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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文章

2022/12/12经典文章

草原的文章(精选21篇)

南山大草原

文/邓宏顺

《红楼梦》里有一块被弃在青埂峰下而后能与人诉说身世的石头。位于湘桂边陲、雪峰山南段的南山牧场紫阳亭景区,也有一块金黄色的巨大麻石横卧在草场的山坡上。不一样的是,南山牧场的这块巨石像一位坚毅的雪峰山汉子,从不向人吐露自己的任何喜怒与哀怨,它只在朝公路一边的平面上镌刻着“南山大草原”五个朱红大字,而让所有的沧桑和故事都写在它身边的草原上。尽管无数的留影者不满直立行走的高度还要借它垫抬自己,并已经将它摸爬出一层厚厚的包浆,但它依然与脚下的小草不离不弃,相依为伴,不为任何世人凡事所搅扰,也不顾世情的功利和浮躁,只顾用其敬业精神向世人宣告:它只属于南山这辽阔的草原!它要守望的是南山这辽阔的草原!它要陪伴的是南山这辽阔的草原!

与这块巨石相视而立的是高高耸立在景区山岭上的紫阳亭。站在山下仰望,蓝天白云里飞檐翘角的亭阁疑似天上的琼楼。沿着镶嵌在草地上的石级缓缓而上,人如走在一条绿海中的灰色飘带上。登上亭阁,意外之喜是早有饱餐过后的奶牛群在亭阁里或交颈相抚,或甩尾息养。无数男女游客在惊喜中与它们贴身相拥,或抱其颈首合影,或为其尾毛梳理,牛亦温顺体贴,尽满人意。此番情景恐为南山牧场所独有!

解释紫阳亭来历的是一块石碑。传说当年红军长征来到此地,突然浓雾散去,紫阳高照。于是,当地人便在此建成紫阳亭。在紫阳亭周围极目远眺,山天相连,横无际涯,白云高浮,绿草弥望。越过天地之间的衔接线,我看到了尽展在眼前的迷人的南山大草原!我不明白地球在造山运动时是用一种怎样文明的内力和精心策划,将南山这80里高山台地山脉创造得如此起伏变化不定又如此高低升降有序,使它显得如此的平缓又如此的奇特,既不少北国草原的雄浑苍茫,又富有江南水乡的灵秀神奇。它像由上天预制的多得无法计数的卧牛躺羊,大小参差又亲密成群;它像被风飘起的一匹颤动的绿缎,此起彼伏又一展而开;它像被船激起的一滩涌动的波浪,成行成列又浩然无际!它们表现得那样的温和,温和得就像这南山草原上的牛群;它们生长得那样圆润,圆润得就像被玩出包浆的玉雕;它们显示得那样丰盈,丰盈得就像被乳汁胀得发青的乳房!如将这里喻为南方的“呼伦贝尔”也的确是名实相称,但当我看到自己脚下的草丛里不断有水汁挤出而浸没上来时,我更感到这里的生命源流远比北国草原旺盛,就连丰厚草丛里的各色花朵也比北国草原多了一份灵亮。还有这23万多亩绿茵草地上若隐若现的亮丽房群和散牧在各个山头的牛群,像是上天精心撒下的彩色珍珠;而一片片大树像是草原忠诚的卫士,它们挺立在那里似乎要阻止严寒的袭击和酷暑的降临,即使白云挨得太近,它们也似乎是要用身体将其顶回。偶尔有小鸟像一个逗号顺风飘移着从一棵大树落到另一棵大树上,在人的视域里,简直与一句诗文的标点相似得没有两样。

自然界为何要赐予这方天地间如此美丽的南山大草原,我不得而知,但在极度艰难困苦的长征途中路过这里的共和国将军王震忍不住站在那座红色哨所边慨叹:“等全国解放了,一定要在这里办一个大牧场! ”这是否可算对这方山水最好的理解和欣赏?新中国成立之后, 1956年南山牧场开建,红军长征时期的那个愿望终于在多年努力下成了现在这美丽的牧场。绵延80里的南山牧场,让海拔1600至1900米之间的高山台地独特的自然气候和地理位置,营造出了这一方适合牧草生长的山地大草原,如今它不仅是乳业界的佼佼者,还是著名的山地草原风景旅游区。从老山界到大坪、长安营景区,从五团民俗风情村到紫阳峰、茅坪湖景区,从沙角洞到白云湖景区,亚热带山地季风湿润气候让这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是天然的牧场也是游人的天堂。

告别紫阳亭,车从绿海中飘过,又在小溪边停留。高山台地上的溪河能让人读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纯净。河床里一尘不染的大小石头将它们的各种颜色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阳光下的水流如果没有风吹的树影和击石的水花,你可能辨不出水的行止和深浅。熟悉这里的奶牛总喜欢三五成群地来到溪河边慢慢地饱餐和悠闲地散步。两亩草地放养一头羊, 15亩草地放养一头牛,那只是数学的计算,而来这里旅行的游客只需看看牛群身下那饱满的乳房就能想得出这里丰盛的水草和水草中丰富的营养!

离开南山大草原,久久不能忘怀的是那块静静的草原石,是那座摩天的紫阳亭,是那蓝天白云和大树,是那绿茵的草地、绵延的峰峦、亮丽的房屋以及清凉的溪水;尤其不能忘怀的是放牧在各个山坡上悠闲的牛群和它们与人相处时的那种幸福而亲切的目光……

草原行

文/月牙泉

1.

车子穿过草原中间的公路,直直地前行,像一艘水中飞驰的舰艇把眼前的绿色穿透分开,又让它们在身后渐渐合拢。

湿地到了,车外的冷空气扑倒我们一行人,措不及防的样子。穿上所有的衣服,带上雨具,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那风甚是凌厉,钻过我两件的外套,在肚皮上凉凉地抹了一把,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山的时候,又见到了雨丝,细细的,颤颤的,飘飘摇摇的,随风乱摆的模样,即便这样,依然掩盖不了周围的秀色。越往上走,越发冷了。

而当我们终于沿着台阶爬到山顶的时候,湿地的全貌在高度的俯瞰之下,一览无遗。一片美丽的景色从山脚逶迤,铺排。

眺望,成了所有人定格的姿势,凝固的动作截止时间的流逝。

湿地,静静呈现,以一种绝色的姿容,不慌不忙地接受目光的洗礼。

一些惊叹在空中纠缠,悬着急急的风,贴着凌乱的发,响亮地,错落地,出声。视觉的冲击,擦出明亮的光,服帖在眼睛。于是,所有的眼睛,星星,月亮般的闪亮。远处的草原,近处的根河以流星的姿势击落内心的柔软,"砰"的一声,惊艳像一双柔弱的手,捏断我的喉,长久的沉默,是深情的另一种形式。一群乍飞的蝴蝶,从脸颊的方向,袅袅升腾。

蝴蝶的方向,根河像一条明亮的丝巾,柔软挥舞着,它蜷曲成弯弯的姿势,像子宫里的婴儿。随意地缠绕,随意地弯曲,每一个弧度都以诗意的姿势怀抱周围的葱茏。于是,它又成了凝练的白带,飘逸地挥发九曲十八弯的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弯弯圆圆,曲曲折折,无数的闪亮把两岸的无边绿意扑倒,再怀抱。

远处是一些微微隆起的弧度。那是草原。无边的绿意汹涌澎湃,抽打着岸边的方方块块明艳的黄。那是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黄,匍匐在边沿,像纷纷坠落的阳光。刺眼的亮,赤裸着诗意的停歇。于是,黄的,绿的,黄绿相间的颜色,像倒翻的油彩,随意流淌,又安静成型。

远处的再远处,是一些淡淡的蓝,蒙蒙的白。蓝天白云正俯视着根河,深情的样子,一群一群地飞跑下来。那么急不可耐,一如久别的重逢。

目光被远处牵引。一些前世的因,在那里找到今生的果。扇动风的翅膀,飞翔在遥远的明黄里。狂乱的节拍,奏响一地的明黄浅绿。流淌的汁液侵入四肢百骸,像逆流的鱼窜向想象的细枝末节。心跳得到回应,爱恋得到抒发。原来,我就是花,我就是草,我就是那流淌的河。前世的前世,我属于在这里,或是行走的草,或是开放的花,或是飞跑的云,甚至,是水中的倒影。

2.

思绪在山中的美景万马奔腾,肚里的疼痛却也开始了蓄意已久的汹涌。我知道,着凉了。总是这样,一遇到冷,那些疼痛就如雨后的河,澎湃昂扬。咬咬牙,忍着痛,沿着木质的台阶一步一步往下行。台阶弯弯曲曲,原木的颜色,铺展下去,像有谁轻轻一推,便蜿蜒出曲曲折折的长廊。

一时,太阳花花猛得出来了。亮得扎眼,那些疼,混着太阳灼热的呼吸,竟变成滚滚的汗,湿透了衣背。一时,不知该手拿雨伞好还是先脱了厚厚的外套好。长廊,果然长,走起来无止境的样子,一路小跑着,想忘记眼前的疼痛,好不容易走到底部居然又发现还得一步一步往上爬。

风开始吹来,沁沁的冷。阳光开始照来,灼灼的热。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只记得流汗了,不知是因为腹部的疼还是因为眼前的景。

"快看,那片湿地像一颗心。"旁边的小姑娘,欢呼雀跃。青春的昂扬是树上飞过的鸟。而我,只剩鸟儿飞过的留白。顺着她指过的方向,的的确确看到一颗心。完整的模样,安静的镶嵌。是谁的遗落?是谁的情怀?一时,忧伤如潮,逆袭着腹部的疼痛,掀动摇摆。

两千级木质的台阶,顺着山势而下,顺着山势而上。

行走,成了最大的痛苦。腹部压抑隐忍的痛,涣散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每攀登一步都有汗流下。再也无心欣赏眼前的景,只期望着层层的阶梯早早结束。

却原来,当肉体的疼痛吹响号角时,所有的外在的美,都只能缴械投降。

那么,好吧,好好爱自己。除了灵魂,还有身体。

凹地的青草

文/鲍尔吉·原野

春凌水漫过的丘陵地,冒出浅青草。春凌实为春天的洪水,带着冰碴,也带肥黑的土。土把这片丘陵地的沙子踩在脚底下,土好像自己身上带着草籽,在无人察觉间悄悄冒出芽。凹处的草芽尤其多,长得高。草像埋伏的士兵,等待初夏冲出去和草原的大部队会合。

我在河坝上走,看远处走过来一位羊倌。羊倌肩上背半袋粮食,肋下抱一个旧电视机,几只羊跟在他身后。我弄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是领着羊上公社开会,还是拿旧电视机换羊。三只大羊紧跟着羊倌,脸快贴到他裤子上了。羊好像身在城里的大街上,怕走丢了。从大坝上远望,漫一层河泥的丘陵连接天际,青草像被风吹去浮土露出的绿玉。唯一的小羊羔跟在大羊后面边走边嗅才钻出地皮的青草,似乎检查它们到底是不是一块玉。我觉得羊羔是牧区最可爱的动物。如果让我评选人间的天使,梅花鹿算一位,蜜蜂算一位,羊羔也算一位。羊羔比狗更天真,像花朵一样安静。它的皮毛卷曲,像童年莫扎特弹钢琴时所戴的假发。

羊羔嗅一嗅青草,跑开,去嗅另一片草。草和草有不同的气味吗?人不明白的事情其实很多。青草在羊羔的嗅觉里会不会有白糖的气息、蜜橘的气息、母羊羊水的气息?不一样。羊羔不饿,它像儿童一样寻找美,找比青草更美的花。露珠喜欢花,蜜蜂喜欢花,云用飞快的影子抚摸草原上的花。纽扣大的花在羊羔的视野里有碗那么大,花的碗质地比纸柔润,比瓷芳香。花蕊是细肢的美人高举小伞。

早春的花还没有开,草原五月才有花。花一开就收不住了,像老天爷装花的口袋漏了,撒得遍地都是。一朵花在夜里偷着又生了十朵花。五月到六月,草原每天都多出几万朵花。鲜花你追我赶,超过流水。五月是羊羔最欢愉的时光。

小羊羔干净得跟牧区的环境不协调。羊羔站在牧人屋里泥土的地面,仿佛在等人给它铺一块织着波斯图案的地毯。以羊羔的洁白,给它缝一个轿子也不为过。大羊走远了,凹地的羊羔还在低头看,好像读到了一本童话书,写蚂蚁和蚯蚓的故事。大羊跟在羊倌后面跑,像怕羊倌把电视机送给别人。羊倌走过来。他裤脚用鞋带系着,戴一只滑稽的绒线帽子。我问:“哪个村的?”他回答:“呼伦胡硕村。”我问:“扛着电视放羊啊?”他答:“从亲戚家搬个旧的,安到羊圈里,让羊看看电视剧。”

牧区常有像他这样幽默的人。

最美的遇见

文/遥遥山黛月

流火的七月,我生命中第二十九个夏天,注定会经历一个不一样的暑假。小小的山城,依然如常一样热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一些冰封的记忆,一些陈年的老事,一些冻结的情思,一些茫然的畅想……在心底悄然流窜,也许它们在等待一个出口,寻找一次旅行。

最适宜的时候,遇到最适宜的人和机缘,无须考虑和准备太多,背上简单的行囊出发,去找寻和遇见梦里的风景。草原,沙漠和大海是我心驰神往的地方,梦想了好久,在心里无数次想象投入她们怀抱的样子,这一刻来得有些突兀,没有预知,就已在怀中。

