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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作者: 小不点儿[文集]2021/10/29心情随笔

驾着星际的航船,穿过时光的隧道,回到童年的星空,摘取童年的星辰。

——题记

壹 一脉同根

父亲的祖籍在河南省堰城县万金乡司庄村,是不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全村都姓司,基本无外姓,未考。从家谱里得知,我的爷爷司国正娶赵氏为妻,于公元一九三二年六月生下父亲,起名司法枝,排行老大。爷爷一生育有两男一女,由于家境贫寒,最小的幼女司爱玲从小送给了人家,以求得一条生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十二岁那年,正值年关,双亲同一天逝去。之后,父亲跟随亲如长兄的乔大爷走南闯北一路风尘把他带大。成家立业时,与邻村曹楼村十八岁女子曹桂荣结为伉俪。二十三岁那年,(1955年)在湖北省与河南省交界的武胜关生下了我。初来人间,听母亲后来说,她年轻时,跟随父亲在湖北一个叫铁山的地方生活。父亲是一个铁路上的开山工,逢山炸石,登高爬低,工作十分的辛苦,家庭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四处迁徙是常有的事。全家的财产,一根扁担两个箩筐就全部挑走了。父亲肩挑着扁担,一个筐里装着一个木箱,另一筐里就是我。

父亲年轻时在湖北一带的铁路沿线工作以维持生计,母亲陪伴着父亲带着四个儿子艰难的生活着。1962年,父亲的工作地点转展到了武汉,我们全家来到了武汉市武昌区连溪寺的一个地方,住的是破草席搭建的简易房子,四处透风,虫蛇出没,很不安全。七岁那年,我进入了小学,在武汉铁路局第四小学上学,小学四年级时父亲去了云南昆明支援三线建设,就在那时我学会了写信。以寄托我们与父亲的情思。

貮 乱世“文革”

1966年,文化大革命全面爆发,刚上初一的我,也在当时政治环境的影响下,左手臂上也无意识的戴上了菱形形状的“红小兵”袖章,那个红颜色的袖章在手臂上摆动着,当时感觉蛮神气的。学校里也进驻了“工宣队”。 “工宣队”的领导经常把我们集中起来训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那种严肃的面孔吓的我们一声都不敢吭气。记得当时讲的都是些行为品德方面的内容。当时上课很不正常,有一次,也不知谁挑的头,“红小兵”一行人每人手持一根木棍,到家属居住区,看见谁家门口有关满鸡鸭的笼子,上去就是一阵乱棍,打的鸡鸭满地乱跑,追着在家属区乱打。记得还有一次,追打一支半大的狗,狗跑进主人的床低下,“红小兵”一行人把床掀翻,直到把狗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才肯罢休,弄的主人惊慌失措。后来才听说,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准搞副业。反正当时我们也听不懂,只是一股莽撞冲动所为,搞的家属区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这些行为现在看来本不应该发生,但那时的我们根本还没有判断孰是孰非的鉴别能力,一窝蜂的就参合了进去,但这些事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在那个年龄不应该有的心理阴影。莽撞、愧疚、自责,迷茫的复杂心理在我们弱小的心里茫然、无助。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苏关系破裂,全国上下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和“深挖洞、广集粮”口号的号召下,全校学生在教室附近的地方挖起了地道,家属区的每个家庭也要挖地道,这是当时的政治任务,是应对中苏关系恶化,全国上下准备打仗所采取的动员和措施。那时的班级编排也火药味儿较浓,像我在的班级就称“三连十八排二班”。都是军事化管理的色彩。为了完成这个挖地道的任务,我们就在离教室不远的一个空地上选了一地方,全班同学一有时间,带上自家的工具,到那里去挖地道。班主任汪老师无奈,只能督促学生去挖地道。每班一个地道,班班都要挖。后来,我们班挖的那个地道,由于选址不好,选在了一个乱石成堆的岩石地带,一铲下去,碰到的都是石头,深度一直不见进展,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而家属区各家的地道挖的是热火朝天,记得我的一个同学家的地道是挖的不简单,上窄下宽,受力合理。洞内别有洞天,有阶梯,有房间,长度挖到了三十多米的地方,并还在不停在远处延伸,洞内电线上挂满了灯泡,在地道里如同白昼一般。我们参观时都感到羡慕。而我家挖的那个地道,挖下去一米多深就出水了,渗水不止,无法再挖下去,最后俨然成了一口水井。最后也填埋了上了,不了了之。

