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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年味

作者: 岳凡2021/01/28散文欣赏

年味是什么?我一直在想,年味不只是舌尖上的美食,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和依依不舍的乡愁。

年关将至,大批远在异国他乡的游子不约而同陆陆续续往回赶,挨近村庄,靠近炊烟,年味就愈来愈浓。在农村,进入寒冬腊月,家家户户开始挑个良辰吉日杀猪过年,图个吉利热闹。然后邀请亲朋好友来吃杀猪饭,聚会的好时机,在一起小酌几杯,拉拉家常叙叙旧。不过,母亲却忙得不可开交,送走客人,就开始炼猪油、装血辣子、炒猪肝豆、腌制火腿、灌香肠、熏腊肉。

杀了年猪,母亲就忙着舂粑粑、磨豆腐,而后忙碌着准备年货。在农村流传一句话“有钱不买腊月货”。但为了过上一个有声有色的年,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大背篓小背篓买了背回家,足够吃上十天半月,过一个丰衣足食的年。

除夕这天,全家人都忙碌起来,不得轻松,父亲忙着烧猪脑壳,杀鸡宰鱼,母亲忙着准备晌午和年夜饭,而我会帮着做些杂活,譬如挑水、打扫卫生、贴对联、挂红灯笼、用报纸裱墙壁之类的轻巧活。

过年还有很多避讳,所谓“正月忌头,腊月忌尾”,正是如此,进入腊月,我们说话做事也都会格外小心。尽管平时说话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过年都会管好自己的嘴,专挑吉利话,“霉”“死”之类一概不提,就连一不小心打碎一个碗,嘴里都会念念有词“岁岁平安,大吉大利!”

过年的菜肴也有讲究,似乎家家户户都大同小异,吃鱼肉——年年有余,吃长蒜苗——有算计……我平时最喜欢的是酸菜豆子,母亲不许上桌,过年吃酸菜口气不好,在这大好时光只能依着母亲。甚至添饭都跟平时截然不同,母亲让我们从甑子边缘舀,然后甑子中间呈现出一座尖山的模样。年夜饭,通常吃得很晚,肚子饿得呱呱叫,可总是要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父亲才起身泼一碗水饭,烧些纸钱,吩咐我们磕几个头,才会开饭,说是年夜饭吃得越晚越好,这样,幸福的日子才会长长久久。

除夕之夜,父母都不让我们去串门子,多数时候全家老小围着电视看春晚。到了半夜,父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杀鸡祭拜灶神,还要去抢净水,抢净水就是去水井里挑两桶水回来,谁家先抢到净水,来年就会风调雨顺,这是父亲年复一年要做的事,他觉得庄稼人吃饭就是靠天,只有上天庇佑,才会有个好收成。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到山头唱山歌;大年初二,开始拜年,特别是新婚夫妻,去老丈人家拜年,少不了买些糕点、白菜、蒜苗;大年初三,开始送年,家家都要准备斋饭,到庙里供饭,然后向菩萨许下来年的愿望:求财,求婚,求平安,总之各有所求。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如歌,斗转星移,但依旧不变的是那饱含深情的年味,和那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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