蓝天,白云,风车,羊群,骏马,蒙古包……金色的阳光铺满绿色的一望无际的原野,放眼望去,绿草和蓝天相接,白云像个顽皮的雪娃娃紧随其后。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有一些小担心,知道马儿是有灵性的,用身体的每一细胞去和它对话,就放心把自己交给马儿,带着草原气息的风迎面吹来,我的长发飘舞,这草原在我的眼里无限拉远,没有尽头。山里的孩子生活在山的褶皱和起伏里,心里总藏着太多的秘密和故事,还有忧伤。在这一刻,我的心无限舒展,无限拉远,每一个阴影里都洒进阳光,直到心里装着一个小小的草原。

累了,倦了,在草原的怀抱里静静地躺下来,深深的呼吸,每一叶小草,每一瓣小花,都温柔的呼吸着。

在黄花沟的满谷长风里,我们绽放如花,身着蒙古格格的服饰,我们穿越到梦想的国度,原来生命可以这样优雅和丰足。

风车悠闲地转着,羊群随意地徜徉,一潭池水低迷地浅吟,一切都很自在。视线里不免涌进了一些马粪,烂泥,无草的光地,零乱的碎石,平凡的小草……这些草原都完全的把它们拥入怀中。真想在这个自由又宽广的国度里静静地入眠,变成随意的草,盛开的花,翩飞的蝶。

如果说草原是滋养我心灵的牧场,那么沙漠就是收纳我灵魂的疆域。

沙漠有些神秘,有些莫测。刚来时,阳光灿烂,我们坐沙漠探险车,享受刺激。过了一会,风起云涌,大雨如注,看着游人买了超价的雨衣,匆忙逃走,我们安然在蒙古包下避雨,观看鄂尔多斯婚礼。之后,天晴了,我们继续在沙漠行走,脱掉鞋子,赤脚走在沙漠上,沙子细腻、轻柔地按摩着我的脚掌,一种细密、柔软的感觉流进身心。骑骆驼,骑沙漠摩托、沙漠自行车,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尖叫。时而静静行走,听沙低语;时而追逐狂奔,与沙共舞。忘记时间,也忘记自己。

风来,享受风的抚摸;雨来,躲在雨里休憩。一路同行,有相伴的朋友和知己,六岁的凯凯我和好不亲密,有小朋友拿沙袭击我,凯凯用手蒙住我的双眼,他亲妮地要和我同坐一辆车,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用纯真和信赖目光看着我问:“沙沙姐姐,你是沙子的沙吗?”是啊,我是沙子的沙,那细密、柔软又无形的沙是我,无处不在,它可以在风中形成任何的样子,任何的形状。漫天舞蹈,聚沙成塔。

遇见,结伴,同行,走到最后,也只有自己。当我体悟到走到最后只有自己的时候,不是落寞,不是孤单,是释然,是喜悦!允许别人做她自己,走她自己的路,也同样允许自己。自己的父母,爱人,孩子,朋友,谁会一直陪伴自己呢?唯独自己,是自己一生的陪伴和守护。在这段旅程中遇见,珍惜并感恩,享受这遇见,享受这相伴。也坦然的走自己的路,无依无伴,孤独前行。

归来,回到有些偏僻的小城,心会随时去到千里之外,去到那个自由和安宁的地方。有人说,我的家乡是塞外江南,这个称呼很美,这个地方很美,不由得对孕育和滋养我生命和土地心生敬畏和感恩。是的,只要内心自在了,空远了,哪里都是心之所系,心之所依,心之所安。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大都忙碌着结识各种人,想让自己的人生和世界更丰富多彩,其实最珍贵的遇见,是在某一刹那,遇见了自己,找到一条走回内心的路,那条路俱足圆满,在每一下当下都繁花盛开。

生命也是一段旅程,点滴细碎的生活便是路程中的风景,走在生活的阡陌中,不必让自己的行囊装得太多,淡淡听风,轻囊行远,走得自在从容。一些得到,不一定会长久;一些失去,也未必不会再拥有。重要的是:让心在风雨中微笑,让灵魂在孤独中舞蹈。一花一天堂,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你是自己此生最美的风景!

大美西域

文/李莲芳

我和朋友相约,国庆节前开启西域之行,领略一下祖国大好河山,既为过节,又可以此方式为祖国庆生。立秋过后,我们便踏上了西行的列车。

我们一路进发,经过潼关、嘉峪关、玉门关,穿越绵延不绝的沙漠戈壁,来到祁连圣地,乐游敦煌,观拜了中华艺术瑰宝、文化圣殿莫高窟。

我们还漫步天山,感受天山的沉稳与坚强,品味“上仗大山之气象、下涌潺潺之流水”的意境;领略原始而神秘的喀纳斯风光,打开净化心灵、消弭浮躁的天窗;穿越心驰神往的无垠大草原,感受草原的脉动;品尝吐鲁番的葡萄和哈密瓜的香甜……

我们还来到了有“中国西部第一门户”之称的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简称博州),“博尔塔拉”系蒙古语,意为“银色的草原”。当我们到达博州的首府博乐市时,接待的导游是个朴实善良的蒙古族姑娘,她是新疆大学大二的学生,也是志愿者,她为我们详细介绍了当地的情况。当介绍到距博乐市93公里的“山脊梁的湖泊”赛里木湖时,我们个个兴致勃勃,迫不及待想驱车前往。

赛里木湖,古称“净海”,位于博乐市境内北天山山脉中。它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山湖泊,又是大西洋暖湿气流最后眷顾的地方,因此有“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的说法。

当我们踏入景区,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丽的画面:湖面平静辽阔,湖水清澈晶莹,绿得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翡翠,与蓝天连成一片。成行的白石立在水边与水相依相伴,湖畔铺展着如茵的绿草,不时有野花点缀其间,彼岸有蓊郁的树木,紧贴着绵延的青山,山顶上牛乳般的云团萦绕着……青山围着水,树木凝视着湖,湖水静谧安详,给人一种飘逸而微醉的感觉。

次日,当太阳升起时,我们又来到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阿拉山口。当我走到国界看到五星红旗在神圣的国门上迎风飘扬时,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深感作为中国人的骄傲。

此次西域之行,让我开阔了眼界、净化了心灵,也让我更加热爱祖国的大好河山!

新疆游记

文/ 百草园

聚庆婚礼

几个同学陆续从不同的地方来到新疆,参加映湖(我的表弟)同学儿子今天的结婚大典。情急的建中提前两天来了,不过他的妹妹在这里,顺便去看看他们了。昨天经过三个小时的空中之行到了乌鲁木齐,今早好像酒气未尽。

新疆和内地时差两个小时,早上十点才上班,中午两点吃饭。所以婚礼在两点举行。十一点多见到了从伊犁坐了一夜火车的李太平同学,我俩见面其实谁都不认识谁了。他和映湖同学握手后朝我走来。脑海里随之出现一个身材细长、国字脸、不善言笑而比较白晰、最吸引少女心的青年小伙的印记。当握手看着这个国字脸的四周明显增宽,下颌也增粗增宽了不少,在黝黑的脸上两个如牛眼般的眼睛闪烁时,我才觉得他大而厚实的手已经让我的小手受不了了。头发油黑浓密,时髦的发型加上一身港式夏装,一个标准的哈萨克汉子,言辞沉稳,仍然是那样的不苟言笑,仍然是那种吸引异性的帅气,我要是女性绝对拥抱在一起感觉一下西北汉子的雄浑。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我们的后代已经是我们那时的年龄了,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

在座下不久建中来了,他俩已经是见过面的了,不一会来了一位在八钢(八一钢铁厂)工作的映湖初中同学,他中等身材,也是国字脸,黝黑的程度比太平有过之而无不足,眼袋如赵忠祥一样隆起而且有点泛黑,一看就是熬夜多或肉吃多的人,他是赵墩乡袁家岔的袁启,前年我在南湖见过的,性格则和太平相反,耿直开朗,脾气倔强,从不隐瞒,抽烟和我一样的频繁。几个就开心的聊起年轻时的记忆和现在的情况。

接近两点才有人陆续到场。新疆是一个多民族、多地区人员居住地,婚礼可以说也是兼备了各地的风俗习惯。在宽敞、气势恢宏的大礼堂,新疆特有的纯白和天蓝色花边的礼道和投射的具有伊斯兰教风格的背景墙,庄严神圣,在司仪宣告婚礼开始时,我们几个也悄悄地开始喝酒了,当婚礼宣告礼成时几个已经将一瓶“舍得”下肚了,正式开始时又相互敬酒,到最后好像老袁的老丈人也来到了,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婿少喝点酒(其实他开车根本没有喝酒),结果我们让他老人家多喝了,后来听说老袁是大女婿,我们几个争着要当他的小女婿,直到席散临走时仍然在争。老人家也是豪爽有趣之人,爽朗的答应着、微笑着、戏说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根本看不出是六十多岁的人。

当晚几个同学都醉了,醉在喜酒的喜悦里,醉在“舍得”年岁的度数里,醉在相聚的激情里和美好回忆的思绪里。

第二天老袁的丈人和老袁把昨天的酒话当真了,中午就叫我们去八钢。我开玩笑的说,昨天最后说三个女儿都名花有主了,一夜没有睡好觉,今天不去了,对方说“毛驴子吗,说话不算数,来家里坐一坐,以尽一下地主之义不行吗?”

下午几个兴冲冲的、好奇的去看看三朵金花,看有没有希望。

”老丈人”和大女婿热情的招待了几个“小女婿”。老袁真有福气,媳妇年轻漂亮,开朗直爽,贤淑大方,心灵手巧,家宴如同在家人相逢般的欢聚,享受美酒佳肴,只惜没有见到两朵小金花。

噢,李太平早已更名李鹏辉了,石映湖也更名石岩了,看来变一下名字有不可估量的变化、发展,可惜本人愚钝不知其玄机,要是早一点知道也许也有不少的惊喜。

且行且乐

七点起床,六人一起驾车(老石头家八十多万元的自由舰)前往喀纳斯湖。凡是进入一个城市或一个城镇都要下车验明身份。一天时间,经过了奎屯,克拉玛依油田和魔鬼城。魔鬼城其实就是砂石形成的山丘在风沙的不断侵袭中形成的好像是城堡一样的山包,远看像一座城市,在不同时间、不同光线的照射下形成不同形状、不同色彩的城堡的样子,如同魔鬼一样的变幻着,所以人们称之为魔鬼城。远观美丽,近看沙尘飞扬,道道痕迹诉说着风霜雨雪的无情、残酷和天工的精巧,不免引起坎坷的伤感。

在细雨纷纷中进入到喀纳斯湖周边的贾圣域,三山环绕的一个小盆地,依山而建的房屋专供游人居住,不知海拔多高,天气阴冷,不得不短袖加外套了。老石头的熟人,早已安排好了。住宿办理后到附近的餐馆准备品尝山里的美味,一看一盘醋溜土豆丝38元,肉菜更是贵的很,但我们还是点了六个菜,喝点酒解解乏、出出寒气,都在争着付账,好像都和土豪似的。哈萨克族的篝火晚会,因为天冷没有去看,也没有去感受蒙古包、哈萨克包的味道和风韵,特别是建中同学遗憾非常。

再睹喀纳斯湖

喀纳斯湖是国家级旅游胜地,我两年前来过一次了,圣地重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蜿蜒的山沟,清澈的流水在山间顺流而下形成不同的风景,坐车而上,听着车里讲解员的讲解,随着车子左右的晃动,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山水和朝阳洒下的金黄色的晨曦,在月亮湾、龙潭等处停留观看碧绿的湖水、成吉思汗的脚印、永远不会淹没的龙型岛屿和永远长不高的小树,大自然的神奇谁也没有解释透彻。到了喀纳斯湖的边缘,有几位乘船在喀纳斯湖上前去观景,我和映湖同学便步行去一道湾和三道湾看看这碧绿的山、湛蓝的水,也希望传说中的湖怪能够出来一见,可惜两次都没有出现,也许是游人太多加上湖面游船的嘈杂声吓得不敢出来。

青山绿水在这里才可以真正感受到,山头皑皑白雪,山间山花烂漫,山下苍松翠柏,绿草茵茵,溪水淙淙,鸟飞鸭鸣。据说最好看的时节是九月和十月份,这时山头白雪加山间红叶、绿松、黄叶、绿草和倒映在湖面的多姿多彩的山影,形成人间一副五彩缤纷的美丽的自然画卷,吸引着文人墨客住此行文作画。游人穿大衣观赏、体会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传奇色彩。

游览山水,不仅看山的雄伟、婉转、错落有致和水的清澈、柔绵、粗狂,而且是体会山水的交融、依附、相互映衬的自然之道,感受大自然的雄伟、奇特、刚毅,净化自己的心神,强壮自己的体魄,启迪自己的心智。不同的山水具有不同的风姿、不同的气运、不同的神道,看与不看都不会影响山水的原值,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神智,只不过是体验不同罢了。没有人一直走陡路,也没有人一直走平路,有弯路就有直路,有陡峭就有坦途,只是高低和长短不同罢了。心里舒坦就是人生的福分,不必祈求走过了多少高山大川、越过多少江河湖泊,也不必计较经历了多少甘甜、酸涩甚至痛苦,经历了就是一种体验,没有经历也许是一种幸福,人生不可能经历太多,太多的经历也许有无尽的伤痛。

