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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文章

2022/12/05经典文章

农村的文章(精选21篇)

逃离农村的年轻人

文/王凯

这几天,村办小学校长的遭遇成了全村人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平时不怎么跟家里人联系的大儿子,突然打来电话,张口就要20万元。校长一时犯了难:这些年供两个儿子上学,早就寅年吃了卯粮。稍一犹豫,那边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校长全家一合计,这钱得给。即使没上学,在村里给他盖房娶媳妇,照样得这个数。考虑到大儿子老大不小了,孤身一人在深圳打拼也不容易,若能拿出首付,在深圳先贷款买上一套50平方米的房子,相亲的时候也更有底气一些。至于二儿子的学费,再说。最终东挪西借,赶紧把钱汇了过去。

村里第一个培养出硕士的那家运气可是好多了。儿子上学时一直品学兼优,从没让家里人操心过;落户北京后不论买房、买车还是结婚,同样没花家里一分钱。后来,听说当爷爷奶奶了,老两口儿自告奋勇想来看孙子。谁知儿子说了一句,“有人照顾,不用来”。打着看望孙子的旗号,好不容易北上成行,还没赖着多住几天,就提前打道回府了。农村住久了,突然到大城市,不论是生活习惯、思维方式,还是与之前只见过一面的儿媳妇朝夕相处,都有太多不适。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的期待,无奈落空。

回乡的农村学子,也首选定居城区。小学同学大专毕业后,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总算实现了当城里人的夙愿。房子才交工就迫不及待地住了进去,结婚后更是很少回来。没读过几天书的,同样不愿留在农村。

29岁的表叔,心甘情愿背上一身债务去城里买蜗居。数年来屡屡相亲未果的经历使他顿悟:想要结婚,必须买房,哪怕县城偏僻地段。

也有像我一样自愿选择留在农村的,其决定也是几经波折。起初也跟村里其他有钱人一样,在城里买了房。可是,新房住了几天,还没暖热就匆匆卖掉,一拿回钱就在村里盖了栋三层小别墅。一番折腾后恍然大悟:自己就是个农村人,西装、皮鞋再高档都没用。

年轻人,都争先恐后、想方设法地逃离了农村。农村渐渐成了老人和小孩的留守地。

家乡的变化

昨晚和老乡聊天得知家乡开始通马路,安路灯了。这样一个对于发达地区不足为奇的小变化对于那些偏僻的山村来说是一个很大进步。每次假期回家,家乡的点点变化让我激动不已。现代建设的浪潮还是或多或少的覆盖到那边。在新农村建设的浪潮中,家乡的变化更是显而易见的。明亮的房屋,宽敞的院子,平坦的马路,美丽的路灯……虽然与北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比起那边差不多落后了一个世纪,然而在那样一个资源匮乏,生存环境困难的背景下能够步其现代文明的后尘也算不错了。 每次家人在电话中讲起那边的变化,我都有立刻飞到那边目睹一切而为快的冲动。
在大举经济建设旗帜,大搞新农村建设过程中,改变了农村面貌同时改变了那里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功利心强,好多优秀纯朴的东西却消失了……再过几年还会有人记起鸡鸣狗叫和小孩子的嬉笑声,还有河边洗衣唱歌的姑娘吗!!!

中学的回忆

文/秦州村夫

昨天与一同学见面闲聊,他谈起了我的一篇作文在班上被老师作为范文宣读并表扬的事,又勾起了我对中学时代的一些记忆。

七十年代末期,是国家高考制度回复后选拔考试最严也最难的时候,也是教育制度开始进行变革的一个时候。春季入学改成了秋季入学,一些农村的高中设置也进行了合撤并。由于撤并,父亲托人让我在市三中插班上了一年学。

虽然我在农村学校算是学习好的学生,但由于农村教学水平有限,我在市三中上学后,感到学习还是很吃力的,尤其是英语,可以说基本上听不懂。给我们带课的老师都很认真,知识水平高,讲课都很认真。带化学兼班主任且对我关怀有加的赵老师,教语文的前面的一位听课都用英文记录的老师和后面的赫老师,教数学、英语、物理、生物和体育的老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我记忆最深,对我影响最深最大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加入了共青团。在那个以出身和成份吃饭的年代,在农村上学多年,我没有能加入共青团,但在这一年,班主任赵老师推荐我加入了共青团,使我感受到了赵老师对我的关心,感受到了政治上的平等和温暖。另一件事就是前面同学提到的作被老师表扬的事。在一堂语文课上,教语文的赫老师对全班同学写的作文进行了严肃批评。随后对我的一篇作文给予了充分肯定和表扬,并进行了宣读和点评,使我一个农村来的插班学生感到了无尚的荣光。课后,赫老师还专门叮嘱鼓励我多写,有觉得满意的拿给他看。我也确实写过几篇,拿去让赫老师进行批改,他每次指导都很认真。赫老师的肯定和鼓励,对我热爱文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我怀念这些给我信心、鼓励、关心爱护的老师们!

大锅药

文/普显宏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陡嘴村读小学的时候,每到冬春季节,很多村寨都会发生流行性感冒。流感传染性强,一进入冬季村里头痛发烧的人就多了起来,有的人咳嗽几个月,人也就真的咳“瘦”了。

那时的农村,医疗条件极差,到处缺医少药,就连APC(阿斯匹林)、头痛粉这样的退烧止痛药都没有。我有位大爹叫普啟林,半夜三更发起高烧,可农村山高路远,深夜你去哪儿请医生啊,家人想着等到天亮就去抓药回来给老人吃,但没等到天亮,大爹发高烧发成肺炎,人早就不行了。

在我们彝族,祖祖辈辈都信奉这样一条谚语:人间有什么病,地上就有什么药。那时,农村用来防治流感的办法就是组织村民吃大锅药。农民们在乡村生活了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山上的草药每个人都认识几样。每到入冬和开春,生产队长就派社员到山上采草药,草药采回来后,就在村中的稻场上架起一口煮猪食的大铁锅熬制大锅药给全村男女老幼吃。其实,农民们也不懂草药,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是味苦的,就是清热杀毒的良药;还有能通大便的,也是良药,对热毒、火气上攻、咽喉肿痛有较好疗效。

记得在村民采回的草药中,有防风、柴胡、桔梗、苦连翘、黄芩、威灵仙、芦苇根、麻黄草、臭灵丹、鸡屎藤等。在农村,“一屁股下去,可能坐到三棵药”。这些草药在家乡的山坡、沟边、荒地边到处都是,很容易找到。草药治感冒有着神奇的疗效,就连竹叶、桉树叶、桑叶、桃叶、金银花、白菊花、薄荷这样一些很普通的苦药、凉药,也加入大锅药之中,都对凶猛的流感病毒有很好的治疗作用。在我小时候爷爷常说:世上没有医不好的病!羊吃百草不生病,固羊有“百药之库”之称,就连羊屎果都能做药!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我曾工作过的吕合煤矿有个工人叫普联和,他就有吃大锅药预防流感的神奇经历。有一次他感冒时在家门口掐了把桉树叶来煮水喝,感冒病是好了,结果落下了糖尿病。后来他总结经验教训,认为是自己桉树叶用量过大,性太凉,伤到了连蹄(即胰脏)所致。

大锅药味苦,一般人难以下咽,我们小孩子家都怕吃,但为了防传染病,常常是被父母逼着喝,甚至捏着鼻子拿调羹灌。但每年这样吃上几次大锅药,一村子的人就都很少有感冒病了。

大锅药,这是那个年代农村赤脚医生总结出来的防治流感经验,就地取材,经济实用,效果显著,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推广过。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如今许多中草药也快要被农村人遗忘了。

