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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情

作者: 巴彦孙文2015/04/27抒情散文

家乡,对于每一个游子来说,那是漂泊天涯的根,那是日夜思念的情,那是百唱不厌的歌,那是尘封香醇的酒……

我眷恋的家乡巴彦,地处松辽平原的腹部,如果把大美的黑龙江比作一只翱翔祖国蓝天之上的天鹅,那么哈尔滨就是天鹅项下的一颗珍珠,而巴彦则是这颗珍珠旁的一颗翡翠。

美不美,家乡的山与水。我的家乡,有神奇的驿马山,秀美的少陵河。

说驿马山神奇,那是因为驿马山有个石门,石门里有个金马驹,金马驹每天拉石磨拉出来的是金豆子,每年石门开一次,金马驹把金豆子驮到山下送给穷苦人,贪心的财主得不着金豆子就来砸石门,石门就是不开,如果石门随便打开,就会发大水,淹没山下的良田、村庄,老百姓就要受罪。于是,为了不让贪心的人再来砸石门,玉皇大帝就派两位神仙来到石门外看守。两位神仙点化石门外空地上的几块石头,成了棋盘、有了棋子、石凳,日夜下棋。这就是金马驹和驿马仙弈的动听传说。

少陵河,是流经家乡巴彦境内最大的河流。说少陵河秀美,因为少陵河从莽莽的大山里一路走来,奔腾不息,洒脱委婉,高歌浅唱,像玉带飘落,似眷恋缠绵,崇山峻岭为你梳妆,丘陵平原送你远行,草原牧场迎来新娘,甘甜的乳汁,养育了两岸儿女。说少陵河秀美,这也与流传着的渔家女山杏儿舍身吸毒蛇液救被咬伤的王子,国王要为王子选宰相之女为王妃,王子执意来到少陵河边看望自己心上的人山杏儿,突然雷声大作,山洪暴发,山杏儿变成了少陵河的珍珠姑娘,王子变成了少陵河边的一座山峰的悲壮爱情故事。

所以我说,驿马山又像那英俊的王子,少陵河犹如秀美的山杏儿姑娘,他与她,一山一水,相依相守。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吟咏唐代诗人刘禹锡《陋室铭》中的精美诗句,家乡那神奇的驿马山,秀美的少陵河,不正是如此写照吗!

家乡的屯落,在黑土地上崛起。

在那今生无法抹去的记忆里,一个小小的依山傍水的少陵河畔的屯落,干脆还是叫老屯吧,我就是改不了那土生土长的土里土气的脾气,因为这样叫觉得更亲切,更实在。

确切地说,老屯叫王家大崴子。由于少陵河冲击平原地貌,老屯就坐落在一个由西北到东南走向的如同簸箕状,按现代人说法有一点“U”字型的绵延的高高土坎下面。

老屯,有着久远的故事。据讲,当年闯关东来了王姓的两位兄弟,在土坎下搭窝棚、挖地窨子,落脚开荒,逐渐地这里人多了起来,人们就习惯叫大崴子,为纪念开荒斩草的兄弟俩,就有大崴子前面冠上王姓,叫做王家大崴子。说起老屯王家大崴子,这里还有一段王家的兴衰史。听老辈人讲,在旧中国时,这王家大崴子在方圆几十里的河东河西(少陵河)、江南江北(松花江)都有名。那时候,坐落在屯子中间的王家大院,高高的院墙,大院的四角设有炮楼子,家丁昼夜守护。可到了解放前夕,王家大院的掌柜的传到了第三代人身上,抽大烟打吗啡成性,家境逐渐败落了。土改时,仅存的七间连脊红松到顶的大瓦房和屯子后山二里路未垦的酷似森林植物园的王家坟茔地及坟茔地里排列有序的逝者阵容,足可见证王家大院的往昔。

老屯,岁月沉淀了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化石,化石里讲述着悠远的故事,化石里有镌刻丰碑的数码。

似水流年,老屯,对于我来说,也留存了儿时故乡情的幻灯片。

老屯,每当沿着那蜿蜒的山路出行,当在后岗上回头看不见身后的屯子时,眼前豁然开亮,一马平川的黑土地,远处的驿马山拔地而起,脚下的少陵河蜿蜒南行,一切尽收眼底。

老屯的四季,如诗如歌如画。明媚春光,生机盎然,细雨和风,太阳爬了起来,升腾的水蒸气仿佛给乡野、村庄披上薄薄的面纱。点缀在山岗上的一片片天然次生林,草甸子里牛马猪羊站在自己的领地,少陵河上的白帆,吐红缨的苞米,拔节的高粱,分蘖的水稻,漫山遍野的青纱帐,炎热的夏天,把老屯勾勒出好一幅壮丽的水墨丹青。送爽的秋风悄然而至,一场秋雨一场凉,一场秋风一场霜,五花山色染,水草一枯黄,大豆摇金铃,高粱红似火,水稻乐弯腰,苞米黄金塔,清湛的蓝天、悠闲的白云,一切是收获的画卷。当西伯利亚的寒风送来冰雪的时候,这里又变得十分刮净。雪地里跑着马拉爬犁,从草甸子往回拉蒿杆做烧柴。也有马拉爬犁全副武装去河西走亲访友的,赶马的把式头戴狗皮帽子、脚穿牛皮靰鞡,爬犁上坐着用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妇女和怀中的小孩,看得出那时候真冷啊。草甸子深处隐隐约约地传来炮手们的枪声,惊魂的野鸡咯咯没命地从头上掠过,野粮、狐狸、獾子、貉子、山狸子、野兔等踪迹早已践踏了天降的雪被,留下了“蛛丝马迹”。白雪与黑土相拥,又一个梦想重生。

从老屯往外走陆路有北面和东南面的能走大车的山路,屯东一条便道,因坡度太陡,只能步行。而少陵河是老屯唯一的一条水路。少陵河在老屯的西边缓缓流过,这是少陵河的末端,河道开阔,河水丰腴,水流平稳。少陵河两岸的人们往来,过河,这里没有桥,靠的是坐三板船渡河。每当封冻和开冻期间,就无法过往。有时,人们就在岸边等候,见对岸来人了就求人家给捎个信儿。一但遇上非要到河对岸不可的事情,就得舍近求远,走五十多里冤枉路才能到对岸的屯子。夏季里,少陵河上忙碌的船只,有运苫房草的,有运送人员过河办事的,也有远行的。假如坐上三板船从水路出行,微风鼓起的白帆,打着均匀拍节的浆声,两岸开阔的平原草场,清楚可见的稀疏村落,缓缓顺流而下,行十里多路就到了少陵河的入江(松花江)口,烟波浩渺的江河汇合处,又带入另一番天地。如果,由此逆流而上,那就是闻名遐迩的哈尔滨,假如借助滔滔的江水“顺水推舟”,则可以远行到佳木斯、扶远,直至出境。

少陵河从老屯西边流过,屯子里的人们也就有了西大河之称。少陵河养育了两岸的儿女,给予了这里勤劳的人们以回报,堪称是山青水秀,鱼米之乡。

我的家乡,永远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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