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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味道

作者: 食草动物[文集]2020/06/09随感

2007年12月17日,莫斯科,天气:阴

当我再次踏上俄罗斯这块土地的时候,一切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全都跑了回来。必竟,我把一生中最年轻,最有激情的五年留在了这里。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和这里有一种分不开,解不断的联系了。

在这趟出差之前我曾经有过种种的猜想,不知道能看到什么,会有什么变化。八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长久。与以往不同这次更像是去赴一个老朋友的约,心中有些许忐忑,又有一些许期待。

莫斯科的谢列梅杰沃二号机场依旧繁忙如故,与国内首都机场的新航站楼比起来,这里显的破旧不少。咖啡色的候机主楼,使人觉得它更像一座宾馆的主楼而不是候机大厅。走出机场首先闻到的是一阵清冽的空气,其中还弥散着刚刚化雪后的湿湿水气和树木味道,以及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淡淡汽车尾气味道。这是我回到俄罗斯后的第一丝气味。

2007年12月18日,莫斯科,天气:阴转多云

冬天的莫斯科,天总是亮的比较晚。已经过了上午十点多了天空才刚蒙蒙亮,想着这时国内家人和同事都应该早已吃过午饭了,我也在宾馆的床上躺不住了。今天上午的目标是莫大,我们草草吃过早饭就直接驱车过来。

以前也曾经到过莫大主楼这里,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的感觉都会不同,每一次在观景台前正视莫斯科大学的主楼都会被她深深的吸引住。我总在想,如果有机会能住在一座可以同时容纳近三万个房间的大厦里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我想就算俄罗斯的冬天再寒冷能与这么多人紧紧的住在一起,心里也应该会觉得很塌实很温暖吧!

莫大主楼里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或者说是一座小型的城市,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有,不过也正是我们到了他的宿舍才真正从内部感受了这座建筑的内在魅力,实木质地的地板走上去嘎吱嘎吱做响,时时都在提醒着我们这座1953年建成的建筑已经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变化。木制的房门,木制的家具和床,没有精美的装饰,没有刻意的雕琢,俄罗斯的东西总是给人一种粗粗笨笨的感觉。穿过宿舍走廊我又闻到一种气味,木头的气味,混合着实木陈腐的味道,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觉补面而来。

2007年12月19日,彼得堡,天气:多云转小雨雪

在彼得堡我见到了丹。她和我是一年来俄的,毕业后就没有回去,现在已经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虽然每天都忙着打拼,但也乐在其中,因为我知道这个适合她,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丹开着车带我们去瓦西里岛上最大的“莲达”超市买东西,我们谈起这几年的变化,她总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现在的这些中国学生呀,变化真的好大好大。

不过说起来这些不过是生活质量上的变化,其实,他们不过是再重复着我们当年同样的生活罢了。用功学习的学生还是努力学习,不用功的也努力把自己的小日子混的有滋有味的。

而在我看来,似乎一些都没有改变。在丝丝细雨中开着车子经过最漫长的涅瓦街,两边的建筑如冬宫,“圈楼”,喀山教堂,安基契科夫桥在烟雨中变的亦真亦幻,朦胧而又神秘,一些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曾改变过什么,但彼时的心情却永远无法复制了。透过车窗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脸上,闻着车外雨水的味道沁人心脾,这味道里有思念也有怀念。

2007年12月20日,彼得堡,天气:阴转晴

回到母校的感觉真好!在曾经住的地方看一看,上学的地方瞧一瞧。遇到一位曾经教过自己的老师,就算简单的聊上两句都觉得那么开心。宿舍的后面又盖了一座新的教学楼,很漂亮也很大,据说明年就要搬过去了。学校附近新开了大型超市和麦当劳,以后再也不用跑到很远的地方去SHOPING了。一切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却也在想象之外。

楠是我的老同学,我让他陪着我在学校里转转,其实他挺忙的,明年他就要在学校读博士了,眼下正和他的导师共同完成一本书。我问他来俄罗斯的感觉怎么样?他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也许这就是在俄罗斯的感觉吧,有一点无奈,又有一点希望,这也是俄罗斯的味道,俄罗斯的风情。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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