我还沉浸在过年中

文/卢东东

自从过年来洛阳上班后,我的思想和状态就一直没有转变过来,心情和人都变得很浮躁,也不想工作,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而且发火严重,无论对谁,都敢发上一通,这是怎么了呢?我想分析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

今年过年难得团聚一次,幸福感自然就不说了,在家里也比较放任。好多年没有和爸妈在一起过过年,爸妈也很放任我。家里说笑的声音也是 比较多的,这在孤独的我看来,是很受宠若惊的。所以,一回到工作的地方,这种失落感就油然而生。

接下来就是我对农村的看法,在农村,我觉得生活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与我当初所要追求的城市生活有了很大的一致,我觉得城市和农村生活条件已经越来越一致了,虽然很多方面农村和城市并不能相比,但是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而且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农村的优越是要高于城市的。比如我常说的幸福感,城市里,一到过年过节就是一座死城,丝毫感觉不到一丝节日的气氛,反而农村,现在的气氛依然能够感觉到。

过年的时候,去亲朋好友家里拜拜年,说说笑,吃吃饭,增进一下感情。这是过年的滋味,而在城市里,有太多的商业元素在其中,过年总有一种金属感,找不到半点人情味儿。而且来到之后我越来越想逃离城市,急切地想找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不求富贵,只求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每天在这里,早上一早起来,要去等公交车挤公交车,为了不迟到,为了挣那20元的全勤,中午火急火燎地吃饭,下午忙一下午,晚上又是如此,真有点受够了这种生活。

谁还会说农村不好呢?依然还会有很多人说农村不好,这不好那不好,现在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楼房住着,大鱼大肉吃着,车开着,新鲜的空气呼吸着,免费的水喝着,还有什么不能知足的呢?这一切都有了的时候,不应该感到幸福吗?也许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只能这样说了。

我现在一个人在洛阳,不求什么,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工作一段时间,周末或假期的时候,能够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进大自然中,感受那最原始的气息……

父亲是党员

文/张华梅

在农村,一个小村一般三五个党员,父亲是其中一员。

父亲在部队入的党。那一年,部队驻地突发山洪,父亲和战友们奋力救人,由于表现突出,父亲不仅荣立了三等功,还入了党,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从此,父亲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处处以党员的标准衡量自己。父亲退伍时,本来有机会留在城市。他们当时退伍五个人,一起分配到县民政局。可民政局只有三个岗位,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和另一名也是党员的战友,毫不犹豫地把机会留给了别人,自己选择回到农村,成了一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即使在农村,父亲仍然时时不忘自己是一名党员。我8岁那年,农村搞分田到户,这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工作,每家都想分到肥沃的优质田。不管什么样的方案,总有人不同意。就在僵持不下之际,父亲又表现出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主动提出只要最差的盐碱地,把好田让给家庭困难的人家。于是,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的各家各户也都选择了退让,使得分田工作顺利进行。我们家分得最差的盐碱地,产量几乎只有好田的一半,但父亲带着母亲,采取深翻、造肥,以及旱改水等辛苦劳作,终于在几年后,让贫瘠的盐碱地变成了肥沃的良田。

我初中毕业那年,县纺织厂招工,可名额有限,而应聘的人太多,我让父亲去找一下厂长,看能不能照顾一下。可父亲坚决不同意,虽然厂长是父亲的老战友,平时还有往来。不仅父亲自己不去,还不准我们以他的名义去找,最后,我放弃了这次机会。说实话,我当时比较恨父亲,觉得他太不近人情。一直到我出嫁以后,有一次同父亲谈起此事,见我还有怨气,父亲朝我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我是党员。”

父亲60岁那年,被评上基层优秀党员,受到市委的表彰,还出现在电视上。我看见电视上的父亲局促不安的神态,看到他腼腆的笑容,看到他面对电视镜头只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我是党员”,我突然一下子理解了父亲——是啊,哪有人不想过上更好的生活,哪有父母不疼自己的子女,但是,父亲是党员!

摇摆的爱

土砖房里很空敞,秋千自顾地摇摆着,安安静静的,但我相信曾经有那么一段时光,笑声已填满整个房子,愉快幸福的。

儿时曾与父亲一起到外曾祖父家,途经三舅爷家,便在他家停留了一会。那时三舅母与姑姑们好像是去拜年去了,反正不在家。而由于年纪太小且顽皮,趁爸爸与舅爷话家常时,我就在屋子里到处乱窜,如一泼猴。在最里的屋子,我发现有一秋千,十分欣喜。可是身高有限,加之天色已晚,我与父亲必须赶山路回去,最后,我终是没有坐在秋千上试试那腾飞的感觉。“秋千是你三舅爷专门弄给你姑姑们的。小时候没钱买玩具且怕她们被欺负,特地做的。”在回家的路途中爸爸随口一说,那时我也只是随便那么一听。不过现在细细想来,双眼竟有些许酸涩。为着她们的辛酸往事,也为着我的幸运。

九十年代的农村依旧是落后破败的,它似乎永远无法与城市同步。玩具其实也可称之为奢侈品,农村里大部分人家只要是有正常的一日三顿饭就可满足,哪有多余钱给孩子们花呢?更为可恨的是农村那封建滞后的思想观念,着实印证了鲁迅所谓的这“吃人”的社会的本质。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拥有三个女儿的三舅爷在村里人面前总似低人一等,而三个姑姑在被同龄孩子们欺负后总是默默心伤。男孩在那个时代的农村是极为宝贵的,象征着一个家庭的权势与气场。几乎是一种共识:家中有男孩说明别人不敢随意欺负你家里的人。而即便是现今,虽说男女平等,但在老一辈人心中,家里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儿子。那可以是面子的问题!

我一直记得,那是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土砖房,共有三间。一间是睡房,一间是堂屋(即农村中的客厅),还有一间储有杂物,并且房梁上有两根结实的稻草绳,它们连缀着一块扁长的木块在空中摇摆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犹如大本钟上的分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流走了岁月的痕迹。

当然,它永远带不走那份感动:一个平凡的父亲对女儿们的爱与守护。

秋千承载的记忆太厚重!

有那么一瞬,我承认自己是感动的。

许是那生存于时间洪流中的一刹,不可否认,即使如烟火般稍纵即逝,但它的光亮依旧让人心中一颤。或哀悯,或同情,或释怀。

人生本如此。再怎么自诩高级生物的我们也只是尘世间的一颗肉丸,最终都会成为死亡这个终结者的晚餐。但好在那些细碎如一的感动始终存留于心,让我们保留了心底对世界美好的相信。

就如秋千,虽然并不起眼,但有时在意料之外,它也会成为一份特殊感动的承载体。为我们丈量着爱的深度!给那些日渐干涸的心灵注入一汪清泉,使爱长存。

阳光从破碎的屋顶瓦片细缝中射入,又是那么一瞬,盛世安稳,岁月静好。

年味

文/秦州村夫

看着街上挂起的大红灯笼,逐渐多起来的书写卖春联的摊位,便使人感到城里的年快到了,不知不觉,明天已是小年。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们对年的向往和感知没有那么强烈了。尤其城市,把年由原来单纯的吃喝、聚会、走亲访友,向外出旅游、健身、休闲拓展,也不再囤贮和蒸炸大量的食品。

我还是向往农村的年味。进入腊月,农村的年味便从要宰杀的猪的叫声中弥漫开来。人们把喂养了一年的猪宰杀掉,根据家庭情况,或全部留着自己吃,或卖掉一半甚至大半。年味的另一个标志就是日渐拥挤的集市。人们大都要置办一些过年必须的物品,小到调味品,蔬菜水果,大到家俱和锅碗瓢盆。一年到头,要给全家尤其是小孩缝制新衣服。

