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秋天

天越来越高远。高远到有些神秘莫测。
云朵，一方一方，很像堆积起来的梦。
苍穹之上，那样的鸟群东南西北巡视，来来回回。
我原以为那是就要南迁的雁队在做告别仪式。
仔细辨认，我最终确定那是鹊阵。喜鹊的队伍，
有序里还有随意。我看见道路伸向远方，
和远方的云山吻起来。

好多树潇洒到任秋风戏谑。果子尽情成熟，尽情芬芳。
树叶也是任意的黄。撒一把，有撒钱的手在挥动。
我觉出凉爽沁入骨髓的时候，
夕阳已经蹲在山头，看坐着马扎的老头吸烟。
有一种唱，从一边的旧自行车的后座涌来，那是京剧，是国粹。
我看见忽然集结起来的燕子，纷纷在两座高楼之间练习俯瞰。
飞一飞，叽喳一阵，完全忘记秋风的凉寒。

响应一下。替行道树收藏三两枚走失的银杏果。
看着银杏叶还很苍翠，那阵势，还不是凋敝的前奏。
可以重新长一回。无论花还是果。在祈祷的圆满里满足。
我回头看去，小轿车在排队。让出许多出路让我穿越马路。
在不拥挤的秋天的下午，我看见了小城藏在繁忙里的恬淡。
扭头看一看那几株紫荆，还有花朵不下枝头。秋天收藏着春花。
我用心收藏了一个自由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