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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生态零食

作者: 赵柒斤2021/12/04心情日志

20世纪70年代中期,在我蒙童时代,虽不至于每天饿肚子,但父母是没钱给我买零食的。

好在江南的山村,每经春风吹拂,田埂、溪旁、山边的柴草上便按时序生长出诸多解馋的天然生态零食。

最早现身的生态零食是“茅针”。清明前后,我们一帮小孩子聚在一块,往往就到长满茅草的山边、田埂等转悠,拔茅针充饥。此刻,茅针非常鲜嫩,好像没有筋骨似的,在嘴里嚼一分钟就变成了“饼”,而牙齿磨出的“浆”自然而然地就流进肠胃,那种凉爽爽、甜丝丝的味道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与此同时,落叶灌木或常绿灌木或蔓状灌木顶端生产的“刺苔”,也争先恐后地给我们解馋充饥。刺苔又名“芽芽泡”“刺刚”“青模薹”。幼时,每次尾随母亲去菜地或被父亲牵着去田间,看到菜地或水田高埂上独立生长的藤刺上长出紫红色刺苔,就不管不顾地把小手往刺棵里伸。结果小手被刺痛,还掐不了一根刺苔。记得有一次,母亲见状过来帮忙,实际是传授一种脱险方法,她用锄头勾住刺苔往身边一拉,紫红色且包皮一点未破的刺苔就脱离了老刺庇护,便可放心伸手去掐。至于为什么只能吃包皮没破的刺苔,母亲的忠告是,破皮的或被虫叮过或被蛇咬过,吃野生东西一定要防患于未然。此后掐刺苔,不仅“挑肥拣瘦”,也很少被刺扎。

茅针、刺苔谢幕,桑葚、野生草莓又粉墨登场……一直绵延至秋天的毛栗、山楂等。家乡野生的“生态零食”,虽谈不上有多少营养,但足以应付我肚中“小饿虫”骚扰。秋收后,花生、玉米、山芋甚至萝卜等成了我们的水果和零食。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田地的农作物丰产丰收,“物资交流”走进偏僻山村后,我的“生态零食”不仅品种丰富起来,更重要的是那些原生态的零食都经过了加工处理。记忆最深的是爆米花和货郎担上的小饼干。炸爆米花的人很精明,总是秋冬的周末下午进村,听到“嘣”的一声响,全村孩子都从自己米缸或玉米袋里刨出几碗米或玉米粒,揣上母亲给的几毛钱循声就围了上去。而货郎担一般又是周末上午进村,拨浪鼓一摇,特别是“鸡毛龟壳橡胶鞋底牙膏皮换糖”的吆喝声就像吹响了“集结号”,几乎全村的孩子都趁父母下地,纷纷从家中翻找出“破烂”,货郎便根据“破烂”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给出的小饼干数量……

光阴匆匆,那些树头、草尖长的和土里埋的纯天然原生态“零食”已远去,但它们使我从小就知道了生态环境的重要和食物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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