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下

不经意间
嫩绿的叶片换成了深绿
枝叶间汤圆般大小的果子
也有的被涂上了色彩
像是鹅黄般的眼睛
读着树下的风景

行人夹带着铃声
穿过平静的街道，绿意
在心头泛起
连心情都变得翠绿起来了
似乎像一只轻盈的鸟
在森林里游弋

宠物狗来了
在一棵银杏树旁翘起了一只后腿
洒下几点体液，筑城
自己的势力范围
银杏笑了，抖动着的叶片
就是它们吟唱的歌谣

一位老者站在树底下
手拿着竹竿，扑打着枝条上的青果
“簌簌”的声音，像是呻吟
银杏树痛吗？
银杏无声，抖动着的叶片里
镌刻上了愤恨和不满

又有几位老者来了
复制了动作，捡拾着
被迫离开父母庇护的银杏果子
一群上学的孩子路过
抢走几个，当成了蛋子
射向了藏在枝间的麻雀……

老者笑了
孩童笑了
一条银杏站立的路笑了
只有静默的银杏，依旧静默着
没人知道银杏的苦痛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