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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控下的我们

作者: 许秀杰2020/02/19散文随笔

依然天晴,阳光明媚,天气温暖,这样的天气并没有给我们带来轻松的心情,每天刷着手机,关注着新增疫情的多少,疑似病例的多少,也关注着医护人员感染了多少,也关注着拐点的到来。

足不出户,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我可以坐在家里码字,构思着一篇文字,直到它落实到字面上;我还可以精心地为自己织一件毛线背心,那浅黄色的毛线已经在抽屉里睡了好长时间。

前几天,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一位帅哥问我在家干什么?我告诉他,正在织一件毛线背心,细线的,需要很多天才能完成。那位帅哥就笑我,“什么年代了,谁还穿手织的毛衣?”。

我就暗暗一笑,我需要一件手织的毛线背心,严冬的季节,窝在暖气的家里,一件秋衣,外加一件手织的背心,不冷不热,刚刚好。炎热的夏季,冷风空调的房间,短袖的我,外加这件细线的背心,长期趴在电脑上码字或者备课肩周颈椎疼痛不已的我,是别人不能体味的舒服。

2020年的开年,对我来说很艰难很痛苦。母亲在元旦的前一天,没有征兆的离世,可想而知,我的元旦是在极其痛苦中度过的:跌倒在地,爬起来,给母亲漱洗,穿上寿衣,然后痛哭,磕头,守灵,一把一把地往灵盆里烧纸钱,给母亲点燃一支支香烟,然后把母亲送去火化,抱着母亲的骨灰,一边呼喊着母亲回家,一边往路上撒纸钱,千里迢迢地送母亲回故乡,和父亲合葬在祖坟。

虽然心情说不出的悲伤,也收到了许多同事亲友的安慰:老母亲八十有六了,无疾而终,属于喜丧;人啊,瓜熟蒂落,再也没有比老母亲的离去更有尊然,更令晚辈们轻松的了。

我有太多的不舍,就是昨天,无意间打开电视,中央台的戏曲台正在播放京剧《四郎探母》,我站在原地盯着电视,看着沙发头的地方,好像母亲依然坐在那里,再次定神看去,沙发的一角空空无人。仿佛间有些恍惚,就是母亲去世的前几天,也是这样的晴朗天气,也是这样暖暖的太阳照射着,刚给母亲洗完澡,母亲就坐在暖暖的阳光下,看着电视京剧《四郎探母》,我正在忙碌着准备母亲的午饭包水饺,那个时候,母亲思维清晰地说:“人啊,一辈子不长,健健康康活着最好!”。母亲说完这几句话,我就笑,对母亲说:“你啊,好好活着,活过百岁!”

母亲就笑,我也笑,这样温暖的时光,好安静好幸福

就是几天,母亲就匆匆离去了。

母亲离去的短短几天,新冠状肺炎气势汹汹的爆发了。

紧接着就是封城,封路。老家的妹妹打电话说:“老母亲多亏早走了几天,如果是现在,怎么能把老母亲送入祖坟,让老母亲入土为安呢?”一想,静静地发愣,老母亲莫不是智者,她一生唯恐给我们添乱,哪怕一点点的小麻烦,她都视为大麻烦。

手机屏上的新增、疑似、确诊、死亡数字,让人触目惊心,一串串的数字,看似冰冷,每一个数字,却令人心酸不已,也令人焦虑不安。把目光久久地停在死亡数字上,多少个家庭陷入悲痛之中,那些失去母亲的儿女,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孩子的父母,正在和我一样经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知道往后的岁月里,他们该怎样度过一天天的时光,放下放下,这须要多么漫长的时光啊!

忘不了的一幅画面,灵车开走了,一个女儿在冰冷的街头追赶着,嘴里呼喊着“妈妈,妈妈!”;忘不了九十多岁的老母亲,护理急诊室的64岁儿子,一声声地说:“妈妈等你回家!”;忘不了一位普通的医生告别年幼的儿子,儿子的呼喊:“我要妈妈,妈妈不走!”年轻的母亲告诉儿子:“妈妈去打怪兽,打败怪兽,妈妈就回家!”;忘不了医护人员弛缓武汉,冒着生死的危险,救死扶伤。

闪现这一张张画面的时候,我有眼泪溢出,内心柔软的时刻,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肆虐一番,哭过思过念过,心里才好受一点,我不知道我是为母亲的离去,还是为疫情中离去的同胞,或许都有吧!只是希望逝者安息,活着的人坚强些再坚强些!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字者,我的文字名不经传,我知道我的文字在疫情之下,感动不了多少人,在严禁外出的情况下,我能做到的是,尽量不出门,窝在家里,不给社会添麻烦,就是对社会的大贡献。

我站在高高的楼上,透过楼房的缝隙,我看到了远处田野里的麦苗正在返青,它们正在以不可遏制的力量,在初春的暖阳下,努力向上生长;不远处的一池绿水,泛着清波,在太阳下,一圈一圈的涟漪,似金光闪闪;半掩着窗户里,梅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我知道春天来到了,来到了。

不久的将来,将是繁花似锦的春天,那些铺翠叠绿,那些姹紫嫣红,还有那无边无际的绿色,将濡染祖国的大江南北,濡染武汉那座美丽的城。

春天来到的时候,那些不快,那些痛苦,那些艰难挫折,都将渐渐地离去离去。还有那些新冠肺炎,似乎也将无处逃遁,我长长地舒一口气,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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