“文革”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是武斗,派性斗争严重。武汉当时分为“百万雄师”和“钢工总”两大派。开始是两派大辩论,起初用嘴辩论,发展到最后双方用大喇叭吼叫,各自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由于言词犀利,互不相容,最后发展到武斗。武斗时误伤了很多无辜的人,尽管当时提出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口号,但谁也不能保证两派的擦枪走火,发生肢体摩擦,进而升级为群体性的打架斗殴。当时由于公检法遭到严重破坏,给了一些目无法纪之人,怀有各种不良目的之人钻了空子。在我们学校,一个体育老师可能平时管理学生严了一点,十几个不怀好意,品德有问题的学生,把这个老师五花大绑押到批判的会场上批斗,数落他的不是,还不解气,只见一个高年级块头大的一个同学挥起了拳头朝体育老师的面部砸去,可怜的体育老师顿时血流满面,不敢还手。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许多。与我们亲们接触,呕心沥血的老师,是随便动手乱打的吗?真是天理不容。好在这几个有问题的学生后来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当时我对“文革”运动根本不知它是怎么一回事,但在我小小的年龄里,体育老师的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我区分善恶好坏的一个圭臬。

“文革”武斗的出现,更严重的是影响到了部队,当时武汉驻军的一个武器仓库遭抢劫,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我认为是几个狂热分子的带领下闯入部队的仓库,把门的战士爬在窗户上无奈地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把抹着黄油的机关枪、冲锋枪、手榴弹、无法计数的子弹等军用物质就像拿自家的东西一样大摇大摆地拿出屋外,流落民间,在民间惹是生非。出于好奇,在混乱的人群中,我们几个同学都去看稀奇,把散落在地的十几个子弹拿回到家里,怕它爆炸就把它放在装满水的水桶里,母亲看到后斥责我赶快扔掉,我赶快把这些子弹一股脑儿地全扔进附近的池塘里才放心。那些抢到武器的一些人,把它当做随身的玩具,到处施展。记得有那么一次,在一个池塘边,一个手持冲锋枪的人,对准了池塘边的一个水塔上的一排彩色灯泡一阵狂扫,彩灯在噼啪声中破碎,然后哈哈大笑,自以为太有乐趣。之后,又把一个手榴弹拉响了引信,快速地扔进池塘里,顿时,一个大水泡从水低翻了上来,之后就是被炸死的鱼翻着白肚飘浮在水面上。悲惨至及。那时,由于武器散落民间,有枪的人拿着它乱放枪。武汉的气温很高,夜间屋内根本无法睡觉,老百姓夜间都在屋外躺在竹床上睡觉。竹床上支个蚊帐,夜幕中,如果一听见枪响,赶快收拾蚊帐和床往屋里搬。搞的老百姓睡卧不宁。提心吊胆。

“文革”负面影响对我的这个涉世不深的孩童带来了较大的影响,学业耽误了,人生的黄金时期迷茫、荒度。

叁 少年的欢乐

我的孩提时代,虽时逢“文革”乱世,但那时与童年的伙伴也有些至今难以忘怀的乐趣。都知湖北武汉是一个水域广阔,湖泊密布,池塘众多的省份,只要你喜爱游泳是没有学不会的,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游泳场,只要你有足够的胆略,大到万里长江水域,小到池塘湖泊水面,到处都是你游泳的乐园。孩童时代的我,在学校的旁边就有一个池塘,在这个池塘里我慢慢学会了游泳。先是下到水里一震扑腾,不敢到水深的地方,只敢在岸边徘徊,后来就是狗刨,两腿打出“扑通、扑通”的水花。也没有人教,时间一长,你就会成为游泳的高手,不再是一个旱鸭子,横渡这个池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武汉大学后面珞珈山下有一个美丽的天然湖泊――东湖。这里风景优美,水碧天蓝。是人们游泳的理想场所,中学时代,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经常聚在一起到那里去游泳。记得班里有一个家境条件优渥的同学叫佟西山,父母都是客运段的职工,家庭条件比我们好的多。所以,每周几个同学相邀乘公交车去东湖游泳。车票都是佟西山给我们购买。一到东湖,下水前先买一个大饼吃饱,然后跳到水里。东湖水域虽然有一个固定的游泳场,周围用铁栅栏围了起来,但我们每次去东湖游泳都远超了那个固定的范围。出了游泳场的范围,虽然有一定的安全隐患,但湖中那个小岛的美丽景色吸引着我们。游到到小岛去成了我们每次必去的目标。小岛离岸边的直线距离大概有1500米,往返就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开始时,我们几个同学大着胆子向湖中的小岛游去,累了,就在水面上躺着仰泳,休息恢复一下体力。遨游在这碧水蓝天的水面,周围的环境风景宜人,真是少年时代惬意无限,欢乐无比呀!武汉的夏天气温闷热,几乎整个夏天我们都泡在水里。

