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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和扁担

作者: 夏礼英2021/11/03心情随笔

有人说过,人们对某种事物产生幻想和思念,往往是因着那事物已经失去,或者远离。我怀念起井和扁担,便是这样。

在汉语里,“井”其实是个美丽的字眼,对井的思念和牵挂也是农业中国一份朴素挚切而恒久的感情。也许正因为如此,便有了“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之类的说法。也许因了这些说法,那些不得已而背井离乡的人在远行前总要包裹一撮“乡井土”带在身边。实际上在流落异地的游子心中,一口故园的井甚或只是井中的一撮泥土,便是故园的全部了。

我的故乡德州夏庄的东南高地上早就有一口砖砌井壁的小井,一代代人来来往往由这里担水吃,我在五十年代是这口井担水大军中的一员,有一次差点滑到里面。我村最大的井是寺旁的双口井,上面有木制的十字架,挑水人总是一只脚踩着井沿,一只脚踩着木制井架,村上几乎一多半的人从这里取水,我对这口井印象较深。后来举家搬到淄博金岭镇,井更多了,水很充盈,父亲诊所斜对过胡同里的井水用扁担钩就可以提上来。那时候没有自来水,井水是唯一的饮用来源。

有人说,挑水是乡人必修的功课,脚步沉沉稳稳地迈动着,那双因忙于土里刨食而难得歇息着的手,此时也悠闲了,一只轻扶着扁担,一只便随脚步挥甩着,那扁担会在肩上颤悠悠跳跃着,忽忽闪闪地吱嘎出一串串极富有节奏的韵来。然而,我感受最深的却是另一种韵致。

工作后,有一次探家,巧遇父亲艰难地挑着一担水往医院走,扁担把他的身子压得歪向一边,一脚深一脚浅,颤颤巍巍、趔趔趄趄,随时有倒地的危险。父亲一生从医,整天坐在凳子上给人号脉治病,家务活很少干,嫩肩嫩肉,哪里干过这样的活!是造反派们哪壶不开提哪壶,变着法地以整人为快。扁担长,弱肩膀,肩膀不愿扁担压,扁担非要压在肩膀上,其实也压在我的心上,我这是临回新疆时难得的见到父亲这一面。

我嘴哆嗦着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一个堂堂的共产党的县委宣传部长是不适合接过这样一位身份还弄不清的人的扁担的。父亲显然瘦了的脸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话:“回去吧,走吧!你还要工作呢!”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火车开得很远了,我的脑海里还是六十多岁的父亲肩上那副压得他直不起腰来的扁担。

如今,再也见不到吃水的井了,井都填了,上面盖起了房舍或工厂。扁担也不知还有没有?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而且,有的只用自来水洗东西,做饭饮用的是矿泉水,人们也越来越珍惜水,也越来越注意水质是否达标了!

父亲早已走出牛棚,恢复了医生本行。我也调到齐鲁石化公司,姊妹七个中三个党员,如今儿子和五弟的女儿也入了党,一家人知福感恩跟党走,高高兴兴助梦飞。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是维护人民根本利益的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人民当家做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式”。

父亲退休后也来到辛店跟我们一起生活,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红利,十分高兴!他虽然遭受了磨难,但他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经常说:“毛主席好,共产党好!改革开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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