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

好几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田景文昨晚睡着之前就听到了雪粒打在窗户上的噼啪声，今天早上一觉醒来，他披上棉睡衣走到阳台，一栋栋雪白的楼房映入眼帘，街巷路面积了厚厚一层白雪，远山也披上了一层白衣，天空中还飘着鹅毛雪花。

吃过早饭后，田景文穿着厚棉衣，外面披着雨衣，脚穿绒雨靴，杵着防滑的长木棍就和驻村干部结伴走去村里上班，到村里骑车只要20分钟，走路却要2个钟头。

田景文第一次长途行走雪地是在06年，那年乡下的舅舅建房请酒，那时也是大雪封路，而这一次，是为了工作，村里的五保老人，留守老人，留守儿童需要上门去看望一下。

入乡道后，愈加难走，路面上的积雪近一尺深，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咯的牙根痒，留下一行人脚印和木棍杵在雪中的空洞。

一片雪景一行人。

一路上寂静十分，只有偶尔出行的三两村民，车辆都被禁止通行的路牌劝退，山区不比平原，车辆雪中失控就会面临跌下山坡的危险。

"张叔，这么大的雪还去城里",

"老板房子还没有装好，等着给儿子结婚用，急着去赶工，田书记你不也不休息",

"准备去走几户留守家庭看看".

田景文时不时和相遇的村民攀谈几句，越往村里方向去，雪越深，站在坡顶公路边沿，落下的雪花乘着风旋转飞舞，连绵的群山上，原先郁郁葱葱的杉树松树都被厚重的白雪压弯了枝叶，显现出臃肿的另一番形态，不时有鸟儿从那边的林间扑腾着翅膀掠过，落在这边的草丛中觅食，听同行的驻村干部说，08年冰灾，天地都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冻死了好些野物，也饿死了许多鸟儿。

雪下的厚了，梢尖经不起压，雪噗呲噗呲往下落，摆脱了重负的树梢抖擞了几下又重新挺立起来，田里被雪盖着早已分不清是抽出嫩芽的油菜还是稻梗。

雪还在下，田景文几人还在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