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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赞戒悟

作者: 老高[文集]2021/09/06原创散文

师者赞

一、为我挨训

1979年我17岁,高考落榜。

校长走进教室,用犀利的眼光扫视全班同学。忽然,他盯着没有课桌,坐在凳子上,用膝盖当书桌的我,阴沉着脸,用手指着我说:你,站起来!

我惶惶不安地站起来。

校长扭头质问杨老师:他是怎么回事?

杨老师怯懦地说:他是我邻居的娃娃,高考上线却落榜了,自己在家里复习,经常到我家里找我辅导。我看他挺用功的,就同意他来旁听。

杨××,你太胆大妄为了!校长的手指几乎戳到杨老师的鼻子:学校前天才开过会,不接收任何复读生,你不知道吗?

您今天不是刚刚接收了两个复读生吗?杨老师有点生气地辩解。

那是教育局××局长安排来的,是有背景的,你知道吗?校长的声音又提高了8度。

也许给他个机会,明年就考上了。杨老师为我争取。

你、你!校长鼻子都气歪了。他冲到我面前,扯着我的领口,盛气凌人地说:出去。

我挣开那支让我讨厌的爪子,狠狠地瞪了校长一眼,含着屈辱的泪,收拾好书包,疾步走到讲台前,对着杨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杨老师眼中蓄满歉意,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走出让我留恋的教室,我揩去眼中的泪水,对着教室的方向呢喃自语:对不起,杨老师,是我让你作难了。我向你发誓,哪怕爬,明年我也要踏进大学校门。

在参加生产队劳动之余,我继续学习,继续找杨老师辅导。

80年3月初的一天,杨老师来到我家,高兴地告诉我,他联合多位教师向教育局争取,学校终于同意让去年上线却又落榜的几位同学插班复读了。

杨老师叮嘱我:机会来之不易,你可要努力呀!

我郑重地点头。

不负杨老师所望,经过拼搏,我终于考上了大学。

虽然杨老师于去年因病去世,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二、弟弟学生

我在书的海洋里遨游,手机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拿起手机看到是弟弟学生的电话,我赶紧按通接听键。

哥哥老师,您好吗?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

好好好!我激动地回答。

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到时我们弟兄师生好好喝几杯,痛痛快快聊聊。弟弟学生吼。

要得要得!直接到家里。我回答。

往事如烟。

1983年我21岁。

师范学院毕业后,我分到大山村小学龙头寨教学点任教 。当时,那里条件十分艰苦,没有电,不通自来水,学校建在山溪荒地上,显得特别荒凉。由于受客观条件限制,生源较少的教学点只能选择不定时招生。所以,我所任教班级的学生年龄差距较大。

最大的小强14岁。他特别懂事,是我得力的小助手。

小强家里出事了,父母误食野生剧毒蘑菇撒手人寰。

小强因帮我做事没有回家吃饭而躲过此劫。

那几天除了上课,我都在协助乡亲们处理小强父母的丧事。

由于心情压抑,加之喝了几杯酒,我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地回到作为寝室的生产队仓库。

一个念头固执地搅着我被酒精侵蚀的脑袋:小强的父母不幸双双遇难,作为孤儿的他怎么办呢?

疲劳加悲伤摧毁了我残存的意识,诱惑我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我打开门,泪痕满面的小强站在门口。

老师,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家里空荡荡的,我怕。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杨老师对我的帮助。小强犹如当年的我,需要有人拉一把。

别怕,有哥哩。我动情地说。

哥哥、老师,哥哥老师!小强扑在我怀里。

弟弟、学生,弟弟学生!我抚着比我矮不了多少的小强,责任感油然而生。

小强和我相濡以沫地整整生活了3年。我帮他种责任田,他帮我改作业……

后来,后来……

在党和政府及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关怀下,我的弟弟学生终于成了社会的有用之人。我知道,他怀揣爱心,正不遗余力地资助着3位贫困学生。

师者戒

举例不妥造阴影

1974年,我12岁,读小学5年级。

体育课是我们的天堂。在简单的队列训练后,老师将一个篮球丢给男生,几根跳绳丢给女生,我们就自由活动了。

只有一个篮球,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大家在操场上奔跑追逐,都希望占据那个宝物般的篮球。

我和一个同学争抢篮球。他是留级生,个子力气都比我大。

处于劣势的我给了他一拳头。

他立刻趟在地上,打滚嚎叫。

老师来了,拉起他询问情况。他用手捂着腰,用夸张的痛苦口吻呻吟着说:疼得很,可能我的腰子被打乱了。

老师着急了,勒令我背他到大队医疗站去。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背着比我还高的他,脚步踉跄。身后,是满脸铁青的老师和几十个围观的同学。

好容易到了医疗站,医生检查后认为没有问题。

父亲得到消息也来了,缴了0.65元医疗费。他临走时恶狠狠地指着我:晚上再吃你的肉。

毫无悬念,我被父亲揍了一顿。

第二天上语文课时,老师在讲解用“议论纷纷”这个词语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顺口举例:1974年11月11日,×××这个家伙成了打人的凶手,同学们议论纷纷。

×××是我的名字。

同学们都幸灾乐祸地盯着我,有几个还指着我喊:凶手、凶手!

我恨不得把头藏进裤裆里。

这件事成了我少年抹不掉的阴影。

师者悟

第36个教师节即将来临。毋庸置疑,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人类文化的传承者,理应受到全社会的尊重。当然,教师不是神,也可能存在失误。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学退休教师,我切身体会到:师者是“传道授业解惑”者。其实,能在学生脑海中留下烙印的是师生间的情感交流。所以,作为教师的我们,要尊重学生的人格养成,避免对给他们造成心理阴影。

 西昌市川兴小学:高立祥

西昌市川兴镇焦家村六组六号

电话:13458770086

作者简介:高立祥,西昌市川兴小学退休教师。在各种报刊、网站发表作品400余篇,40余万字,是凉山州、西昌市两级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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