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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

作者: 风之过[文集]2022/05/24心情故事

周末晚上,他坐在狭窄的阳台上,透过玻璃,借着路灯的光,看到绿化带的树木中有一棵长得特别高,稀散的枝叶中有一个鸟窝。他就多想了,这窝里是住了一家鸟吗?鸟会失眠吗?鸟的生活是烦恼还是快乐多呢?想着这些,他估计自己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当夜,他在床上转侧难眠,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实际的烦心事,为何失眠,难道是抑郁了? 想着想着却也入眠了,梦见了那个鸟窝里的主鸟,因为强烈的厌世情绪加上内心的压力太大,它已经站在了树稍,准备跳树自杀,他在树下大声的劝导着这只想不开的鸟,告诉它生活多美好,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呢?他说的口干舌燥,那个鸟还是勇敢的一跳,他吓得闭紧双眼,等他再挣开眼时,那只鸟跳到半空时,展翅飞走了,嘴里还发出了几声叫声,似乎在讽刺他说:你想多了。他不是被吓醒的,是在梦里被这只鸟气醒的,看看床头的时钟,发现自己睡了还不到5分钟。

加班不算很晚,才10点左右,下楼去附近的停车场,深秋季节行人很少,突然听见路边的女艺人弹着吉他,唱着特伤感的歌,他走在旁边停了下来,他想听完这首歌,因为他每次听到伤感的歌都有一种满足感,甚至能化除他当时所有的不快与失落。他曾经针对这个问题去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是有极少人有这种特征,就如一个人太饿了,再饿就不会感觉饿了一样,他没听太明白,但有一点,他是知道,那就是他属于极少数人里的一个,这点,他从小就这样自以为的,甚至他都认为自己就是唯一。

这时,一阵秋风吹起,风并没有吹冷他,却将艺人放在地上吉他盒子里的为数不多的几张纸币吹了出来,洒落在路边与路中央,淡定的女歌手没有停止下来,还是漫不经心的弹唱着感伤的歌,而周边除了他,没有别的众观,他蹲下身去,帮她一张张的拾起来,总共是8张10元面值的,一张五元面值的,他将那些钱,重新放在吉他盒内,并掏出自己的20元放进去,这时她正好唱完那首歌,用眼斜视一下他,连谢谢也没说,正准备接着弹唱下一首时,他说了句:你唱得真好听!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冷漠的面容,透着一股傲气,长发后面白皙的脸旁,甚时好看,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这就是他的初恋女友,因为神情像极了。

第二首歌还没开始,天突然下起了雨,女孩仰头看了一下并不透亮的天空,估计是感觉这雨不像很快就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就不再唱了,准备收拾装备,他站在路边,一直看这她,也没要走的意思,这时雨却下大了,看着忙碌的女孩,他却说了句:你去哪里,雨下大了,我车就在旁边的停车场,我送你。他说完,感觉脸特别红,无缘无故,非亲非故的对一个陌生女孩说要送她回家。非常难堪的他正准备离开时,女孩却突然说了句:好的!就这样太戏剧性的找到了一个同路人。

他帮她将吉他与其他简易的设备放到了后座,为她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她坐上去了。启动了车,他侧过脸去对她又说了句:你唱得真好听!她解开安全带,翻身到后排座位,拿出了光盘又翻身回到副驾位上,将光盘插入到车子的DVD内,一会儿就播放了她喝的那首歌,他问:是你录下你自己唱的吗?她回答:是的,送给你。他说:太好听了,谢谢你!路上人少车稀,两首歌还没听完就到了小区门口。进小区道闸时,她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小区?他真是尴尬极了,怎么会将她送来这个地方,这个小区是他与初恋女友来这个城市住过的地方,都已经八年了。巧合的是她竟然还真就住这地方。他不好意思的回了句:我猜的。她下车了,打开后门,拿出她的东西,这次他没有下车,他还没有从戏剧中缓过神来。就在他准备关上车窗玻璃启动车时,她透过车窗说了句: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去停车,我请你吃烧烤。他对这种命令的语气,向来就没有抵抗力。

