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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些年

作者: 苏格拉敏2015/04/11散文随笔

高中是我在学习上从屌丝逆袭成高富帅,从学渣逆袭成学霸的三年,三年的时间见证了我如何从险些没考上重高顺利考上了大学。我想如果没有叛逆的初三,也就没有心无旁骛地学习的高三,也就没有考上大学的我。

我一直认为是中考改变了我的命运,而考上重高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因为以我初三的学习态度和成绩来说,我理应考不上重高的。可是当我提心吊胆地从电话里查到自己考了567分,我激动坏了。

在考场上,我的数学是以半张白卷的形式上交的,一出考场我就哭了,因为我那个时候我就深感我肯定是考不上重高了,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只能去五都中学读高中,然后考不上大学,出去打工,最后嫁个高中毕业的男人,生一堆娃,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人生轨迹。

2005年6月17号那天中午的饭桌上,老妈看我哭红的双眼不敢多问,见此情景她心想我女儿是考不上重高了。颓废了半个多月后,没想到数学考了72分(刚及格)的我,总分考了567分。

上了重高之后,我就变了个人儿似的,因为我觉得这次机会来之不易,绝对是上苍冥冥之中给的优待,(因为跟我一起玩的姐妹们都没考上),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上天的眷顾,那就是开始好好学习。

一进高中我就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把数学补上来。可是三节数学课后,我就心灰意冷了,我们那个初次任教能把简单的题目讲解得特别复杂的数学老师让我最好的希望之火也覆灭了。这是上天跟我开的玩笑,在我想要好好学数学的时候,它却给了我一个不太会教数学的老师。

进入了重高之后,老爸对我的希望又重燃了。他告诉我,你哥哥已经选择了文科,我希望你能选理科,这样,咱们家就既有文科人才也有理科人才了。

作为听话的好孩子,我开始努力地学习数理化,怎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管我如何认真地听课,数理化的每一个公式每一道题目对我来说还是那么陌生,如迷宫一般,让我找不到出路。

但我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我坚持不懈地学着,因为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总是无比的残酷。第一次化学考试,我考了36分,物理数学考试均不及格,苦学一年之后,我还是不明白那个浓度公式怎么算,至今我一遇到浓度问题就恐惧不已。一学期之后的期末考,我终于以数理化均不及格的成绩光荣地刷新了我学习生涯的成绩记录。

学期结束时,老师说要分文理科了。回家后我问爸爸到底是选文科还是理科,我爸看着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你这么努力地学习了数理化还是考这么几分,可是你史地政一点都没学都考了60分,说明你学习文科有天赋,我觉得你还是选文科吧。”于是,我就拿出一个学期都没翻过几次的地理书看了一遍,终于在开学分班考试的时候考入了重点班,也从二楼最左边的教室搬到了五楼最右边的教室。

虽说高一的时候,我自认为很认真地学习了数理化,可是记忆中更多的是我如何在寝室跟室友谈天说地,唱歌跳舞,打牌打到天亮,看偶像小说看到灯都熄了,如何跟着坐我后面的女孩吃零食吃到便秘……

除了寒冬腊月和室友打升级打到凌晨两三点,到了床上脚怎么都暖不起来;和室友去校门口吃麻辣烫;下雪天玩雪把鞋袜都玩湿;和同学在教室里打牌;听后面的女生八卦各种校园趣闻,我还积极参加了作文比赛、演讲比赛、主持人大赛,然后都拿了奖。

说到那个十佳主持人,本来我很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虽说我从小都有着做主持人的梦想,从小在家就爱演爱讲爱唱爱跳的,可有时候我也会自卑,我觉得自己长得不够高不够漂亮也不够多才多艺,没那些城里人洋气,去参加了说不定就是丢人现眼,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参加的时候,坐在我同桌后面的女生S,她也是我初三的同学兼室友,但是几乎没怎么跟我们讲过话,我们都不太喜欢她,初三的时候也是老师重点培养对象,可是最后还是差几分没考上。

我跟同桌和后面的女生说我在犹豫要不要参加主持人大赛,她非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人家参加主持人大赛的都是又高又白又漂亮的,你这么矮,肯定不会入选了!”我听了心里特别难过,这时我同桌就说,别管她说什么,她越是这么说,你就是越要参加了给她看看啊。我又是那种别人说我不行,我肯定行而且一定要让你看到我行的那种人。于是,我就去报名了……然后,我就成了十佳主持人,在校门口贴了红榜。

