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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红了

作者: 王静2015/11/30优秀散文

柿子红了,叶子也就跟着变红了,很美的色彩,很甜的味道。我很少去尝,这个季节是家乡果熟之时,水果多了,柿子相比之下并不是心头之好。

在果乡,柿子也不会占据主要地位,连片的红苹果笑得酣,酥梨脆得甜,葡萄紫得闪,就连村边空园子里的枣林也一片片挂着鲜。柿子却多半在沟畔、崖边长成粗壮的几棵,粗糙着树皮,延伸着枝干,让人想起贾平凹先生的《古炉》里,爬上屋顶偷吃柿子的狗尿苔,旧时这柿子逢着饥荒能救命,现在它却成为点缀金秋的一道美丽风景。

礼相公路一路向上,地势渐高,时有土崖,那崖边坡上就一株株地矗立起苍劲的身影,说它们高大魁梧,似乎又并不确切,用我家乡的话来说,“敦实”仿佛更为恰当。扎根黄土,头顶蓝天,一树树红果子在蓝天的背景下越发明媚鲜妍,枝条弯曲像龙的爪,坚韧有力,沧桑中露出坚毅,冷峻中透着活力,在北边高天下的白马山上描绣红艳的色彩,在红瓦白墙的屋舍边朦胧出耐读的诗意,在飞快闪过的田畔子上站成一道冷峻独特的风景。

走近时,那色彩引发了强烈的视觉惊叹,枝干色浓近黑,叶片或绿得瓷实,或红得热烈,或黄得灿烂,一树之上色彩斑斓,不多时日,经了霜后,又染成一树火热的红,再过不多久,叶子落尽,若是柿子仍未采摘,枝干坚硬,柿子甜美,那树就把力与美、刚与柔诠释得淋漓尽致。

树身就峭在崖边,风风雨雨,干旱煎熬,到了它们这里平静得就像那枝头的果子,悠悠然地自个儿开了花,落了花,结了果,就连结多了果子也自个儿解决,不用疏花,不用疏果,自觉地掉落一地小柿子,告诉大地过多的热情都是浪费。

那从崖壁上伸出来的蟠曲的树根,结实坚韧得又打个弯再钻回土崖里去,锲而不舍地铆着劲儿扎进土层深处去,平静地站成蓝天下的一幅画,坚韧地站出了一树丰硕。

这植物竟然这样精通生存的法则。这哪里是树啊?这是土塬上的硬汉哪!

那枝头的柿子却是温软甜美异常,采下后放置十天半月,皮就变得薄如纸,果肉就汪成了一团蜜糖汁。甜美和柔软是坚韧不屈的产物,上善若水,至柔至刚,这柿子树何曾不是这样?

有村民摘了柿子摆在路边售卖,走上前去却发现这果子里也有一番学问:软硬两种,色浓偏红的软柿子称“水柿子”,个头大色偏黄一些的软柿子称“火柿子”。 硬柿子也有不同种类,温水中浸泡去涩味的,摘下来直接就可以吃的,都是又脆又甜。

硬果削皮之后晾晒,制成柿子饼,饼霜如雪,软绵可口,别有风味,又是一款畅销特产。

依托北部“旱腰带”地区杂果自然优势资源,“调优、调杂、调精品”,果业大县礼泉,相继建起了御石榴、御杏、柿子、核桃、李子、冬杏、花椒等七个万亩杂果经济林,使广大群众享受到国家退耕还林政策的好处,从调整优化果业结构、发展杂果上尝到了持续增收的甜头,带给这片土地四季常新的景致和蓬勃的生命力。

返回时经烟昭路,一路惠风和畅,苹果遍野,石榴成林,过几处村庄时又见到一树树柿子红红火火地满了枝头,掩映着人家的红墙蓝瓦。这树长得壮,这果飘着香,抓一把风,也是香的,张开双手,晒在太阳下的也是温暖幸福

乡民沉醉,游人沉醉,山水沉醉,大地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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