这样,农村的年味,从稀疏到密集的鞭炮声中浓烈起来:送灶爷、炸油饼炸果果、煮骨头、贴春联、接先人……

乡路

文/陈帮德

斜风细雨的日子,我常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想起那苍老的菠萝蜜树、那叮咚的流梅溪,怀念起金色的童年。

那千回百折的乡村小路,使我想起牛拉高轮车,“嘎吱——嘎吱——”乡音伴着太阳的光芒缓缓扬起……

我心似小鸟般展翅飞起来,飞过迷濛的烟水,越过苍茫的山坡,回到我童年的家园。

三月龙眼花开了,米白色的小花开满枝头,每当风起时,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土地上,点缀了栖息在树头的家禽的梦。

清明节随那纷纷梅雨到来了,我们这些小孩跟着大人去祭祖,经过红土路,往往弄得衣服沾满泥巴甚至会栽跟头。大人们挑谷、担秧也要小心翼翼地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倒。

人们盼望有一条好路。

近年,农村的公路事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些羊肠小道修成了大货车亦可通行的公路,昔日的乙神村道,现已由上级拨款和村民筹款修整成为通往县城大道的水泥路,路边种植了大叶桉树,不久的将来,浓荫夹道,定是郁郁葱葱。

这条路的开通,使农村的农副产品便于运出原本交通阻塞的乡村,饱满圆润的香蕉、香甜多水的甘蔗、金黄醇香的菠萝、硕大清甜的西瓜、嫩绿盎然的蔬菜等等,源源不断地运往外地。农民的腰包渐渐鼓胀了,口气粗了,和城里一样,音响、电视机、空调、摩托车、小轿车也有了,小洋楼有了,日子过得火红。

我时常想起那条红色的泥土路,自己坐高轮车的感受。我知道,那样的日子不会回来了。我仿佛从一场梦中转身醒来,身上还带着山路泥巴的气息。

此刻,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朦胧中,仿佛听到雨打香蕉叶的声音。耳边又响起了那单调的带着浓郁乡情的高轮车声……

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话:“希望本无所谓有,本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是的,家乡的路也是人们从牛粪堆、从荆棘中踏出来的,这是一条农村的富民之路,越走越宽广越有奔头。

我爱家乡的路,它是我年幼时走出去,老来归乡的路,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久别重逢。

过年之思乡

文/奔走的小星星

今年炒红了凤凰男的返乡报告这一话题,他们衣锦还乡,却不惜渲染农村落后愚昧的糟糕情况,让人读了愤懑不已,舆论多嘲讽那是***多矫情,甚至说自揭其短,是典型的数典忘祖。以前我也写过寒假或暑假的返乡报告之类的东西,自然认为这绝非凤凰男的矫揉造作,这种情怀虽然不至于提升到忧国忧民的高度,也确实是心系家乡,失望之余才表达了对家乡现状的不满和忧虑。

没有相似经历的人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情怀,只会站在道德情操的制高台冷嘲热讽,大放厥词。

农村从来就不是世外桃源,不是风光旖旎的所在,也不是真朴人性最后的阵地,所谓的田园风光、民风淳朴更多是无关痛痒的外人产生错觉而已,而身处其中者从来没有闲情逸致去吟风弄月,他们早已厌倦这种生活,受够了乡村文明的琐碎愚昧,恨不得早日跳出农门,到城市去呼吸那充满热闹和繁华的空气。相信每个凤凰男都是抱着改变命运的理想去奋斗,以至于在城市立足,我也不例外。

脱离农村到城市生活,就是当年我们能够坚持努力学习的动源所在,很多人也通过各种途径也离开家乡。

因情感所系,加上在外打拼诸多不易,每个人都对生之养之的家乡总是念念不忘,回忆中的家乡也是选择性地避免了那些困顿和苦难,只留下美好的回忆。说白了家乡就是一个虚拟化了的念想。然而真正回到家乡,家乡依然是落后和愚昧的,除了商品的花样多了,跟过去相比并没有什么改进,甚至添了其他弊端。于是在失望和愤懑之下,凤凰男写了一些披露农村现状的返乡报告类,这也是当年我写此类文字的原因和动力。

不排除有人喜欢农村生活,少数退休者回到家乡,过着怡然自乐的生活,因为他们已经解决了生存之忧,只在乡间颐养天年,而且容易找到一种优越感和满足感,有利于身心健康。而那些写田园诗词的也多是闲人,我非常喜欢读莫言的文章,那不是诉苦和自黑,因为两地相距不算太远,里面描写的生活和情感更容易引起共鸣。

很久没有回家了,母亲去世当年春节曾回家接父亲来这边过年,此后再也没有回家。父亲每年都是自己过来坐直达车过来,偶尔谈起家乡的事情,说一些人情往事。父亲年纪大了,不再种地,何况种地已经不是农村的主产业,父辈们也被排挤出农村主流,对村里的事情也不甚关心,也了解不到什么信息。

前些年是农村迅速发展的时期,临街房屋大搞建设,各种商铺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如今也逐渐放慢了速度,正处于缓慢发展阶段,变化并不很大,包括物价似乎也很稳定,正跟城市的房价相似。

农村的那些事情,也不想提及太多,渐渐地平息了思乡的念头,习惯了另一种生活,因为是处境的改善,还比较满意现状,也没有必要矫情地说乡愁,没有必要控诉那些依然保留的愚昧落后,看看以前的帖子就够了。

招聘干部

文/杨祚华

遥想当年困惑,徘徊于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坚守在临时岗位上,还是背起行囊到外地闯荡,几经犹豫,终是难以决断。后来应了那句俗话:久等必有一禅。待到秋来八月,在一阵凉爽秋风的吹拂下,我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有幸跨进了招聘干部的行列。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当改革开放伊始时代,乡镇亟需一批年轻干部,于是,便在农村中选拔有文化、有一定工作经验的年轻人,这就是拥有承包地,仍是农村户口,做着公家事的招聘干部。

这一创新的招干政策,令多少农村年轻人渴望跳出农门,掀起了一阵参加招干应考的浪潮。但因配备干部名额有限,还需实行文化知识考试,多少人只能望洋兴叹,一个乡镇崭露头角者仅有三五个年轻人。当年我作为乡广播站的临时人员,参加了招干应试,在几番严格考察后,坐上了招聘干部的末班车,从此,驰骋在风雨兼程的人生路上。

家中世代皆为农民,我今生能与干部沾边,那也是莫大的荣幸。那天,我捧着粉红的签约聘书,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一路快跑回家,把喜讯传给乡亲们。他们争相传看我的聘书,一坝的人全都笑开了,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父亲抚摸着那个红色聘书,意味深长地说:娃儿哪,好好干啰!要对得起组织的信任!