参加完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是没戏了,就回家了没放在心上。过了不知道几天以后,坐在我后面的小娴跑进教室来告诉我,她看到了我的名字被写在校门口的红榜上,我一下子从座位上飞奔到校门口,看到我名字的时候,真是无法形容我那种激动的心情

其实,就算入选了、得奖了以后,我也不再记得那个女的说的那些话了。可是我真的很感谢那些在我被否定被怀疑的时候,说出了那些鄙夷我的话的人,正是因为他们的怀疑和轻蔑,才让我有了斗志,才让我有了后面的成绩。没有他们的怀疑和打击,就没有后来的那个我。就像在文科班第一次考第二名的时候,班主任怀疑我是不是抄来的,我一生气就努力学习又考了几次第二名第三名,他就不再怀疑我是不是抄来的了。所以,自己有实力的话就不怕别人怀疑,就怕自己没实力又不肯努力。那个时候,我是个意气用事的女孩,很多事情我只是为了证明别人对我的看法是错的才去做的。还好这种意气用事有时候看起来还不错。

高二的时光就在我懵懵懂懂的学习中度过了,我只记得我收到过几封莫名其妙的情书,走到某班门口会被莫名其妙的起哄,和某人成为很好的朋友又大吵着分开了,经常找展展聊天谈心,还会给我的“初恋”写着不会寄出去的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冬日恋歌,哭着想着高一的那个男生,我心情不好就去爬花果山,每天听周杰伦的歌……

如果说我高中时期做了什么事,那就是读书和迷恋周杰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那么喜欢那么迷恋的偶像,曾经以为会一辈子爱的人、没有他不知道生活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在某一刻再也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和迷恋的疯狂,到如今想起来,竟一点也无法感受到当初的那种悸动、那种疯狂、那种迷恋,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爱他崇拜他……所以,现在看到周杰伦,就感觉像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老了、青春不再了……

到了高三的时候,我身边的朋友渐渐多了起来,学习也越来越紧张了,我甚至开始忘了那个高一的男生,我开始心无杂念地读书读书读书、学习学习学习,感觉那就是我的唯一使命,也是我唯一觉得快乐的所在。

回首往事,你会发现你曾经做过一些现在的你感到很不可思议,也许以后的你再也无法做到的事,比如坚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吃的饭很少,看的书很多,做的题目更多,背的书摞起来就是一个小山……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坚持枯燥的事情那么久,每天那么长时间高强度地学习却一点都不觉得苦不觉得累;每天都能在六点无闹钟地醒来,早上吃了五毛钱包子就可以读一上午的书;史地政十二本书可以背了一遍又一遍,做的习题卷席可以堆了一堆又一堆……可能现在每天十点起床的你再也无法想象每天六点起床的你;现在每天吃了就饿,饿了就吃的你无法想象当初你每天就吃三毛钱饭;现在的你再也无法坚持做一件单一重复枯燥的事情超过一个月而且是高强度……我觉得每个正当青春的人都是一个有着无限潜力和能量的小宇宙;每个经过高考、考研奋斗不懈的人都是小小的英雄;每个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断努力、坚持不懈额、勇往直前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模范……可是还有谁在坚持着当初的梦想、实践着当初的理想、坚持不懈呢?

就像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做主持人、去媒体做记者,可是现在只想离媒体远远的,最不想做的就是记者,而自己却搞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想起那些努力奋斗的日子,觉得那些回忆永远是甜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叫鬼子。我可以非常纯粹而毫不在意流言蜚语地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觉得他对我很好;我会每天叫他起床,因为想帮助他努力点学习,提高成绩;我可以很为他着想,就像把他当做我的亲人或者兄弟;而他会给我带早饭;他妈会叫我去他家吃好吃的;他会帮我搬东西;他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他会把他的MP4下了全是周杰伦的歌给我听……我觉得那个时候很充实很快乐,朋友很多,互相关心。那些男生都对我很好,我们会相互鼓励,一起吃饭,一起玩儿……陈乾伟送我一张周杰伦的海报,我很开心;小龙给我带饭给我打水,我很感动;饶飞龙总是请我吃零食;萝卜总是喜欢开玩笑;老杨上课总是睡觉可是成绩却很好……

高考完的那天,他们在楼上抽烟喝酒,通宵达旦,前所未有的空虚让我们不知所措。夏日的蚊子让我记住了那个无法忘怀的夜,在简陋的租房内,我被叮的睡不着,还要时时担心半夜会不会有人闯进来谋杀我……当我把那一摞摞书以30块卖给小贩的时候,我感觉那些奋斗的岁月也随着这30块钱而远去了,那些日日夜夜的辛苦,挑灯夜读似乎都成了幻影,再也回不去了。也许从考场出来的那个午后,夕阳下的我们就注定了会像今天这样分散、沦落……那时候的我们也不曾想过今日的我们会是这样,那个时候的我所想象的未来是很美的很辉煌的很灿烂的,是一片金光闪耀下,一片宽广的海,一个自由、快乐、幸福的我!

