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生病的母亲

坐在温暖而又万能的 火塘旁
但此刻却温暖不了 我那颗
冰冷而在滴血的心
围坐火塘的众人
缄默 静静吞吐着烟圈
希望吐出的烟圈 能带走一丝忧愁
沉重的烟雾弥漫之下
火塘旁 母亲躺着
嘴里呢喃着 自己所牵挂的
孩子的乳名
干涩的眼眶 又有泪光闪烁
脸颊处那刺眼的泪痕
还有那一声声的呼唤
干涩、嘶哑
就像对孩子的牵挂
漫长而无私
她用迷茫的眼神 告诉我
此刻竟不认识他口中所呼唤的孩子
她完全沉浸在 自己的梦世界
啊！
请让我帮她 帮她
分担一些痛楚
从不留太长胡子的父亲
一夜长满了 胡茬
若问我心有多痛
像洋葱被层层剥开 再碾碎
我多么希望
希望可以与那病魔
厮杀、血战
不死不休
哪怕同归于尽
我愤怒又无力
默然泪湿夜枕

——2019.1.30晚
（写完这首诗我才明白，有些痛，连万能的文字都无法表达……）
注释：我们彝族是一个“生于火塘旁，死于火堆上”的民族，认为“火”是我们的魂。“火塘”更是有一家人团圆和兴旺的希望，“神圣的火塘”不仅能温暖肉体还能温育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