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每次从油漆房外走过
我都要捂住嘴巴和鼻子
刺鼻的气味像一条毒蛇
进入了鼻孔、气管、肺部

而他们整天都在油漆车间
调油、喷油、油磨……
那让人窒息的气味
那空气中的甲醛、甲苯
长年累月地侵蚀着他们的
皮肤、气管、肺、血液

当他们在财务室排着队
每人领走厚厚的一沓钞票
我总有一种错觉
恍若这是医院的职业病科
他们弓着背、捂着发闷的胸口
排着长长的队，领走一包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