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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白

作者: 程应峰2022/12/01现代散文

过早,在食堂排队,身后的人一本正经对我说:峰哥,你的头发白了不少啊,肯定是写文章闹的,把里面的一点墨汁都汲走了。我失笑,头发是白了,时光也飞白了,忽闪忽闪着,一晃,我们就这么老了。

说到飞白,自然而然联想到中国国粹之书法、国画。飞白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枯笔产生"飞白",与浓墨、涨墨形成对比,可以加强书法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国画笔法,有皴擦点染晕加飞白,但更多的是有意为之、恰到好处的留白,此白自然非彼白了。

书法,因飞白而苍劲、活泛、动态、美丽,赵孟頫飞白,清丽秀逸;米芾飞白,痛快淋漓;怀素飞白,潇洒自如;王献之飞白,顾盼生姿;王羲之飞白,楚楚动人;欧阳询飞白,严谨险劲;颜真卿飞白,酣畅纯厚……

关于书法飞白,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天,东汉文学家、书法家蔡邕到皇家藏书的鸿都门送文章,在等待被接见时,他看到门外有工匠在用扫把蘸着石灰水刷墙,好多涂刷不均的墙皮,露出扫把的丝丝迹痕,生动自然,饶有情趣。蔡邕灵光一闪,倾刻得到启发,回去后反复研悟实践,创造出独具特色的"飞白书法"——在黑色中隐隐露白,使字体飘逸飞动,别有风味。

后来,蔡邕又往嵩山学习书法,在一石洞发现一本写在素绢上的墨迹,用笔犀利,八面得势,很象籀书、大篆,内容写的是李斯、史籀等大家的用笔方法。蔡邕得到这一素绢真本后,高兴不已,就像当面得到了古人的教导提点一样。他回家花了三年时间潜心研习这本素书,深得其间用笔奥妙。此后,他的书法更进一步,用笔奇崛、流畅,不同凡响,得到同时代书法家们的尊崇与好评。蔡邕所书写的《五经》,经工匠镌刻上墙后,令观赏者赞叹不已。对于蔡邕的"飞白书法",张怀瓘在《书断》中赞道:"妙哉飞白,祖字八分。有美君子,润色斯文,丝萦箭激,电绕雪雰。浅如流雾,浓若屯云。举众仙之奕奕,舞群鹤之纷纷。谁其覃思?于戏蔡君".

蔡邕让"飞白书法"发扬光大,前提是没有让时光飞白。如果蔡邕不知道珍惜时光,不狠下功夫,让日子在平庸中一味流逝,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独到、精进的成就?而现在,总有一些年轻人,对于人生大好的时光不懂得珍惜,没有储存足够的资本,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很多有益于人生、有益于事业的机会。时光飞白,却不会给我们留下闪烁亮白的笑容。所以,年轻时,应该记住一句话:懂得珍惜今天,不懈不怠地为明天努力的人,才配拥有明媚美好的明天。

书法飞白,让想象有了载体,让美有了境界;而时光呢,若是有了太多的飞白,所带来的势必就是难了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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