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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景抒情的文章

2023/03/04优秀文章

写景抒情的文章(必读5篇)

雪来到

文/何红雨

这场飞雪,该是夜里落的吧?

早晨醒来,只是听到了窗外的滴答声,以为是下雨,到窗前看,却看到了一地银白。

好美哦!

这是一场期盼已久的雪。瑞雪。

难得在冬天飞落这样的一场大雪。世界白茫茫了,空气也洁净了,人们的面庞上也有了久违的于雪的笑容。

天还没亮,也不过才早晨7点钟吧,却也有早出门的人和我一样地欣喜激动了,拍照,手机拍照,虽然手很冷,但是却很快乐,面庞的笑容是盛放的朵朵花儿……

没有开车,坐在车里时,忍不住用手指抹去车窗上的那层水汽,于是,眼前便是一个极具情调的雪的世界啦。手机再拍,确是别致,情趣中氤氲有令人欢喜的"暧昧".

下车后,站在雪地里拍照。

拍了雪景。也拍了自己。

玉树琼枝的景象都有了,天空中雪花仍在飞落,直到临近午间,仍旧有雪花在飞落。

期望这场雪能够持续再下,午后,我想,我要去公园,拍摄它们。

雪中的快乐,雪中的欢笑,已然丢失许久,而今天,是时候该寻找回来了!

秦岭红叶

文/赵德铭

多年前,我从部队转业时,到北京游览了香山,那满山遍野的红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然而,当我近日回商州老家,路经秦岭,沿路欣赏了那高山峻岭上的红叶之后,才觉得秦岭山中的红叶比香山红叶更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景致。香山的红叶,由于多是阔叶林和灌木丛,每到深秋季节,便是"山一片红",人说再好的红花也得由绿叶陪衬,满山红叶的景致是不错,但没有绿叶相衬,总给人一种美中不足的感觉。而秦岭山中的红叶,有青松翠柏与它们互相映衬,互相争艳,给人一种红中有绿,绿中有红的美感。

秦岭,是座高大挺拔的名山,那一座座横空出世的山峰,像一把把利剑,直刺天空。而那些针叶林和阔叶林,正是生长在这把利剑上,它们随遇而安,绝境逢生,将根牢牢地扎在岩缝里,拼命吸吮着那点少得可怜的养料与水分。生存环境的恶劣,对观赏者来说,则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它们有的生长在谷底,有的生长在峰巅,有的生长在兀坡,有的生长在悬崖,有的被岩石折磨得曲里拐弯,有的倒挂在岩畔陡坡,再加上高山流水、百丈瀑布就更是美不胜收了。站在山下往山上望去,那相间在绿树里的红叶,犹如一朵朵山花,将那崇山峻岭打扮得分外妖娆,让人有一种身临仙境的幻觉。

秦岭红叶,其更美的还是山山有别,树树不同。从深红到中红、浅红、淡红、黄色、淡黄,色彩纷呈,互相交织在一起,在绿树的陪衬下,组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画图,即便是再有功夫的画家,也很难将它画下来,唯有身临其境,方可体验到它的博大与深奥。

看完这"不似春光,胜似春光"的秋色、秋景,我感悟颇多——这秦岭上的红叶,不正是我们老年世界的一个缩影吗?尽管大家都如这秦岭红叶一样,生存的境遇不同,但都是"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所以,我们大家都应更加珍惜这"胜似洛阳春"的金秋日子,完全没有必要去悲秋哀叹,像马致远老先生那样"断肠人在天涯"!