我这个凡人很是感念大山的养育和大山的神运,因为我是山里娃,对山有一种特殊的情缘,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慕甚至憎恶,错综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尽管游历了五岳名山、四大名楼、寺庙道观以及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山峦、神庙,还是平凡的不及耕田种地者的气韵。

他们已经从湖面返回了,一起品尝了哈萨克人的美食便赶往伊犁。

过口岸 湖沟

新疆游览,走一天的路第二天才能看到风景,而且是自驾游。这就是新疆的特点,地域辽阔,纵横千里。有茫茫的沙漠,有一望无际的草原牧场,有寸草不生的戈壁荒滩,有底于海平面的瓜果之乡,有白雪皑皑的大山峰峦,也有数不清的河流湖泊,更有一马平川的千里良田,小麦、玉米、水稻等各种粮食作物应有尽有,蔬菜瓜果样样齐全,而且味美可口,营养丰富。不同地区有不同的特色,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特色作物和美食,身处此地则被那种草木之香,瓜果之香和各种花香而沁心脾舒心智,不由得不由人生敬畏之心,羡慕之意,呵护赞叹之志。

经过六个小时的高速路,过两道边防军的检查站到了阿拉山口口岸,一条河流分两国,铁丝网划分国界。往前走约两个小时就到了赛里木湖的周围。赛里木湖是一座高原型冷水湖泊,它神奇的是无入水口也无出水口,水量自然增减,据说近几年湖水增高了不少,道路因此也重修到了第三极。湖面平坦开阔,围成湖的山头乌云密布,从中透射的缕缕阳光如探照灯似的巡视着湖面,不见飞鸟盘绕、也不见船只在湖面活动,据说湖中心具有强大的吸力,船只如果到了湖心就会被吸入,所以湖周围都是铁丝拦绕,防止人员和动物误入而发生意外。游人也只能站在铁丝网外的高处观看、体会和拍照,无法用手感知她的柔润、糙涩和玉骨冰清,这可能就是高原湖泊的高贵之处。

不同的湖有不同的特质,不同的神秘,不同的存在方式,所以千年万年湖水不断,景色宜人,成为神圣之湖。

走不多时就是有名的果子沟。现在是桥隧相连,绕山而下,出了果子沟就是清水河了,这里沃野千里,气候宜人,绿野无垠,越过这美丽的原野就到伊犁了。伊犁是我几次想去而没有去成的神往之地,我想看一下伊犁的草原和林则徐在伊犁河耕耘过的地方。伊犁河由于最近下雨河水黄混,不是清又清的,河水绕草袋而行,向西流到哈萨克斯坦了,一河濡养着两国的草地、生灵,所以称为国际性河流。这里东高西低,河水向西流。我不知到了海拔多少,反正有一种下了高原的感觉,过多的氧气是我有点晕,说了一回儿话就好多了,也许是经过的高原太多了。这里绿野千里、地肥水美、溪流交错、河湖相连逶迤、绵延不断,气候宜人。感觉像是春末,小麦在扬花,各种制作香料的不知名的花怒放着鲜艳和花香,引动蜜蜂乱舞,晾晒在路边的红花在夕阳下绯红耀眼,我们经不住诱惑购买了不少闻起来有点脚汗味道的红花,便迫不及待的泡在水杯里,呈现出玛瑙红的色泽。

越过伊犁河大桥不知多长时间便到了鹏辉的家。三层楼的院子,一边靠街的准备建成商铺,门口停放的几辆轿车是家人出行的工具。一个新兴的个体经营者、成功的企业主就这样在伊犁生活着发展着,其实是一个小资。

晚上,旅居在伊犁的老同学鹏辉一家请品尝大盘鸡、清水煮羊肉等特色美食,喝伊犁老窖原浆酒,纯真的酒香把我们带回到梦里。

白石峰 夏塔镇盛宴

当塞外的朝阳穿过树林洒向街道,我们便在人家熟睡中寻找早餐店。清新的空气,清静的街道和着浅黄色的晨阳,行走树阴下,清凉如秋,清爽宜人。路过街口的拐弯处,一家锡伯族的早餐店,奶茶、小菜、软饼和油饼,我们喝了香甜可口的奶茶,就着小菜和软饼,舒服的品尝了一下特色早餐,愉快的向白石峰出发了。这里不用导航了,一个活地图在驾驶。

绵延的山路盘旋而上,到达山头下,山石如名,远望去乳白色的山头加上零星的白雪在阳光下反射的点点星光刺人眼帘,山头下是千年古松,稀薄的清冷的空气,短暂停留后我们继续前行,绕过山头就是悬崖,坐在车里没有惧怕,从后面的窗户看去自己身处在悬崖的中间的山石路上,不寒而栗,绕过一峰又一峰才到了山的对面,下山就好像从空中落地一样的感觉。漫山遍野的绿使自己忘却了刚才的恐惧,也抚平了忐忑的心情。中午时分到了夏塔镇。

这里是宽阔的平原,有草地牧场,有良田林地。黄灿灿的油菜花镶嵌在绿油油的麦田间,黄绿相间如同维族华丽的地毯。中间就是镇政府所在,街道宽阔,楼宇林立,好一个世外桃源。不多时李太平的公安朋友指派的办公室主任驾车带领去夏塔镇森林公园。两车越过原野,穿过树林,来到了一个红色的院落,有蒙古包,也有哈萨克、锡伯族木制的平房,在羊肉的香味中进入中间的平房,也就是西北地区的上房,接待重要的客人和长者居住的地方。两个不同颜色铺就的地毯绵软华贵,一副华丽的挂毯吸引了我的眼球,仔细端详,图案复杂、层次分明,颜色艳丽,做工精细。

一声“马奶子来了”我们便盘腿坐在长桌旁。第一次喝马奶感觉就像冰箱冷藏的醪糟(老家里的甜盆)的味道,就是酸味较大,勉强喝了一碗,好像有点酒醉感。酸奶是自然发酵的,味道纯正,奶酪酸中带香,酥油可是最好吃的了,没有腥膻味,夹着油饼吃有一种特殊的香,正在尽情品尝时又来了烤羊腿,没有结婚的小羊你说是什么味道,还没有过够嘴瘾,又接过清水煮羊肉,几个肋条再加上伊犁老窖,一种难以言状的惬意油热而生,真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和酒不醉人自醉的甜蜜。这种豪爽便很快淋漓尽致的自热而然的释放出来,也像生活在宽广的天地的人们一样有了一种无限释怀的爽快,自然人的散乱、自由、幸福、欣快淋漓尽致的释放出来。悠然羡慕多民族杂居的包容、开朗、平淡而活跃的生活方式,羡慕豁达的胸怀和独有的韵味。

酣畅淋漓后开始顺河沟进山。沿着乳白色河水的岸边山路前行不多时停下观看河水中的神龟。神龟是一个乌龟样的大石,据说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在未开发前有人把神龟的头部石头拿走准备加工成玉器,晚上突然梦见神龟空中而降,要求归还他的头,第二天便悄悄地奉还了。说也奇怪,头状的石头放在形似乌龟的大石处后不用固定,河水再涨也没有冲走和淹没龟身,真是神奇之极。再往前走,在路的对面山上有一股锥形细沙流下,人们按照西游记里的称谓叫流沙河,往前不足二百米的山崖中间有石灰岩形成的猴脸,山崖顶部有双耳朝天的狐狸,人们戏称说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场景。我说狐狸精跑到山崖顶部张望帅哥了,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说中来到了雪山底部。皑皑白雪缠绕山峦,寒气袭人,站在雪水濡润的草地留影后便离开了。

实在受不了这夏天里的寒气和过度的清爽。

没想到在出山的途中被邀请到林场的食堂品尝蒙古族的汤面,刚好缓解伊犁老窖的威风。

一路狐假虎威的以检查的名义穿行于景区、林场、雪山、山路、街道,在雷雨的欢送声中顺利的回到了伊犁。

沐浴那拉提草原

早晨从伊犁出发,经过伊犁老窖酒厂(维族语叫肖尔布拉克),一股酒香透过车窗,香气袭人,比喝酒的清香更加诱人、更加愉悦。中午到了那拉提,在太平侄子的盛情下品尝了特殊香味的草原鸡、手抓羊肉后去沐浴草原的气质。

那拉提草原称为空中草原,是因为在山上面,如同悬在空中的草原。沿着绿树掩映的道路,翻过一座高山,站在山顶便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原了。黄绿相间的草原在雪山下镶嵌着,零星的白色蒙古包、哈萨克包如蓝天上的星星,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星光,牛群、羊群、马群星罗棋布,放牧者骑在马背上奔驰着、追赶着,如同流动的星河和白云,电影似的在绿色的地毯上移动,在蓝天白云下不停的绘制着美丽的图画,如痴如醉。我们的车可以穿行在草原的路上,一直到达雪山下半山坡的松林里。清爽的山风,和着松香草味,听着沙沙的松涛声、牛羊的鸣叫声和烈马的嘶鸣,感受一下草原的辽阔、草原的丰盈、草原的狂野和热辣。

坐在靠山崖的古松下,闻着牛粪的草腥味,牛叫马嘶,享受着丝丝松涛和草原轻风的抚摸,开始吃喝起来,馋的几只雄鹰在高空盘旋,鸣叫不停。酒借景情,情借酒力,尽情的躺在绿色的草原上,沐浴着草原的清香、草原的绵长、草原的柔情蜜意,聆听者草原的心音,舒展着烦热的心身,释放者尘世的烦恼和平庸。静静的草原,无声的草原,宽阔的草原,奉献的草原,你能感知到我们的心声、我们的心跳、我们的心愿吗。狂野是你的本性,容纳是你的胸怀,奉献是你的精神,忍耐是你的性格,无需汲取什么,因为你已经植根于宽阔的沃土,有千年万年扎根的经历和不离不弃的心胸。

下山离开草原就到了那拉提河,这里是千年古胡杨林的家,有的枯死无枝叶了,而躯干仍然屹立于河堤,向人们述说着岁月的沧桑。

面对河水濡润的高大的枝繁叶茂的胡杨,我不由得想起了在路过沙漠戈壁时看到的低矮的胡杨,被风沙侵袭的胡杨,枝单叶稀的胡杨,防风挡沙的胡杨。神思迷茫,我不知道如何评说不同地域的胡杨,如何看待不同身份的胡杨,也许这里的胡杨藐视那里的胡杨,会不会相反,谁也说不清楚。

借着夕阳的余晖造就的美丽景色,留下了瞬间的记忆,沿着绿荫去投宿了。伊犁老窖酒力使一行人进入到了梦里。

历险独山子

朝阳总是美丽的、崭新的、光艳夺目的,总是标志着昨天的过去今天的开始,所以新的一天的开始总是美丽的、新鲜的、充满期望的。太平同学在陪同几天后依依不舍的回伊犁了,我们沿着两旁长满胡杨的河沟山路前行。盘绕的山路引我们上山又下山,往返两个回合后开始漫长的饶河而行。走不多时又开始上山了,盘山路加上濛濛细雨使我这个驾驶技术不精者心神紧张,到达山顶时雨雪交加,翻过山顶看到的是雪拥山峦,突兀的山峰在满天的飞雪下戴着洁白的帽子,就像一个个伊斯兰的信徒屹立着,认真听经顶礼。

停车在瑟瑟发抖中拍雪景照。

下山的路就更是弯急路险。防落石的提示更是加重了忐忑之心。独山子沟可谓是一条险沟,一条长长的提心吊胆的沟,二百多公里的山沟是我今生所走的最长的沟了。山路一直盘绕着山体,加上漂泊的雪花和湿滑的雪水,使我不敢眨眼。山下是一条不知深浅的河流,山路绕着山在不停的旋转,我不知道这不知名的山有多高、山有多大,走了三个多小时仍然在山沟里盘绕,这时我的耳朵听不清声音了,我使劲的张口做深呼吸也无济于事,只好专心的开车。在快到山下时由于速度达到七十马,一个驴脊梁似的凸起把来不及刹车的我颠了好高,把后座睡觉的几位颠得头碰车顶了,心惊胆战的看着、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车仍然向前行走,我的心好像提到嗓子眼快速的跳动着。到了一个宽一点的停车点,停车后抽了一支烟才和大家说话。在山风的作用下,大家平静了许多,换上熟知地域的有经验的开车。

越过独山子便到了奎屯。在奎屯工作的建中同村的赵静要宴请老家来的人,一同前往。夜幕降临时(晚上11点多)到了八钢,热情好客的老袁家人又专门为我们做了拌面,真是难为年轻漂亮的媳妇了,不过又享了眼福。

经历了这一险,谁也不会忘记独山子的独有、独山子的长、独山子的险和独山子的神奇变化了。

即兴小诗一首,以谢同窗深情。

同学相聚尽欢颜,携游新疆妙生烟。

旅居同学全力待,胜景美食呈眼前。

地广人美酒浓香,醉卧伊犁不思还。

他日有机重归去,惟愿此地把家安。

取消迫降

在返回的途中,由于起早床和没有习惯新疆的时间,九点赶上飞机后便入睡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请各位注意,乘客中有医护人员没有,请和乘务员联系,机上有急病人”呼叫声惊醒后,我站起来被焦急的乘务员领到了前面的第二排。只见一位老大娘呕吐后面色青紫、斜靠在座椅上不省人事,一旁痛哭的女子无助的说“救救我妈”,我立刻使劲按压至阳穴、人中穴,老人出了一口气后,让她的女儿拍打后背的同时,我继续按压穴位,慢慢的老人清醒了,乘客中的一位老人也拿出了速效救心丸,服下十粒,脉搏也逐渐恢复了。

乘务员说“刚才没有医生,已经和兰州机场联系了准备紧急迫降,你看有没有生命危险,需不需要迫降”?

