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老屋还矗立于世,低矮的屋脊沉默不语,一块块原始土砖,把风烛残年的日子垒积。
任凭往事的雨滴,一颗颗洞穿茅檐屋顶,洞穿屋顶下蓬草堆砌的温度,风不再怜悯没有一丝生气的老屋。
吱嘎作响的木门,虚掩着一段坑坑洼洼农民脚踩的足迹,袅袅而起的炊烟,在阿婆的白头帕上徘徊不走,凝成粉末。
最后一声叹息,跌落在沟沟坎坎的稻田尽头,与日出而作的汗水,被世代顶礼叩拜的土壤封存,被黝黑脸庞的后人封存。
一种温暖,于荒废的菜园里独自生长,枝叶攀过竹篱笆,攀过厚重的土砖墙,在塞满往事的缝隙里,俯看初春的气息。
想带回墙垛中一块土砖的古老,却发现儿时紧攥的一把稻种,在母亲远去的背篓里,沉淀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