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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坟祭

作者: 薛洪文河南油田2017/06/11散文随笔

云似开,又似未开。

院子里,堆集的一天荒谬,要掘开荒凉的惆怅。我是一个多愁的人,又是一个苦旅孤独寂寞的人;习惯了阴沉的天,可又也不习惯久已悬挂的忧郁惆怅。

午时多乏倦了,可一个人怎么也困不去醒着的倦眠。我强打起精神来,到院子里走一走,天还是灰沉的,云似开,又似未开。

前些日子,曾走过的石子甬道,夹在两旁高大的树下,低压的云向下挤压,更显得拥挤不怎么开阔了;凸凹路面浮着脚下的步音,也似有一个古怪的忧郁病人在喘息呻吟着;低矮的丛处是早已无人到访的荒草,荒草向外散发着隐藏的沉寂的深处远方。

院子是早已没有围墙的,可也有不高的砖墙残败地躺着,隆起部已长满了藤类的枝茂,远远看去,奇怪而又可怕,莫名的古墓地很快就想到了。愈加去想,愈加有古怪的记忆醒来,荒唐的印象从黑色泥浆里冒出气泡;啊,还是忘却这一段路的缠绕吧。

云似开,又似未开。

再向前走,是一团的灰色包着的灰裹包,茫茫的,天与地粘着。灰中有浓色的影子浮着,我想起来了:那是一座仙山,据说有神灵守护,看押着一条黑妖蛇,如今已千年万年了。白日青天里去看,时常有云雾紫烟,可今天是看不到了;地面灰色上升着,天面黑云下沉着,云似开,又似未开。

恍然,恍然,我的惆怅掘开了我的多愁,堆集的一天荒谬活着。我朦胧地看到不远处,有几条人影闪动,一闪就隐,一隐就闪。他们的人面看不清,人形也不清,只是我有点害怕而多忧起来,莫非千年的黑妖复活了人间。

恍然,恍然,又是一个苦旅孤独寂寞的清凉,不习惯的忧郁惆怅白茫茫。云似开,又似未开。路边的狂风飞过,地缝里流出凄泣的哭声,声音在一个新生的黄土堆飘荡。迷迷糊糊地望到一个新孤坟,上面有刚刚走开的人影,只是烧着的纸钱还在打转,烟雾并没有升到空中,久久地在地面浮着。

一只乌鸦站在灰色的树梢上,抖着黑色羽毛,高于地面的影子,渐恰融合了底处的云压,空气的味道依然是阴沉的天色。

我急忙回到屋子,打开手稿纸卷看,看到我曾写的奇怪的诗句,一个个变成了忧郁惆怅,掘开了我孤独寂寞的荒凉。祭奠着我的醒着的倦眠。

窗外的几声鸟鸣。

随后,几声天空雷霆,怒火闪过了我手指上燃烧的思考的烟卷。明灭着,明天一定是无云的晴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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