初秋的一天,我怀着欣喜的心情,告别家乡父老,背着行囊报到上班。走进乡政府驻地,一间陈旧的木楼,楼上是简陋的寝室,楼下作为办公室,均不到十个平方米,尽管环境条件差了些,但我依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乡镇干部的工作,每天不是下队,就是开会,工作繁琐,事无巨细。所做的农村工作,在脑子里思考,在行动上落实,每天走村串户,无惧跋山涉水,半年来,一双脚走遍了乡村的坡坡坎坎。有老同志曾戏谑:我们是跑田坎的干部,有事找队长,无事转田坎。

招聘干部来自农村,多任过村里的群团干部,或是任过乡上几大员,熟悉农村工作,也曾积累了一些实际经验,到农村开展工作,自然得心应手,和群众相处关系融洽,更是乡镇工作的主力军,大多担任着党政副职,几年后,有出类拔萃者被提拔,主政一方。我们走在外面,是令人仰慕的招聘干部,回到家里,却是朴实的种地农民,马不停蹄地扛着犁铧,赶着一头犍牛,还得去耕种那一亩三分地。在起早贪黑的辛劳中,抹着一身涔涔热汗,忙完收水栽秧挞谷,把更多的农事留给家里的妻子,又赶去忙做乡镇的工作。

那些年的乡镇工作,忙于冗事。狠抓农业生产,推广先进种植经验;走进农户家中,催交公粮和提留款;开展计划生育工作,抑制人口过快增长,达到优生优育;做好春秋两季打狗灭犬,不定时调解民事纠纷。这些纷繁复杂的农村工作,一次次考验着招聘干部,既要完成工作任务,又要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每每走村入户,我们头顶戴着草帽,肩上背着挎包,有时手里还要拿根竹棍,谨防犬只突然蹿来偷袭。这身简朴的农民装束,正如有人说:农民看我们像干部,干部看我们像农民。

招聘干部和正式干部做着同样的工作,待遇也不差上下,但毕竟是聘用的干部,难以进入正式的序列,尽管心理上时常蒙有一丝阴影,但位卑未敢懈怠工作,我们总是争着抢着去干。有了急难险重的任务,我们主动要求去做;别人干不了的事,我们想着办法去干。早晨迎着朝阳,披着一身晨霜;夜晚踏着星光,挑起一肩责任。我们把一件件事情做得干部翘首称赞,群众脸上挂满笑意。

经过多年奋斗,我走向了聘转录的那一天,即招聘干部转为国家录用干部。在一番严格考察后,我终于成为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把头上多年的“招聘”二字去掉了,真正吃上了从小就渴望的国家粮。我捧着崭新的购粮本颇为激动,一个线装的小本本,封面是土地般亲切的深褐色,扉页里填写着我的名字。我揣在衣兜里不肯放下,它的来之不易慰藉着我奋斗的艰辛。尽管那时吃国家粮不再让人羡慕,我终究没有到粮站买过一次粮食,但欣慰此生终是吃上了国家粮。

岁月流逝,一晃多年过去,往昔的招聘干部已不复存在,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缩影。一些人工作政绩突出,上调到区里或区局级单位,职位和环境都发生了变化,但更多的人和我一样,一生工作在乡镇,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乡镇工作。

曾经的招聘干部,每天奔走在乡间匆忙的身影,一代人记忆中的乡官,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爱在两步之间

文/詹华

我家的楼下住着一对挺有趣的老两口,不管是出门散步,还是外出去买菜,只要在马路上看到到他们,总是一前一后地走着。常常是老先生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老太太则在老先生身后二步远,稍偏右侧的位置上,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看上去,有点像老先生的跟班。

听一位邻居说,老先生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原本在大学里已有了志同道合的恋人。可老先生的母亲为了信守诺言,非要让他娶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太,因为双方家长给他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老先生想反抗,可他母亲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她说:“如果你不肯娶她,那你就见不到我了。”孝顺的老先生没有办法,只好顺从母亲的意愿,娶了老太太。婚后,老先生在城里的一所高中教书,老太太则在农村务农,照顾老人及三个孩子。他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再后来,孩子们长大了,老人的父母也先后去世了,老先生便把老太太从农村接到了城里。

我说了他们出行时的事。邻居笑笑说她也看到过几回,她说:“其实也不奇怪,不仅因为老先生是城里有文化的人,老太太是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更是因为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有很重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什么事都以男人为主。所以,老太太跟在老先生的后面,只是一种习惯吧。”

我听了,心里发出一阵叹息:这样的婚姻一定承受了许多老先生的不甘和老太太的委屈吧?再看到老两口一前一后地走在马路上,心中便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次,老先生生病,住进了我们医院。看着老太太细心地照顾着老先生,看着头发花白的两位老人头挨着头剪指甲,看着他们小声地聊着天,又相视而笑的样子,我突然发现,这段在外人看来,似乎根本不相配的婚姻里面,并没有因为双方的差距而在勉强维持,而是充满了温馨。

有一天,我刚要下班,老先生从病房悄悄溜了出来。他说,他这几天胃口不好,老太太执意要回去做他喜欢吃的麻婆豆腐。他说,老太太从农村来城里后,因为城里的车太多,从来不敢一个人上街,尤其过马路时。老先生便想了一个办法,出门时让老太太跟在他身后边,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也安全。现在因为他住院,老太太偶尔只能自己回家,可一般都是晚上人少的时候。现在是下班高峰,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他想让我跟老太太一起回家。

原来,在两位老人家一前一后行走的距离里,竟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夏夜的记忆

文/赵刚

夏夜,是故乡一年四季最热闹的时候。

喝罢汤(喝汤:关中农村方言,意即吃晚饭)。外界,暑气渐渐散去,夜幕徐徐降临,但是屋内仍似蒸笼一般闷热,加之蚊虫、跳蚤不失时机地肆虐,更加使人坐卧不宁。于是乎,劳碌了一天的农人,或肘弯里卷着草席、枕头,或肩膀上掮着矮椅、长凳,或裤带上别着蒲扇、烟袋,吆喝着儿女,在自家头门前铺席子、点蚊香、摆椅凳,悠哉游哉地纳起凉来。

农舍距路沿两侧五六米齐檐而建,长逾200米的东西村路两旁霎时间铺满了密匝匝的人群,男声女声说笑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下,可忙坏了好听新鲜的娃娃们,倏而从村东溜向村西,倏而从路南窜至路北,总之,谁家的话题最新鲜,哪里的氛围最热烈,哪里就是他的“营盘”,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尽管被蚊虫叮得又痛又痒,但是乐此不疲。

村东思义老汉家头门纳凉场上,每天都簇拥着一大群人。他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抗美援朝老兵思义老汉关于“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一次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故事的讲述:“整整5个小时,我们接连击垮鬼子的3次围攻。不料,一股鬼子从侧面偷袭上来,我们立即毫不客气地用刺刀作为‘犒赏’。有个家伙趁我不备,一刺刀削掉我的右手大拇指,致使我整只膀子顿时没了知觉。说时迟,那时快,我‘啪’地一脚踢飞他的武器,‘唿’地一个猛虎扑食,压倒壮实的野兽,一口咬断那根红苕样的喉管……”说到这里,老兵“嚯”地站起身,夜色中高高举起残疾的右手,掷地有声道:“我就是要叫鬼子清白(清白:关中农村方言,意即明白),侵略者没好下场!中国人不好欺负!”说者激情澎湃,听者荡气回肠。20年后的2008年,我将这段沉淀在心坎多年的热乎乎的讲述创作为小说《丑七》,发表在当年第4期《延河》月刊上,还获得了第17届全国梁斌小说奖短篇一等奖。

村中袖领家门前此时更是人满为患。主家解放前是大户,解放后至袖领这支则一脉单传。四大间老宅东西展开,显得门前格外宽敞,一些门脸小的人家,往往以听袖领谝闲传(谝闲传:关中农村方言,意即聊天)为名,羞羞答答凑聚而来,越聚越多。袖领是方圆有名的才子,上世纪70年代初曾任村小学民办教师、公社党委秘书,因工作出色,被推荐到省城。虽然当了端公家碗的文化人,但他乡音未改,乡情幽幽,每逢暑期,便一辆自行车驮着全家5口人,耍杂技一般跋涉40多里路回村度夏。城里的新人、新事、新风貌,经他之口娓娓道来,是那样活灵活现、妙趣无穷,就像一只只五彩的蝴蝶,扑闪在听众的心窝,乃至于不少年轻人心旌荡漾,暗下决心要到省城闯荡一番新天地。功夫不负有心人,多年后,闯荡者们陆续圆梦,有的成了德财兼备的企业家,有的成了惩恶扬善的律师,有的成了贡献突出的劳动模范。诚然,大多数闯荡者虽历经磨砺,虽一事无成,但无怨无悔,因为他们欣慰地感受到——寻梦的历程,何尝不是自己毕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啊!

