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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的散文

2022/12/23经典文章

清香的散文(精选22篇)

茶山茶陵茶清香

文/TANUKI

东莞有个茶山街道,湖南有个茶陵县,东京有个地方叫茶水。茶是东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茶命名的地方很多,茶山茶陵茶清香。

机缘巧合,不久前跟朋友去了一趟湖南茶陵县,走马观花,匆匆忙忙旅游了一趟,拜访了茶乡,茶山茶陵茶清香。

作为世界三大饮料之一的茶,发源地在中国。史书记载,中国有四千多年的茶历史,比中药还早二千多年。中国茶叶发源地到底在哪里,目前还有争论。传说炎帝神农尝百草,第一次在茶陵发现了茶,炎帝因此也被称为茶祖。而茶圣唐朝的陆羽在其着名的《茶经》里则推测说,茶原产地应该是在中国四川、云南一带。唐朝时候来中国学习佛教的日本和尚最澄把茶种子带回日本,在近江(滋贺县)地区试种成功,嵯峨天皇推广在全日本国普及种茶。

茶的发源地在中国,茶道的发源地也在中国。日本的饮茶习惯由中国大陆传入,形成于8世纪。中国的茶文化更注重道法自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礼仪,而日本的茶道却注重仪式,从而形成了日本的茶道法式。如同樱花,本来源自中国,日本权威性的樱花专着《樱大鉴》就说,日本樱花最早是汉唐时期传入日本的。樱花原产中国,但汉唐没有赏樱花习俗,汉唐泱泱大国赏的是牡丹,芍药等雍容富贵之花,反映出那时优雅自信的中国国民心态。日本小国寡民,时刻怀着忧患意识,绚丽短暂的樱花更加贴切日本的国民性,因此,日本栽种樱花千余年,精心培育,不断翻新品种,形成一个绚丽的樱花家族,成为日本国花。广州市龙口中路的广东省档案馆门口现在也种了二株樱花,还特别立碑说明:樱花:源自中国。或许可以这样说,樱花原产地是中国,赏樱却形成于日本,茶的发源地在中国,茶道在日本发扬光大。

按照传说炎帝神农第一次在茶陵发现了茶,炎帝发现茶到底是哪座山上?云阳山,景阳山,还是青台仙?也许有俗称茶乡的茶陵,茶山不具体指哪一座山,茶陵绿茶居多,茶叶清香。中国茶文化吸収儒道佛的精华,强调茶禅一味,天人合一的中庸思想,形成尊崇天然美的中国茶文化,恰如眼前这美丽的茶陵。

傍晚的茶陵,风情万种,又如茶的奔腾热烈,有朋友提议去看看茶陵夜生活,而朋友中有虔诚的佛家弟子,生怕被红尘纷扰,竭力阻绕,狗儿是最不虔诚的那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崇拜维摩诘经里维摩诘居士说的,淫性即佛性,烦恼即菩提,无明淫性即佛法,幻化空身即法身,淫怒痴即是解脱,淫性佛性、烦恼菩提是双头鸟,是相互依存的两个方面。《法华经》也说,“不亲近五种不男之人”,意思就是说没有男人机能的人不能成佛的,只有红尘中滤过,入乎其内,才能够出乎其外,宛如泡茶,煎熬才是成全。茶禅一味,美丽,本身就是一种禅意,置身在灯红酒绿,如梦如幻的茶陵美丽夜色,该来的就来罢,不管是佛是魔,是孽是缘。该来的不来才是最寂寞,该来的期望落空了,女孩子每月该来的朋友没有来,那种寂寞无奈相信人们都有体会。我要会会这如痴如醉的茶陵夜色,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虽然茶的独特氛围是悠闲清净。庄周梦蝶,不知是蝴蝶入了自己的梦中,还是自己入了蝴蝶的梦。茶禅一味,到底茶是禅,还是禅是茶,可以肯定的是,禅不是槁木死灰,恰恰应该是如同茶一般热烈自在。空持千百偈,不如喝茶去。茶山茶陵茶清香。喝着茶山茶陵清香茶,红尘滚滚,茶中红尘身是客,转身已是壮年,该来的都来吧。

浮生一晚

文/林丛

好大一棵金银花!

它从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拔地而起,枝干交错盘结,缠绕着飞升而上,足有三、四米高。而那金黄的、银白的花,成双成对,手挽手、肩并肩尽情绽放。在四周房间里透出的晕黄灯光里,它们是那样的风姿绰约。

暗香扑鼻。

满院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那香味是有形的,它情意绵绵地围绕着枝干,在院子里徘徊,丝毫看不出向外逃逸的打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那香味仿佛已洞察尘世,那么安静地守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心甘情愿被囚禁。如此,院子的门也成了这清香的一道门:一步跨进来,暗香扑鼻;一步跨出去,踪影杳无;伫立回忘,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这道门是敞开的,那清香也毫不设防,随时随即迎候着你的亲近。

一时间,我呆住了,无法移动半步。是因为第一次这样跟一棵硕大的金银花如此亲近,难抑自己的震撼吗?还是因为这清香,不由人自主地让我想起自己喜爱的栀子花、木香花、槐花?

学生时代,班上一个男生喜欢我,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喜欢木香花。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夜晚,他送来了满满一大抱木香花。男生不由分说放下花就走了,留下无措的我且喜且忧:极喜欢那花,却不知怎么应对那男生的炙热。惟有细细地去看那花:白色的、小小的花朵在圆长的绿叶密密的攒簇着,褐色的坚韧的枝干,折断处有时有很长的一段树皮,显示着折花人和那花枝之间的争斗。

刚参加工作的那年初夏,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是隔壁单位的一个男孩,递给我一个纸包。打开,几朵刚采摘的栀子化被精心地装在一个广口玻璃瓶内。也是无措的且喜且忧,也是这样扑鼻的清香……

年少时,我们曾经在张皇失措间丢掉了多少这样的情感?它们是否是今生的遗憾,无从对证。然而,那沁人的清香,却在岁月的漂洗中愈发的清晰,宛如那花朵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娇嫩欲滴,清香四溢……

“摘吧,摘吧,摘完了很快又会开出新的!”金银花的主人,两个和善的老人,双双站在院子里,笑容满面的怂恿着两个孩子。

紫檀更是过份,干脆搬了两把椅子,把两个孩子抱到椅子上去采摘上面的花朵。两个顽皮的孩子此刻难得的专心致志,一心扑在花上,头都顾不上抬。她们的计划多着呢:要炒成茶,给爷爷奶奶喝;要做个香包,给妈妈挂在身上;要填个枕头,自己枕着……

我们回到临水而建的小木屋,继续吃菜喝酒。酒是我特地带来的朗酒;而菜,更是极有特色:山上养的草鸡清炖了,水里养的花鲢也炖了一大盆,还有炸山蛹、炸麻雀、凉拌山菜、香椿鸡蛋、地卷皮……窗外,竹影晃动;水在低低的下面,沉默着,黑得不可揣测。

卧龙山庄,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被它打动了。它不染一点尘俗,东面一片水,西面一座山。水里有鱼有虾有龟,可以做桌上的美味佳肴;山上有成排的公墓,不置一语。比邻而坐,大有今昔何昔、人生苦短的感慨。那就什么也不说了——吃菜,喝酒!

碰上投缘的朋友,我像分享宝贝似的带他们来这里,他们的反映无一例外得如我所料:惊讶、欣喜、感激。是的,我们已经乘上了人生的列车飞奔不止,无法自主。但我们至少在这里可以慢下来,不讲功利的看一看。浮生一晚,足可以弥补所有辗转尘世的烦恼和辛苦。

“喵喵”几声,我赶紧去开门。一只花狸猫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喵喵”叫着卷曲着尾巴撩我的裤脚,讨好我。我挟块鱼给它。一会儿,一只白色的卷毛狗跑进来,进门就前爪一抱,立起身来冲人作揖。大家看着直乐。我挟块鸡给它,它“呜”的一口吞下,又作揖……猫又过来了,卷曲着尾巴一下一下撩我的裤脚……天啦,这猫和狗怎么能相处得这么好,又配合得这么好?!

朋友们不乐意了。他们说,你把鱼和鸡都给它们吃了,我们还没吃够呢!

