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

空着
有时，映射一下
挂在墙上的草帽和老照片
有时，盛半杯阳光
然后，静静地等
冷月来填满
午夜
会想起黑暗海上的灯盏
波涛瓷性的碎响
比缺口的糙面
更脆弱
不知道
鸢尾花反复作旧的蓝
和夜莺无法修补的预言
哪个来得更快
拐了个弯
裂纹掳走余下的半个唇印
当茶叶的癫狂沉沦
浮上表面的
还是醉意昏沉的宋词
遮遮掩掩
只露出
半片蝶翅
两朵向日葵的哀怨
打更老人踉跄而过
依然揣测不透
那一声
嵌入底层的叹息
透明
只不过是一种假象
再装半杯惆怅
穿过
霜降和冬至的鸟鸣
抵达不了伤口深处
插入白羽
无意止住菊的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