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山中

除了厚厚的落叶
在脚下类似呻吟也类似低唱
山中一片寂静
没有多余的声响

野菊花一簇簇热闹地开了
比去年更加繁密
每一朵都开得青春自信
端庄的花香
游弋在每一个有风的路口
冲淡了树木凋零的味道
所经之处
竟嗅不见丝毫漫山落叶的腐朽

这条并不熟悉的山路很静
路上只遇见一位采野菊的老者
热情地给我指路
偶经的农家小院落了锁
守家小狗戒备而尽责
作势狂吠的声音
引得几只白鹅附和
几只觅食的鸡
却用脚扒拉着土地
显得事不关己

山林寂静
除了依然苍翠的松
卫士般挺立
大多树木都睡意朦胧
我知道层层枯叶下
仍有许多小植物
偎在被子下不肯早早睡去
而每一片落叶
都将在冬季的风霜雨雪中
融入大地化作新泥

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种子
悄然附在我裤腿上
想跟着我去别处
将它们抖落在有泥土的地方
不知会否生根发芽
会否在花开时节
等我再次信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