摘花的两个孩子回来了,小脸红扑扑的,两眼发亮,气喘吁吁地喝口水,丢下满屋的清香,又跑回去了。

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亮,也有你依偎我身旁。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亮,也有你依偎我身旁……年轻时,极喜欢听丈夫弹着吉他一遍遍唱这首歌。惆怅,柔软,飘逸,轻到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这样的夜晚,与丈夫并三五知己在这个叫卧龙山庄的地方,不自主的,这首歌就一遍遍在我心里萦绕。

吉他早已不知去向,手指亦早已僵硬。而十几年前的歌声却宛如就在耳边,依然惆怅,柔软,飘逸。刹那间,几乎难抑心中的疼痛。

清香玉米

文/文雪梅

小时候,家里生活紧张,到了秋天玉米快成熟时,我们兄妹便迫不及待的要奶奶煮玉米。饱满的玉米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棒子上,在沸腾的开水锅里自由翻滚。煮熟的玉米美味可口,清香四溢。

煮玉米吃多了,就有厌倦。看着奶奶又捞出一盆子煮好的玉米,我就嘟囔:“我要吃馍馍!”奶奶听了,笑着说:“小馋猫,那好办!”奶奶将掰回的玉米晒干,磨成粉,放上白糖,给我蒸馍。用玉米面做出的馍颜色黄黄的,酥香柔软,家乡人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黄儿”。奶奶做的黄儿香甜可口,可是,经常吃的话胃会泛酸,肚子也觉得鼓胀。奶奶为了调节我们的胃口,变换着用玉米面做“糊汤”、“搅团”等面食。总之,玉米面不及小麦面那么细腻,做出的面食茬粗,吃了也不耐实。上顿下顿吃,更是难耐。看到奶奶做玉米面食,我就使性子,哭喊着:“又是玉米面,不吃!”每次当全家人吃完了,奶奶就背着其他几个兄妹,给我做小麦面。

奶奶在铁勺里给我烙白面馍馍,下白面条。全家几个孩子中,数我身体棒,我想,这与奶奶给我吃“偏饭”是分不开的。后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了,大鱼大肉,雪白的小麦面,玉米面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饭桌上,成了一段封尘的回忆。

前几天,我们在饭店里给爷爷过九十大寿。全家人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的品尝美味佳肴时,弟弟说要吃蒜泥搅团。看着服务员端上一盘飘香的搅团,盖着红艳艳的油泼辣子和几捏绿菜,像极了奶奶当年给我做的搅团。我不由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可是,那种掺了麦面的搅团索然无味,更没有往昔的味道。弟弟也摇摇头:“不好吃,没奶奶做的好。”这时,坐在一旁的爷爷满含热泪,他说:“其实,你奶奶的病是长时间吃玉米面太多,伤了胃,留下了祸患!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该多好!”爷爷泪汪汪的眼里写满对奶奶的深情。

我的心瞬间被触动。那时,我才明白,奶奶为了我,她天天吃玉米面呀。玉米面里竟藏着奶奶无尽的爱。

漫步于小街,耳旁不时传来小贩们熟悉的声音:“水果玉米”,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清香。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奶奶给我们煮玉米,蒸黄儿,打搅团的情景,还有奶奶浓浓的爱。

红薯清香

文/王早先

红薯,各地叫法不同,在我的家乡太和,叫“苕”。它属旋花科,是一种较耐旱的农作物,对地的要求不高,只要插种下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红薯在太和人物资缺乏的时候是功不可没的。你想,在那农作物产量低下、饿肚子的年代,一袋红薯,让人看到的是生的希望。

然而,我小时候却是很痛恨红薯的,记得那一年,家里打了一箩筐小麦,老妈高兴得抱着箩筐舍不得放手,而家里的红薯却堆了半屋子。我们家有两眼灶,里面一口特大锅,那锅里成年累月地煮着红薯,那是给猪吃的。虽是给猪吃的,但它却是洗得干干净净正宗的好红薯。当人饿了,也可以从中扒拉着拿出来吃。那时候,红薯叶当菜,红薯当饭,吃得我咬牙切齿,痛恨无比,参加工作后,还有人拿“红薯叶咽红薯”打趣过我。

虽然不待见红薯,但我很喜欢红薯干、红薯片。每年霜降以后,红薯的水分也挥发差不多了,更甜了,这时候,村里的妇女们就会大量地洗红薯、切红薯、刨红薯,切丁的切丁,切条的切条,刨片的刨片,忙得不亦乐乎。第二天五更起来,烧开水煮红薯片。这煮红薯片很要技术,太烂煮成一锅汤拿不起来;太生或夹生的,到时候炒出来吃时会崩了牙齿。我们当地有句话:“生苕甜熟苕粉,夹生苕没得整”,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句话也隐喻人的通透。这项工作是需要几家人合作才能完成的,因为煮好的红薯片,要快速地起锅,端到村口田里摆放在稻草上,不然就烂了。于是,霜降以后,每年村口就会出现一道风景,平整的稻田上铺满了稻草,而稻草上整齐地摆放着红薯片、红薯条,村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甜甜的红薯清香。

红薯还可以制成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苕粉”,白色的苕粉营养价值很高,它可以烧开水煮成红薯糊吃,加点糖煮好后和藕粉一样晶莹剔透,既漂亮又好吃,还可以加肉沫做成苕粉肉丸,味道格外鲜美。还可以做成粉丝,就是吃麻辣烫里加的那个粉丝,是不是很美味?

现在,市面上红薯做的吃食多种多样,原先那喂猪的红薯也卖几元钱一斤了,而它也逐渐登上了大雅之堂,在精美的包装下,也显出了几分富贵的派头,在灯光的映衬下,我眨巴着眼怎么也看不出它是红薯。

如今的太和,在太和人勤劳的双手建设下,成为美丽富饶宜居的地方,有连绵起伏的沼山,有清可照人、稻香鱼肥的梁子湖,依山傍水,真正是:一碧的湖水,一柔的轻橹,一抹的山黛……

哦,那红薯呢,那红薯依然生长在太和人的土地上,只是没有原来的多罢了。然而那成堆成堆的、堆满半房子、冒着清香的红薯,却总萦绕在我梦里。

菜汤飘清香

文/良悟木白

现在的生活好了,天天都过年。人们喜欢忆忆旧,吃点儿苞米面饼子、窝窝头、高粱米水饭什么的。我家偶尔做点小白菜土豆汤,常常让我想起钢厂的大菜汤来。

有一个时期,厂里的食堂实行饭票制,一个票4分钱,正好是一碗大菜汤的价钱。钢厂的大菜汤,用的是嫩绿嫩绿的小白菜,加上切好的土豆条,洗净后扔进大铁锅里,加水加点儿肥肉和大骨头,熬出来的菜汤真是鲜美独特、沁人心脾。

那时候,厂里给炉前工甲字保健3毛钱。由于物资匮乏,生活不富裕,很多老师傅都舍不得吃保健,买了保健也是拿回家和家人分享。一盘肉段8个票3毛2分钱;一盘木耳或一盘木须肉、一盘烧茄子都是6个票2毛4分钱。家人一起分享,其乐融融。我师傅当然也不例外,他家住近郊,属于一心顾家的那种人。家里人口多,妻子加两个孩子,还要照顾父母,生活十分拮据。

师傅爱喝大菜汤。平时一碗大菜汤加上2、3个馒头,一抹嘴巴就是一顿饭,回到炉前干什么活儿都不耽误。你看他,穿着厚厚的防热服,虽然又大又笨,可里面衬上黑色的厚呢子,防辐射热效果相当好。穿上它,上千度的高温也能冲上去。师傅姓孟,干活不耍滑不偷懒,机灵能干,脏难险累活儿干在前,刚入厂时工友们都叫他“孟虎子”。时间不长就成了二助手。自从发现他吃饭老是大菜汤加馒头以后,工友们就干脆叫他“大菜汤”了。师傅不计较也不跟大家理论,他是那种心静如水,随遇而安的人,豁达、乐观。胸襟开阔,坦坦荡荡。任你说什么,他还是乐呵呵地炉前炉后地忙,老是琢磨着把活儿干好。

一段时间,厂里号召炉子要多吃废钢降成本。当时不是所有的炉前工都当回事儿的。因为加多了废钢,耐火砖抵挡不了重压就会损坏炉壁,减少炉令,造成很大浪费,影响竞赛指标的完成。在浓烟迷漫,热浪滚滚的炉前,师傅组织我们在兑铁水前多加矿石、镁石铺炉底,然后再加废钢,以减少炉壁的压力,效果非常好。一次,吃饭的时间快要到了,他硬是带领我们坚持抢时间,加了两大槽废钢,兑完铁水才带着一身身淋漓的汗水去食堂吃饭。那一次师傅喝了两大碗大菜汤,就着大馒头,我们每个人也喝了一大碗,好香好香啊!

