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味道（四章）

小区的儿童乐园没有季节，每天都是春天。
幼儿们的笑脸像一朵朵鲜花，同快乐的欢呼一齐绽放。
有多少幼童，就有多少退休老人，爷爷或奶奶。
老人的数量肯定更多一些，有的幼儿会带来两位以上的家长。
小家伙在秋千上飞翔，在滑梯上泻流，在童车上奔跑，在相互追逐与打闹。
老人们或站或坐，用一双双慈祥的眼神，牢牢地牵着各自的宝宝。
他们三五成群，在指指点点，交流着幸福的滋味。
是的，我也是群中的一位，幸福的拥有者与分享人。

儿童乐园每天都没有变化，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主角们都会换人。
比如我，几年前先是推着童车上的孙子旁观，很快他就在园中蹦跳，似不多久，他已是一年级小学生。
现在的小主角是他的妹妹，一位滑梯爱好者，刚进幼儿园小班。
幸福的老人，人在换，不换的也逐渐换了容颜，不换的只是笑逐颜开的脸。
人会长大或变老，春天不会，欢乐不会，幸福的味道也不会。
不会换掉的，还有滑梯与秋千架。它们默默地站着，看着，为人们的幸福作着见证。

衣服上的名字

孙女进幼儿园时，园服上，一件件缀上她的名字。
老师规定的，很对，说是免得丢失。
既能提防衣服丢失，又能提防宝宝丢失。
衣服丢失大多在园里，宝宝丢失一般在园外。
不管怎样，有了这个标志，失物很快就物归原主。

有一天，孙女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为什么，爷爷的衣服上没有名字？”
我正不知应该怎样回答。她却说出了她的担心：
“要是爷爷丢失了，我怎么能找得到呢？”

地上的小鸟

一只鸟从天而降，收起翅膀，用脚行走。
我的孙女高兴地追过去。可是它一下就飞走了。
可是一会又飞下来。孙女又追，总是追不上。
它飞上降下，她追追停停，似一段不断重放的视频挑起我的思绪。
这只鸟呀，有了这么辽阔的天空，为什么还那么眷恋大地？
这时孙女却喊着：“回家了。”
在外头玩得这么高兴的她，好像在回答我的疑问。

界 线

时间的界线总是模糊不清，难以划定。
比如早晨与上午的分界，黄昏与晚上的分界。
不过小孙子提出的问题，我还是能给出答案。
吃饭就是界线，我说。
一个早餐分开了早晨与上午，一个晚餐分开了黄昏与晚上。

可是看电视剧时，他的问号，就不容易拉直了。
他指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也会做一些错事，坏人也有良心发现之时。
我就曾把一些人错认为坏人，也曾把一些人误识为好人。
很难划出一条界线呀。何况他们脸上也不会有注解。
我只好说，要耐心慢慢看才能知道。

其实，我还想说，你长大后走出家门，对这条界线——
更要慢慢看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