这可是个大难题了,说没有问题也许就会耽误病情或造成生命危险,就难以摆脱纠纷,说有问题而迫降,一会儿病人好了,乘务人员和乘客就会说我无能,这个结论如何下,平生头一次啊!再说医患间这几年发生的纠纷不少,承担这种飞来的风险值不值啊?面色青紫是没有及时救治的结果,我听见也已经晚了几分钟了,虽然救过来了但在几千米的高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再等一等看情况”,我增加了几个穴位按压,不停和病人说话以减轻心理压力,同时不让他女儿哭泣,大约十多分钟,脉诊后感觉病情恢复了也没有发现异常脉象,在乘务员的二次询问中我说“好转了,不用迫降了”。 乘务员立刻进入到驾驶舱。

这时的我却没有一点减轻和救治病人后的轻松,反倒加重了负担,继续按压了半个多小时。老人能够喝水和说话时我便回到了我的座位,再也睡不着了,不时的注视着前方,担心不祥的事情发生。正准备用餐时他女儿来到了我的座排,我以为出事了立即起来准备出去,而她说“谢谢医生,我妈想吃一点饭可以不”?提着的心又落地了,我说“可以少吃一点,多喝水”。

飞机终于停落在咸阳机场了,我的心也落地了,身体也感觉轻松了许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便拿上行李准备下机。

“医生麻烦再给我妈号一下脉,看能不能行走”?放下的心又有一点紧张,我认真的号了一下脉,看了看老人的面色说“放心的走,没有问题”,“谢谢你医生!”

乘务人员全部站在悬梯口对我鞠躬且说“谢谢你医生!我们没有迫降,谢谢你医生!”

什么好谢的,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但愿这辈子再不要遇到这类事情。

当我提着行李准备上机场大巴时,看见他娘俩在上出租车 。

我可以轻松的坐一坐了,你的平安难道不是我的平安吗。

谢天谢地!!

以后尽量遇到好事,不要遇到这样的麻烦事,真的会让人增加白发的。

写在手上的草原

文/青山新月

汹涌的狂乱的轻狂的放纵的来,在夜里,闭不上眼睛,闭上看见满世界羔羊。温顺的时候讨了欢喜,现在该满心欢喜。你在这里,抵挡不住的是你自己的柔弱,什么时候,你害怕,什么时候它才能停止。不是孩子,不会哭闹,没有风筝,没有一个拥抱,有一个拥抱,不能哭闹,苦恼的你在什么地方面对着迷幻的光,不如来喝一杯酒,大口的喝,大杯的烈酒,等到了草原也无法让你欢欣起舞的时候,你说不愿意心被洗涤,你笑这一种逃离,你笑自己不是森林里的动物。

你曾经摆脱过自己,你过的很快乐,他们说的你都认同,再没什么不同,多些什么,不过一条尾巴,一条尾巴藏起来并不费事,只是你讨厌被人抱紧,一次也不好,你讨厌有人说你相信的话来讨你欢喜,等你欢喜的时候看见他在另一个人的面前重说一遍。你来不及伤心,因为伤心难过的人太多,方式都一样,想要一个人享受,当作它送给的礼物,到头来只是自己笑自己。那一天,你就去了极远的地方,为的是给自己种下一颗种子,至少,你还有另一个自己,没想到,生活节奏变的太快,世界变的太小,美好的事人人都会做,美好的事都可以立即不费劲的享受。你不明白,不明白人活着为了什么,活着的意义何在。你很想问,如果不用挣扎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费事就可以摆脱自己不愿意留在身边的东西,活着为了什么,什么都快捷,只需要记住一个又一个窍门,那样的话,活着为了什么。你不明白,看着空荡的屋子,喜欢什么就有什么,如果一切都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究竟为了什么去努力,努力为的是什么,你不明白,有人想要你明白,转身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笑脸。

曾经你是一个被冷落的孩子,家庭太大注定不能做那一个什么都享受的孩子,需要做许多事,得到的保护和你所给的保护一样多,不,那么大的一个家庭里注定是太多的不公平,不过一个孩子只是把它当作是去往快乐路上的障碍,你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些想法知道饥饿的难受,知道挨冻的难受,不想做不听话的孩子,可它让你怀疑什么是对错,究竟谁才是对错,在这里,不需要答案,需要的只是照着他们所说的话去做,他们是谁,你清楚的很,他们说的话就不太清楚,如果他们是智者,他们就不会说重复的话,假如他们不是智者那么智者说不要听信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是愚蠢的人,你想问智者,是这样吗,你知道智者会怎么说,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不明白,究竟是乖顺的好还是明白什么就是什么的好,这时,这个大的家庭给了你机会,给了可以找个角落躲起来的机会。你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玩具,破损的地方都被你小心的修补,它们不会长大,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它会看着你长大,不明白,如果它们一直都是那样,那么,它们究竟还是不是有生命的存在,如果它们不存在,那么,它们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死物吗,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难过,可情愿难过,也不愿意走出角落,去看他们胡乱的吃喝。

等坐在教室里想心事的时候,尾巴已经能够缠绕着身体,只要愿意,它可以一直缠绕,不会被谁看见,它让你的步履变的更轻盈,让你不大能听到别人在说什么。在耳边,他们正不断的告诉你应该去做的事,一个人要完成许多的任务才能算合格的老朽,一旦可以合格的无用,就可以合格的躺在棺材里,你看着黑板觉得奇怪,生命从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场写满了规则的比赛,每一个管卡都一样,每一句游戏的规则都一样,厌烦,你厌烦自己,厌烦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厌烦心灵发生变化,那个不变的不知道在哪里,那个不变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她永远都回不来,黑板上多了许多字,你都看得见,你装作看不懂,下课的时候尽量站在最高的地方去看学校外面,看学校外面最远的那一个地方,你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一直留在这里,一直到没办法养活自己为止,或许会被儿女丢入养老院,或许那一天没来之前就已经染了一场病,你看着自己,想象着那一天天,想着那每一个阶段的变化,你问自己,如果站在了最漂亮的地方,站在了景色优美的地方,如果蓝天白云是那地方的唯一,在这里,你是否可以摆脱掉它们。你花了不少的时间为这个计划努力,这一天到来的很快,快到还没有那么急着要离开,一个杯子里的苦恼,你就站在了一只牦牛的身旁,你笑,假装对自己说,什么都走,什么都散去,从现在开始就是自己。

他坐在你的身边,你感觉到温暖,他说的话让你舒服,你的心里写的是欢喜,就像某个人曾写诗给你那样,一道光缕缕来没发现眉头中的烦恼,没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背影多了一丝憔悴,受够了一个人往前走,如果有一个人真心,一个优秀的人对自己真心,怎样都好,只要他的肩膀宽阔,只要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话说不清楚,没有关系,事做不完美,没有关系,你对自己说没有关系,是时候用自己柔软的心来搭建一个家庭,只要他的心真诚。他坐在你的身边,对你说,亲爱的,他对你说,会永远对你好,你心里欢喜,这是属于你,只属于你的爱,爱可以让你忘记过去所有的烦恼,在爱的世界里烦恼也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好,路那么远,变的有趣,你想他,反复的想他,你爱这个认识了不久认识了好久的人,只是为什么夜还不安静下来,只是为什么夜还是那么长,你不明白,不想告诉自己说不明白。你抱紧了身边的那一个人,不管怎么抱,梦还是那么长,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起了迷宫,读书的时候做的那个迷宫的梦,想起在迷宫里奔跑的自己,不管怎么奔跑都不可能走出去,你停不下来,哪怕只要走上几步,它看到停下的你就会停下来把出口送给你,你绝不,这一次,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你想起了有一个人曾在你的手上写字,在你的尾巴垂到地上的时候,他在你的手上画了一条尾巴,那个时候以为自己的心门只为了他打开,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是红色的血,你对自己说,那没什么不同,可不知道那有什么相同,只能多涂上几种颜色,好让它洗不掉。

很长的夜很长的路,在一条路上走,你遇到了好多个自己,于是把她们的样子都画下来,在这些画里看到了自己的不同,在镜子里找自己和她们之间的不同,找的多,就忘了疲惫,有人问你为什么时常发呆,只是笑笑,不说话。很长的夜,很长的路,是她们反复的询问下对她们的回复,她们只当在开玩笑。你在想什么时候他出现在这条路上,什么时候他开始在这条路上变的模糊,想不明白,只知道他出现后忘了像过去那样烦恼。

你曾经摆脱过自己,过的很快乐,她们说的你都不认同,再没什么相同,多些什么,不过是一条尾巴,一条尾巴藏起来不费事,只是讨厌被人抱紧,一次也不好。想起他把你抱紧,那时心里难受,故意装作感受不到,只是不明白,难道今生就如此,今生就只能如此,难道只能无力,只好无力,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那一个人的想念,想知道,如果他继续抱紧,会不会,你的尾巴就再也不会回来,那样的话,不要好不好,一个平凡的人有什么不好,生老病死有什么不好,难道现在就没有平凡,难道就没有生老病死,你被自己的问题吓到,无法回答,只好面色苍白,假装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假装这个问题够自己苦恼,想不到,想不到想起了自己站在草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也是,固执的不肯闭上眼睛,固执的不肯让草原的风吹过,想象着什么都在你的面前。你找出了那一首诗,那一首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只属于你的诗。念了几遍,想起一些事,想不起那个人来,你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低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转身,你只是用平缓的口气告诉那个人,他认真听,你什么都没说。

有一天照顾好生活去流浪,你会看见什么叫做疲惫,

你会想起浪子的温柔,

有一天旋转的木马飞上了天空飞出了长城,

你会想起地铁口那个弹琴的浪子,

有一天你爱的人拒绝和你说一句温柔的话,

你会想起那个冲着你不笑的浪子,

有一天你站在了草原上,伸展双臂高声呼叫,

你会想起那一笔一划的情诗,

曾经遍地保护翅膀的老妇如今剩下一个你,

在你的城抱你的人多,在月的城懂你的树少,

有一天照顾好伤口去流浪,你会看见什么叫做曾经,

你会想起浪子的孤独,

浪子说如果回头就是你,你回头看见浪子,

浪子说回头就是你,你回头看见草原。

青海的云

文/鲍尔吉·原野

青海的草原像一块被雨水淋湿的毡子,太阳升起后,开满鲜花。白色的道路和毡房兜在上面,像刚刚打开的一幅地图。小鸟儿翻飞,挑选地面上哪一朵花开得更好。河流四肢袒露,是大地脱去衣衫露出的银白色肌肤。

大地洗浴时,身体在阳光下闪光,它波浪的肋骨里藏着鱼的秘密。沙蓬和旱柳走到岸边看石子底下的金屑。

我开车去扎陵湖,路边草滩站着两个小女孩,手里拿野花。她们用腼腆节制笑得热烈,原来是鲜艳的衣裤被太阳晒褪色了,而腮边如胭脂那么红。这里没有人烟,两个孩子像从地里冒出来的。这里的土地生长异乎寻常的生物,包括胭脂红的孩子。她们如同欢迎我,虽然不知我之到来。看到这样的孩子,为之情怯,仿佛配不上她们的清澈。

所谓“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这句歌词在青海极为写真。大城市的人不会对外来者生出这样的邀约。纯朴的牧民,特别是孩子们笑对远方的来客,敬意写在脸上。茫茫草地上,不需要问谁是远来的人,一望即知。

说起来,想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尊敬与爱一个陌生的闯入者呢?这与他们的价值观相关。牧人们在草场支蒙古包,地上钉楔子系绳。搬走的时候,拔出楔子,垫土踩实,不然它不长草。不长草的泥土如同有一处伤口,用蒙古人的话说——可怜,于是要照顾土地。他们捡石头架锅煮饭,临走,把石头扔向四面八方,免得后来的牧民继续用它们架锅。它们被火烧过,累了,要休息。这就是蒙古人的价值观,珍惜万物,尊重人,更尊重远方的来客。

在湖边,我下车走向拿花的女孩。她们犹豫一下,互相对视一下,扭捏一下,突然唱起歌来,是两个声部,蒙古长调。

如此古老的牧歌,不像两个孩子唱的,或者说不像唱出来的。歌声如鸟,孩子被迫张嘴让它们飞出来。鸟儿盘旋,低飞,冲入云端。在这样的旋律里,环望草原和湖水,才知一切皆有因果,如歌声唱的一般无二。歌声止,跟孩子摆摆手上路,这时说“你们唱得真好”显得很不厚道。

脚上的土地绿草连天,没一处伤口。在内蒙古,由于外来人垦荒、开矿以及各种名目的开发,使草原大面积沙化。沙化的泥土不知去向,被剥掉绿衫的草原如同一个丰腴的人露出了白骨。失去草原的蒙古人,不知怎样生存。八百年来,他们没来得及思考放牧之外其他的生活方式。

青海的云,是游牧的云。云在傍晚回家,余晖收走最后的金黄,云堆在天边,像跪着睡觉的骆驼,一朵挨着一朵,把草原遮盖严密。不睡的骆驼昂首望远,是哨兵。到了清晨,水鸟在湖面喧哗,云伸腰身,集结排队。云的骆驼换上白衣,要出发了,去天庭的牧场。