岁月如歌。多少年过去了,钢厂大菜汤的清香还常常飘在身边,久久不散,仿佛一首柔美的歌时时响在耳边。

落花亦是风景

文/马艳

时光在懒散中滑走,挣脱夏热的纠缠,便翻转了一个季节,阳光也渐渐温柔起来,落叶悠闲、细语呢喃,踏着优雅的步伐,轻轻旋转,缓缓落下,完美的谢幕着炎夏。

今年的镇坪,几乎没有秋天。寒意悄悄,踩着落叶,渐行渐近。不经意间,一阵阵淡雅的清香从窗户飘进来,钻进我的小屋,悠悠的清香扑鼻而来,又到了桂花开放的季节了。

每到初秋,走在政府路,一眼望去立在道路两旁的桂花树,细碎的小花缀满了枝头,淡淡幽香,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清逸的香雾中。那层层叠叠的绿叶中泛着点点的嫩黄,宛若夏夜星辰。那些桂花一团团,一簇簇,挨挨挤挤,亲密无间。她们星星点点地躲在枝叶背后,犹如害羞的小姑娘,尽管她那么害羞可也掩藏不住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桂花香并不浓烈,却很清幽,香飘万里。在空气里似有似无,让人不停地探寻,探寻那最浓之处,最浓之处却仍是清雅。她的花香从不咄咄逼人,在无声无息之中,潜入你的鼻息,让你心平气和地接受并喜欢。

太多的时候,桂花树无言,唯有一群可爱的不知名的小鸟,日日在花叶间歌唱,还有几只白羽鸟,偶尔飞来,在弥漫着清香的树上盘旋,它们也无法舍弃这一片迷人的香雾。

黄昏时刻,窗外竟淅淅沥沥下起雨。黄昏里,晚风中,花瓣飞飞扬扬。那种柔美,缠绵,迷茫全在这一瞬演绎。睡梦中总是弥漫着桂花特有的香气,天刚泛鱼肚白,我就起床看她,果然,树下洒落了一层厚厚的桂花,偶尔还有星星点点的花朵打着旋儿飘落下来,湿重的水汽使地面上的花朵泛着晶莹的亮泽,仍不失清雅的香气。弯下身子拾起零星如雨的小黄花来,余香久久地萦绕在我的指间……

我的窗户总是对着桂花开着,虽然那淡黄的小花朵被风雨打落了许多,但是我窗前依然香气弥漫。仔细看看,惊喜地发现在茂盛的枝叶里还藏有些许零星的小花儿,难怪还能闻到让人心醉的清香呢!

我用小花来泡茶,一朵朵淡黄色的花儿飘在玻璃杯的水中,散发着沁人心扉的缕缕清香,淡黄色透明的液汁,在柔和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泽。

花开是风景,花落亦是风景。花开无言,花落无声。但我更喜欢落花旋出的一道道曲线,或者说,喜欢那落花挥洒的一份份从容。花开是人生,花落也是人生!从花开到花落就是人生的风景!

插了梅花便过年

文/王太生

插梅,冬日雅事。岁暮市声远,窗外腊梅花开了,开得冷香馥郁,梅枝清冽。

古人清供,犹爱一枝梅。宋代仇远《插梅》诗:“偶得数枝梅,插向陶瓶里。置之曲密房,注以清冷水。肌肤若冰雪,寒极粟不起,岁晏且闻香,春深看结子。”素手把梅,将数枝梅插入陶瓶中,瘦腰花器,着一袭梅,微微呼吸,尘佛俱静。

齐白石《岁朝图》,画梅花、磨盘柿子、鞭炮,喜气洋洋,梅花插在花瓶里,暖红冷香。

汪曾祺《岁朝清供》中提到,“我家旧园有腊梅四株,主干粗如汤碗,近春节时,繁花满树……初一一早,我就爬上树去,选择一大枝——要枝子好看,花蕾多的,拗折下来——腊梅枝脆,极易折,插在大胆瓶里。这枝腊梅高可三尺,很壮观。”

他还说,曾见一幅旧画:一间茅屋,一个老者手捧一个瓦罐,内插梅花一枝,正要放到案上,题目:“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

这样就想到高古旷远的山中,无杂念,亦无功利事,最多也就腌几串腊味,挂在竹竿、绳索上晾晒。草垛旁,有鸡爪霜。几个人洒水除尘,打扫庭院,辞旧迎新。那样的一种简意生活,岁月充满仪式感,折一枝梅,插入瓶中,清淡的日子,更见素雅。

明代高濂《遵生八笺》中说,“冬时插梅必须龙泉大瓶,象窑敞瓶,厚铜汉壶,高三四尺以上,投以硫黄五六钱,砍大枝梅花插供,方快人意。”

何为快人意?按照我的粗浅理解,大瓶插供大枝梅花,瓶、梅俱佳,就像一个人面对好食物,大快朵颐,香气在一屋释放,内心的快乐也在尽情释放,沉浸在大喜悦里。

山中有大梅树,枝苞勃发,闲人折枝扛花,实为岁暮散淡之事。

插梅花器,口小肚大,给人端庄稳重的美感,最好素色,龙泉窑的淡青色为上,哥窑的冰裂纹、钧窑的窑变纹次之。梅花造型,讲究疏密、正斜、参差、穿插与灵动。

山家也没那么讲究,一瓦罐泉水,站数枝梅,在清风中摇曳。

我所能想见的生活,是那几个散淡的人,或头戴风帽,笼手而坐,坐在一截枯树桩上,晒太阳;或寂寂而立,朝着远山,鸡鸣犬吠处遥望。

也想到我家乡的一棵老梅树。那棵老腊梅树,在一户人家院子里,生长了二百年。枝高过围墙屋脊,把小院的天空分布得密密匝匝,黄苞满树,一院子的香气。

居住这样的小院,如果房间里再有一顶古人曾经用过的梅花纸帐,该有何等雅致。梅花纸帐,就是在一张床的四角竖起四根黑漆柱,上横架一个顶罩,在顶罩和床头、床尾以及背壁三侧用细白纸蒙护起来,在上下床的一侧悬挂帘子,就做成了一个纸帐。在纸帐之内的四根帐柱上各挂一只锡制的壁瓶,瓶中插上新梅数枝,清香四溢。

一岁梅,对一岁;一岁梅,对一个人。插了梅花便过年,有一种岁月前行的义无反顾,过来的岁月,不管它过得怎样,开心也好,失落也罢。纵是对将要逝去的年岁充满留念,用一枝梅花,挥一挥手,作清香四溢的珍重道别。

等到一觉醒来,东方既白,华光映堂,淡雅清香中,已是新的一年。

菊香满心

文/淡月清风

品一杯淡淡的菊花茶,秋天的味道便跃然于淡然的茶香中。几朵滁菊,在热烈的冲洗、浸泡下涅盘重生,再次清灵淡雅地开放,散发出醉人的清香。它舒展美丽的容颜,清香依旧。爱在深秋花开时,醉在菊香最深处。这是一种岁月悠悠的回味,是一种沧桑无悔的真情。

寒冷的冬日里,收到了好友寄来的菊花茶,滁菊素有“金心玉瓣,翠蒂天香”之美誉。梅兰竹菊之为四君子,只是因为梅的冷傲清高,兰的清淡雅致,竹的高风亮节,菊的淡泊清华。四君子中,我偏爱菊的高洁淡雅。“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菊花不仅是人格和气节的写照,还被赋予隐士、斗士、伤感、高洁的象征。

