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

莲前西路，车流不息。

初秋夜，夜沉如水。路湿而不滑，那是来时已下过的雨水。

出发前我们都在揣测几点又会下雨，是十二点半还是一点半。腿肚子微酸时，月亮躲进了云层，白云渐次被乌云笼罩，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有点窃喜，心中默念，再加把劲，至少得把衣帽湿透吧。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淡淡的尾气味道，里面还夹杂着些许烧烤的焦香，抬眼看去，路旁斜坡处是一烧烤小摊，一对干练的的夫妇在操持，兴许是入秋抑或是有雨的缘故，只有三两个客人。

车流在减少，期待中的大雨也没有来，俗话说的“天公不作美”，大抵如此了。手臂上、衣服上的雨水悄然蒸发。

执勤的小伙一遍遍举着酒精吹气仪测试又放下，镜片上的雨滴反射着昏黄的灯光，右肩对讲机，左肩执法仪，左侧裤袋里插着半瓶矿泉水，黑色的皮鞋头湿腻污秽。从他面前经过开着白色保时捷跑车的清冷的妙龄少女、黑色奔驰商务车的中年男子、副驾上坐着喝了酒的丈夫模样的妇女、泡吧过后兴致不减的青年、正襟危坐的网约车司机……

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细响，小罗拿了瓶水给我，轻呡了几囗，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下对面的烧烤摊，心想要不要来一打生蚝之类的，把溢出的口水吞咽下去，腹中的饥饿感传递至脑门，一声“海哥”把思绪拉回，转头一看，穿着黑色特勤服戴帽子的“阿利”走过来。“阿利”，全名林拥利，在碧山经年，不久前追随“神忽悠”洪所到嘉莲，领莲坂热点外围小队长一职，至今我宿舍隔壁床头还贴着他的名字。或许是小别重逢，或许是我人品较好，阿利居然在巡逻车后箱备着南普陀的素饼，和队员寒喧几句后拥利就巡视他的领地去了。蹲在绿化带旁就着矿泉水吞了二块素饼，阿利的出现，脑子里立马响声一个脆生生的问话“林拥利到哪里去了？”，不觉莞尔；我曾常一个姑娘到宿舍参观，宿舍有床三张，第一张就是贴着“林拥利”，我在中间，她指着床上的字逐一问我，这是谁谁，我告诉她：“这是林拥利，他现在调走了，但床头上的名字还没换”，不知怎地这个姑娘时不时会很认真地问我“林拥利到哪里去了”，而我每每都要很慎重地回答她才满意。一看时间，已是二点半了，想必这时她应该在熟睡之中，我按捺住与她视频的冲动，突然想到并轻哼出张信哲一首歌的部分歌词：

凌晨两点半

你不在我身旁

讨厌自己为何还要这样的牵挂

爱着你的我

无法隐瞒自己对你的想法

雨还是下起来了。心里很想说：虽然不能常伴你左右，我用我的方式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