遗失的草原

文/戈壁蒙古情

随着火车的轰鸣声,故乡慢慢的消失在视野的尽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角又怕被同车的游客发觉。我的身后是我生长的故土、养育我的父母、学知的母校和流淌的族魂。

依然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下午,当我第一次踏上离家的火车时,父母眼眶中流淌的热泪。每一次的离别,我的内心添上对父母的歉意。我怀里依然抱着的是从故土上捧起的一把沙土。五年的时光里,我把这捧土当成了我广袤无垠的原野,梦中我无数次策马狂奔、激情呐喊。

在无知的青春岁月中,我无法理解那些流浪者思念家乡时热泪盈眶的情感。当有一天我也离开故乡,在南方的雨水中流浪的时候我才懂得了那是思乡的情怀。他们是伟大的,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了他们,让他们流离失所,浪迹天涯。相对与他们来讲我是多么的幸运,想家了可以回去看一眼,可是他们有的一辈子都未能看上一眼故乡的影子。这是多么的苦涩与悲凉。

每当看到席慕容老师的诗歌,心中那份疼痛像无数根针扎般疼痛。慕容老师用她的诗歌唤起了无数个流浪者的思乡之情和心中的悲凉。一首”出塞曲“道出了慕容老师心中狂热的思乡之情。

在父辈的心里,故土是他们的一切。土地是神圣的长生天赐予他们的无价之宝。因为那是祖辈用热血和生命保护的土地。可是到了下一辈的我们时对土地的认知变得暗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能够记得自己土地的边界的人能有几个?我不知道五十年后的我们是否还能拥有祖辈留下的土地。今天的廉价变卖,将来我们会到连葬身的几尺黄土都需要别人的施舍。

一囱囱的烟囱直插云霄,空气污染了。一辆辆的矿车满载而过,资源枯萎了。一条条河流干涸了,水源消失了。一个个矿场的崛起,草原遍体鳞伤了。最后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牧人和牛羊成了替罪羊,默默的为那些开荒者和开矿者们的替罪羊。

草原,我未曾见过。我的故乡正是前些年新闻里那个覆盖京津的可怕沙尘暴的起源地科尔沁沙地。在不久前那里还是草原千里万里,如今我只能从历史的沧沧古卷中寻找遗失的草原的印记了。

等我

文/爬格子的羊

雨敲打着屋顶,敲打着那拉提草原辽阔而空寂的夜。

雨雾,把整个草原拢在一片空蒙中。我的热情扑在窗上,直到夜的黑暗吞没了远处最后一星灯火。顶着七月的骄阳,经过一天的颠簸,我来到这里,只为传说中的美丽,你却静卧天边,听雨的闲语。那拉提,我多么想深入你的内心,听你在天山深处发出的喃喃细语。

草原已经睡去,牛羊悄无声息。只有屋外雨的淅沥,像是庞大队伍急行的脚步,屋顶上雨的跳跃,仿佛万马在奔驰。睡意朦胧中,那本旅游攻略从手中滑落,雨已经落进我的梦。天昏地暗,牛羊拥挤着向前,脚下的土路被践踏成一片泥泞,异族的语言混在马的嘶鸣中。马背上一张张冷峻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忽隐忽显,领头人从我面前经过,投来一瞥,似乎有话要说。这庞杂的队伍缓缓奔向天边,纷扰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雨声敲打着草原,透出一股股凉意。沁入肌肤的冷,唤醒沉睡的意识,牛羊的鸣叫重现。鸟儿轻唤,雄鸡一遍遍打鸣,这久违的啼叫叫醒整个草原,也叫醒被城市生活遮蔽的久远生活的记忆。

拉开窗帘,雨已经消停。走出屋,清晨的那拉提草原透着水洗过的清亮,空气里弥散着泥土清新的气味。蓝天白云下,牧民骑着高头大马沐浴晨光,留下一个款款前行的剪影。一时间,我不知是梦中的人走出,还是现世的人入梦?塞人、乌孙人、胸奴、突厥和蒙古人,梦中的人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敲打了一夜的雨,又曾敲打过三千年中谁的耳膜?那穿云而出射下道道金光的太阳,也将神光洒向过传说中的蒙古大军吧。这片古老的草原已等我千年,面对它伸开的双手,我只能说:我来得太迟。

父亲曾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在伊犁搞测绘,把标尺立在那拉提草原上,茂盛的花草齐胸高,遮住了标尺。我常常想象着父亲眼中草原的模样,二十多年后我来到这里,满眼是苍翠的绿地,却没有见到齐胸高的草。然而这起伏的群山,如毯的绿地,星星点点散落在草原上的白色毡房,还有淙淙的溪水都是真的。在摇荡的车箱里,我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窗外的景色,向任何一个方向张望都是一幅美丽的乡村油画。

由于搭的是朋友的私车,大家没有约导游,随意出行倒也自在。在天山腹地,伊犁河谷东部的这片土地上,那拉提尤如一颗稀世明珠。传说十三世纪中叶成吉思汗率蒙古大军西征,部队由天山道向伊犁进发。时值春日,百花盛开,山中却是风雪弥漫。饥寒交迫的将士疲惫不堪地翻过山岭,眼前竟是一片繁花似锦的草原,犹如进入人间天堂。这时云开日出,将士们忍不住欣喜地大喊“有太阳、有太阳!”。“有太阳”蒙古语为“那拉提”,这片草原从此有了一个灿烂的名字。那拉提又译作纳喇特,据《西域同文志》记载,“纳喇特达巴,日色照临之谓。雪山深邃,独此峰高峻,得见日色,故名。”那拉提是古丝绸之路草原到天山道的交通要塞,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细君、解忧公主远嫁乌孙王,都途经此地。最早的东西方文化交融由此产生,并开始发展。

沿着蜿蜒的乡村土道一路向前,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山坡下。大家开始顺着山坡向上缓行,任明媚的阳光遍洒全身。山谷中鸟儿啁啾不绝,时而苍鹰在蓝天上盘旋。行至山腰,转身回望,我不禁惊叹。绿色绵延至天边,湛蓝的天空下,远处成片的良田、农舍犹如从天外搬来,草原上如云的羊群缓缓飘移,好一个空中草原。一时间不知此为何地,却无人可问。在密草中穿行,前方的人已到山顶,接连传来惊叫“有果树、有果树!”。加快脚步到山顶,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布满了大小树木,大家不约而同地朝果树跑去。满山遍野的果树棵棵都结满果子,摘一颗细瞅才知是野杏。入口,酸涩中微甜,唇齿间立刻诞出口水。若是在春天,满山遍野杏花盛开,一片绚烂,该是多么醉人的画面。

那拉提草原让人返朴归真,焕发童真。生活中积攒的重从心头卸下,伪装与面具成为累赘。在草地上打滚、嬉闹,头戴青草和野花辫出的花环,搔首弄姿地留影,忘了时间与年龄,忘了身份与规矩。另一个自己以猝不及防地姿态出现,我庆幸人到中年仍没有失去真性情,这温馨与快乐也是生活给予我们的本真。

不知过了多久,山坡上出现一位骑着综色马匹的哈萨克族牧民。有人想骑马,牧民心痛他的马,连连摇头。“骑二十分钟给你十块钱,行吗?”牧民边摆手,边说:“它年龄大了,刚生过病,不能累着。” “那给你二十块钱骑四十分钟,行吗?”牧民投我们以信任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缓缓下马。同伴在牧民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威武如出征的将军。牧民牵着马一直不离左右,缓缓前行。大家趣味酣然,个个跃马一试,过足了瘾。牧民一直保持缄默,见大家都骑了一遍,收了缰绳,整理好马鞍,骑马离去。他来时默默,走时默默,黝黑的脸上透着纯朴。“他傻,不会算帐,钱还没给就走了。”同伴得意地说,有人哈哈笑起来。愤怒蓦地从心头腾起,我抓出包里的钱急忙朝他离去的方向跑去。远处山连着山,青草淹没了小路,树林遮住了他离去的背影。他是谁?家在哪儿?何时才能见到他?我一时怅然。

“他哪里是傻,他是不屑!”我朝着同伴喊。

那拉提,我知道,我欠了你的一份情义。

傍晚的草原消散了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热量,清风拂过山脉与溪流,送来阵阵清凉。红日斜照,将一片玫红染在云上。在花草间忙碌了一天的蜂、蝶渐渐离去,炊烟从一处处毡房上飘起。草原并没有消减白天的热闹,在毡房里大家围桌而坐,举怀畅饮,敞开了心怀。

当奶茶冷却,当盘中的手抓肉只剩羊骨,当酒已在周身散发出热量,远处的音乐声和喧闹声已声声入耳,催促着人们走出毡房。眼前的草原拉开了夜晚欢乐的大幕,篝火已经燃起,在开阔的场地上,到处是骑马的牧人,有少男少女,有健壮的小伙,有老人,也有孩童,他们个个都是出色的骑手。见到游客,立刻像风一样来到游客身边,寻问是否骑马,是否照相,娴熟地招揽生意。一旦谈好价钱,等把客人扶上马,又像风一样带着客人驰骋而去。我羡慕他们马背上的潇洒、自如,却没有纵马扬鞭的胆量。

转眼四野被暮色笼罩,群山隐在黑暗中,天上星光点点,一钩清月下,篝火正旺,琴声、歌声、欢笑声在夜空久久不息。望着眼前热闹的场景,一丝遗憾袭上心头,我错过了一年一度初夏举行的阿肯弹唱会,无缘目睹赛马、叼羊等传统比赛,更无福享受向往中的哈萨克族民间艺人精彩的表演,这是哈萨克族牧民的狂欢节,是世代流传的优秀文化传统。

两日的旅游匆忙结束,汽车驶向归途。骑着高头大马的牧民赶着羊群走向草原深处,奶牛从青草上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蓝天、白云下,那拉提草原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在这片亘古不变的美丽草原上,在流转的光阴中,哈萨克民族风情始终散发着诱人的风采和动人的神韵,吸引着人们探寻的目光和脚步。对于这片总面积4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1800米,名列世界四大河谷草原之一的土地,我只是它额前飘过的一缕风。我与它相会于陌生,分别于留连。望着车窗外的草原,一位哈萨克族诗人的诗句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从小毡房走向世界啊!我自由地在天空飞翔。清洗了心中的悲伤,牧羊人插上了翅膀,围着月亮,吻着阳光,和星星畅谈,在天空自由地歌唱。”一时,竟不知了诗人的名字。

那拉提,你深藏着多少我未知的前世今生的秘密和领地?我的脚沾有你青草的绿汁,在喧嚣的红尘继续行走,心中留下了草原的清芬。我还会再来。等我。

呼伦贝尔的遗产脉动

文/曹保明

草原,应该是有露水的地方,露水,往往是在夜里形成,那是空中的雾气和充足的地下水,通过草根在夜里气温下降后落在涌上草杆和草叶的一种自然水,早上太阳出来后,又慢慢蒸发掉,草原上,只要有了露水,牧民们就会喜笑颜开,马吃着带露水的草又解渴又解饱,放牧地区的牧民们都会把自己的马,牛,羊和骆驼赶到饱含露水的草场,让它们在夏季迅速填膘,以迎接严冬来到草原。谈到草原上的露水,呼伦贝尔新巴尔虎乌松木的“牧民之家”主人包迪扎布怀念地说,过去在草场放牧,人骑在马上,搭拉在马肚子上的小腿的裤子的,一直是湿漉漉的露水,舒服极了,露水是生命与草原的亲近,露水可以驱散草原的燥热,保护草原总处于湿凉状态,露水是草原天然的冰箱的降温液。可是如今,草原上没露水了,打马路过草原,有时小腿上竟然爬了一层黄虫蚂蚱,真是让人无奈。说这话的时候,包迪扎布脸上露出了无尽的哀伤,作为呼伦贝尔有名的大马官,他有一种有苦难言的感觉。

包迪扎布今年65岁,还是在十多年前,他从草原上露水开始减少的现象萌生了一个想法,一定要发展大游牧文化,还草原一个生态的呼伦贝尔。他有五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本可以颐养天年了,可是,他却请求政府同意他开辟一块游牧文化实验地,他在距离首府海拉尔偏远的新巴尔虎西南接近兴安盟的乌苏木一带建立了一个牧场,他携自己一生的积蓄加之儿女们的支援养了上千匹马,五百多只羊和八百多头牛,一个呼唤草原大游牧文化的梦想开始了……

呼伦贝尔是世界上四大草原之一,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草原,而草原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地表以上的草皮都很薄,草皮儿往往只有一张饼那么厚,地下就是黄沙,一旦地表以上的草皮儿被破损或地鼠打洞穴掀开草皮儿,黄沙一露天,几场风刮过,黄沙土就会渐渐覆盖草皮,沙化便开始了。其实草原是脆弱的,还有,草原就是草原,并不适于农耕,由于草皮薄,土层浅,一般的农作物又不易存活,只有小麦和油菜可以种植还得轮种,更别说其它大田了,可是前几年,因为牧业不挣钱,也曾提出过退耕还草,或退牧还农,加之许多草场区有了矿业、煤炭业,牧民挖地,于是草原上到处都是千疮百孔,草原上没有丰硕的水草,就不会产生水汽,云彩往往会被天上的风迅速刮走,形不成雨积云,干旱,缺水缺雨也成为草原的常态,地表以下没有充足的水积存,天上也形不成雾,草叶上的露水就渐渐少或绝迹了,于是包迪扎布决定发展牧业文化来养草原,他在牧场上一呆就将近是二十年。

