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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效应

作者: 秋天的随笔2019/08/10原创散文

我们那个年代,文革刚结束算是运气好,77年高中毕业,能上大学了,不用上山下乡了。在自己还处于孩子气的时候入了大学,尽管18岁了,按法律已是成年人了!

记得小学入中学时,我们小不点就有一种自豪感,“我们是中学生啦!”,觉得自己长大了。可入大学,除了有一种“读书的延续”外,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有周末回家,遇到邻居时,他们朝我说,“噢!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这时的心里真有些暖丝丝的。

大学和中学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当年的天真无邪,男生女生花朵班的可爱,在大学里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学习和竞争。有时候竞争的可怕。记得大三时,暑假结束返校的第一天,就有人传递消息说,某年级某班有人自寻短见了。后来知道是因为原本在中学时成绩名列前茅,可到了大学成绩变差了。

我们班的同学都算不错。我自己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与世无争”的习惯,所以在大学里几乎是天马行空。只要自我满意就够了,其它的不太关心,也不想了解。直到有一次物理考试,和往常一样,成绩出来了,拿着自己的卷子,看了看成绩,还行,离满分差一分。这一分是因为纸张没位子了,我把物理单位写在了反面,正面只有数字,也没画个标记,由此被扣了一分。没有任何怨言,自己不好,下次注意就是了。

课间休息时,很多同学围着老师在议论这次的物理考试。无意得知很多同学都不及格。有同学在问老师,是否这次的题目出难了,出偏了?老师微笑着回答: “我们班也有考的好的,99分的也有啊!”“那一定是偶然的!” 有个同学急着说。老师停顿了一下回答: “如果就一次那可能是偶然的,但每次都这样,那就不是偶然的了。”

大学的生活虽然紧张,但时间如同静止状态。每天早上,几乎都是挣扎到最后一秒钟才起来。草草洗刷一下,拿着书包急匆匆跑到食堂买了两个馒头就往教室里跑。当老师把头转向黑板时赶紧咬一口,老师转过身时还得憋住不嚼,怕被看出在吃东西。有时实在憋不住了,只好装着低头在地上找东西。那时我们从周一到周五全天有课,晚上自修。到时上床睡觉,日复一日。周六回家,周日晚上回校,周复一周。

大学时候同学之间的交流甚少。中学,小学期间一起打蛋子,刮国片,斗鸡,打牌,抽贱骨头,拉响铃,是一同做模型,一同去淘电子器件的活动没了,各自忙各自的。交流最多的是周一的中午,宿舍午间休息,有些关于周末的新闻。去哪里玩了,看什么电影了,带了什么好吃的了,等等。有一位很洋气的,经常带些洋货,别的同学好奇问,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听到一个大声回答:“我带三明治了。”

“三明治”?!英语里有个 “sandwich”,但“三明治”是什么?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第二次听到时,真有点无动于衷,心想不就是什么吃的东西吗。 “三明治”听多了还真有点好奇。便把头伸出床外问,什么是“三明治”啊? 喔噻,这下捅了篓子了!宿舍一共住8个同学,至少有4个同学伸出头来,对着我,带着讥笑反问: “咖土的啊?联三明治都不知道啊!?”当时真想,要是床和地板有个无底洞就好了,下十八层都没意见。

中国大文人鲁迅,他的《社戏》里有这样一段:“……因为后来又出来一位和尚,然而我又不知道那个角色是谁,就去问在我的左边的一位胖绅士。他很看不起似的斜瞥了我一眼……我深愧浅陋而且粗疏,脸上一热,同时脑子里也制出了决不再问的定章……”

同感,太有同感了。通过这个“三明治”效应,我也有了定章,那就是:某些东西某些人是不能问的。

感谢“三明治”效应。那个时代没有谷歌和百度,图书馆便成了我常去的地方了。那里资料多而且安静。直到今天“三明治”效应,继续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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