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的理想

就以一个完整的姿态 俯卧在眼前
远远的 静静的
睡姿祥和 不见羸弱

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草甸
在这样一汪清泉流淌的水边

在我的记忆中
像这样风骨犹存的树
即使残年风烛 漂泊滩涂
也应落红无数

但我眼前这棵树
像是洪荒中的勇者
早已不声不响不安不祥
两眼紧闭 冥冥中瞅向四野苍狼
这棵树是几时倒下的 没有人知道
但倒下时的磅礴气势与轰然绝响
仿佛让你看见 依稀犹在耳旁

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没有回答 冷若冰霜

树是倒下了 树身仍旧坚实如磐
环视四周 那些枯瘦的枝丫
不时还有嫩芽冒出
面对这些万分辛劳的绿
我不禁感叹
这难道是生命的无常
还是树的另一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