品茶品人生,相知风雨中。当丝丝清香入口入心,我仿佛看见,一朵菊花沁着夜的清凉,浴着月的华光,清香妩媚地绽放。“英姿俊逸拥千鬟,蕊抱枝头密叶间”。它仿佛是月的精灵,花中的仙女,不为点缀,不为争艳,只为自己淡定的存在。一份真情在秋风的摇曳中诠释着相知的美丽。在岁月沧桑里感叹生命的轮回;无论相隔多么遥远,只要心是近的,就能温暖彼此的心。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轻盈的在杯子里飘浮着。芬芳之外,世间纷扰便远离了。此刻,心里最怀念的,是一份久远的真情,就如手中这杯茶的静澈。一杯淡淡的菊花香,一卷淡淡古诗词,让我顿悟超然。“不学落红飞满地,长留高洁向人寰”。心素如简,人淡如菊,是我向往的一种人生境界。

茶在唇边淡然而清香,杯中的水随思绪缓缓流动。浅浅的芬芳扑面而来,不由感叹,一朵菊花在绽放的一瞬间,就拥有了所有的美丽。在氤氲的茶香中品味岁月淡淡的清香,回味幽香久远的情愫。我明白了菊花能与清寒相伴,这是惊艳的美丽。一颗诗心,一点情怀,醉在菊花的清香中。其实,只要能读懂一个世界,便能读懂一颗诗心。

人生如茶,菊香满心。怀一颗澄澈的心静静地品味菊花茶,是一种极致的美丽。谁知茶心?谁解花语?有一种情怀淡如茶,有一种人生淡如菊。

柚子的清香

文/云崖山人

朋友给我送来两只柚子,又大又黄。外面还包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剥去了薄膜,就透出了一缕很好闻的柚子的清香。我这人怕酸,连橘子也不敢多吃,柚子就更不用说了。但柚子的清香还是让我闻了还想闻的。

睡前,忽然想起让这柚子的香气白白地浪费,有些可惜了。就一手一个,捧着,放到我的枕头边上。于是,我就这么枕着柚子的清香入梦了。

对我来说,柚子的清香,也真是一个梦,一个童年的梦。

我怕吃柚子,是进城以后的事。我的童年是吃过不少柚子的,那是在我的外婆家。生我母亲的外婆,离开我外公以后,嫁到一户贫苦的农家。我在十岁时才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她大约五十多岁,但生活的重担,已经把她压得像是风干的柚子皮了。

母亲第一次带着我去见她的亲娘,是悄悄去的,因为外祖父不允许。还带了一大包旧衣服和一些食物。外婆家的房子用两根木头撑着,破得像随时要被风吹倒。屋顶上有不少洞,阳光可以透过来。而这却成了这暗屋的光源,使我能看清外婆的脸。外婆的眼睛很不好,不断用她粗糙的手摸着我的头,吓得我赶紧躲到母亲的背后。外婆只是苦笑着。

后来,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颗大大的脏脏的东西。对母亲说:“小后生(家乡话小男孩)第一次来,外婆没有好东西,这个柚子,你剥开给他吃罢。”我想母亲一定不会要这个脏脏的东西。不料,母亲却忍住了快掉下来的泪水,转过身,把柚子抱回家了。

晚饭后,母亲给姐姐与我一人两大片柚子,并说这是外婆给我们吃的。我想起白天外婆手上那个脏脏的东西,怎么也不敢吃它。姐姐却剥开皮,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还用眼睛盯着我的手上。我想这真的很好吃吗?分了一片给姐姐,另一片慢慢地剥开,塞到嘴里。天,原以为酸的东西,竟是这么好吃,又甜又鲜。真有些后悔分给姐姐了。

这以后,每年我都能吃到外婆家的柚子。因为这是她自家门口的柚子树上生的。解放后,外婆家条件好了。小姨进了工厂,舅舅也参加了工作。本想把房子盖大,但外婆坚决不肯砍了她的宝贝柚子树,舅舅只得让步,留出一个院子,把柚子树围在院子里。

外婆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了。整天不出门,就围着柚子树转。春天,闻着柚子花香,夏天就在柚子树下乘凉。秋天,柚子慢慢成熟了,外婆就坐在树前守着。柚子树很高大,有一大枝伸出了围墙外,有邻居想来摘一个尝尝。外婆的耳朵特别的灵,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大声地叫着邻居的名字,说某某人啊,柚子还没熟透,酸着呢。想吃,等熟透了我给你留一个。邻居不好意思,只得讪讪地走了。

有件怪事,外婆看不清对面的人脸,却知道柚子树上生了几个柚子。有一年还要我代她数数。我数到二十四个,她就说,对了。就二十四个。我问,有人给你数过?她摇摇头。我又问,那你眼睛看不到,怎么知道树上有几个?外婆笑笑说,我眼睛看不到,心看得到啊。这事到现在也是一个谜。

柚子摘下来了,外婆就全部放进一只大缸里。我去了就在缸里摸着,一会儿,嘴上喃喃说着,就是这一个了,摸出来交给我。后来我才知道,外婆把柚子都做上了只有她自己才认识的记号。我只记得我自己的,是两个小三角。这时的柚子再不是黑乎乎的了,而是黄澄澄的。那味道的好,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

闻着柚子的清香,有时也睡不着。我就这么零零碎碎地回忆着。

那晚,我真的梦到我从未梦到过的亲外婆,我劳苦一生的外婆。

栀子花开

文/段飞鹏

又到了栀子花开的季节。每当栀子花凛冽幽香时,江南的烟雨朦胧渐行渐远,沃野千里被炎夏步步取代。

端午节前夕,朋友说,临武西瑶有千顷栀子花园,我们去看吧。我将信将疑。在我的印象里,栀子花在苏杭的水巷里,在秦淮河的乌蓬船上,在金陵的豫园 中,在粤剧名角红线女的庭院里,在奶奶祖屋天井中的青石板上,在儿时的美味里。西瑶,那苍茫大山之中,怎么会有栀子花园呀。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车进西瑶盘山公路,未见栀子花,淡淡清香飘进来。这种迷迭香味,除了艾香、丹桂,只有栀子花开才能散发出来。

翻过山坳,西山连绵起伏的山峰、纵横交错的沟壑,那嫩绿、苍绿、翠绿中映衬出来的素白格外抢眼。山风吹来,弥漫着浓淡相宜的芬芳。看啊,西瑶山那栀子花园,正迎着仲夏的阳光、清风摇曳绽放、飘香呢。

不少游人穿梭于栀子园,或闲散漫步,或采摘花瓣,或嗅香陶醉,或弄花拍照。我静坐于山巅之上的清风亭,观满目青山翠绿,眺西山云卷云舒,望长河秀水东去,眸瑶寨半挂云间;静心、闭目、深呼吸,清风伴随清冽淡香,丝丝沁入肺腑,阵阵清爽通灵。小艾见我这样陶醉,笑着说,你现在闻到的清香还不是最纯净的。真正的栀子花香在清晨和傍晚,茫茫西瑶大山都被清香笼罩、萦绕呢。

我相信小艾说的话,正如我相信栀子花最受清纯女子的喜爱那样。栀子花开时,素心禅言、不妖不媚,独自清欢、不喜不悲。所以,栀子花非大家闺秀,是小家碧玉;非万花丛中的牡丹,是庭院里的一朵清凉;不是插在凤冠上的金鸾,而是夹在鬓发上的云朵。栀子花花语为“一生的守候与喜悦”,我以为是贴切的。试问,世间还有什么花,有栀子花那份从容、淡定、坚守?