曾经美丽的村庄

文/芦苇泉

在我懂事之前,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讲他的童年。父母有数不清的事要做,家里的、队里的,还要顾着七个孩子的吃穿。我要是盏省油的灯就好了,可偏偏不是父母喜欢的这样那样的孩子,于是就常常遭呵斥,有时还要挨巴掌,之后,就只能遵命"滚到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略大一些的时候,就知道看书了。母亲不识字,看见我读书她就格外烦。我可以去割草,去捞鱼,甚至随便到哪里逛一圈,但千万不可看书。母亲常喊:"又看书,书能当饭吃吗?"然后,就吩咐我去干这干那。我的理想来得特别早。当时邻村有个青年在省里发表了一篇小说,还被改编成了小儿书,接着他又进城、上大学,好事连着好事。我常常在路边等他,远远地看见他走来,又都吓得躲开了。他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我开始喜欢看书,可如果被母亲撞上,就只能去干活了,而我最喜欢干的活是放羊。弄一根长绳子,把羊往树上一拴,从怀里抽出书,找块石头一坐,看起来。有时看入了迷,羊把周围的草吃光了,就一个劲地看我,百看千看之后,才不得不咪咪地叫唤。我放的羊,都是一些好羊。想起它们,总给我带来一些非常美好的风景。有书看的时候太少了。整个村庄又能找到几本书?该找的都找到了,甚至连一些不该看的书也都找着看了。剩下的时间呢?村庄的风景收留了我。只有饿得受不了和盹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我才想起回家。那是一座真正的相当标准相当原始的村庄,如今打着灯笼恐怕也找不到了。但是,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它。

村庄的巷子很窄,且错综复杂,没有一座瓦房,更没有楼。有不少的闲院里长着树和草棵。草棵最能长的要数菜姜、黏黏枪和薄荷,一片连着一片。墙上爬满瓜蒌、扁米豆、丝瓜、牵牛花、葫芦、何首乌和黄连的秧藤,有些矮矮的墙头上,还长着一些老爱开花生孩子浑身都是刺的仙人掌。整个村庄掩映在树林里。牛栏、猪圈,被集中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并有高高的石墙隔着,像是在远远逃避着村庄。到处都湿润润的,空气甜丝丝的。有一些树从墙缝里伸出头,有一些草棵还长在乌黑而松软的屋顶上。

村庄的外面,是一棵连着一棵、每一棵都挨得紧密的树林,看不见村庄。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河。还有一条路把村庄和河流连起来。路的两边长着一些大树,使村庄和河流显得更加亲近。河水夹在林子中间,林子像两列大山,流水则是一条窄窄的陡深的峡谷。流水的声音很响,当林子静下来,像是有节奏的音乐,流进村庄里那些洒满月光的床前。

河里的林子,那才叫林子啊,甜木棵和芦苇,长在林子的脚下和林子的边缘。密不透风的林子里,生活着狐狸、狼、獾,还有一些不愿回家的猫。它们无所事事,只知道调情和打斗,弄出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林子的上面,又是另一个世界。栖息着几十种鸟,它们站得高,看得远,所以很少发动战争,每天唱唱歌,跳跳舞,生儿育女,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河流和村庄之间,是成片的庄稼,这是另一种林子。庄稼深处,阡陌和沟渠纵横交错,野兔和青蛙和睦相处。

村前还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山上稀疏地长着一些马尾松,马尾松看上去给人一种随便率性懒散的感觉,可它还是知趣而听话地站在那些地块的边缘,像大人一样守护着它的弟弟或者它的孩子——那些永远长不大的的弱小的庄稼。

不长庄稼的地方,总爱长一些草,不是竿草就是狗皮草,还爬着一种地瓜秧式的绿藤——葛条。葛条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草,随便从一条石缝里爬出来,就能爬上几丈远,它的韧性也最好,鲜着或晒干了浸软都能当绳子用,也是箍箢子、簸箕沿的好材料。有人常要偷着弄几棵,用不了,就去集市换钱花。

再往南去,是一列大山。大山里应有尽有。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那里完全是一个世界。

山下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水库。夏天我们避开小学校的老师和各自的家长去那里畅快地游泳、打水仗。在那里,我们学会了怎样对付险恶的人生。

二月二,龙抬头,开始打雷了。一下雨,草棵里就钻出一些栓牛。栓牛是荒虫变的。荒虫在地下吃三年的草根,才能长出翅膀钻出地。拴牛通身乌黑,翅膀坚硬(荒虫则是金黄透明的),一见亮它就飞起来。太阳一出来,拴牛就没命了。但往往不等太阳出来,它就被漫山遍野喊着"拴拴牛,马来吆——"的人争抢着捡拾进水桶。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喝鼓肚子的母拴牛的籽。只要用指甲把母拴牛金黄的大肚皮那么猛地一划,接着"吱"地一声响,一撮金灿灿的"大米粒"就被吸进了嘴里。动作实在是太熟练、太连贯,完全是一气呵成,根本来不及细细品味,刚体味到一种滑溜溜的香,这种野味大餐马上就终止了。

