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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归返

作者: 程雨英2015/09/14现代诗歌

空无一物,空无一物,
你最终递过来的沙漏如此之轻。
河流经过你,山川远在身后,
黄昏中的列轨渐渐消失,
在嘈杂车厢内,你昏沉着,仿佛
跟随着旧日的烛照,进入夜晚,
进入群山背面鸿雁的孤鸣。

你疲于谈论生活,
这溺于微弱火光中的混沌之物,
不容再去沉思,
不容从暮年辨认你曾经的履历。
现在,保持缄默,像块石头,
草木在眼前倒退,
风在某个地方卷起梧桐叶。

如今,必须回到具体事物中
重新变得琐碎,
重新像去勾描一件瓷器的纹饰,
让我们做一回手艺人,
在黑暗与光明的俯身蜕变中,记录一切。
再次敲打熔炉里的铁,熨烫衣褶,
我们的脸,将被一种细腻的光辉映照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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