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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在上,同忆过往

作者: 玫瑰&怪兽[文集]2021/08/24原创散文

我把隔绝我们的叫做银河,全是蓝色
——题记
我是陆游,没错,生前是你们想的那个诗人。现在于天庭做一名闲适的放牛翁。
每当我躺在牛背上,月槐香气扑入鼻尖,我总会忆起那段尘封的旧事……

我有一个表妹叫唐婉,与我轰烈相爱。她对文学略知一二,于是我们整日谈诗论赋,耳鬓厮磨。
我们以一支家传凤钗作定情信物,在沈园的小月槐旁订下了婚事。
可世事羁绊,母亲恼怒其耽误我前程,又听闻卜师的胡言乱语,说什么八字不合。最终母亲逼我休了她。
孝字当头,于是我做出了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我们分开了……

寂寞的八年过去。这八年,她销声匿迹,沈园的月槐都长大了。
那晚,月槐浸透了月光,散出超越天庭月槐香气百倍的味道,使我这八年的孤独一消而散。后来我才知道,使我孤独消散的并非月槐香,而是她的出现。
我本以为久别重逢会是难以割舍的相拥,却未曾想她已改嫁他人。
我刚刚旧情复燃的心顿时化做一团死灰。月槐应景,我于沈园墙上题下一阙《钗头凤》。

本以为这离谱的生活不会再给我致命一击,可当我在孤独中走完四十年时,命运再次将我捉弄。
四十年后,我再次漫步沈园,当初我的那阙《钗头凤》后,赫然题着婉儿与我之后的附词……可是……伊人何在?
后来我听说,婉儿由于过度悲痛,抑郁而死。
四十年!本该厮守却仳离的四十年!…
一霎的轻别,半生的遗憾,而其中作怪的,不过是那一错手罢了。

婉儿,你这冷酷的人啊!还不及梅花多情,竟用生死将真情相隔。
我本打算以死来逃脱这无法脱身的怪圈可我知道婉儿不希望我死,我应当好好活着。
孤寂中我度过了我的余生。与我相伴的,是只同样孤寂的青牛。
临终前,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感涌上心头。我考虑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最好的情况是我与她可以团聚,并依旧相爱;
也有可能她已年长我20岁,可这仍然无法阻断我与她的真情;
最坏的情况是:我她根本无法相见。但我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我知道,她会等我!
未曾想事实如此绝情,我遇到的比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要折磨人!
我与她在天庭相遇,她还是那么楚楚动人,着一袭白衣,与我热烈相拥。一连几天,我与她都在月槐树下缠绵(天宫也有月槐,这是我生前没想到的)我误以为我遇到了最好的情况。
可厄运到了。西王母听闻此事遣人将我与她分开,说是什么:有伤天庭之大雅。哼,我去你妈的!你给予老子希望,现在又将希望打破,老子不服!人间的爱到天庭都无法兑现,真讽刺啊!
我拼命抵抗,拿虾兵蟹将无法阻拦我与她相见。
这惹恼了西王母,她拔出秀发中的发簪,向灿烂星河一挥,星空顿时出现一条银色深渊,将我与婉儿相隔。我害怕了……我害怕失去她。
我惊恐地望向西王母,却望见了更让我大吃一惊的东西:西王母芊芊玉手中刺破星空的那只簪,分明是我们的那只定情凤钗!
凤钗……钗头凤……凤钗……
我呆住了,脑中只剩下王母走时的那句:“……特许二位七夕鹊桥相见……”久久回荡
我便于这银河南岸做起了放牛翁,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虽然只能七夕相见一次,可每当七夕鹊雁成桥时,她总会涂一抹鲜红的唇,宛若初见那般。
我生前听说的梁祝(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听说的罗朱(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没有我与婉儿这般跌宕起伏!
或许是有凡人知晓我与天宫的官职,或许是因为与我晚年相伴的是一只青牛,世人将我与婉儿的故事加以描绘,在那个故事中,我叫牛郎。
我从牛背上爬起,望向那如牛奶一般稠浓的银河。在另一端,你也一定在深情的凝望我吧!
荒诞的生活还在继续,我愿与这世界从一到深远的光影星河中拔地而起。
为了爱你,我将和时间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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