有人说,栀子花是仙女憧憬人间的美丽,从天庭下到凡尘而变成的一棵花树。或许是吧。把世间万物的真、善、美拟人化,在坊间有许多美丽的传说。栀子花是花非花。它们从冬季开始孕育,直至浅夏才渐渐绽放。栀子花含苞期长、清芬致远。所以,又被百姓赋予有感恩之德、真诚之心,不谙险恶、愉悦清喜的秉性。栀子树叶任凭四季更迭、风霜雪雨吹打,从不改翠绿本色。这与百姓追求平淡、坚韧、醇厚、温婉、善良愿景相吻合,蕴涵着生命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本质。一朵素花赋予如此厚重的远意,除了盛夏的青荷,恐怕不多吧。

在江南,栀子花有许多品种,但清冽、幽醇、恬淡、致远的花香气相同。在夏日熏风的季节里,只有艾叶的凝香与栀子花相近。那千年不言不语的艾草,年复一年,无声无息地生长,在旷野里呈现淡淡的绿,散发微微的香。栀子花香与艾香,是仲夏里最缠绵、最迷人、最幽静的香!难怪端午节这天,江南百姓将其一枝插在门上,一花戴在发间。或许是为了祭祀屈原,又抑或是为了表达淑女的忠贞吧。

人生是一种修行,一朵花开到了远意同样是一种修行。以前,我不理解那么多来来往往的知性女子,为何都喜欢栀子花。现在恍然有悟:素花素心,大道至简,不争不媚,清香溢远。人生悟出了平平淡淡的真谛,生命之花才能开出远意呀。

竹露洗心

文/徐学平

许多的时候,喜欢上一样东西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就像我偏爱竹叶清茶一样。没有大红袍的珍稀,也没有铁观音的名贵,鲜嫩的竹叶经过简单的烘焙,虽说蓬松得一如杂草,但它始终散发着那种远离尘嚣的植物的清香。

竹叶泡茶无须繁杂的工序:一只简单透明的玻璃杯,随意放进适量的竹叶,连同泡茶时的心情,然后再用滚开的水徐徐注入即可。水入杯中,竹叶那慵懒的身姿先是随水漂浮,上下来回地打着转儿,再像生命复苏一般地慢慢舒展开来,随后又渐渐沉入杯底。竹叶在杯底悠然地躺着,让干枯已久的心灵尽享滋润,于是,茶水也渐渐染上了沁人心脾的绿,由淡而浓……单是这番颇富诗意的赏玩,便足以让人的心境变得清澈起来。

竹叶经过沸水的洗礼亦似有了灵性,在碧波荡漾的茶汤中缓缓释放出原始的芬芳。水雾氤氲间,香气一丝丝地弥漫开来,让人恍若置身于清幽的竹林,有着竹叶淡雅的清香,有着雨露甘甜的味道,还夹杂着晨雾和晚风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似乎整个生命也随之摆脱了虚荣与浮躁,走向超然的极致。

我不自觉地呷了一口杯中的茶,忽而,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即萦绕着整个身心,宛如清泉润泽,又如竹露洗心,竹叶的芬芳在体内游走,带着清新自然的气息缓缓滑下,直让人荡气回肠;再呷一口,只觉得口齿盈香,一股清风拂面而来,那一刻,让人遁离了尘世的喧嚣,又让人忘却了世俗的烦忧。细品竹叶清茶,茶水虽是自口而入,但竹露却能浸润到心田,真可谓是“竹堪医俗”了。

品茶,是在品味自然,更是在品味人生。品味竹叶清茶,那也便是在品味竹之“虚心抱节山之河,清风白月聊婆娑”的淡泊,品味竹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坚毅,品味竹之“无言无语晚风中,淡泊一生甘始终”的超脱。

在众多的茶品中,竹叶清茶,只算是一位深居简出的隐士吧。但作为茶,茶亦有道,竹叶清茶寡淡高雅,茶味平和,以茶待客,君子之交,你可品出人间沧桑,品出世态炎凉,品出清廉之风;品茶思静,静以致远,修身养性,竹露洗心,你可以洗去心灵的杂念,洗去心底的私欲,洗去心头的贪婪,从而进入一种“人到无求品自高”的境界。

古人云:水能性淡为吾友,竹解心虚即我师。然而,能将水与竹完美结合的,只有竹叶清茶,这种可以洗却心尘的饮品。平淡的水,融入几片竹叶,就成为茶;流年似水,平常的生活,若是有了一颗竹般高洁的心,你必定可以拥有一份淡泊如茶的人生。

蒲草的清香

文/雨凡

爱人从老家扬州回来,带了些蒲包肉。蒲草编得匀致,已被煮得深赭,仿佛有了岁月的包浆,一只只小葫芦似的。

记得汪曾祺小说中曾提到蒲包肉:“用一个3寸来长直径寸半的蒲包,里面衬上豆腐皮,塞满加了粉子的碎肉,封了口,拦腰用一道麻绳系紧,成一个葫芦形。煮熟以后,倒出来,也是一个带有蒲包印迹的葫芦。切成片,很香。”

没开吃,就看着,这蒲包肉已让我心生好感。荷叶鸡,松毛小笼,蒲包肉,环保便利不说,把吃这等俗事,做得跟弹琴一样古雅,不免叫人倾心。

蒲草我熟悉,喜水,修长的叶片一丛丛,风中婆娑妙曼清影,一年年,生生不息。蒲草柔而韧,如爆发爱情的那颗女人心,被载入诗歌。这样的心承得起情感的分量,而质朴有筋骨的蒲草打成的蒲包,同样承得起美味的分量。

在生活被塑料化之前,礼尚往来送点东西,肯定用蒲包。梁实秋就写过“过年的时候,若是以一蒲包冬笋一蒲包黄瓜送人,这份礼不轻”。若将蒲包换成塑料袋,到底有悖《雅舍谈吃》古锦旧璧般的格调。

小时候跟着爸妈上街,稻草串一条鱼,笋壳扎着霉千张,盐巴、红糖用蒲包装。看似边角料的东西,都能焕发出生机。买龙头烤和海带,最喜欢看商家熟练地把宽宽的芋叶,从凹陷处一挽,折叠成三角形,再将食物装进去,抽出麻绳一环一绕打结,结实牢靠。拎回家,芋叶派不上别的用场,扔进灶膛,化为一撮灰,重新回到泥土。不像如今的塑料袋,填埋后,不晓得多少年才能降解。晚饭,将蒲包肉倒出来,切片装盘。因猪肉早经调料拌香,沁味,又加了粉子,烧得烂熟,吃起来紧实鲜美,却不腻。连极少吃荤腥的父亲,也破例吃了两片。莫非牵动旧日情怀?

父亲说他年轻时,村里筹工酬劳建水库,早上出门,要到晚才能回家。随带的蒲包里塞些番薯、芋艿,扎口,做上记号。劳作现场有煮饭的人,大家的饭包放进一只大锅,一起烹煮,饭点到了,各自领取,就地食用。慰劳辛苦河工的食物,还带有蒲草的清香。

难忘槐花香

文/董善军

我出生在春季,我感到骄傲和荣耀。春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让你感到处处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盛景,让你陶醉在用诗情画意酿造的美酒里。

最不能让我忘却的是观看那些争先绽放在绿叶之间的槐花,白花花的,像眼前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磁铁,把眼球吸得无法转动。站在清凉的槐树下,那飘逸着的一股股清香更加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树下那吐着绿芽的嫩草,充满了对槐花的羡慕,因为它们开不出花朵,更结不出累累硕果,除了自愧不如,那就是默默叹息。那些洁白的槐花啊!我赞美你!因为你既有欣赏价值又有营养价值,用句实在的话说是“既好看又好吃”。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想摘下开满槐花的树枝,可是因为个头矮,就撒着性子蹦高,张开臂膀像发了疯似的抓着较矮的枝头往下拽拉,突然感到手指头火辣辣的疼痛,定睛一看,才晓得是那该死的树刺把我给扎了,我吮吸着流出的鲜血,一下子想起了带刺的玫瑰。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到长城非好汉,达不到目的我誓不罢休。

我一溜小跑回了家,取一根长长的竹竿,绑上磨光锋利的镰刀,一头钻进村头那片槐树林,专门寻找那些开得饱满丰实的槐花。看着被镰刀削落的槐花,我心里特有一种成就感和喜悦感。听母亲说用槐花做的饼子又香又甜,我要把收获的槐花派上用场。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饼子,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服,第一次吃上槐花饼,又享受了一次甜蜜的生活,我幸福我知足,从喉咙里打出响亮的饱嗝。

槐花给我带来了甜美的记忆,更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深情向往。一提及春天,我满脑子都是槐花,想着它的美,想着它的香。它的美既含蓄又奔放,含蓄的是优雅的气质,奔放的是热情的胸怀。它的白,就是它纯洁的品性,让人佩服让人赞叹!它的香就是它无穷的魅力,让人咋舌!是它的白,是它的香,给春天带来了更多的情趣和生机。