夏夜漫漫,微风习习。弯月枝头摇曳,繁星夜幕闪烁。欢歌此起彼伏,笑语连绵不绝。精疲力竭的顽童们幸福地偎依在母亲的怀抱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憧憬荡漾在心中,笑靥绽放在脸上。

好一幅夏夜无眠图啊!

而今,随着农村生态环境的变迁,这样的乡村夏夜生活,只能常常在梦里去追忆了。

祖国在我生命之上

文/毛文轩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出生在秦淮河畔一个叫禄口的小镇,所在村方圆十里丘陵,严重缺水,生活十分艰苦。成长岁月中,我见证了其一路波澜壮阔的发展,昔日贫困乡村如今变成了机场落户的空港新城,道路四通八达,地铁、高速贯穿,城乡一派繁华,感慨之余为之写下许多赞美的诗章,也让自己成长为一名爱国爱乡的诗人。我的诗集《一个农民的祖国》,在2018年被国家新闻出版署入选农家书屋重点出版物推荐目录,在北京又次印刷走向全国寻常百姓家。

我幸运的是在新中国的阳光雨露中成长。据爷爷在世时说,他小时候,家里很穷,很小就在地主家干活,长大了就在地主家当长工。那年代,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梦想与希望。爷爷的爹妈生了七个孩子,可活下来的仅有三个,其余不是病死便是饿死。他说,解放前期,他娶了家道败落的奶奶为妻,前面生的几个男丁因饥饿与疾病相继夭折,只剩大姑妈、二姑妈两个女孩子,到父亲出生倍感珍惜,就取名三丫头,从内心希望像女孩子一样能坚强地活下来,延续香火。很快解放了,人们不再为日子熬不下去悲观,不再为吃饭犯愁,不再为疾病恐惧,后来顺利有了二叔和小叔。

在父亲的记忆里,童年是悲苦的。解放前的某个除夕,家里已断粮多时,奶奶一早去娘家求助,那时所有贫苦大众生活都十分艰难,日暮西山,他们姐弟仨等来的只有十几片雪片糕,一人分食几片,就算草草过年……对父亲而言,小时候的记忆不愿多提,那不亚于梦魇,说的更多的是解放后全村人的欢欣鼓舞,日子好起来的感慨,祖国发展、强大、繁荣对老百姓的重要。

对于我,童年已经消除饥饿,只是科技还不发达,粮食产量还不高,每年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时候,总有一段时日靠红薯、南瓜粥等补给。再者,计划经济时代,物资十分匮乏,农村居住条件比较差,基本是泥巴墙茅草房,补丁衣服蔬食餐,鱼肉在生活中是很少见的,似乎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吃上。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我们和我们的父辈,以及我们的儿女,才享受到繁荣发展带来的甜美果实,才有了现代生活的优越与幸福。

用农民诗情记录时代的发展,感怀农村的变化,表达出农民梦、农村梦、中国梦,这是我爱上诗歌三十多年来一直执着的事情。为此,我为故乡、为祖国、为生活、为青春、为梦想等写下诗歌二千余首,出版诗集《触摸乡村的心跳》《聆听乡村的心音》《一个农民的祖国》等四部,以江南农村生活的视角,集中反映新时代农村的风土人情、改革开放、富裕富强、乡村振兴的文明之景,以及从善良仁义、勤劳朴实、追求向往、家国情怀中充分展示了现代农民的精神面貌。在乡村,对繁重脏乱的体力活,我从没有抱怨嫌弃的感觉,诗中呈现的多是美好:吱吱嘎嘎的扁担,借启明星的光/把粪送到张望的地头/露水的菜,在乍现的朝霞中/和汗心有灵犀,不让承重的筐/空空而归……知了的号子,在正午/把日头喊得更烈,撒欢的苍蝇/放弃暴尸河埂的鱼,雪亮不安的锄/和急切的草帽,扎进田地,汗洒/整夏最珍贵的甘霖……(《儿时的马塘村》)。

感恩是一种美德,感恩是一种行动,感恩也是一种情怀。我熟悉的父老乡亲,他们和土地相守一生,有着自己的爱国情愫,在我的诗中更有直接又热烈地表达:我的祖国,一亩三分地的耕耘/就是我为祖国的耕耘/早出晚归、风雨无阻、寒来暑往/为的是不让懒惰荒芜祖国/为的是不让杂草干扰祖国/为的是不让病虫伤害祖国……我的祖国,我最富有的是汗水/我流汗就是为祖国流汗/忠诚的汗、执著的汗、卖力的汗/汗水滋润祖国的地/汗水滴灌祖国的绿/汗水汇进祖国的河……(《祖国在我生命之上》)。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重温历史,纵观发展,感受经济繁荣的大好形势,面对乡村振兴的新常态,我更是感慨地写下了《祖国,我奔跑是为在你的速度中不掉队》等诸多篇章,而一切就是出于一个农民对故乡对祖国的赤子之情。未来的路还远,发展不停,繁荣不止,我想在新的征程上,我会在享受更多发展成果及感受更多获得感幸福感中,以饱满的爱国爱乡之情,源源不断地创作出更多的作品来。

乡村兴则国家兴

文/刘学谦

“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标志着我们党在团结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同时,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仍然任重道远”。因此,我们必须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各项工作,让脱贫基础更加稳固、成效更可持续。习近平总书记的殷殷嘱托言犹在耳,鼓舞我国广大农村脱贫攻坚队伍接续投身乡村振兴新征程……

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电视连续剧《经山历海》是一部展现新时代中国农村振兴伟业,“乡村兴则国家兴”的时代主题,反映了新时代农村深化改革背景下,通过讲述基层党的干部群体践行中国农村“产业振兴”“人才振兴,”“生态振兴”“文化振兴”“组织振兴”战略,勇于克服困难敢于担当,带领群众继续增收致富,改变农村面貌,推进乡村振兴,向农业高质高效、乡村宜居宜业、生态环境优先、农民富裕富足的目标大步迈进。

《经山历海》这部电视连续剧中的人物鲜活可敬,贴近生活接地气,不是生硬摆大道理,而是把振兴农村过程中发生的有笑有泪令人动情的平凡故事,基层干部为群众办事的真实场景,通过艺术创作呈现于荧屏。

剧中主要刻画了以女主人公吴小蒿为代表的基层干部,不甘于四平八稳的机关生活,放弃城市安逸清闲的工作,自愿深入基层楷坡镇竞聘副镇长,就职后带领群众一步步走上致富路。为农村的发展建设辛勤付出,为农业产业转型升级奋勇创新,在工作中由青涩鲁莽出笑话,到成长转变成熟沉稳出成绩。

她是个立体多面的人物,工作上认真敬业坚持原则,对家庭却缺少了悉心关照;她经受了一些不理解承受了诸多压力,但始终坚守初心赢得了各方面的支持和鼓励。她说出了“我向往的生活,就是让大伙过上好日子”“干部就是干事,上班就是上村,上村不能脱离民情,不能离开群体”的肺腑之言。这些朴实的语言让人们看到了党的干部的心胸情怀,也从一个侧面表达了党对“三农”工作的重视和关心。