游牧和农耕其实是草原上的一对矛盾。从海拉尔去往新巴尔虎乌苏木,一路上到处是新建的村落(嘎查) ,电厂,鄂温克村落,布利亚特村落,那些苏木(乡) 、嘎查(村)都盖成一模一样的村落的同时,许多游牧人的传统生活习俗也被切割了,集中生活的苏木嘎查适应于发展农业,可是游牧的传统渐渐地被淡化了。在呼伦贝尔,只有很多地名还保留着茫茫大草原原生态的草原记忆,在去往包迪扎布家的路上,路过包尔图(有虎的地方) ,犴达盖(有犴的地方) ,伊尔施(有豹的地方) ,可是虎呢,豹呢,犴呢,别说这些,草也渐渐少了起来,这有些让人担心草原的未来。中国民协“我们的节日——边疆文化行”系列之呼伦贝尔“三少民族”节日民俗调研组到达乌苏木的时候,天快近晌午了,包迪扎布家的草场就在路旁不远,那里也是有八匹马拴在包房不远的地方。这一带的游牧民都开发了草原部落“牧家乐” ,而且包房旁都拴着八匹白马,那是在传诵着成吉思汗的“八匹骏马”的故事,这时,主人的妻子南吉德走了出来,还有几个小孩在包外草地上跑来跑去。原来,包迪扎布为了配合我们的草原民俗文化考察和调研活动,他让自己远在城镇的子女们都搬来帮忙,早晨杀了羊,大家都在忙着洗羊肉,煮羊肉,而主人包迪扎布头一天早上就出发去往遥远的另一处牧场去驱赶马群,他又领了几名骑手,等待着为我们展示蒙古族的迁移转场和套马。

那时节,草原上的伊慕额节已过,这时的草原上牛、羊、马和骆驼一片生机,牧民们用刀将母羔左耳抿出豁口,放回大群,未被留种的公羊则阉割成羯羊,还要为年满两岁的马驹打上烙印。

快近中午的时候,一个老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慢慢地从包房里走出来了,她抬眼望着茫茫的草原天边自言自语地叨咕着,马群快回来了。我看见她眼角的皱纹渐渐地舒展开了,脑后两根银色的小辫也随着她远望而撅着,这是83岁的包迪扎布的姑姑浩日勒,她知道客人今天要来,也出来帮忙,端奶茶和看孩子。突然,只听她说,快看啊,马群回来了……

人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遥远的兴安盟与呼伦贝尔大草原天边的交接处,在天苍苍野茫茫的七仙湖一带地表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起伏涌动,那是野牧的野马被牧人驱赶回来了。

浩日勒和南吉德,用手打着遮阳向远处遥望;家里的牧羊犬虎子也支起前腿向远处遥望;从鄂温克巴彦呼顿赶来帮忙的二女婿德力格尔也摘下脖子上的白手巾,边擦汗边向远方遥望;我们甚至登上勒勒车也向远方遥望。人们都在等待着包迪扎布驱赶马群归来。

主人包迪扎布是头一天晚上带着几个年轻的汉子连夜赶往甘珠尔庙以西的东乌珠慕沁的道拉图牧场,由于牛马羊多,他不得不去租借这个草场来放牧,来回往返上百里的路途还得驱赶马群,可这却是包迪扎布的家常便饭。包迪扎布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不到十岁就跟父亲在草原上放牧,他能识别草原上几千种野花和牧草,他更清楚马牛羊在什么季节,什么时辰吃什么样的草才能生骨长膘,他甚至清楚什么草在哪个季节长满了呼伦贝尔的某一处草甸。比如芒戈尔(野葱) ,只有七天的脆嫩期,他便在这个日子驱赶怀孕的母羊赶到那些场子去啃吃芒戈尔。特别是那些含碱的牧草,又称“碱草” ,秋天的西北风一刮,或夏日的骄阳一晒,十二天左右它就老了,牛马吃起来也费舌费牙。他要保护牲口的牙口和胃,于是在呼伦贝尔牧场上,他时时驱赶马群,牛群,羊群,不断转换牧场。

就如他十分渴望露水能重新回归呼伦贝尔草原一样,其实在他的心底,他是想让原始的游牧生活方式回归草原,而只有发展牧业,才能使草原和草原文化得到传承和延续,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牛马羊群多了,庞大的麻烦也来了,由于从前草原是各家封闭的草库伦,有时马儿过不去围栏,渴死在围栏边,如果没有大规模的马群、牛群,只是观赏性地专养着八匹马,草原文化也将随之消失,于是他请求政府把自己作为试验场,发展草原的大游牧文化,把许多沦为耕地的草场重新编为游牧地,打开了许多小的草库伦,从而扼制了草原的沙化,呼伦贝尔的草原文化也开始变得更加浓郁了。

七月,呼伦贝尔炎热似火,天刚刚放亮,热风就滚烫地吹过草原,转眼间草就蔫了。草,是草原的生机,许多草如“酸巴浆”等都是一些能保存水分的植物,这使得动物也记住了这一点,包迪扎布更清楚,如果白天燥热过度,马儿愿意在夜牧场啃草,啃那种在后半夜刚刚出现露水的青草,他于是整夜和牲口守在有露水的夜牧场。

有露水的夜牧场往往是包迪扎布“培育”出来的,他会选择那种靠近山包或有起伏草地的背阴坡,这儿往往窝风,草深,云厚,夜里易生出雾气,于是,露水就生成了,他为这里起名叫“露珠草库伦” ,为了保护好这种草库伦,他常常率领家人不断地圈这些“宝地” ,然后于第二天选择马群到达他选定的草库伦住在夜牧场,这使得他增加了干不完的活计。

草原上的许多花,往往是在夜间开放,躲避白日的骄阳烤晒,草也是这样,这也引来了生命的决斗,其实马群当中往往有若干“头马” ,它们往往各率领一群马儿各立为“头” ,于是在到达有露水的夜牧场时,争斗随机而起,头马的搏斗和马群的骚动不但能相互伤害,还能在争斗中狂躁地刨坏甸地草皮儿,使沙土外露,加速草原沙化。

争夺和寻找食物和水源,依然是呼伦贝尔马的能力,当头马率领马群争夺草场拼命撕咬时,全靠包迪扎布这样熟知草原生活的牧马人冲上去扼住那狂烈的头马去制止,有许多次,他被发狂的头马一下甩向空中又摔到地上,昏迷过去了。呼伦贝尔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额旗地,呼伦贝尔草原文化带有典型的游牧民族的生存特色,包迪扎布的血脉中传承着先祖的彪悍与威武,制服头马是蒙古族人必备的本领。

呼伦贝尔草原总共有大小三千多条河流,可是到了炎热的夏季,克鲁伦河、辉河、哈拉哈河和许多河泊也都进入了枯水期,好在许多湿地保护了地下水源,这使得呼伦贝尔依然花草如海,而这种状态正是包括包迪扎布在内的蒙古族牧马人在深深地爱着自己的草原,多年来保护着这里的水草和牛、羊、马群的结果。迁徙,移动,包迪扎布在研究草原,也在研究着民族文化和呼伦贝尔的自然状况,他在研究有久远历史的游牧文化,也是在思考着人类自然和生态历史遗产的走向。

群马飞奔的蹄壳敲打大地之声越来越近了,骑马奔在头里的正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牧马汉子包迪扎布,只见他手持长长的套马杆,威武地屹立在马背上,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腰上系了一条红色的腰带,戴着一顶鸭舌帽,那雄壮的样子,怎能想象这是一个快70岁的人呢,从他那健康的肤色和炯炯的眼神看去,不就是个年轻的帅小伙吗。

经过牧马人精心饲养过的呼伦贝尔的马群,在草原上狂暴地奔涌过来了,马儿欢叫,马鬓飘动,套马人伸开长杆正聚精会神地去追踪那暴烈的头马,突然间,人们感觉到那金戈铁马的成吉思汗时代,一种古老中华民族的强大彰显之力迎面而来,一个伟大不朽的民族,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这正是腾格尔的《天堂》 ,又似呼斯楞的《鸿雁》在草原上升起,这也正如奥巴马所说的,这些文化只能属于东方。一块土地,一旦自然生态存在下来,这里就拥有了勃勃生机,呼唤生态和保护生态,这是人们的一种生态意识,放牧人渴了,就抓一把酸巴浆(一种植物) ,搁进嘴里咀嚼,马上就不渴了。草原不但应该有露水,还应该有颜色,从前,人们往往记住草原各处的颜色而去记住地方,大黄花,人们叫谢那其其格(黄花菜) ,宝尔希勒(紫色的高地) ,宝日希勒(蓝色的高地) ,希日塔拉(我家在黄色的花坡) ……

欢庆的时刻到了,包迪扎布走上前来,为我们每一个来自远方的客人斟酒,我们感受到这个有广阔胸怀的牧马汉子的思想和情怀,他对我们说,我看草原上的所有生命,植物、动物,都和我是朋友,是和我能对话的。他唤醒了我们对草原的认识和对民族文化的尊重和热爱。

经过如包迪扎布这样一些坚守草原游牧文化的人的不懈努力,如今的呼伦贝尔草原状态已经得到了一点点的改变,草原由于游牧文化的传承和延续,自然生态已经开始恢复,我们到来前,露水也已经开始渐渐生成在草原上了,那些挂在青草和野花上的晶莹的露珠,使得呼伦贝尔年轻起来,美丽起来,草原也像草原的样子了。

当人离开了呼伦贝尔,你会想念,会想起那个持着套马杆子骑在马上的牧马汉子,你会想念草原上的露水,你会想念那让草原上的露水打湿你裤腿的美妙的岁月。

春暧花开

文/青碧珍

情人节的一场春雪,兆瑞丰年。在春暖乍寒的甘孜,总一种温暖的色彩,无论你行走多久,高原都留有永不褪色的温柔;翻越一山又一山后,在草原的深处,蕴育着无限的美丽。

人生是一场春暖花开的等待。用沸腾的心,把冬日的雪融化,将寒夜的静寂弹响,不悔衣带渐宽,不怕天涯路远。

在风雪严寒中,注入思念的温度,情系千里,以一颗深浓牵挂的心,静听花开的声音。在每一个晨曦日落,都倾入爱的颜色,在人生的旅程中,所有的光泽,都将高原绚丽……

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和风雪的洗礼,慢慢懂得让生命,在康巴高原行走中,从稚嫩走向成熟,从跌倒走向坚强,时光在眼眸里写诗,春风在宽宽的草原写意,月光在窗前吟成夜曲……

当时光,镌刻苍老的容颜,每一丝纹路,都潋滟着春光的温度,在这银光闪闪的高原,雪山之巅迎来了又一个温暖的春天……

雪山、草原,和春天一起,白云悠悠,辽阔天际。在最深的尘世,在高原和雪山之间,我听到雪山的吟唱,草原在夕阳晨露中充满暖意,花开恕放……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文/悠然无语月无心

父亲和我一样,出生在小山村,没离开过大山,也没去过草原,自然无缘体会“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情怀。父亲再苦再累从不吱声,他用汗水、泪水、血水,默默滋润着我的求学之路,无声无息地支撑着我,一步步、不曲不折地行走在人生路上。歌声如此苍凉、悠远,仿佛就为父亲所写,平缓自然贴近我的心境。于是落日的黄昏,月明的寒夜,离家的日子,想家的时候,静静地吟唱着这首歌!歌声里,父亲那沉默无语的爱,辛勤劳作的背影,时不时的一声叹息,都会随着歌声渐渐清晰,浮现在脑海,伫立在床前,似乎近在咫尺,触手时又是一地月色、一地相思……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不能相忘……多年以来,回首往事,也曾数次写到父亲,记忆中多是他无言的背影,一点点地从挺拔、伟岸到佝偻、消瘦,偶尔的“草原清香”,来自那久远的记忆:记得初中时桀骜不驯,时常因为贪玩而荒废学业,一次回家父亲拉我坐定,从阁楼的老箱子里翻出当年的“红卫兵”证,默默无语地递给我,然后目光深遂、异常冷峻地讲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眼神,那语气,那份发自内心的遗憾,让我瞬间读懂了父亲!相信,父亲心里也有一首歌,歌中的人生草原般辽阔、美丽……

母亲总爱描摩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母亲,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却有着不一般的见识,不一样的倔强。凭心而论,从小到大我们兄妹二人,没少受母亲的责骂乃至皮肉之苦,可每每打完、抱头痛苦的场景,又如此地情深,酸楚着心中的记忆。记忆中,母亲是个急性子,风风火火,当仁不让,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又泪如雨下,母亲不讲什么大道理,只是告诫我们:“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不能让别人小看你”……

当时,的确也曾怨恨过,不理解过,直到见到真正的母亲河时--黄河,目睹“黄河之水天来”汹涌澎湃的气势,又远送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返”的洋洋洒洒,方才明白母爱也可以如此“大河浩荡”,母亲的河也可以如此缠绵,萦绕在梦里构勒出遥远家乡的轮廓!母爱,如此坚毅,高考那年踌躇不定时,母亲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母爱,又是如此情深,每每接罢远在千里的小妹电话,总会久久地愣在床头出神,不知什么母亲已眼眶泛红,泪眼模糊!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不知何时,无意中发现,年过六旬的父母,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原先,不多话的父亲,话渐渐多了起来,不厌其烦地问长问短,乃至于没话找话、婆婆妈妈起来。性烈如火、不容质疑的母亲,完全变了一个人,如今信佛的她极易动情,说话轻声轻语,凡事也都商量着来,常常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地掉起泪来……可我始终明白,无论如何变化,不变的是父母的爱,草原般辽阔,大河般浩荡!