俩人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像亲蜜的恋人一般,聊来聊去,将不顺心事聊的哈哈大笑,将看不惯的现实聊成了只是虚无,一杯接一坏,喝得她脸红,喝得他心跳。就这样深夜了,她请客,他卖单,雨也停了,两个微醉的男女本应该结束这次美妙的邂逅,可偏偏酒后不能驾车。顺理成章的,他随她去她那小小的出租屋里。喝了一杯茶后,因为酒,分不清他们是相互羡慕还是因为寂寞,他们竟然没有尴尬地做一件尴尬的事。回到家已是零晨三点多,洗刷干净准备睡时,新婚妻子被惊醒,翻过身,温柔的抱着他,他强打起精神来,又尴尬的干了不尴尬的事。

九个多月过了,再也没有在路边看到那个歌唱女孩,他也曾想过去找找那个女孩,但没有电话,没有姓名,找她又能怎以样呢。何况繁重的工作将他的时光都耗在办公室里。只能安慰自己,让那个像初恋一样的女孩留在心底,成为最美好的珍藏吧!

这天,他妻子的预产期快到了,他百忙之中安排了妻子住院了,一间房两张床,住下的当天下午,隔壁的一个产妇刚出院,就住进来了另一个孕妇,她孤身一人来住院,一脸冷漠的表情,见到他们也不愿多说一句话,一直都没有看到她有家人陪伴,热心的妻子问那个产妇:你的家人呢?产妇说:家人在老家,刚怀孕老公就死了。妻子甚是同情她,很优越的安排他照顾隔壁床的孕妇,好让她安全的产下孩子,当然,他是不会拒绝的。住院的两天里,他乐此不彼的照顾着两个产妇,心里充满着希望又满是疑惑。第三天,两个人都顺利的产下了孩子,都是女孩,隔壁的那个产妇比他的妻子早产三个小时。这其间,他充当着两个产妇的家属,忙里忙外,因为一切都顺利,所以也没碰到什么麻烦。只是隔壁的那个产妇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妻子很理解别人,叫他多花心事在隔壁女人身上,那样的家庭,更需要人照顾。

很特别的一件事是,这间房里的两个女婴长得特别像,他的亲戚朋友来医院探望时,还以为他们生了个双胞胎。更奇特的事是,他将两个婴儿送去洗澡时,发现两个婴儿在左边的屁股的同一个位置上都有一个同样的痣。

两个妈妈经过了疼痛的分娩后,终于都满足了,在一起也多了些共同语言,在护士说要办理孩子的出生记录时,要给孩子取名时,都愿意将这个任务交给肚里有些墨水的他。他思索了不久,就给两个孩子分别取了名:一个奇奇,一个叫迹迹。

过了几天,她们要出院了,他妻子说隔壁产妇一个人带孩子不方便,返正也不费什么大事,叫一起出院,让他开车顺带送隔壁产妇回家。这几天,虽然他是充满了希望与幸福的,但内心深处总是有些不平静,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变得毛手毛脚的,已被他妻子嘲笑与指责了好几次。将两个产妇与婴儿安排上车后,他忐忑的驾着车出了医院。将隔壁产妇送回家,在送她上楼的时候,他不安对她说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的。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回复了句:你想多了。再回到车上时,他妻子顺便问了句:她没说过她住那里,你怎么知道她住这个地方呀?他没有正面回答,匆匆忙忙回了家。

几天在医院里忙碌,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回到家安顿好后,他脱光衣服,打开莲蓬头,好好的洗个澡,同时也让自己从混沌的状态平静下来,洗着洗着,他透过刚起的水雾,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左边屁股上有一个明显的黑痣,他久久的盯着这个黑痣,似乎从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矛盾,看到了更多是未来的未知。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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