当地土生土长的贺丰收副镇长,是个深谙乡村人情世故,富有工作经验,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受到乡亲拥戴的好干部。妻子病故后,他依然忙于工作,儿子缺少陪伴和关爱,埋怨他“不是个好家长”,他歉疚的对儿子说:要知道我还是全镇6万人的家长呀,我必须全心全意尽职尽责才能问心无愧。镇党委书记周斌稳重正直作风练达,对楷坡镇发展农业、渔业、茶业、开拓红色旅游,费尽心力深谋远虑,最后累倒了……这几个人物都是优秀的乡镇干部,他们和当地百姓有着深厚的情感,对脱贫攻坚农村振兴事业全力以赴的付出。他们作为一个基层领导班子堪称优秀,长期合作中彼此之间肝胆相照互相鼓励并肩干事,虽然三个人物工作作风、理念方法、脾气秉性等方面存在差异,时有碰撞冲突,但发展的共同目标是完全一致的,碰撞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当下农村基层组织领导力变迁的缩影。

该剧中,楷坡村的发展变迁,折射出我国农村的热切期盼和农村社会生活的全面进步。剧中“三农”业态升级、资源环境新功能展现了农村发展的新阶段。家庭中夫妻、父子、父女两代人的情感冲突也有相当的篇幅。未来的农村什么样?乡村振兴怎么干?社会家庭和谐兴旺,楷坡村前进的脚步无疑回答了这些方面的问题。

产业振兴是根本,生态、文化一齐上;人才振兴是支撑,请进来科技创新;外出打工人归乡,成为乡村人力结构的生力军;文化振兴是关键,农民即要富口袋也要富脑袋,提升农民素质农村风貌;生态振兴是基础,“望得见山看的见水留得住乡愁”,保护山水林田湖草生态;组织振兴是保障,好的党支部领导班子才能带领全村持续发展,走上致富路。五个振兴共同发力,因地制宜精准施策,楷坡村成了乡村振兴的示范村。

《经山历海》是一幅新时代中国乡村振兴的壮美画卷。时下,包头市也正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统一部署,持续改善农牧区基础设施条件,因地制宜提升村容村貌。推进污水生活垃圾治理、厕所革命、改善乡村道路、水利、电力、通讯等生产生活条件。全市各旗县区、苏木嘎查也正在吸引人才改善环境树文明乡风,打造农民幸福生活的美好家园。

这部电视连续剧告诉观众,乡村振兴的号角催人奋进,神州大地迸发出新的活力。我们坚信,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三农”事业必将焕然一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美好愿景一定能够如期实现。

土厨师

文/黄炜

今天在微信群里看到这样一个帖子:吃货回忆/那些年,在松江乡窝头吃过的酒席,你还记得吗?帖子勾起了我的回忆,农村的酒宴就是这个样子的,到农村喝喜酒才能喝出气氛、喝出感情,更能体现邻里亲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一般在农村里,遇到哪户人家有喜事,只要能帮忙的,能出力的都会自觉地奔走相告,邻居不但会无偿提供自己的住所作为酒宴场地,而且还帮忙洗菜、端盘,朴实、浓情的农村宴席真正体现出了邻里一家亲。

这样的农村土宴需一位“土厨师”掌控。我出生在农村,也在农村长大,不但记得那些吃过的乡窝头酒席,而且我也曾做过那些酒席的制作者——土厨师。

平时自己喜欢下厨房,做些自己喜欢的点心菜肴,家里人来客往、逢年过节基本由我主厨打理家庭小宴。一来二往,在亲戚朋友邻居圈内也有点小小名气了。但是真正做乡窝头土厨师,烧有一定规模的所谓酒席菜,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

1988年的秋天,我表哥生了个大胖儿子,要办满月酒宴,自然要请一位专业土厨师来主厨宴席菜肴。到了那天早上,那位专业土厨师突然有事不能来主厨了。这可急坏了我表哥,客人都邀请好,酒席所需菜品的原材料也都准备就绪,十几桌人要吃午宴,没有厨师怎么办?急中生智,想到了我这个兄弟。于是,急匆匆地找到了我,要我主厨那天他儿子的满月酒席。尽管我平时喜欢烧烧弄弄,但这必竟是小大小闹,而今是十多桌的正式宴席,从内心来说真的不敢轻易答应,但看到表哥着急无奈的尴尬表情,我就勉强答应了。

就这样,我这个土厨师的“首秀”上演了。首先简单看了先前那位厨师安排的酒席菜单,查看已经采购的原材料,再查看了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刀俎炉灶的准备情况。一切就绪,马上进入工作,首先是给来帮厨的乡邻分工,拣菜、洗菜、切配,对帮忙切配的乡邻提出具体要求,哪个切块,哪个切片,哪个切条,哪个切丝,一一交待清楚,就像饭店总厨,煞有介事。安排妥帖,我也按先难后易的顺序上了灶台,开始烹煮煎炸蒸。又利用时间差抓紧做冷菜,冷菜的原料都是成品熟菜,所以主要任务是切分装盆,我找了相对刀工还好的乡邻,给她们做个示范后,让她们帮忙打点冷盆。就这样,忙忙碌碌四五个小时,转眼就到正午时分,该是开席的时候了,表哥问我:兄弟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席了“吗?”我调皮而自信地说:报告老哥,准“备就绪,开席吧!”其实还有那些易熟的热菜还没下锅,我想学正规饭店的方法,边吃边上菜,让热菜真正保持热度。

开席了,先上冷菜,再上已经烧好的热菜,如红烧肉,糖醋排骨等。接着就上即烧即上的热炒,炒渔片、炒腰花、炒鳝丝、炒三鲜……有条不紊一一上桌,接着全鸡全鸭全鱼全蹄四大菜闪亮上席,酒席正当高潮,最后汤、点心、水果压轴,宴席菜肴齐备,我这土厨师的首秀任务终算完成了。

此次首秀给邻里乡亲、朋友亲戚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烹制的菜肴比较适合家乡人的口味,也受到了大家的称赞。就此,我的土厨师正式登场,村里坊间婚宴、生日宴、满月宴、上梁宴经常让我去打理菜肴,也算是村上小有名气的“土厨师”。至今我还常跟我侄子开玩笑说:“是你成就了叔叔我当上了大厨。”

离别的呓语

文/九文

腊月到了,小年过了,我回家过年也开始倒计时了,即将和大都市西安说再见,就要回农村老家过年去了,现在最后一天在按摩店上班,有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滋味。过年还是回老家能够感觉更加浓烈的年味儿,并且作为一名打工者,有老母亲的老家才是游子幸福的港湾。

家在乡下,每一年都是从农村出来在大都市混生活,大都市里有各种各样的工作机会,给草根的我提供通过劳动获得更多精彩生活条件,我也深深迷恋上大都市的繁华,但是,说句心里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故乡的那种田园风光,喜欢我们农村那淳朴自然的民风民俗。

大都市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诱惑与陷阱,我庆幸自己的根深深扎在故乡的沃土,从小生活在农村让我一直以来都是用勤劳的汗水浇灌生活的花朵,培育属于自己的甘甜果实。在大都市的诱惑面前,总有来自农村生活积累的本能的免疫力,让我可以像孙悟空一样用火眼金睛辨别是非黑白,分清好歹错对,踏踏实实的做人。

现在,要暂时离开大都市回家过年,心里忽然间萌生出一种叫别离的愁绪,尽管我是候鸟大都市只是我不断迁徙的地方,然而就是大都市给我提供了自力更生的舞台,人生是一场戏,从农村走出来踏上大都市的舞台,我也能精彩演绎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生活情节。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梦有多美,生活就有多美。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比人高的山峰,没有比脚长的道路。

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不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大都市,快乐与否关键是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适应环境,心有所属有自己的目标,然后一步步坚持不懈,克服困难接近目标,就不会有庸人自扰的烦恼。

从农村到城市,从城市到农村,不断的分别再见,不停的重逢离散,为的是追求心中渴望的美好生活。

再见,大都市,转身踏上回家的旅程。你好,小山村,俯身拾起久违的亲情。

轻轻的我要离开了,正如我曾经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挥手,在心底和城市说一声再见。

一直行走在路上,从未停止过

文/吴幸

今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中,我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行走在乡村的小路上。

视野所触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翠绿色。绿色的田野,绿色的树林,绿色的山坡……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对于长期生活在空气浑浊的大城市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理想的居所。但对于厌倦了单调乏味的农村生活、渴望拥抱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的我来说,一切就成了满目荒凉,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所以一到节假日,城市里的人忙着涌回农村,农村的人忙着奔向城市,各自寻找着每个人不同的快乐。而我的快乐又在何方?

