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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陪伴的岁月故事

作者: 高国宴2021/06/27人生故事

在我的记忆里,煤油灯大都是用正方体的墨水瓶或圆柱体的墨汁瓶做成的,其制作工艺特别简单,我上二年级时就可以独自完成制作了。找一个用过的墨水瓶或墨汁瓶,将瓶盖取下来,用火钳在瓶盖正中央烫出一个洞来,再找一片薄的铝片或铁片,缠绕在筷子或竹子上,卷成一个长约6—8公分的圆筒,插在瓶盖烫出的小洞里固定好,然后在里面穿上一根用棉花或毛线拧成的灯芯,外面的一头刚露出头,另一头则一直要触及瓶底,便于能及时的汲取煤油。最后在瓶子里倒上煤油,盖上瓶盖,一个煤油灯则完成了。其实,当时在供销社里也卖比较高档的煤油灯,之所以高档,主要是造型好。记忆中,当时盛行的高档煤油灯类似于现在的“天之蓝”酒瓶那样的小蛮腰状,灯头部分则安装了一个小齿轮,旁边有一个钮扣大小的手柄,可以旋转控制火苗的大小。更重要的它的灯头部分还安装了一个可以活动的上下开口的灯罩,无论刮什么风,都不会轻易灭。相比我们很多人家制作的简易煤油灯,可谓高档多了。不过,这种高档的煤油灯在农村并不多见,因为家境贫寒,很多农家普遍都使用简易的煤油灯,一个屋子里至少有一盏。

煤油灯的燃料是煤油,不论灯芯粗细,火苗大小,燃烧时都会冒出浓烟,燃烧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在火苗的上端熏出一大团黑色,天长日久,整个屋子便被熏成了黑色,如同油漆一样,时间一长,就是想擦也擦不下来。这也苦了我们上学的孩子,每天晚上在油灯下做作业,等做完作业,我们的鼻孔里便被熏出一层黑粉,用手指一掏,就会染满指头,鼻子里也分外的难受。如果作业多,时间长,还会在睫毛、眉毛上落满黑色的粉尘。可让我奇怪的是,当时的我们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些,擤一把鼻涕,摸一把脸,照样快快乐乐上学、玩耍。

煤油灯是我们儿时那个年代最主要的照明工具,在我的记忆里,它几乎陪伴了我整个童年,也带给我很多快乐。

我家乡的村子之间离得都比较远,一个村子里的住户居住的也比较零散。读初中时,一到冬天,上学时间天还是完全黑的,因为没有手电筒(电池贵,经济拮据用不起),我们很多不住校的孩子都会提一盏自制的煤油灯,一为照明走路,二为壮胆驱逐动物(当时的家乡有狐狸、黄鼠狼、狼,只要看到亮光就会远远的避开)。上学路上风大,为了保证煤油灯不被风吹灭,我们一般都会制作一个简易的方形或椭圆形的灯笼,将煤油灯固定在里面,上面再用一根木棍挑着,这样不但确保煤油灯不会灭,也不会烧伤手。上学路上,漆黑的山梁或沟岔里,都会看到三三两两移动的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着。到了学校,孩子们则会取出煤油灯,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继续学习。现在想来,“苦读”应该就是这般情景吧。那种辛酸的味道在当时并没有察觉,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回想起来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滋味来。

现在,很多从贫困中走出去的孩子在自己的回忆中都声称要感谢贫穷,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是的,贫穷并不可怕,它只是特定时期的一种无奈的生存状态,不论何时何地,它都会如同一个人身上的胎记,你没有理由抛弃,更不会轻易示人。对于经历过贫穷的人来说,它给予我们的,则是反省与反思。人们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我看来,关键在于个人的努力,如果自身不去主动发展,命运永远不会垂青。如同煤油灯的年代,虽然历史的车轮已经跨进了高科技的信息化时代,电灯取代了煤油灯,但一些人还将自己尘封在煤油灯的岁月里负重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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