雨季到来,草丛里还长出一堆堆鲜嫩的松莪。松莪还算是稀罕的,黑黑的地脚皮(一种草木耳)卷曲着身子,则能把整片荒坡盖上厚厚的一层。多了,就不主贵,再加上那些草木耳的身上沾满了碎小的草叶,择洗起来很费劲,所以吃它的人就少。遇上荒年就不同了,在下罢大雨,草木耳乌压压争前恐后拱出地皮的那一瞬间,全村的人都出动,随意找块地皮蹲下,一拾就是半天。拾满了筐,就去大河或小溪里淘洗,那是细活儿,要想吃得干净,就不要怕眼花腰酸脚麻。

小溪从山上流下来,逐渐地流成小河,然后就流到了大河里。成群的泥鳅和麦穗鱼,逆流而上,一直上到山顶,路过村庄的时候,一窝孩子跟着追,手里大都拿着一把笊篱,看准了一下子捞下去,就有好收获。整个夏天,小溪都不断流,那水清澈见底,水下铺着干净细碎的石子。村庄里的少女和娘们都喜欢在小溪里洗衣。有时,我们也到大河里去捞鱼。有一天我们捞着捞着,就见有一条狗从苇子丛里遛出来,和我们这些光腚孩子争抢刚刚用长杆拺渔网捞上来的活蹦乱跳的鱼虾。我们争不过,就用小脚去踢它,它张口想咬,我们就用渔网杆子去捣它的牙。它立刻变得凶神恶煞。我们几乎同时预感到了一种什么。于是大孩子就朝小孩子挤挤眼,招呼着大家往回跑。我们不哭,不说话。但那狗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我们快它就快,我们慢它就慢。开始我们在大河滩的树林里逃跑,那狗就在树林里追;后来,我们上岸跑,但它就在离大河岸很近的树林里窜,能听见树枝被拨动而发出的"啪啪"声。直到听见石碾的连续不断的"吱喽"声,或谁家的娘找孩子的喊声,它才停下步子。胆大的孩子回头看到的是一张无奈和贪婪的三角脸。后来,大人说那是一条寄生在大河和附近山脉里的狼。

村头有一眼深井。那时,每到雨季,水就和井台齐平了。一弯腰,就能提上水来。到了冬春季,水则一落数丈。这就到了淘井的时候,淘井是全村人的事。插不上手的就帮个人场。以井为中心,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叫。那肯定是谁又在刚刚提上来的污泥里发现了一杆烟袋或一个小圆镜,亦或是一枚硬币、戒指……

井东,有一块长长的地,那是我家祖上的地,后来成了自留地。不知道爷爷当初是怎么想的,偏要了这块不怎么长庄稼的薄地。但我又感激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地的这头长着两棵老栗树,南边和北边被一些杂树护围着,树的间隙则挤满了金针丛和野艾、野草莓……在这些杂乱的棵子之间,偶尔还会发现一丛叫舒筋蓉的中药。在那些高高低低的树里,我们最喜欢那棵李子树。每年夏天,它都会结出满树的果子,让我们的日子有了盼头。熟果的日子,下了果,按照大人的吩咐,一家一家的送,半个村子都飘满李子果的香味。

沿着地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岭顶。路边歪斜着七八棵桃树。树上尽管有了许多老枝,但仍能开花结果。春天,我们去岭顶上护花;秋天,又去看果。但下了桃,母亲要亲自挨家挨户送。我跟在母亲的后边,看着人家接桃时的笑脸和感动,就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功臣。

我还常常想起村里的那些大树。没有人知道这些树是谁栽种的,更没有人知道这些大树在这个村庄里已经生活了多少年。可我们常常要到大树底下去乘凉,去避雨,去开会,去下棋,去听书,去看戏……大榆树底,大槐树底,大白果树底,大燕子树底……这些平平常常的地名,是村庄最醒目的部分。也许早在几百年前,它就成为村庄的名胜了。