此时此刻多么想回家,望一眼缀满枝头的槐花,闻一闻那沁人心脾的清香,那清香里包容着我浓浓的乡情和最深沉的思念。

清香淡好

文/草莲

105岁的杨绛“回家”了,“我们仨”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网上,是铺天盖地的纪念文字,与忠实老师走时一样。此时,诉诸文字,文字是一种抵达,抵达心灵和远方;唯有文字是不老的,心香一缕的文字清香淡远,恬淡静好。

有人说她是最才的女,最贤的妻,说她们的爱情是最美的爱情。

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三人又相聚了。不用说话,都觉得心上舒坦”。

她走了,却留下让我们一生享用不尽的珍贵的东西:和顺,清香,淡好。

深夜,我再一次读到她写给他们仨也写给这个世界的文字:“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事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这是多么的淡定从容,安静通达。虽平淡,却是真言,更是至理。

透过夜幕的黑,这时,我仿佛看到我的奶奶和远去的乡村。

那时的乡村给人的感觉是和顺的,和和睦睦,和和气气,相互帮衬,不分彼此,家家的门是敞开的,每个人的心门都是不上锁的。奶奶也总是那般安详和顺,记忆中总有和煦的阳光洒遍了奶奶的全身,其实我长大后却知道了奶奶的人生其实历经了几多风雪雨霜的。

奶奶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终年坐在一张平安椅上,背靠我家的老屋,面前是一塘清荷。静静的夏日,满塘生命的绿荷令人浮想联翩,阵阵的清香钻得我们鼻孔痒痒的。看一个个露珠在荷叶上晃荡,倏忽,叮咚几声,和我们几个光屁股的小孩一下一个,一下一个,跃入水中,身边有一群鱼儿在游荡,只留下一茎茎高高出水的荷叶如伞如盖……

在一个天高云淡的初秋下午,奶奶走了,走时,她是那般安详宁静,如熟睡一样,无一丝痛楚。奶奶一生豁达乐观,心态安然,生时安生,死时安死。

多年以后,我再回故乡,乡村变得陌生,那一口幽静的荷塘早已干涸,奶奶留给我们的那一份淡好也远去如梦了。

此时,我是那么刻骨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迷茫和空空荡荡。多年的追求,我终于知道自己生命中最需要的是什么了。

坐在人生的边上,杨绛先生百岁答问。她说,“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每天看叶子的变化,听鸟的啼鸣,都不一样,newexperinceandnewfeelingineveryday。树上的叶子,叶叶不同。花开花落,草木枯荣,日日不同。”她说,“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她说,“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

年龄越大,经历的越多,这种感觉尤为强烈。正如奶奶所说,吃过苦,方知甜;只有真正喝过中药的人,才能感觉到中药的芬芳。

我见过一位86岁的老作家,他在酒桌上动情地回忆着他的初恋和生命中的女人。在每一个沾满露珠的清晨,他总是颤巍巍地走在楼下的花圃里,嗅一朵花,喊一个女人的名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作家禁不住抽噎起来。顿时,一片安静,一片肃然。

很长时间,我的眼前总是浮现这个场景。我也有过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莲如风,相伴相扶。有了她,就有了我们每天的人生签名:感恩生活,记住美好;清风早晨,仍旧存在。想到此,我或许能懂:花儿的清香和生命中的美好,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底似陈年老酒那般淳厚,令我们心旌摇曳,泪光点点。

最初的美好,最纯真的情感,最本质的东西,最深刻的道理,当我们淡然面对时,总是植根于我们内心深处,静水流深,生生不息。

走在人生边上,面对逆境与低谷时,我常常想起杨绛先生的一句话: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所以,当我们处于炎热的心境时,最需要的是安静淡定。心静似水,才会淡好;心境如莲,方能清香。

是的,当喧嚣已过,当繁华落幕,人世天地间唯有和顺自然,淡好最美,清香久远。

莲的花事

文/于琇荣

为不辜负一季花期,我来了。来倾听,一场莲的花事。此季,莲开正盛。我走近几步,停下来。绿,满目研化不开的绿,密密匝匝的荷叶挨挨挤挤地铺满水面,纤细的茎,顶着油亮的墨玉盘。大朵大朵的莲花,穿过叶的缝隙,亭亭立于茎端,或白或红的宽厚花瓣恣意舒展,莲心处,鹅黄的蕊簇拥着嫩绿的莲蓬,可人的心疼。仔细看,在莲叶掩映下,可见莲苞隐匿其中,花瓣闭合,色泽由白渐粉,顶端一抹浓烈的嫣红,宛若青涩羞怯的少女,微笑着,在躲避一场盛宴的喧闹。信手,扬一捧澄澈河水,几滴水珠,便在莲叶上悠来滚去,终于叶缘遮挡不住,水珠顺着低洼处滚落了下来。七月的风,轻柔地切割着云,碎影,又被一池绿水小心缝合。风吹过,清香暗涌,莲叶摇曳,翠玉翻卷着墨绿,在水面一叠追着一叠荡开来,荡去了暑热,凉了天。

一只水蜻蜓,纤细的尾,点过水面,俏立在桃红荷瓣尖,左顾右盼。瞧,青蛙!在哪里?“噗通”一声,荷叶一阵轻颤。哦,它曾在那儿!

莲池旁,一道醒目的橡胶堤坝横跨减河。有人说,霜冷后,会有白鹭在此栖息。霜冷?冰封水面上,几根焦黑委顿的莲梗凌乱不堪地竖立着?季节将美好分解,悬挂在叫作日子的窗,推开,阳光裹挟着诗意的希望迎面扑来。细忖,也算公平。如此,画面顿时和谐起来。

莲,出自淤泥,绽放水面,其根如玉,不着诸色;其子如佛,苦心示人;其叶如碧,清香自生;其茎如竹,傲然独立,终其一生,都在昭示着处世修身的深刻内涵,难怪佛家以莲为象征物。我爱莲,它的始终和枯荣,我宁愿都在,在局外微笑观望。

此时,或伫立在静谧香樟木桥,凭栏望,一池暗香盈袖的莲,两岸丝绦垂地的柳,或垂着两只湿漉漉的脚,坐在岸边冥想,心里有一扇门,抑或者不是门——打开了!

松林和清香

文/胡慧玲

松林30岁了还没结婚。有人给他做媒:姑娘叫清香,28岁,得过脑膜炎。她的头在脖子上晃,嘴角挂着口水,笑嘻嘻的。她见到松林,就问,地冇平吗?我帮你,踩踩。

松林和清香结了婚。大家说他傻,找个包袱。

赶场那天,松林把身上仅有的三十块钱给了清香,想吃什么就去买。

嘻嘻,嘻嘻。清香捏着钱颤巍巍地走了。

松,松林,我把你的钱,用完噶。赶场回来的清香拎着两个苹果两个香蕉。

没事,用完了我再找。松林在那棵碧绿绿的栀子花树旁劈柴,树上冒出一些绿色的花苞。

松,松林,我看到一双,好好,看的鞋,红的,我想买。松林好像没听到,扬起斧头,啪!一截木头被劈开了。清香嘟着嘴巴甩着手进了屋。

接连几天,松林背着柴刀拄着拐杖进山砍柴,每次回来,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左脚右臂钻心痛。他把柴卖给村里的豆腐坊。

天晴朗朗的,阳光温柔柔地照着清香。她抱着一双红鞋坐在栀子花的香气里呵呵笑,好好看,好好看。口水都流出来了。松林走过来,每走一步,身子就往右边偏去,然后又弹回来。就像一脚踏空又稳住了一样。他是个瘸子。

他蹲下来,左手端着清香的脸,右手捏着自己的衣袖仔细地给她擦口水,看你,喜欢得,口水都出来了。

清香望着松林笑,我穿着它,帮你,把路,踩平。

半亩荷塘也清香

文/季川

关于荷塘,我印象最深的是上高一时,教语文的张道成老师为我们上的第一堂课——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那时,张老师刚从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中分头,一袭白衬衫、白裤子,风度翩翩。他讲解此文时,抑扬顿挫,深深感动了我。我才知道语文课并非枯燥无味,原来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月色,这么美丽动人,令人心驰神往。

在我的老家桑园村,村西头也有那么一方荷塘。长宽不过300平方米,只有半亩的样子。每到盛夏,也是荷叶连连,青色满塘。有的荷叶盖很大,撑到塘边,路人伸手可摘。有的荷花白里透红,尖角才露,就有蜻蜓立于上头。叶下有时还能听见鱼儿趁着阴凉唼喋的声音。

