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

我有一匹白马
从头到尾鬃毛皆白
披着6000米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
眼眸深情后脚微跛

它喜欢在河岸的绿草地打滚
开心打滚
烦恼打滚
发情也打滚
每一天沿着小河夕阳西下
它太过自由，我不愿给它系上缰绳
我希望它的自由被我永远羡慕

早晨的它翻过山岭
却再不能去草原飞奔
后脚是什么时候跛的？
它本是马群里最快的马
却在那天折返到马群最后
我不知它为何这样做
那天它踢跑一只狼
后脚却不幸被咬伤
牧人去的及时
马群安然归来

它满脸豪气
走到高处的坡头
仿若群山里的王
越过山岭
是它常走的河
马群跑得快
它独自一匹
走到河边
嘬一口河水
幸福的醉在阳光里
像往常一样
啃啃稀稀落落的草
在燥热的土地上
尽情打滚，舒坦起身

我没见过泡澡的马
它也不会下河
被照射的草地是它的最爱
温暖它也喜欢
草算不上茂盛
我不知它能不能吃饱
却总看见它眼里流淌着不可名状的满足
归家的马群驰骋而过
它在扬起的灰尘里抬头凝望
它在寻找
但很快低下头颅
眼里闪过对曾经四蹄驰骋的向往
而后背对渐渐远去暗淡的红光
三只脚轮换着前进
傍晚它最晚回家，也总会回家

我有一匹马
全身鬃毛洁白
纤尘不染
倘若晴空里偶然飘过了云
也要羡慕几分
我见过它跑在马群的最前面
如今它是一匹不合群的马
马群忘记了它为什么不合群
但它眼眸深情
后脚微跛却走得最是坦然
它是一匹自由的马
我不愿给它套上缰绳
它是群山的王，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