就这样,一遍遍聆听,一遍遍回味,记不清多少次,沉醉在歌声里!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云梦草原踏青节

文/鬼谷云梦

春天里为什么人们喜欢到野外踏青?我想不外乎三点:一是天气暖和,空气清明;二是春意昂然,万物萌发;三是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踏青,踏青,不走不足以知青之细微,不慢走不足以知青之珍贵。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上的桃花开得迟不说,就是草好象也不愿意早发。在淇县云梦山大草原上,远远望去,还是枯黄连天,要不是树木恢复了生机,到处都是点点的绿意,你还以为是深秋季节呢。

在干枯的草干下面,你用手一拨,就能看到青青的草芽。她们刚从土里拱出来,还显得有点娇羞。她们并不埋怨自己的长辈枯枯地还遮着自己,她们把此视作一种呵护,一种温馨的爱。等这些草芽慢慢长大,枯草也就凋零下去,变成肥料,仍然作为青草的滋养。年复一年,前草让后草,草落草起,把大草原喂得又茂又密,到夏秋季节,这里完全可以当毯子用,天上的云彩是你的被子,若能做一个好梦,梦到童年,那就再美不过了。

踏青,踏青,青也许不是长出来的,青是踏出来的?每年我都到云梦山上来踏青,一面踏青,一面寻找着春天。或者把春天给迎出来,或者把春天给送走。特别是春天刚从冬季中孕育时,你不去踏青,还真不知道春天是啥时来的,怎么来的呢。

我总结踏青,借用中医一句话,叫“望闻问切”。走进春天,一定要学会望才行。登上高处,往远方一望,桃红柳烟,油黄麦绿,苍白远去了,干燥躲跑了,单调的视觉猛然被这些五颜六色填满,这才是最大的快乐。

春天的空气中,因为各种花开和叶的生长,臭氧离子增多,格外清新。到山上,还有很多中药的香气混杂期间,吸上几口,还能起到治病的效果呢。所以,你一定要学会闻,见花闻一闻,不用上门诊。前几天在纣王殿,我就看到一种花叫“连翘”的,黄黄的,还以为是迎春呢。我就大闻了一番,感觉还真不错。

问就是问文化,问传说,问典故,问历史,切就是判断和思考。我出来踏青,不仅欣赏春天的美景,还特别留意每一个地方的文化和掌故。有些老房子,就是一部历史。有些老碑刻,就传递出一种久远的信息。弄不懂的地方,还可以问问当地的老年人或者土专家,他们会向你提供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春天很短暂。稍不留神,春天就过了。这不,春天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找到,温度就哧哧地长。再出来,就觉得有点晒了。

云梦大草原,是中原地区很好的一块草地。海拔600来米,周圆20多平方公里,如此空中美景,到哪找呢?云梦草原踏青节已经举办了好几届,很受游客欢迎。愿意踏青的人们,不妨来这里看看,望望十里画廊,闻闻白草清香,问问鬼谷文化,切切今年运命,何乐而不为呢?

草原一夜

文/李春鲜

看过电影《狼图腾》,又找来小说一读,不禁使人想起当年草原上亲身经历的一段触目惊心的故事。

那是1960年仲夏,我从北京地质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中蒙边境上一个勘探铬铁矿的地质大队里,接着是下分队。半年后,分队分配我一个看来十分简单的任务——— 往大队部送矿样。那时汽车很少,分队交给我一辆马车,车把式是位四十好几的蒙古族壮汉,人们叫他巴图。此去大队近百里,要穿越大半个草原。近午,样品装好了,巴图望望天,看看地,不认识似的看了我一眼,“叭”的一个响鞭算是打招呼:“上路!”

秋末冬初,西乌珠穆沁草原上的景物呈现着单一的色调,到处是枯草,大地像覆盖着一张其大无比的黄油布。马车颠簸着,咯吱吱慢悠悠,使人昏昏欲睡。好在我没有忘记带上一本《林海雪原》,英雄杨子荣伴我浪迹天涯。也许是喂料不足的缘故吧,那马走着走着,步子越来越慢,浑身汗湿,八成是病了。“×××××,不快走看老子不揍你!”烦躁的巴图骂起马来简直不堪入耳。嘴上喊揍,可就是舍不得动鞭子。摇摇晃晃中,我第一次领略到了草原落日的灿烂和辉煌。它像一块涂满黄色奶油的刚出炉的热饼,可这饼我吃不到,它骨碌碌地滚到遥远的地平线那面去了。

夜幕很快笼罩下来,可我们离家还远哩。巴图恶毒地诅咒起来,诅咒日子贼短,诅咒马走得慢,诅咒自己大意,为什么不早一点走……最后干脆解下马套子,不走了。原以为天黑以前总可以到达目的地的,所以我们没带干粮,衣服也穿得很少。我惊悸得喊起来:“在这草原上过夜,人不饿死也得冻死!”“天亮再走,将就着吧。”巴图说,从车上拽下半袋麦麸喂马。有什么办法呢?我蜷缩在马车上,周围是黑沉沉的一片。风不大,却传来远处一声声狼嚎,有呼天抢地的长嗷,也有挑逗压抑的呜咽,那叫声似乎越来越近。“把我们惦记上了。”巴图指着不远处游弋的星星蓝幽幽的亮点告诉我,那是野狼瞳仁的反光。在黑夜里,豹子的眼睛是红色的,野猫的眼睛是带黄的绿色,而狼的眼睛却是蓝色的。“这么说我们遇上狼群了?”想起书本上读到的人们碰上狼群时的恐怖场面,我惊悸得说不出话来。巴图却平静地说,十来匹吧,小群。眼前处境的险恶是显而易见的,疲劳、饥饿和寒冷在折磨着我们,而最主要的是我们没有任何防身武器,连棍棒都没有一根。要说有,也就车上这几十袋矿样了,可这是全分队几十号人近一年的艰辛啊,我们是绝对不能动它分毫的。也许是发现我们只有两个人的缘故吧,狼群越拢越过来了,可以看到它们模糊的身影。巴图卷起了莫合烟,点火、抽吸,并不忘也给我一支“喇叭筒”,我说我不会,“不会也得抽。”巴图像是命令,“狼最怕火了,一点点火星也使它们不敢近前。”我猛吸一口,辛辣的生烟气味呛得我不停地咳嗽。巴图冲着我笑笑,露出他那烟黑的但却强有力的牙齿。

夜深了,因为冷、饿加上害怕,我的上下牙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炒豆般咯咯地响。巴图却不失时机地表扬了我:“你很勇敢,学生哥。碰上狼千万不能跑,一跑就坏事了。”一路上他总叫我学生哥,听来有几分调侃,也有几分揶揄。他告诉我,还是他爸爸的爸爸给温都尔王爷放牧的第三个冬天,一个国民党军官带着一名卫兵穿越草原的时候遇上了狼群,卫兵吓得丢下自己的长官跑走了。第二天早上,牧人们在草原上发现了那军官一只完整的胳膊,手里还紧攥着支空了膛的手枪。“嗨,两个人,还有枪,怕啥呀,要是他们背靠背站着就不至于。”他沉重地叹息着。为了驱赶寂寞,熟悉狼性的巴图告诉我许多关于狼的故事。狼可狡猾了,当被猎人的铁锚夹住的时候,会咬断自己的脚跑掉,这一招熊瞎子不会,野猪也不会。而当你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的时候可要当心了,因为说不定会有一只狼远远地跟着你,用道地的小偷的脚步走近来,立起身,用前掌表示友好地轻轻拍打你的肩膀,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回过头来,要用铁一样的拳头给以致命一击,因为如果你调过头来,它就会一口撕破你的喉咙。有一次,我的老邻居额尔敦打死一只狼,放在蒙古包门边的地上,想先抽袋烟再收拾它,可是刚刚对上火,回过头来,那畜牲不见啦。“狼会装死。”

好容易盼来草原上知更鸟的第一声啼唱,天边抖落下最后几颗残星,天要亮了,狼群骚动起来。“你那本书呢?”巴图说。“快快,烧,一页页地烧,越旺越好,不要间断。这时候狼最疯狂了。”一本厚厚的《林海雪原》,一页页撕下烧去大半,天大亮了,狼们不安起来,忽然一声呼啸,消失在草原深处。

回到大队部,在食堂碰到巴图,他风趣地问:“学生哥,要一盘红烧狼肉送饭还是买碟炒豆子下酒?”说着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草原人家

文/陈晨

坐在蒙古包里,与大爷、大妈拉拉家常,向他们陈述着我的伙伴们如何水土不服、饮食不习惯、营养不良。没有几句话,大爷和大妈就同意把鸡卖给我们了。当天下午,我的伙伴们去参加草原上的游玩项目,我就和大爷、大妈一起侍弄两只鸡。他们知道这些南方来的客人爱干净,就把鸡斩杀后,一遍遍打来清水,洗得干干净净。我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么金贵。由于地下水匮乏,井必须打得很深很深才有水,打一口井要十万元,而整个鄂尔多斯草原景区只有一口井。

鸡汤是按照南方人的习惯做的,原汁原味,除了几片姜,什么都没放,用小火慢慢地炖。灶下的火红红地燃着,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就在小小的蒙古包里弥漫开了。

我和大爷大妈在这好闻的味道里,随便地聊着。大爷说,今年干旱,雨水少,草长得不好。那神情是歉然的,仿佛草没长好他应该负有责任似的,也仿佛他理所当然地应该代表不像样子的草向客人道歉。他又问我们从哪里来?我告诉他,我们从上海来。

上海?他一脸茫然,想象不出上海到底在草原的什么方位。

我耐心地告诉他,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离开内蒙古很远很远,那里有亚洲著名高楼金茂大厦,总共有88层楼。

鸡汤出锅前,我放了一把盐。也许这鸡是草原走地鸡的缘故,也许我们已多日没有吃上熟悉的菜了,这鸡汤鲜得出奇。我执意要留下两碗给他们喝,他们坚决不肯要。他们说,你们是付了钱的,这鸡就是你们的。

大妈拿出她攒的鸡蛋,问我要不要?要啊,我高兴极了。我让大妈帮我摘来几根葱,挥洒之间,炒了我这一生中最香的一盆炒鸡蛋。这与厨艺无关,只与蛋的本质有关,高品质的蛋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能够想象我们在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时的心情吗?带着久旱逢甘霖般的饥渴,挟着风卷残云般的气势,每个人都嚷着好吃好吃,顷刻之间,盘子见底了,汤碗见底了。当久违的家乡菜与喜出望外的草原美味完美结合的时候,这种滋味就成了记忆中的经典。多年后,当年一起出行的朋友聊起此次内蒙古之行时,看过的景点都已淡忘,但鸡汤和炒鸡蛋至今仍然让我们齿颊留香。

尽管那年的草原不美,但那次草原之行因为这顿晚餐而有趣起来,我们兴致勃勃地参加了晚餐后的篝火晚会,尽情唱着跳着。此刻,我们都忘记了年龄,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晚饭后,大爷给我们在户外拉了一个灯泡,我们在灯下啃着西瓜,打起了牌。辽阔的鄂尔多斯草原安静极了,所有的灯都熄了,只剩下我们这盏灯继续发着灼灼的亮光。那一晚,鄂尔多斯草原上几乎所有的飞蛾都朝我们聚了过来,一时间,纸牌与蛾翅齐飞,蛾的振翅声与挑战声共鸣。那大概是我们这一生中排场最大的“大怪路子”啦。

要离开鄂尔多斯草原了,我去向大爷大妈道别。他们殷殷地邀请我以后再来,说等以后春天雨水好了,草就会长得很好,足有半人高。我随口敷衍,好啊,以后我带着我的孩子一起来。

他们一听,就当了真,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呢?

那种淳朴善良的神情让人不忍欺,于是我正色说,过几年我一定带着儿子来看草原。

临行前,我和大爷大妈照了一张合影。大爷说,姑娘,照片给我们寄一张行吗?