记得夏夜来临,我经常跟着邻家叔叔阿姨和小伙伴们一起去荷塘边纳凉。大家事先商量好带几张凉席、几把扇子、几盘蚊香,有时叔叔阿姨还会用网兜拎着一个熟透的大西瓜去给大家解暑。大人们在凉席上或坐或躺,家长里短说开了,我们就趁机在荷塘边捉萤火虫,用一个小瓶子装着玩,直到累了,才肯去凉席上坐一会儿。往往这时,叔叔就会破西瓜给我们吃,他也不用刀切,一掌下去,西瓜就四分五裂了,乐得我们口水直流。

夜再深点,至十一二点的光景,荷塘四周及附近水稻田里的蛙鸣,就会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此时,月色安静,夜风轻柔,大家无语,只闻三三两两的蒲扇拍打声,实在瞌睡的早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2003年仲夏,偶然的机会,苏州吴门画派七十七岁的画家张继馨先生,要出版他的一本美术见解专着《馨子砚语》。朋友辗转请我为其校对书稿。洋洋三十万字,花了我整整十五天校对完毕,总算交了差。张老先生过意不去,特地画了一幅《清塘老藕图》赠我。画面几支绿荷,几只红蜻蜓,栩栩如生,令我爱不释手。

宋朝杨万里清晨送好友林子方出净慈寺,看见眼下的六月西湖,诗兴大发,“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你看,他描绘的是西湖啊,面积大,气势大,青青的荷叶紧紧挨在一起,红红的荷花在阳光下亭亭玉立,壮观得很啊!相比之下,我们村的那方半亩荷塘,只能算迷你型的小家碧玉了。

我想,我爱荷花之卓然,爱荷叶之青翠,爱白藕之高洁,与荷塘大小有什么关系呢?心中有荷,半亩也清香啊!

盛开的鸡蛋花

文/曾洁

初秋,我前往厦门度假,我喜欢这样的休闲旅行。

晌午,航班到达厦门高崎机场,我在大厅门口外等待朋友前来接站。忽然被一阵淡淡的怡人清香牵住了。循着花香,我向四周张望,呵,原来是满树盛开的美丽的鸡蛋花。

鸡蛋花的树木大约一两米高,人站在树旁刚好可以欣赏到花朵美丽的样子。花开得正旺,一簇簇的,每一簇应该有五六朵花挨挨挤挤地在一起。花瓣是雪白的,中间的花芯却是淡淡的黄色,像是煮熟的鸡蛋,蛋白包裹着蛋黄,鸡蛋花的名字大概由此而来吧。

树木虽不高,但是树冠很丰满,碧绿的叶子昭示着勃勃向上的生命力。一树的花朵盛开,素雅、漂亮,飘来醉人的清香,让人心志气爽。

鸡蛋花又叫缅栀子、蛋黄花、印度吉馨、大香花,在我国西双版纳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广泛栽植。在厦门,很多旅游区都种有鸡蛋花。鸡蛋花沐浴着阳光,长得愈发茂盛,花也开得更加艳丽。

这么漂亮的花,喜欢的人当然很多。在鼓浪屿,我看见路边的小摊贩把鸡蛋花串成串售卖,有些游客买来佩戴在胸前,或是挂在脖子上,很好看。游客中,也有小姑娘,把盛开的鸡蛋花插在鬓间,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可爱。

还有一种开红花的鸡蛋花,花是玫红色的,花开得比较拘谨,所以没有淡白色的高雅,漂亮。

我更喜欢淡白鸡蛋花,那颜色自然天成、纯净素雅、漂亮,清香怡人。

秋叶的飘香

文/韦刚

上班的路上,落满了杨树叶。走在上面很松软,不但发出沙沙的响声,还能闻到一阵阵淡淡的清香。

观察落叶已有好多年了,而闻到落叶的清香却还是第一次。小时侯住在农村,屋前房后都种有树,落叶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关注,印象当中落叶好象并没有什么味道。进城以后,路边、河两岸到处都是树,春天的飞絮让人睁不开眼睛,夏天的枝叶茂密得能挡住马路上的太阳,而秋天的落叶则铺满了大街小巷,走在上面既松软又能踩出沙沙的响声,但从未闻到过好闻或者不好闻的味道。

我家乡的白杨树叶落地的时候绝大多数已经枯萎,一脚踩上去便立即成为碎片,毫无疑问它们已经把自己的一生完全彻底的奉献给了树枝和树干。而若羌的深秋,白天虽然还是暖洋洋的,夜晚的气温却骤然下降,因此很多树叶等不到发枯就飘落下来。尤其是那白杨的落叶,没有一片是枯萎的,最多就是金黄的颜色,有的还是黄中带青甚至有一大半是青色,而且仍然厚实,仍然有打蜡一般的光泽,它们的体内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贡献出去的营养。但它们并没有因为变成落叶而拒绝奉献,即使静静地躺在地上也要毫无保留地散发出体内的余香。

长满白杨的路旁每天早上都会铺上厚厚的一层落叶。微风起处,那黄黄的落叶像雨点一般飘飘洒洒地吹落下来,飘落的过程很有点诗意,让你不能不抬头注视它们。这时候,你看到的天是湛蓝湛蓝的,高嵩的白杨抢在最先迎接那早晨的太阳,还没有落下的黄叶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现出金子般的色彩。但是,前几天我们的两位同学突然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受伤的是我的好友,伤情让我们胆战心惊。恶劣的情绪使我看到那满地的落叶就心烦,哪里还能闻到落叶淡淡的清香。想找一片树叶夹在书里,满地的落叶竟没有一片是我看得上的,要么布满了斑点,要么有明显的残缺或虫咬的痕迹。它们在树上是那么的耀眼,落到地上却没有一片让人满意。尤其是那些飘落在渠里的树叶,因为渠水已经好长时间不流动了,水中的落叶有的已经沤得发臭。这两天那位好友的状况有了好转,我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脚下的落叶又变得可爱起来,觉得每一片树叶的造型都很生动,都可以作为书签夹到书中珍藏。渠水又开始流动了,沤烂的树叶已经被冲走,浮在水面上一些落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流金。也就是这两天,我才有心情在院子里铺满落叶的小路上散步,才发现了落叶的清香。

踏在厚厚的落叶上,我捡起一片贴着鼻子使劲地嗅着,却什么也闻不出来,而空气中分明弥漫着落叶的清香。我凝神静思,渐渐地悟出一些道理。原来,那种淡淡的清香需要用心情来品尝,情绪不好的时候是品尝不出来的,心气浮躁的时候也是品不尝不出味来的。那种香是类似家乡的砖茶冲泡后散发出来的香气,只要你品尝得出来,就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悠悠岁月,幽幽清香

文/陌影疏涵

岁月如一道划过生命的际线,一路带着我们前行。这一路中,它诠释着唯美,诉衷着今宵,抒写着人生,勾画着别离。悠悠岁月,幽幽清香。

--题记

悠悠岁月,诠释着前世今生的种种,让我们带着对爱的一份使命前行着。殊不知中,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背离那份爱情久远了,在所有的诚惶诚恐里,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诠释我们的心情,该怎么样来演绎我们的今生。

或许,远去的岁月带给我们的也是一缕幽幽的清香。人生的际遇谁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也不清楚自己会经历什么。但是,每个人最终会明白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在经历很多之后,会有缕清香自生命幽深处溢出。或许,这缕清香是人生的精髓所在。

悠悠的岁月里,我们会经历很多的快乐,会经历很多的忧伤,一路会在不断的人生轨迹里让我们互换角色。很多时候,我们不想去这样的经历人生,可人生就偏偏这样的选择了我们。让我们在这种自己也揣摩不透的迷离里,一路奔跑。很多时候,就是不清楚前方的路在哪里,所以磕碰之间尽是伤痕。

当我们捂着伤口的时候,很多时候或许已经被痛麻痹的失去了该有的痛觉。不再感到了来自身体的刺痛,或许这种切肤之痛,已经从我们的生命里过去了,再也体会不到这世的殇了。在痛过之后,透过生活的本质,我们再次会看到很多一直在生命里隐约的快乐,其实快乐的因素只要你勇于去激发,还是能鲜明的跃入生命的。

有时,生命中的这种快乐,还是如缕幽香一样,在生命的最深处回荡。经历生命的所有,我们或许才能真真切切的体验到每次生命经历的与众不同。生命有时就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希翼,会带领我们走向所有的阳光和快乐的天堂。人生就是这样,你能带给生活多大的正能量,生活就会反馈给你多广的幸福。有时,或许我们在这条道上走着走着的时候,忘记了生命中的很多纯真,会带领我们走向无边的迷茫。

但最终我们还是会明白,我们的生活需要的是激情洋溢,我们需要的是快乐徜徉。只有在快乐里不断徜徉的人,才会真正的体验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人生。悠悠岁月,幽幽清香,那是人生的一种极致。只有经历过无数极致的人,才能真正的幸福的酣畅淋漓。

悠悠岁月,幽幽清香。

在生活之余,爱情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主题。今生,或许我们定义的爱情,已经翩然的远离了这个喧哗的尘世,它在所有的迷茫里不知道落脚在何方。悠悠的岁月,带着对今生的憧憬,让我们在所有的荆棘里穿身而过,最终伤的不知道是岁月,还是我们自己?