原谅我吧,我的村庄。不要说我背叛了你。可我分明对现在的你有了厌意。眼前的村庄,怎能是我日思夜梦的故乡呢!那些连成片的林子呢?那些呵护着我们的大树呢?那些喜欢歌颂急雨惊雷的拴牛呢?那些清澈的小溪,那些鲜嫩的草木耳,那些滴翠的苔藓呢?我的村庄,你告诉我!我记忆中的好多好多都不存在了。我烦躁地寻找着。大街小巷都是笔直的,甚至连一间老屋都找不到了。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一头牛或一群羊,和它们零落的粪便一起,挡住你的去路。林子,已经远离了村庄,山上变得光秃秃的,原始森林不知去了哪里,一点它们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村口的那眼水井再也没有人去过问。那条条承载过泥鳅和麦穗鱼的小溪再也回忆不起从前的清澈了……

我含泪写下这些,是要让现在的孩子和未来的孩子,都能够知道我们所共同拥有的这个村庄曾经有过何等的美丽。

雨中登山记

文/小雪

厌倦了都市的繁华、喧嚣,向往宁静朴实的生活,于是一行10人,终于在微微细雨中踏上了山里的路程。

不老青山又称白虎山,位于邢台市的西北,顺着邢昔北路,一路西行至山西交界处,是邢台市的最高峰,海拔1800米,与马岭关共同组成明代的军事要塞。

到达不老青山时,天空飘落的雨水越来越大,一时萌生怯意。然而望着石板小路,嗅着原野的清香,苍翠的山林,抑制不住地向往,终于在雨中开始了登山的里程。

宁静的大山,被我们的嬉笑声、雨打树叶的噼噼啪啪声打破,这样的情景,也只有雨中登山的人才能独自体会。山中浓雾弥漫,烟雨缥缈,看不到远处的山景,只能嗅到路旁的花香;石板小径蜿蜒着向上延伸,在两旁的栏杆衬映下,越发没有边际,登山的乐趣似乎荡然无存,远没有《雨中登泰山》的豪情。就在大家疲惫不堪时,雨渐渐地停息了。平台上沟谷里升起的浓云遮住了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浓雾的云团,白茫茫一片,犹如满山的积雪,一忽儿,一阵微风飘过,浓云剪开,裸出青山一脚;一忽儿云开雾散,水洗墨画,雨后青山葱翠浮现;一忽儿,云卷云舒,画卷中远处山峦叠嶂,白云缭绕,犹如仙境,痴迷了双眼。云不停地变换,奇景不时展现,山川秀丽,云雾缭绕,变化万千,犹如置身仙山,缥渺仙子,秀裙如画,长袖当歌,舞姿翩跹,是诗、是卷,如梦、似幻,置身云海,忘了呼吸,忘了感叹,静静的静静的溶于这仙山妙景,心神旋即走失在迷雾里。

雨中观云海,这是成长岁月里第一次的经历,那么难以忘怀,奇景带着人的灵魂在这一刻随风缥渺,已没有思维,没有概念,仙山深处仿佛就是老家,那么让人神往。大自然的奇妙景观,也只有置身世外,才能领会,才能感悟,庆幸这一刻的感受。云在山窝处袅袅升起,洁白无瑕,像喷薄而出的清泉,渐渐遮住眼前的景象,又似昙花一现,那短暂的瞬间,宁心静气的飞升,心神交融的触动,终于体会雨中登山的情趣,鼓舞着士气,继续踏上登山的路程。

山仍是雾蒙蒙,没有边沿,雨后的小路湿滑难行,悬崖边,人工穿凿的梯洞,惊险异常,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屏障;穿越登天的梯洞,幽林小径,别有一番景象呈现在眼前。大山的深处忽现草原的情景,跑马坪原本是军事要塞的养马厂,地势平缓,青草满坡,不知名的小花把八月天点缀的更加美丽如画,松树林下新长出的蘑菇散发幽香,松软的落针,为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绒毡,草地上的穿行更平添几分趣。一下回到了童年的时光。坐在高山之巅的原野上,不知有多少感叹涌上心头,原来人与自然就是这样的和谐。蓝天白云,青草花香,悠闲的人群,存在的生命物种,在这里相遇相惜,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那些仙山妙境、群岭沟壑,那些让人旖旎的画卷,都以生命的形式散发着光彩,都能感受到万千物种存于其中奏响的和弦。

雨中登山,不虚此行,多了遐思,多了感悟,大自然赋予的神奇美景,冲刷了疲惫,净化了心灵,置身世外,方知个体的渺小与自然的浩渺无垠,体会世外有山,天外有天的广阔境界;养育谦虚谨慎、虚怀若谷的良好品格;勉励安在当下,做好自我,培养踏实奉献的人生态度。