重新踏上那条小学读书时走了六年的公路,那些遥远而琐碎的记忆涌上心头,瞬间湿润了眼眶。

昔日那布满荆棘的地方,如今已盖上了楼房;那片茂密的荔枝林,秋季的时候曾经种植花生,我们几个嘴馋的孩子,趁着无人偷偷拔了一棵,摘下来藏在书包里,气得种植花生的老伯乱吹胡子干瞪眼却又无处发作……

在那转角的地方,曾经有一个男孩,守在那里,当我走过他身旁,红着脸悄悄地塞给我一张纸条,里面只有歪歪斜斜的一行字:“你好!我可以和你做个朋友么?”“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还来不及问出口,他就已经走远了……

还有无数个天色未明的早晨,我和哥哥争着第一个到校园,结果每次都是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然后当我们回到家时,我就不无得意地对他说:“嘿,你又输了!”

如今想来,他大概是故意的吧?个子比他小的我怎么可能走得比他快?他用哥哥无声的爱,既满足了妹妹好胜的心理,又避免她受到伤害,他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他一直都在而无比心安。

听说,阅读是心灵的旅行,旅行是心灵的阅读。而像我这样的单骑近距离行走,我想大概不过是想冲破四面墙壁的禁锢,让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让思想因为视野的开阔而自由奔放吧。

又或者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我一直都行走在路上,从未停止过?

我的老奶妈

文/姚升霞

我祖居太行山区,就是河北省与山西省交界之处,统称太行山脉。我父母早年参加革命,生下我只有十二天,为了革命工作就把我寄养在当地老乡家里。我和奶妈相依为命十多年,我奶妈是个典型贤妻良母式的农村妇女,她为人忠厚善良、乐于助人、勤劳朴素,我奶父是个老实忠厚的农民,我称他“爹爹”,他二老把我视为掌上明珠。

上世纪50年代农村很苦,但是我童年很幸福。从我记事起,奶妈天不亮就起床要磨面,我年幼,她只能用很长的布袋子把我捆在她的怀里,牵一头小毛驴,是那种老式石碾子。套上小毛驴,一圈一圈地拉。碾烂了,我奶妈用面粉筛子来筛面。小毛驴“得、得、得”地拉磨,我奶妈“呱打,呱打”筛面声,想起来真令人回味无穷,就像悠扬悦耳的交响曲,美妙动听。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头小毛驴,有时品行不好趁人不注意,就到碾子上偷吃一口。我奶妈就用小条子打驴头,一边打,还一边说“叫你偷吃嘴”。偶尔有麦粒或者玉米粒掉地上,我奶妈赶紧捡起来用嘴吹一吹,又丢进去了。我奶妈心灵手巧,我记得小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子,我奶妈都绣上花。

全家人省吃俭用把最好的让给我吃,我记得为了吃一个白面馒头,我和奶妈让来让去,最后还是我吃了。我奶妈一家人吃那种黑不溜秋也不知道什么面做的窝窝头。

我们家乡很美丽,山清水秀,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桃红李白,百花争艳,勤劳的村民们开始劳作,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和小伙伴们上山捡柴,下地拾麦,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真正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意,十多年和奶妈朝夕相处,我们感情深厚。

十七岁那年,我告别了奶妈一家人。奶妈含着眼泪送了一程又一程。我安慰她说:“我已读高中二年级了,以后读大学,我就报考清华大学或者北京大学,马上就能回到你的身边。”自离别后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以后又下放农村当了三年多知青,我始终也没有忘记养育我长大的老奶妈。曾写诗一首:“多年养育情义长,娘泪点点滴心上,有朝一日见娘亲,寸草再报三春晖。”

我下放农村那三年多岁月里,奶妈也经常托人写信说:“孩子你苦不苦?累不累?我看到咱们这里的知识青年就想起了你,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农村就回来吧,家里人都想你……”我回信说,我很好,吃得饱,也不累……

要说不累也是假话,特别双抢季节,天不亮队长就吹哨子,“起床了!出工了!”睁开还没睡醒的眼,深一脚浅一脚到了田里,天还没有亮,趁队长不在就在湿露露的稻草上小睡一会。白天烈日当头晒,还有那些蚂蟥咬得腿上血淋淋的。还要弯腰抢收水稻,晚上一身都痛。

这些当然不能告诉她老人家了,她一辈子为我操碎了心。艰苦的劳作,锻炼了一代人,成就了一代人,我们的青春无怨无悔。我们这一辈的知青之歌,每次听完我都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以后,我又在第二故乡衡阳参加了工作,也曾多次请假回去看望她老人家,时间都很仓促,分别时都是以泪洗面,依依不舍。

1998年我退休了,首要任务就是回故乡看望奶妈。记得回去时麦苗刚出土,告别时已是遍地金黄,丰收在望。我永远不能忘记和奶妈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值得回忆的日子。奶妈老了,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清晨我帮奶妈梳头、洗脸、喂饭,一日三餐都未曾离开,晚上帮奶妈洗脚,睡坑上聊天,聊的当然都是童年趣事。奶妈说:“你记不记得摘枣子从树上摔下来?”我说:“记得。”“你记不记得拾柴多了背不动,就在那里哭”。“记得”。“你记不记得捉鱼多了,拿不了,脱裤子装鱼”。我说记得。那年我五岁,爹爹带我去河里捉鱼,爹爹去上游堵水,我在下游看鱼。水没了,鱼乱跳,青一色五色鱼,金光闪闪,我就去捉,捉上岸又跳走了。我急中生智,脱了裤子来装鱼,用石头压住不让鱼跑掉。每次回故乡探亲乡邻们都提起此事,当成笑料。

春节快到了,我告别奶娘,我说过完年我再回来照顾你老人家。离别时,她哭了,我哭了。奶妈说:“以后千万不要寄钱、寄东西回来,现在都不困难了。”

谁知这一别,奶妈竟成千古,从此黄泉路远。过完年,家里来信说奶妈走了,临终前再三叮嘱家里人不要告诉我,怕我心里难过,说:“叫孩子好好过个年。”我接信后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真恨找不到生与死的钥匙。有一种爱叫刻骨铭心,我和奶妈半个世纪,刻骨铭心的母女之情,将永远尘封在记忆的长河里。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奶妈离去已有18个年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有朝一日魂归故里,再去陪她老人家吧。

寻找农村的气息

文/win方方

当很多同学都选择去兼职,去实习,而我则是选择回家,之前的每次假期都不例外。因为家里的老人为了沿袭老祖宗的生活方式,在很多事情上都选择亲历亲为,干农活带给了他们很多的欢乐和丰收的喜悦,这其中有艰辛,有汗水,有失望也有努力。