很多时候,不自知间,所有的幽幽清香已经覆盖了生命的所有。我们努力的在其间穿梭,很多时候难以逃离这份情殇的所有,它厚实而又坚韧,让所有的所有都难以穿透其本身的属性。情殇似一曲没有谱的曲子,带着我们徜徉在生命的其间,让人想逃离又无法逃离所有的所有。但是,最终我们的一切情殇,会被岁月的那缕幽香拯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悠悠岁月,带着我们生命的奇迹,一路飞扬。让我们在生命的所有里,品味着别离的所有痛,诉说着蓦然阑珊处的无奈。今生的所有,在滚滚向前的岁月里,无法带我们逃离其间的种种。岁月就是所有真实的见证,岁月就是所有经典的重写,岁月就是人生激昂的谱写。

幽幽清香就是人世间最美的芬芳,在我们人生处于迟钝期,在我们人生处于瓶颈期,在我们人生处于困惑期,这缕幽香会带领我们走出所有的迷茫,这缕清香会带我们走向所有的幸福。清香闻似清淡,但沁人心脾。就是这样一缕岁月的清香,伴随我们走出了岁月的所有狰狞,伴随着我们走出了岁月的所有蹉跎。

这缕清香带给我们了生命的奇迹,很多时候,当我们处于人生的失意之时,我们似乎闻到了生命之中那缕激励我们前行的清香,进而变得非常有动力。在所有的岁月里,我们有时剑走偏锋,让我们无力去应对生命的所有时,也是这缕清香带领着我们走出了人生的坑洼。

悠悠的岁月,它注定会让我们的人生经历所有的所有,然后在所有里让我们一次次的变得坚强。悠悠的岁月,也注定会让我们在所有的眼泪里懂得珍惜。悠悠的岁月,也将向我们诠释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活着的意义。

所有的人生经历,只有当凝夜成结的时候,我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岁月告诉我们,活着并不是单单为了活着,为了见证很多的美好,为了诠释很多的真挚。岁月永远是一首越唱越经久的歌,只有经历过所有的人,才能真正的解读其中的美。

悠悠岁月,幽幽清香,会带领我们一次次走进关于岁月的神话之中,然后让我们在这缕清香里,沉淀一次次关于生活的醇香。人生,就是在我们无法预料的匆匆里,写尽岁月的匆匆。

心是莲花

文/沈婉梅

火红的夏日里有很多让人激情燃烧的风景,而最令人心动的恐怕要数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观。今天吃过晚饭后,我独自一人向荷塘走去。因为我素来对荷花心生敬畏,觉得“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的莲花,只可静观,不可亵玩。

还未走近荷塘,远远就能看见满池的碧荷,闻到荷花独有的清香。我飞也似地奔向荷塘,只见荷塘四周,垂柳飘飘,摇曳生姿。满塘田田的荷叶,碧绿如翡翠,层层叠叠。大的荷叶如绿伞,小的似玉盘。最惹人喜爱的是那水面的浮萍,清脆嫩绿,水珠在上面滚动,晶莹剔透,还有一些蜻蜓在上面飞来飞去,让人不禁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句来。

放眼荷塘,有的荷花已经盛开,亭亭玉立;有的才开出几瓣,醉眼诱人;有的羞涩地打着朵儿,含苞待放;有的却迫不及待长成了嫩绿的莲蓬。粉红的荷花似桃之夭夭,胭脂红的荷花灿若晚霞,洁白的莲花冰肌玉骨,纯净淡雅。一朵朵荷花,像落入人间的仙女,千姿百态,嫩蕊凝珠、盈盈欲滴。微风徐来,翩翩起舞,婀娜曼妙。

人立池畔,如在画中。我发现附近有一块池塘,半池荷花,碧水盈盈。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茂密的荷叶、亭亭的荷花和璀璨的晚霞,颇有一番“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的韵味。

渐渐地,晚霞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月亮悄悄升起来了。今晚月圆如银盘,月华似流水。月光笼罩下的荷塘,柔美,宁静。叶子和花仿佛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轻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更添一份神秘的美感。微风吹过,荷影婆娑,清香浮动。芙蓉仙子在月光爱人的怀抱里更显得千娇百媚,柔情似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徐志摩的诗句把娴静优雅,低眉含羞的女子比作娇柔的莲花的确是再恰当不过了。

溶溶月色笼罩下的荷塘犹如一幅水墨,如诗如韵,轻歌曼舞,清香浮动,迷漫而醉人。我独自坐在池塘里的一条小木船上,静静地沉醉在这夜的芬芳里。忽然想起那个宋代的绝世才女,想必她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涉藕花深处,浅唱低吟吧!

幽幽荷香在夜色中流淌,渐渐弥漫,沁入心脾。月色荡漾着的荷塘,不时传来悠扬的蝉鸣,荷塘更显得宁静。远处传来优美的歌声: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曲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此刻,我屏息捕捉荷的清香,聆听月光与荷的旋律,享受着这“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洗衣”的美妙。今夜,我愿为一朵白莲,披月光为衣,与碧荷起舞,在一池清波里静静绽放。

松花蛋

文/冬子李

白洋淀自古产鸭,也产优质的鸭蛋。自从有人引进制作松花蛋的工艺,这里的松花蛋便远近驰名,并大量出口海外。

松花蛋制作并不复杂,要挑选个大、新鲜的优质鸭蛋放入大缸中,将备好的食盐、红茶末、柏树枝加水煮沸,趁热慢慢倒入预先放好鸭蛋和生石灰、黄丹粉、纯碱等辅料的缸内,根据温度和配料情况泡制30—45天即可出缸食用。质量上乘的松花蛋蛋白呈墨绿色半透明状,不粘壳,蛋黄呈绿褐色,中心呈淡黄色,并有饴糖状核心,食之清香不腻。

我第一次吃到松花蛋是在15岁以后,有一天父亲在家里请几个朋友吃饭,有一个叔叔拎着一个小兜进来,神秘地说:“今天弄到了一点好菜!”大家就唏嘘一番,说:“真不错!”

等端到桌上,却是黑黑的一碗,放了蒜末,用醋、酱油、香油拌碎了,样子并不勾人食欲。父亲让我尝了一口,入口竟有一股清香,而且越品越浓,再吃鱼、肉,也索然无味。因为有客人在场,终究不敢大吃,只留下了一段悬念,时时回味。

以后生活条件好了,松花蛋渐渐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也逐渐分出了松花蛋的优劣:上等的松花蛋用野生鸭蛋制成,剥开后蛋清上布满均匀的花纹,切开,蛋清晶莹如玉,极富弹性;蛋黄呈青黑色,不硬不流,品之清香满口,无石灰和蛋腥味。这样的上品是精湛工艺与上等选材的结合,并不是常常能吃到的。

从前吃松花蛋喝酒,都是每人一个席篾儿,一点一点抹着吃,这样才可以充分品味其清香,一只松花蛋就可以下一斤烧酒。如今人们富裕了,吃松花也是一切两半,满满的一盘端上来,大口大口地吃,却来不及细品其绵长的余味。这样的吃法,就如同把上等龙井茶当大碗茶喝,实在是有违美食之道,也算得上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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