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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帘梅香

作者: 钱新华2016/02/02现代散文

早起,我习惯地打开卧室窗帘,一股浸透着苦寒的芬芳扑面而来。浓烈的馨香告诉我,经过了一年漫长而精心地孕育,梅花,又迎来了出彩的日子。

我迎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漫步室外。见院中两株生长了十几年的梅花,似乎一夜间,出落成了一对亭亭玉立的小姐妹。它们好像要过新年似的,抢着把自己装扮得清纯可人。树梢上摇曳着那几片残叶,虽然还没有来得及飘走,可丝毫不影响我此刻赏梅的兴致。彪悍挺拔的梅枝,像是在傲视着还没有到来的飞雪。那些当年生的大枝小桠,似乎也不甘示弱地向外界展示着自己有力的肌肉,忠于职守地呵护着身旁密密麻麻的花儿朵儿。近身端详,每朵如衬衣扣子状的花盘外沿,有八枚瘦瘦的嫩黄的瓣儿,亲热地围坐在紫红色内瓣身后,为居中那位米粒大的“流香小公主”形成了两道安保线。

梅花,开放的姿态很特别,也很有个性,更引起了我的一些好奇。那些花儿朵儿的姿态,确实看不出有半点炫耀,总是低调地朝下开着。这是我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一件新鲜事。梅花,为什么能成为古今文人墨客的追捧对象?这恐怕与它高雅圣洁的性格有关吧!只要你稍稍留心,就不难发现:它没有牡丹那种盛气凌人的性格,也没有夏荷那种妖艳之气,更找不到秋菊那种孤芳自赏的影子,倒有点像墙角边的几盆春兰那样,只管默默无闻地向四周散发着馥郁,为那些猫冬而郁闷的人们带来了多少温馨与愉悦?这就是我为何偏偏喜欢和敬重梅花的原因吧。

我不敢在树下近距离地停留太久,生怕惊扰了这些小精灵们的香梦,只是小心翼翼地离它们远远地看着。再次深情地吸着几口浸透了香味的空气,浑身都充满了神清气爽的快感。恍惚间,脑子里想起了唐代诗人张谓的《早梅》: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我感觉诗人在这首诗后两句里,借用了疑问的口吻,在是问非问:我不知道临近水的花枝会先开放,还以为是未化的白雪附着在枝头上。些许,古人踏雪赏梅的经历太多了吧,才有了如此多姿多彩的矫情。

记得多年前,我曾在年终腊底为众乡邻写春联时,提起浓墨欲滴的狼毫,边赏飞雪中的寒梅,边写着“竹疏烟补密;梅瘦雪添肥”“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辞岁雪添景;迎春梅弄香”等句子时,很是惬意。然而,乙未年,入冬后的皖江流域,一直未见飘雪。到了新年元旦,虽说已是二九第二天,别说下雪,连冷空气也渐行渐远,气温反而呈现回升趋势。院中的两株腊梅,或许是被什么误导了,似乎一下子成了迷失方向的侯鸟,把农历十一月当作腊月,却在稀里糊涂地斗芳争艳。更令人疑惑是还招来了那些无数的嗡嗡的蜜蜂。这些小家伙裸露着黄亮亮的小肚皮,绕着花丛,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恰似“阳春三月”。我不知道这种现象是好是坏。反正觉得缺少了古人那种踏雪寻梅的韵味,也品味不了某首流行歌中的:“雪花飘飘,北风潇潇,一剪寒梅只为伊人飘香,此情长留心间……”的那种意境了。更令我担心与犯愁的是:这种异常与缺憾,今后还会不会继续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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