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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

作者: 白万伟2020/07/01生活散文

每天晨练路过一处早市。寒暑易节,时令变换,早市总会渐次开张,唤醒熟睡的小城,拉开市井生活一天的喧嚣。

早市,醒得早,却也井然。各家摊主,互不言语,悄然在自家地盘拉开阵势,绝不越界。眨眼工夫,空阔的市场已是摊点密布,人流涌动。

炸油条的大哥,从凌晨和好的满满一盆面中揪出一块,甩于案板,胳膊在空中划出一道洒脱的弧线。揉条、抹油、下刀、抻面、入锅,动作麻利。柔软的面在沸油中瞬间沉浮,由雪白至金黄。大嫂在锅旁挥着长筷翻炸,片刻出锅,一根根码于筐内,香味何其诱人。

长条桌,小圆凳。静坐一隅,要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或来一碗小米粥,一枚茶叶蛋,一碟小咸菜,堪称绝配。一旁,热气腾腾的包子、鸡蛋灌饼、煎饼果子,皆已奉上。睡眼惺忪的上班族、上学族,或是农民工、背包客,坐于露天之中,吃一顿便捷可心的早餐,一抹嘴,一昂头,匆匆上路,各自忙去。

卖菜的大婶守着一板车新鲜蔬菜,笑逐颜开:“这黄瓜,早上刚摘还顶着花儿;这香菜、韭菜、生菜,采割时弄了我一身露水呢!您就放心吃吧,自家地里的,绝对绿色纯天然……”各种蔬菜,还有鸡鸭鱼肉、豆腐、山药,片刻间,便能让挑剔的家庭主妇、煮夫们满载而归,端上各家的餐桌。

水果摊上,天南地北的水果都可以见到。远在乡下劳作的大爷大妈,也挎着篮、挑着担、背着袋、推着车,风尘仆仆来赶早市。那一篮桑葚,是翻山越岭从沟里采摘的;那一担柿子,是用大缸泡、柴草烧的传统方法沤制的;那一袋洋芋,是刚从地里刨的。应季的香椿、榆钱、杏李、南瓜,手工制作的柳条筐、实木砧板、虎头童鞋,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早市,需早起,不由对那些早早起床的摊主与顾客深感敬佩。曾文正公说:“做人从早起起。”早起,这开门第一件事做到了,便是开了好头。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能撇开暖暖的被窝早起的人,不乏毅力、决心和坚持,也一定能走得更远。每天赶早市的人们,都是怀揣“小目标”,奔着殷实自足的生活来来去去,爱生活、忙生活、拼生活,向着美好迈开早晨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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