我说行啊,您把地址和邮编留给我。

大爷侧头想了想,说,邮编我不知道,地址你就写鄂尔多斯草原,白风林收。说着,把脚下的沙地抹平了,蹲下来,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写了“白风林”三个大字。

我按照地址寄去了照片,但一个月后,照片被退了回来。信封上写着“查无此人”。

很多年过去了,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大爷大妈诚实善良的脸就会浮现在我脑海里。他们不懂欺骗,不懂敷衍,不懂伪装,他们眼中的人和事,如同草原上的草一样线条简单,直截了当。这样的心境,如此纯真,如此安宁,让我常常羡慕着,向往着。

寻迹白鹭洲

文/张跃

仿佛突然之间,那处寻常的河滩就成了“网红之地”,而且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鹭洲原生态草原。

那里,其实就是位于沱江边的一处空旷平坦的河滩空地。每年春季,河滩上就会陆续长出茂密的青草,然后逐渐覆盖整个河滩,远远望去,就像一片大草原。这样的美景,会一直持续到夏季洪水来临之时。

而与“草原”一步之遥处,就是缓缓流淌的沱江水。一脚踏进江水,瞬间感觉清凉无比。因为近年来环保工作做得很好,沱江水又重现数十年前的清澈明净,连游动的小鱼小虾也清晰可见。夏天,很多泸州本地人都喜欢来河边享受凉爽的河风和清新的空气。

多年以前,在水上客运还是主要代步工具的年代,我曾若干次坐船经过这片河滩,岸边的景色似乎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曾经那若干次的行程,多多少少还是在我脑海里刻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一说起沱江,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蹦出“秀美”之类的词汇。所以,现在这里突成“网红”,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寻迹至此,也算是故地重游,印象如初。

也许,正是基于各种新兴媒体有意无意的传播,正是基于现在的人们亲近自然的热烈期许,于是,这里就成为了旅游达人追捧的新晋网红地。搭帐篷、露营、野餐、踩水、游玩、弹琴、唱歌、观鸟、拍照、拍视频……亲近自然的人们从远远近近的地方驾车而来,一头扎进这片网红地,扎进大自然的怀抱。

站在河滩草原远眺,但见一只只白鹭在江面翩翩飞舞,觅食鱼虾,过着它们悠闲自得的生活。远观而不惊扰它们,成为来到这里度假休闲的人们的自觉行动。

如今,清静了世世代代的这片河滩,多了几分热闹,变得五彩缤纷。附近的人们也瞄准商机,及时推出了帐篷出租,售卖水果、冰棍、冰粉、玩具等小买卖,生意还好得很。

令人欣慰的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然生态,这里的村社还安排人员,随时做好卫生宣传与保洁管理,让这片草原既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休闲度假之选,又尽可能维护好这里的原生态面貌。

为生活之美叫好,更为我们能善待生活中的美叫好。

孩子,加油

文/察哈尔阿娜尔

孩子,我知道你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你,今天,就让我们进行一次畅谈。

孩子,我想你不论何时何地,你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感恩,感谢博大的生命,使你能够在这美好的人间快乐地生活:亲近自然,享受亲情和友情,体味酸甜苦辣。因此,不管现在抑或是未来,无论你要面对怎样的风雨,你都应当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活着,是最大的幸福!我知道,对于亲朋好友、老师同学,你充满感激。你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回报无数人给予你的关心和爱护;同时也要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用真诚将这些关爱传递。

孩子,你拼搏着,奋斗着,希望自己足够优秀。在付出汗水之前,你始终要铭记:优秀的人,首先具有高尚的人格。坚毅、勇敢、从容、勤奋······这些品质你都应当具备并且发扬光大。最重要的是,你要永葆一颗善心。“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即使再多的人埋怨着社会的不公,世态的丑恶,人性的缺失,你依然要坚信:这个世界是最美好的。善,是成人的基石,成事的保障。不管你的未来是如愿以偿还是事与愿违,你都要保持自己的本色。你是草原的孩子,草原人的淳朴与友善,你不可丢弃。

孩子,学业或是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不能如你所愿。我理解你的忧虑与苦闷,但生活本身不能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你的态度。坎坷是你必须要经历的,痛苦是你必须要体验的。还记得普希金的那首诗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孩子,我希望你时刻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积极乐观地生活。

孩子,我真切地知道,你渴望自己完美。“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你要学会自信。孩子,你热爱着那辽阔草原,爱着那一株株小草。小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是你的榜样:小小的身躯蕴含着顽强的生命力,狂风、烈日、暴雨都不能摧毁他们。孩子,现在的你便如同一颗小草,很渺小,很卑微,但是你要拥有强大的力量,相信自己终会变成那辽阔的海洋。孩子,让我们做一个约定:抛却心中的所有杂念,心无旁骛、全力以赴地追求梦想。即使你是世界上最差的人,终要通过努力成为有用的人,优秀的人,卓越的人,大写的人!

孩子,明年的今天,你将要走进高考的考场。高考的重要性,你已心知肚明。努力吧,孩子!追梦的过程固然辛苦,但那种快乐也是独一无二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要坚持你的勤奋,虽然你不聪明,但你要坚信:天道酬勤,你的汗水永远不会辜负你!我希望你能正视这场考试,在这365天里,用知识武装自己,用充分的准备迎接他的到来。加油,孩子!

孩子,你有着广泛的兴趣,你喜欢在文字的世界里徜徉,也钟爱用文字记录心路;你喜爱在音符的海洋里遨游,马头琴、蒙古筝的天籁之音扣动着你的心弦;你热衷在色彩的天空中翱翔,手执“狼毫”,书写心迹。孩子,虽然这些爱好你并不擅长,但你依然要坚持,有了这些兴趣的点缀,你的人生才能愈加多彩斑斓。

孩子,你最爱聆听那首“我的根在草原”:走遍了山山水水/美不过辽阔的草原/听遍了四海歌声/还是牧歌最动人/我是父亲心爱的骏马/永远爱恋着草原/无论在哪里/我的根在草原……这首歌唱出了你的心声,你像爱恋母亲一样爱恋着草原,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要铭记:你是草原的孩子,草原是你灵魂的根。竭尽全力为家乡作出贡献,是你的责任和使命!

孩子,铭记你的理想,不断地充实自己。希望当你步入“成年”门槛的那一刻,拥有健全的人格,才华横溢,考取到心仪的学府。孩子,加油!我永远祝福你。孩子,我要告诉你:生命赋予你活着的权利就是要让你优秀!

心中有绿地——记木洞中坝草原

文/丁荣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绿地,正因为有了这片绿地,在你的人生路上,无论是遇到了风雨雪霜或是高山丛林,你都会心里装满阳光,欣然前行。
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情歌飘扬的康定木格措草原;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川西的高原绿洲——若尔盖大草原;为了这一片绿,也许你去了北国风光的蒙古大草原。
在美丽的巴南区木洞镇中坝岛也有一片美丽的、翠绿的草原,那里是一片宁静的绿地,那里是一片纯洁的绿地,那里是一片清新的绿地,那里是人的精神升华的绿地。
中坝草原,覆盖着整个中坝外滩和中坝尾尾,以前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鹅卵石和一望无际的沙滩。过去木洞镇的大人孩子们都爱在这里搞野炊、抓螃蟹、捉水母、捞河虾,是木洞人的世外桃源。
三峡库区蓄水以后,这里不但沉淀了肥沃的土壤,江水还带着雪山高原的草种,在这里落土生长,每年三月,蓄水消落,这里便成了崭新的大草原。这是上天给木洞人民的最大恩赐,这是库区给木洞人民的最好礼物,年年蓄水后,春草勃勃生。
中坝草原四面环水,水外环山,青山绿水,山水相映;青青的草,蓝蓝的天,潺潺的水,在阳光下格外美丽动人。她比北国草原多了一份宁静,她比川西绿洲多了一些清新,她比雪山草原多了一丝温暖,她比你见过草原一样嫩绿。
她是少女般纯洁的葱绿,她是宝石般高贵的翠绿,她是蓝天般空灵的黛绿,她是翡翠般干净的碧绿。
如果是清晨,中坝草原上的每株草都挂着晶莹的露珠,醒来的鸟儿在草原上空飞舞,太阳从东边山头上冉冉升起,一点一点的到圆圆的,草原、江水和鸟儿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中坝草原从梦中醒来,宁静而生动,她染上的是金色的绿。
如果是黄昏,太阳从西山恋恋不舍地一点一点落下的时候,顿时,江边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中坝草原笼罩着一片彩色的寂静,草原又进入了美丽的梦乡,沉静而平和,她染的是彩色的绿。
如果是中午,在绿海与蓝天之间,有一群群白鹭在这里翩翩飞舞,嬉水觅食,踏水行走。白鹭有生态环境监测鸟的称号,白鹭告诉你,这里空气最新鲜,鱼虾最丰富,水质最优良,环境最美好。“一行白鹭上青天”,她染上的是生命的绿。
这里,没有牛羊的践踏,没有人为的污染,没有鼠蚊的侵害。就是近些日子来,亲近她的人们把她躺平了,把她踩弯了,第二天露水一露扶,她又伸直了她柔软而坚强的腰。
那是一层层、一片片的绿草;那是细绵绵、密匝匝的绿草;那是青悠悠、厚实实的绿草。
当你行走在中坝草原,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绿草的芳香扑鼻而来,让你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你会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拥抱她,你会发自内心的感动深情地呼唤她,你会身不由己地紧紧地亲近她,你所有的烦恼立刻消失,你所有的美好顿时催生,你立刻有了一种生活的力量。
望着蓝天一朵朵悠悠的白云,看着一群群江边飞翔的白鹭,听着茫茫江水大江东去的潺潺水声。你的身体受到洗礼,你的思想得到净化,你的精神获得升华。
这里是母亲的草原,她是你身体放松的草原,她是你心灵栖息的草原,她是你精神放飞的草原。
啊!你心中的那片绿地,寻寻觅觅,就在身边,就在木洞中坝草原。
来吧,朋友,你轻轻地来,不带垃圾来;你悄悄地来,不带污染来。爱护这片处女地草海,她是你心中的绿地!她是你心中的草原!

靠智慧生存

文/徐爱清

在非洲广袤的热带草原上,生长着一种尖毛草。

在刚刚生长的半年时间里,它是草原上最矮的植物,因为干旱,使得它们只敢长出来小指头一般长,半年过后,当雨季来临,草原水源充沛,尖毛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以每天半米的惊人速度一个劲地疯长,三五天的时间就会长到两米的高度,成为非洲草原上最高的“草地之王”。

原来,在最初的半年时间里,尖毛草不是向上生长,而是向下努力延伸,长在根部,它发达的根系最长能长到28米,它用6个月时间生长自己的根茎,为将来的“爆发”默默低调地积蓄养分和能量。

尖毛草的生存会面临烈日的暴晒、极度的干旱、羚羊的啃噬、象群的践踏,还有野火的烧灼。面对困境和自己的弱小,它低首隐忍能屈能伸卧心修行储备潜能,一旦雨水充沛机遇到来便厚积薄发傲视群雄。

无独有偶,在地中海沿岸的沙漠中,同样生长着一种叫蒲公英的植物。它也不接受自然的常规来舒展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雨,它一生一世都不发芽、不开花。它与尖毛草一样默默地储蓄生命所需的能量,坚守着生存下去的信念,固执地等待着百年难遇的一场雨,哪怕只是一场毛毛雨,它多会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发芽、开花,被誉为沙漠中的“英雄花”。

尖毛草的生命可谓短暂,而沙漠蒲公英的花期甚至更为短暂,而它们用顽强生存下去的智慧信念,最终向世人见证了它的伟大和生存的价值;赢得了世人的尊敬。这是一种多么富有哲理的人生智慧呀!

它告诉我们一个做人的道理:没有把根儿扎深、把基础筑牢的,长得再高,永远都不过是墙上芦苇,没有学会低头刻苦历练,经不住恶劣环境的考验,花儿再艳,也只是“昙花一现”。

谁为你留下心路之灯

文/刘 涓

四月的春天,却依然很冷。连绵不断地雨让人感到窒息。

漆黑的长夜,一曲接一曲的二胡《长相思》拉出了她无限的思念和哀伤。她静静的坐在电脑前执着的等待着他——草原天堂的出现。她已不记得自己就这样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也许是等得太久,等得太累,也许是她想再一次深深的想他、寻他,她放下了不停点击他灰色QQ头像的鼠标,紧紧的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夜是那样的静,心却是波涛汹涌。她的心飞向了她朝思暮想的草原天堂。“草原天堂”一个多么令人神往的网名!在茫茫网海中和这个男人不期而遇,他的文字和他的名字一样优雅、一样充满了诗情画意。这让她满怀了所有的激情和期待。而她也有一个足以让这个男人心动的网名——轻舞飞扬。于是他们相见恨晚,相互倾诉,彼此感动着。自古知音难遇、知己难求,而今他们沉侵在人生可遇不可求的美丽风景之中。那是一种怎样的愉悦啊!

一天天,一月月……直到一天他的不辞而别。却是她的无期的等待。也许是他累了,也许是他厌倦了,也许是他真的爱了,爱的痛了,也许是他想念以前平淡而真实的生活了,也许是……她不能也不愿意再更深地去想。等待,凄美而悠长。在无期的等待中曾无数次的想着他和她的美丽。是啊,“草原天堂”“轻舞飞扬”这是多少人期待的美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原,蓝天白云,雄鹰展翅,洁白羊群,蒙古帐篷,心爱的男人,美丽的姑娘,悠扬的琴声,婀娜的舞姿……

她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她和他的美丽,一遍又遍地想着她们曾经的天堂,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笑容,笑得有些凄美,但却美得动人。一曲《长相思》终了,也终止了她美丽的向往。她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在键盘上如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凄清长夜,夜无眠,相思之人,人何在?一杯酒,千行泪,几多心事几多愁?茫茫网海,海中月,红颜知己,已成空!一首曲,长相思,心底往事有谁知?”

夜已经很深了,她的心被她梦想的天堂、梦想的草原彻底的揉碎了。忽然间她就觉得自己累了、真的累了!她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草原天堂”那黑白的头像,用有些发抖得手慢慢地点击着“关闭”。此刻屋子里只剩一片漆黑和那个迷失方向的自己。她摸索着走出了这个让她充满了向往、也充满了痛苦的漆黑的书房,来到了卧室的门前。

卧室的门敞开着,床头的水晶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她顿时热泪盈眶。她知道那是丈夫留给她的心灵之门和心路之灯。她轻轻地关上房门走近床前,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多么熟悉的味道!那是丈夫睡前留给她的余香。这一切就在她的眼前,真真切切。她轻轻地钻进了被丈夫捂热了的被窝,深深地吻了这个爱她的、她真爱的老公,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地、渐渐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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