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的骸骨埋葬
风,一阵比一阵紧,刮开落叶,刮开泥土,刮开沉寂。
濒临的死亡被一把铁锹插入田埂,一双铁手按住锹把,表演的赞歌开始高喊古今。
土地的爷爷在秋千上荡漾,福寿的瓷人画笔添气,两只长出手臂的天鸟从沟壑里赶来花香,磨墨的足迹盈着星空的广袖在一棵阔叶树下高诵敕书。
屹立的清秀振振有辞,讹诈的理念穿越叠嶂,描出来的春天有波光相随,东来的才俊开拓着第一方恩赐,从枯枝里冒出来的舞步接受一个“诚挚的邀约”。
挽起来吧,该死的裤腿,曲张的筋脉揉搓坚韧的骨,肥绿的大脚压实千万个浮动的理由,裸露的鸡眼射出有色的力量,一个灵魂从此有了黑暗的避所。
风,再紧一些吧。那把特别的骸骨已与古稀牵手,盘踞的脚气已无法兴云布雨,淤泥的院落已没有缔造的细语。
我的骸骨自远方来,必将到远方去,又有谁愿将它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