真的细想起来,高中的那段岁月却无法一一付诸笔下,我感觉我语无伦次,无法表达清楚,无法一一写就。

我记得,高一时候我的那个同桌Y,一开始冷漠的她,一开始不讨人喜欢的她,竟然是那么一个热心善良的人,她照顾我的感受,她总是请我吃东西;她鼓励我去参加比赛,她陪我一起被演讲稿,看我的排练,她说我真是好样的;她告诉我她的家庭并不完美,她带我去她的小房间……就算早已失散,我却会永远记得她,因为她很小心地维护了另一个女孩的自尊心。

我记得,展展是一个能交心的人,她总是那么有想法,三言两语能说到我的心坎里。她是一个能思考有想法的女孩,我觉得那个时候我跟她的交流绝对是属于精神层面的,而且,在我爸爸出车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她收留了我在她家住。我喜欢她、欣赏她,因为一般人不知道她有这样一颗丰富的心灵、思辨的灵魂。

我记得阿娇,高三时和我同桌也同住。她是我遇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总是为别人着想,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知道如何争取自己的权利,被别人欺负,受委屈。她最让我感到的是,有一次,我说我喜欢吃又大又甜的水蜜桃。有一天,她买了好几个那样的水蜜桃,那种桃子好贵,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根本没钱,也许她是用不多的生活费给我买的。她多留给我吃,说就是为我买的。我想那个时候我是感动得快流泪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一个人可以待你如此,真诚如此,付出如此。也许,现在一个桃子不算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那个桃子就像金子一样珍贵。我记得,有一次,饭店老板没找她的钱,她不敢去要,那是很多很多的20块钱,她哭了。我气冲冲地带着她去饭店老板那里,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找钱,还想不想做我们学生的生意了,要回了那20块钱……太多了,都无法细数他们的好,他们做过的那些让我当时的心灵深受触动的事情,而且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我却没有尽心尽力地帮助阿娇,我没有在给她讲解题目的时候很认真,有时候甚至是不耐烦。我很讨厌那样的我,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够考上大学,那时候她是多么想要考上大学。也许考上了,现在的她会快乐一点,不会有那么多不开心和埋怨,而说话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不自在和不好意思。我希望,上天对她再公平一点,多给她一些幸运和快乐,少一点烦恼和不安。

我记得,那个时候,生日是从来不过的,也没有几个人记得我的生日。可是,高三那年生日的那天,腊肉他给了我一盒周杰伦的拼图,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打开了就知道了,我说为什么送我礼物,他说是我的生日。那个时候,我很感动,也很意外,因为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到现在我都没舍得把那个礼物拆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我的生日,又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我觉得我好像跟他说话没那么多……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回忆那么多,要说的要写的那么多,可是说不完、写不完。我想做的只是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努力记住那些曾经受感动过的事和我为什么会感动,因为那才是我们初识的样子。

也许我们都变得不那么好了,但是只要努力保持住一点点最初的本心,我想就会有幸福的可能,因为上天会回报那些善良的人、努力的人、真实的人。

我唯一的愿望是能够一直做一个真实的人、善良的人,像从前那样,像回忆里最好的时候那样,保持住自己最好的品质,做最好的自己;更希望那些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的生活更加快乐丰富的人过的更好、更幸福、更快乐。

也许美是天生的,但善良是后天修行的。有人说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眼睛,有人说喜欢我是因为我的性格,有人说喜我欢是因为我真实坦率,有一个人说喜欢我是觉得我善良……我觉得阿娇那种才叫善良,我当不上善良二字,但是后来有人说,一个善良的女子总会遇到一个好人的。所以,我应该做善良的人,我们都应该做善良的人。因为善良的美德比美更美,比美更加难得,也更珍贵。所以,愿那些善良的人,都有好的福报,都有幸福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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