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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去哪儿了

作者: 禅尘随缘2014/07/21伤感散文

夕阳西下,又一次的,余辉抹过天涯,时间却不知哪儿去了,努力的东寻西找,当在一个小小角落发现它的时候,或许那一刻生命老了、时间走了,二者已经陌路了。晚餐后的那条长街,又一次的,把漫无目的的脚步挪了上去,心情犹如大街上的人群三三两两,懒散地洒落四方。

街,就沿着穿城而过的小河而建,我,也就顺着河床一直往下走。每日电脑前十多个钟的久坐,每每这个时候总可以让自己透透气、摆弄下肢体。一个人的街头,随意地停停走走,心犹如浮萍,漂浮在茫茫人海中,原来我只是这座小城的流浪客。陌生的人、陌生的心、看惯了却依旧陌生的街,一切都在我的视野,却一切又都在我的心外。

不知何时,漫无目的的遛步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一个人走进陌生的人群;习惯了一个人走过那些荡漾着伤感音乐的店铺;习惯了在士多店门外停停看看然后又轻轻地走开;习惯了呆滞住眸光低头默默地走出人流;习惯了在某个路口又无意识地悄悄折回。

沿江路上最多的莫过于茶饮店和那些各式的夜排档。消闲的人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一壶茶、一副扑克牌、或是几碟小菜,从晚霞落幕到华灯初上,再至月过三更。听不到人们都在交流着什么,但喧嚣犹存,当然,啤酒总是没完没了的开启、喝掉。间或街上有男人酒气上扬的话声,也有女人醉意凭添的笑音,而我,总会默默地穿过街尾,带上我孤独的灵魂。夜,就这么平常,人,就这么生活,月光,也就这么不经意地落下树梢。

走过“爸爸、妈妈和baby”店门外时,我不由地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店门顶上的那块招牌,然后轻轻地低下头走开了,突然感觉有些情愫堵在了胸口。前几天回乡下,看到母亲又苍老了许多,娇小而消瘦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弱不经风,心里好一阵儿酸楚,真想过去抱抱她,可是我没有勇气,怕难为情,因为长大后就从未与妈妈那样亲近过。妈妈是我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女人,看到妈妈如此单薄的身体,我心里真的好怕,怕就在哪一天妈妈就突然离开我了。六十多了,妈妈却还没有走出过这个落寞的村庄。曾在心底祈愿过,一定要带妈妈出去看看、走走,可直至今日,这个夙愿都还不曾实现,这是做儿的悲哀呀!妈妈,希望你能慢些走,去天堂的路很拥堵,为儿多作停留,好吗?那时的我太轻浮,记不得也懂不了你太多的曾经。虽说都不可能记得襁褓中自己的样子,但长大后可以看到女人怀里的襁褓,同样可以勾勒出当年母亲怀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弱小。水嫩的小脸蛋上,小眼睛微闭着,小嘴巴只顾吮吸浮汁,母亲低头看着吃食的孩儿,用手爱抚着,轻轻的,静静的,就这样,女人的青葱化作了母爱,孩儿的生命一天天茁壮!而如今我也是爸爸了,从baby到爸爸,若只是一个简单的过程,那么我们都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回忆。每一个今天都会变成每一个昨天,从前的从前,过去的过去,漫长里却又感觉是在呼吸间,清晰里却又是如此的遥远。

年少时的梦,是粉红色的,总喜欢把它编织成风铃,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风儿吹来,铃声会带着粉色的梦随着风儿,一起沿着出村的山谷飘向远方。几十里外的镇上,一座简陋的老式庭院便是梦开始的地方。印象中,语文老师是个留着胡须、花白头发的老者,鞭策同学们的口头禅是那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诗,总习惯的要求同学们背唐诗宋词,而最令人生厌的是每天抄写一篇毛笔小字。记得母亲买来的毛笔总是又粗又大,写不了几个字,砚墨即干,笔尖儿就发了叉,于是就用嘴唇舔弄笔尖儿,最终结果是字没写好,反到成了花脸,加之不懂爱惜,用不了多久笔就坏掉了。校园外的山上有种家乡人管叫空笼花的小草,小兔子特喜欢吃,秋季里它会开小白花,花蕊毛茸茸的,花蕾待放的时候酷似毛笔尖儿。因此同学们总喜欢去采撷这些空笼花儿充当小毛笔使,写出的字既小巧也好看,当然这些是不能让老师知道的,因为在他看来那是小孩儿在玩家家游戏。年少的青春游戏着粉色的梦,似懂非懂,似梦非梦,若水如烟,若雾如纱,春花秋实,寒来暑往,慢慢儿地,粉色的梦已渐渐泛黄,风铃乍响,然梦醒青春凉。

也许繁忙的生活不会懂得落寞时的孤单,当忙完一天的工作,匆匆走进地铁或是挤进公车时,紧绷的神经才会慢慢儿的松驰下来,只想快快躲进那巴掌大的格子房里,虽说只有数小时的时空,但感觉这时是多么的随意与自在。累了的身心,仰面平放在硬板儿床上,微闭双眸,那些走过的时光,就会如花絮般闪现在半梦半醒间。总会有那么些时候,感觉什么都停滞了下来,包括思想和灵魂,可时间却从未因这些而稍作停留,相反却稍纵即逝。多数人的房间里都是安置有镜子的,而我当然是属于少数的那种,因为自己找不到一种能让自己也可以臭美自赏的理由。就算是没人的地方我也不敢面对一面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的镜子,可就在一次旅途中从洗手间出来,洗手的地方刚好有一面镜子,无意识地,从镜中,闪躲的眸光胆怯地看了看久违的自己,困窘与丑陋依旧,只是还多了几分沧桑。因此,当爱情经过的时候,我没敢牵到你的手,在下一个路口,是向左还是右,没有人能告诉我。事业与爱情就如一挑担子,压在肩的两端,除非全都放下,要么不管放下哪一头,都无法行走,只有鼓足劲儿拼命的往前走。一天听到一朋友无意的说出自己的心愿,假如能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拥有一套小洋房就好,每天可以面朝大海,吹到海风。尔后想想,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方向或梦想,不论多大或多小,一直都在努力着。往往我们所想要的,都很简单,可有时发现再怎么简单也实现不了。当我们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拼搏,一次次的追寻,希望之光照耀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时间不知去哪儿了。

生命里原本没有假如,可有时总会把假如附着于心底。假如青春可以重来,假如爱情可以重演,假如走丢的时光可以找回,假如十字路口有路标,假如生命可以延续不老,假如、假如……没有假如,对与错,爱与恨,生与死都只有唯一的过程,没有循环或重复。在人生的黄昏时刻,回望人生,不知是生命跑得太快,还是时间给予生命的太少,生命终了,终究没弄明一生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有的感受,有的愿望,有的快乐,都没有时间再去得到或实现了,时间散落在短暂的生命里,徬徨过,失落过,迷茫过,努力过,奋进过,追寻过,真正把握住的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有多少?正如最近在网上听到的这首歌,王铮亮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了满脸的皱纹了。”

时间走了,幽幽的,都去哪儿了?时间走了,空空的,到哪儿再把你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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