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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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腿叉腰抱着树干拼命地摇
硕大的树冠扑打出云彩哗哗的喊叫
受惊的鸟雀就像一伙晕头转向的
落叶，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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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趟跑过辽阔的稻田和麦地
掀起层层绿色或金色的波浪
向着一望无际的天边漫延，让母亲
欢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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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动着老鹰矫健的翅膀
凌空划出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让呆板的苍穹波诡云谲、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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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赖皮一样半夜三更拍门打窗
把银色的月光撕成碎片
再一绺一绺粘在地上，或者
在燠热的午后邀来久违的雨滴
让蒙尘打卷的树叶油绿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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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物赋形。譬如，附着于我的手指、脚趾
耳朵、鼻子、眼睛，和越来越僵硬的腰身
替我向人间致意问好、磕头谢罪。请求
那些曾经向我施以援手，却至今
未得回报，以及那些已经和正在被我
有意无意伤害的生灵的宽宥
风啊，这个天空和大地的监护人
没有什么能够瞒过它敏捷的耳朵，和
犀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