐,我们就可以回家吃烤土豆片了。虽说冻肿了手,冻伤了脚,但每晚姥姥都会奖励我一个土豆,她将土豆切成片儿,放到土炉子的铁盖上烤。趴在坑沿上的我,一边吧嗒着嘴吃着香喷喷的土豆片,一边蹬着两只小脚丫,悠哉悠哉,不亦乐乎。

在我的世界里有种爱叫姥姥的味道,做玉米面饼子是姥姥的拿手美食之一。在粮食紧缺的年代,姥姥家本不富裕,再加上我们姐弟三人,日子更加的捉襟见肘。为了节省粮食,我们每天都按量吃饭。饭后,姥姥把一家人下顿吃的大饼子放进竹筐,挂在房梁上,再盖上一块洗得白白的抹布。我实在饿的慌了,就围着房梁的大饼子筐转啊转啊,时不时向房梁上瞥一眼,口水不自主地流下来。姥姥常趁着身边没人,偷偷地摘下竹筐,掰下一小块大饼子塞给我,怕有人看见让我躲到草垛边儿去吃。在我看来,姥姥贴的金黄色大饼子就是人间美味,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直至今日,虽然我还会常常吃上一顿怀念并深爱着的大饼子,却再也吃不出姥姥的味道了…… 小时候的我很淘气,经常踩着梯子上房檐掏小麻雀和麻雀蛋,然后放到炕上,让没长毛的小麻雀爬来爬去,把麻雀蛋在炕上来回滚着玩。姥姥怕我摔着,就吓唬我说:乖乖,麻雀窝里住着小花蛇,会咬小孩子的眼睛。从此,我便再不敢去掏麻雀窝了。

姥姥家还有一个宝贝,那是一只长着五彩羽毛的老母鸡,一身发亮的锦衣,漂亮又神气。我最喜欢跟老母鸡玩了,拾鸡蛋是我最爱做的事。一看到母鸡在窝里不出来,还没等它把蛋下出来,我就拎着烧火棍去赶鸡,再爬进去把鸡蛋掏出来。有时会不小心打破了鸡蛋,姥姥就佯装着要打我。实事上,无论我多淘气,姥姥是万万舍不得打我的!九岁那年,父亲病逝,我们家也从农村搬回了城里。我该上学了,却每天跟在妈妈身后,一声声地喊着姥姥。

一转眼,姥姥已过世多年,外孙女真的好想您啊,您在天堂还好吗?不会再挨饿、受冻,也不会那么辛苦了吧?姥姥不识字,没给我们讲过什么人生哲理,却用一生的善良、坚韧,默默无闻的爱和付出,抚养我们长大。姥姥用无言的爱,诠释着中华民族女性的优秀品质之美,潜移默化地指引着我们的人生方向。

风伴雨絮零落,心随影动思长,任凭花落逝流,只在心中,无限思念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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