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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河(组章)

作者: 苟永菊2021/10/14现代散文

沙滩河水库

翻铁山,过米城,一座以河而命名的湖泊——沙滩河呈现在眼前。

川东的溪水不羁,叮咚的曲儿在石头缝里撒开欢儿,任由清泉的马蹄飞奔直下,跃进最深的山谷,沙滩河呈揽怀之势。

尖山村、长滩村、耿石村、长垭村、山坪村一个个山村在云雾缭绕的逡巡里绽放出原始的生机与新农村风貌。

一条堤坝,拦截于两山之间,将堡子米城山山岭岭的泉水安抚在幽深的湖泊。几十年如斯,独臂挡风浪,用坚实的泥身、敏感的视觉、碧蓝的眼光,捕捉千帆驶过的岁月痕迹。开闸放水,农业灌溉,你是桥湾、赵固、石梯、石桥农人的福泽之源。

几十年来,一路激情澎湃的水花,挟滚滚来势,盛开在翘首以盼的麦田之上。浑然一体,背靠群山,包容的是平原,中间流淌的是民本。只是,这一库安驯的湖水让冲动的巴山之鹰瞬间驯化为温顺的水鸟,安民意,吐纳福泽。是的,这是一条纯粹意义的百姓之湖。

难怪,你一出世就这么眉清目秀,让清澈和纯美一览无余,让那些夹杂在历史深处的尘埃与沙砾无处安放,俯首称臣。湖水能到达的地方,就是成片的禾苗。

就这样,你沉睡于沙滩的怀抱,带着故乡清亮的水声,并监视一条河流的走向。

河滩上的院落

风中的土墙房,情感归宿的故园。门前的金桂长成蓬勃的姿态,院坝的苔藓静静等候主人的归期。

沿水渠的青石板路而行,壮阔的山峰忽然在幽谷里局促狭小,经过一片松林,山脚下回眸山顶,松针有凛冽的骨刺。视觉的恍惚,院子的瓦屋飘来袅袅炊烟。无鸡鸣犬吠,疑似主人没有长住,否则哪会冷清了如此幽谧的家园。

一位年龄见长的大哥推门而出,答曰:“因大多时间住在城里,想念家时就会回来小住几天。”

朴实的表达是对故乡真诚的倾诉与依存,中国乡村式的淳朴、祥和、馨宁并未被城市的躁动、喧嚣、繁杂的风潮而湮灭,许多人背弃乡村,要做到不遗忘,而又坚守田园的美好梦想,这是忠于现实与诗意的人生境意。想必这暗藏风霜的土墙房却阻隔不了游子归家的步履,生活在城市,根却扎在厚实的乡土之上。

多少年以来,仿佛一生的命运,都与沙滩河舟楫的往来、船工的号子、遍布的石滩紧紧相连,湖水所支撑的骨骼、血液、光芒将我们与故乡的命运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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