即使做原野的一棵小草,也在生命的岁月里,葱翠茁壮,漂染绿色,不虚生命的赋予,与自然一体,奋发向上。

我的鄱湖之缘

文/陈林森

我出生在城市,很小的时候,家里搬到离鄱阳湖不远的一个村庄。父母在屏峰做小生意,平时住茅店,涨大水就搬进村子。屏峰本是两县交界的僻野之地,但得水路之便,成了船来船往的繁忙热闹之所。儿时的记忆大都淡忘,只记得在草丛里捕捉闪烁的萤火虫,用微弱的萤光照亮简陋的生活。

青年时期,因某种机缘,我由鄱湖东岸渡到西岸,来到星子县一个偏僻的农村初中教书。那里离县城30多里,隔着十里湖湾。当时还没通汽车,只能坐渡船,再步行20多里路。那是个沿湖的公社,学校建在一座荒岭上,离公社集镇两三里,周边只有三五户人家。校舍前面是一些灌木丛,校舍后面长着几株速生的泡桐树。地势向南渐行渐低,直通鄱阳湖,站在学校操场可以眺望远处白亮亮的湖水。

在乡下工作了八年,我调到了星子中学。县中的校园就位于鄱阳湖畔,是个"亲水"的好地方。学校分配给我的住房,是一栋位于围墙外较高地势上的独立小平房,紧靠南门码头,开门见"湖",波光粼粼的湖水、湖中的落星墩以及远处绵延的沙山尽收眼底。这个中国第一大淡水湖可谓四季如画。枯水季节,草色遥看,十里湖湾一片葱绿。雨季到来,她肌肤丰泽,容光焕发。此时湖面上浪花如织,白帆穿梭,江豚出没,鹭鸟飞翔。一札札木排从上游的修河逶迤而下,有时会听见从排上传来的哀婉的歌声。渐渐地木排消失了,古人描写的"孤帆远影"也看不到了,代之以柴油机发动的铁船(俗称机帆船)。每当造船厂有新船下水,欢庆的鞭炮声在紫阳堤上喧响。湖面上最热闹的是,伴随着呜呜的汽笛,一艘艘满载货物的驳船,像长长的队伍缓缓驶过这一带水面。夕阳西下,鄱湖风光美不胜收。一抹霞光辉映在匡庐山顶,湖面红光闪烁,像霍霍燃烧的火焰。

我在湖滨小屋寓居的时间不短,几乎横亘整个80年代。我曾经总结住在这里的"十大好处".当时工资低,家庭负担重,我们在湖边开荒种菜。没有洗衣机的岁月,家庭主妇大都利用湖水洗衣服,我家是近水楼台。家里没有洗浴设备,每到夏天的傍晚,湖边人潮涌动,成为全县最热闹的地方。湖边的马路,又给我提供了跑步、晨练的好场地。枯水季节,我们可以穿过湖洲的草地,步行前往落星墩,作一次不费分文的冬游。阳春三月,河豚初上,内子邀三五邻朋,到尚未被淹没的湖滩去挖扯野生的藜蒿。靠水吃水,早晚在湖边常能买到刚刚捕捞上来的鱼虾。这些"好处",都是家常的,人间烟火味的,就像冬日的阳光,抚慰我的全身,也抚慰我的家人,帮助我们顺利地度过了艰难的80年代。

今天,经济短缺的时代早已过去,星子县已跻身于江西省旅游强县。县城,特别是滨湖一带,变化之大,沧海桑田。近年来,新修了湖滨大道、桃源大道,又陆续建成了一批湖滨公园。这里有的是广场、公园、观湖台、亲水桥,一处处花草树木,名人雕塑,亭台楼阁。夜幕降临,湖滨大道华灯绽放,将昔日荒芜漆黑的滩涂变成了不夜天。远处的彩虹桥灯影变幻,闪耀着童话般的色彩;隔湖相望的湖滨西大道,一长串路灯就像金色的项链,倒映水中,摇曳一帘幽梦。退休赋闲以后,我每天晚饭后进行"走湖"运动,与鄱阳湖亲密接触,尽享湖光山色的风情。

我的鄱湖之缘,犹如浩荡的湖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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