随着他们年龄的增加,家人们都建议他们在保重身体的前提下可以适当的做一些农作物,老人们的执着让子女也很为难,毕竟子女们在外打工,不可能会常回家看看。其实作为农村人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尽管有些人会认为农村人不爱干净、素质低下等行为,但是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农村人将为我国的农业做出巨大的贡献。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们不要瞧不起农村人,要知道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与农村的一切有很大的联系。

我爷爷现在是一名小学退休教师,在曾经任教的时候也一直在农村居住,他每天走路去学校为学生讲课,给农村的孩子传播知识,让他们不忘本。我一直很敬佩我的爷爷,不仅仅是他在教育方面做出了贡献,还有他的教育方式是值得每一位父母学习的;奶奶一直是家里最辛苦的人,每天不辞劳苦地种庄稼,让我们家一直在饮食方面有良好的健康保证,如今绿色食品成为全世界的主流,这都是每一位农民的功劳,每一位农民的辛勤付出。

每次的暑假,我都有一个固定不变的计划,那就是搬玉米,搭谷子……把每一次流过的汗水都转化为丰收的喜悦,我有时对爷爷说可以少种一些庄稼,爷爷说:“虽然我们也感觉到累,但是在收获了庄稼之后都什么痛苦都不会存在了,我们这些老人家可以靠这些来养活自己,每年都能尝到新米饭,总比在超市买的强;而且现在的很多蔬菜都加了催熟剂,打了农药,吃了又不放心,自己种一点也能减少家里的很多开支”。每次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奶奶就给我们讲一些以前所发生的事,在她们年轻的时候要从这个山坡走到另外一个山坡去种庄稼,每次的搬运都很辛苦也不像现在这样还有拖车之类的工具。吃饭都成问题的那个年代都过了,现在更要懂得珍惜粮食,珍惜农村的每一片土地。如今很多老板选择在农村搭建工厂,占用了很多的土地,荒芜一片,爷爷奶奶选择在有生之年做得尽兴,做得高兴,黝黑的肤色正是他们努力一辈子的标志,作为后代的我们在他们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也会选择默默支持。

我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农村的家,我学习到了很多的知识,至少以后出去不会不认识自己吃的蔬菜,然后对饮食也会有更好的研究和看法。教育不只是出现在书本上,大自然的课堂也尤其重要。回归自然,让自己的知识和阅历更加丰富。

我们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北京大学的高才生也有回农村生活的,我们不要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或许农村优美的环境会让你更有想法和创新;快节奏的生活并不是适用于每一个人,如果你累了,倦了,回农村看看吧!

砍柴换学费

文/龙立榜

过去,农村炒菜做饭要柴禾,煮猪食要柴禾,烧砖瓦要柴禾,取暖照明(松枝)烧炭焙谷统统要柴禾,说柴禾是农村的灵魂、柴禾是农民赖以生存的烟火一点不假。

忽如一夜春风来,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华夏大地劲吹,各式各样、方方面面的电气设备如千树万树的梨花在农村竞相开放。我们村当然也一样,家家户户衣食住行全部电器化,千百年来一度独占鳌头的柴禾渐渐淡出农村的舞台。

满屋烟尘的烧柴时光虽然渐渐远去,但昔日砍柴的经历却像柴禾燃烧时漫出的青烟,缥缥缈缈的缭绕在我的梦里……

我考上中学的那年暑假,见母亲日夜愁眉苦脸的为我的报名费发愁,我就跟村里几个伙伴进山去砍柴卖。我们砍柴的地方是叫“布留”的一座山。“布留”距清水江不远,一段木洪(下滑木头的梭槽)从山上直抵江边。我们打算将柴禾通过木洪放下江边樵成排,然后顺水放下卖给下游的砖瓦厂。

山里有很多柴禾,横七竖八地潜藏在山上,我们用柴刀将它们勾出来捆成扛,然后一扛一扛的扛到木洪头汇集。

我们分伙独干,要是遇到扛不动的树段子就在旁边插藁树作标记,等吃午饭后再合作去把它们抬出来。开始我们相距不远时还能大声地对话,待相互离远了,深邃的森林就变得异常的宁静。

中午,实在累了,我经常是双手指交叉垫住后脑勺就地躺一会儿,看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看碧蓝的天空上一朵朵白云慵懒的荡过树缝。

炎叔是我们的头。吃了包去的午饭后,我们就合作去把插藁树标的树段子抬出来。我们添油加醋地学大人样子喊号子:“ 哟嚎嘿哟,要用力耶!哟嚎嘿哟,加把劲耶!哟嚎嘿哟,不着力耶!哟嚎嘿哟,死婆娘耶……”

太阳快要下山了,西天一片火红,我们在脉脉余晖中拉着长长的影子回家。在高高的山梁上,我们双手围着嘴巴朝远方连绵的山脉狼嚎一样的嘶吼,让那一叠儿渐渐小去的回音释放几个农村少年苍凉的梦想……

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河面上月影婆娑,像洒满了银锭子。借着月色,我们找来葛麻藤和黄荆条,将柴禾一层叠一层地连成排,等东天露出鱼肚白我们就开排启程。

排樵好了,看时间还早,我们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睡觉。睡得正香,炎叔一骨碌爬起来摇醒我们:“快,开排,天要亮了。”

放排最怕的是下滩,滩道有主流有边流,水势汹涌,变幻莫测,一旦有个闪失,木排就撞在岸边的石头或水中的暗礁上,排夫伤亡现象时有发生。这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放排男,三两人命裤腰缠,滔滔江水奔大海,一滩一道鬼门关。

我们经的第一道滩是偶里滩,偶里滩像个漏斗似的水域骤然变窄,排浪滔天,两岸怪石嶙峋。木排忽高忽低、时隐时现的在巨浪中穿行,掌舵的炎叔像个瘦小的木桩子钉在排头,牢牢地掌着舵把。眼看木排就要驶进平缓地带了,由于河床底下的地形复杂,滩脚的水位突然上升,半沉半浮的木排由于惯性使然,一头钻进水里,狂怒的浪水劈头盖脸地将我们淹没,我们死死抓住绕系木排旳绳索,任由恶浪肆虐,好久才冒出水面。

第二道滩是下料滩,下料滩比偶里滩更长更恶。行至下料滩半途,突然感到木排在剧烈的震动。触礁了!极度的恐惧刹那间包围了我们。我们知道,樵排的黄荆条和葛麻藤无论如何是经不住坚硬的暗礁擦两下的。木排触礁后像一头发疯的野牛左冲右突,就完全脱离了炎叔的控制。就在木排要撞上岸边的一块巨石时,炎叔迅疾操起竹竿欲将排撑开,哪想竿子插入石缝里一时拔不出来,脱手的竹竿将站在排后面的我们横扫下江,瞬间就被巨浪卷进河底。失去控制的木排轰然向岸上撞去,瞬间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终于流到平缓地段了,我们都从水里露出了脑袋,胡乱抓住一把柴禾游向岸边。那天,好心的几个砖瓦烧窑人看到险况后,摇船帮他们将四处漂流的柴禾拉到岸边,还以比平常高的价钱把我们的柴禾全部买了去。

现在想起,真的非常感谢那几位烧窑人,遗憾的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隐约对他们的长相有点印象,但后来一直都没有遇见过。再则,还庆幸我们生长在河边,熟悉水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日今,我的家乡通了公路,连组上都通了,听说还马上要修几条产业路,不但村里的“柴禾”不要溜木洪了,村里需要拉出去的农产品和拉进来的生产资料全都交给了方便又快捷的汽车。下游的砖瓦厂变成了鳞次栉比的楼房,“偶里滩”“下料滩”也因挂治电站的建成“夷”为平湖,曾经将生命系在裤腰上放排下江的经历成了永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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