游泳成了我少年时代的一大爱好,但也给母亲带来了担忧的烦恼。为了我们的安全,母亲时在我的耳边提醒,溺水的都是会水的,不会水的他也不敢去冒险。尤其是长距离的游泳更有风险。比如在长江里游泳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风险就比较大。从母亲的态度里我体会到母亲很反对我游泳,每次见我长时间在外面不回家,心里就生疑问,回家后就盘问我是不是去河里游泳了,自然我是不愿意说实话了。无奈之下,母亲后来就用手指甲在我的腿上划一划,看看会不会出现几条白色的痕迹,如果有,就证明我今天去游泳了,反则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学来了这一方法,后来我就去验证,当我没有去游泳的那一天,就在自己的腿脚上划几下,看看会不会出现白色的划痕,嘿!果然没有痕迹。母亲的这一招还真灵。当然,有痕迹出现的那一天自然少不了挨打。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最担心的是我们几个弟兄的安全,一到夏天,就怕我们去游泳出事儿。后来,干脆夏天暑假一到就带着我们几个千里迢迢去昆明父亲工作的地点避暑,说是避暑,其另有其意。

肆 童年的游戏

我们童年的那个时代,基本没有像现在琳琅满目可玩的游戏,也没有今天铺天盖地的电子产品。男孩子喜欢的游戏有打玻璃球、滚铁环、打陀螺、“斗鸡”、在地上拍用香烟纸叠成的三角片等。女孩子喜欢的游戏有跳房子、踢键子,跳皮筋等。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一个叫“斗鸡”的游戏。“斗鸡”游戏把人分成两个队,也可以分成多个队。每队少则四五人,多达十多人。两队人数相等。规则是:每个人必须抬起一支大腿,用手抱住,不能落地,落地了就被判为这个队员 “牺牲”,淘汰出局,不能再参加游戏。所以,双方每个队员只能是一只腿在地上,像个袋鼠一样蹦跳着前进。双方交战时,每个队的队员站在自己的大本营里,(实际就是在地上用石头划出一个大圆圈,大本营里是最安全的,其他队不能冲进大本营里去)迎战时,双方可以全部出击迎战,也可以派出自己队的一名虎将与对方的一员猛将单战。如果你把对方的队员斗的抱着的那支腿落下立地,对方就被判为牺牲了一名队员。双方开战时,有时双方一涌而出,一场混战雀起,牺牲残烈。弱小的被对方身强力壮的挑翻在地,有时冷不防背后就被另一敌人突然袭击把你撞倒在地,壮烈牺牲。这样,到最后看哪一方还剩抱着腿的队员人数多,哪一方就为胜利方。就是这么一个“斗鸡”的游戏,引来了很多男孩子参与其中,(后来有些女生也玩这种游戏)这个游戏,一来可以锻炼我们的身体,因为用手抱起来的那支腿,时间一长,另一只腿负重久了,要支撑全身的重量,就会酸疼无力。况且行进时,都是靠单只腿向前或向后的蹦跳,战斗时还要用抬着那只腿的膝盖部分去与敌方对擂碰撞,即费体力又考耐力。体力消耗可想而知。在这一活动中无疑锻炼了我们的体力和耐力。二来可以培养我们的斗志。双方在激烈的冲撞中相互拼杀,要有一股向上的斗志,才能保证你是最后的胜利者。几十年过去了,今日回想起来,“斗鸡”这个童年的游戏令我其乐无穷,欢乐无比。

还有一个游戏叫“三级棒”。这个游戏是单人游戏,游戏的工具是三个十多公分长的短木棒和一个四十多公分长的长木棒。在土质的地面上挖一个小坑,然后把那个短木棒斜立在小坑里面,在地面露出一截小头。游戏开始时,一人用那个长木棒去敲坑里短木棒露出地面的那个头,这时短木棒由于受到长木棒敲击受到的力,就会腾起在空中,此时,游戏者要赶快用长木棒去掂在空中的那个短木棒,掂的次数越多越好,掂完以后赶快用长木棒把小木棒敲击到远方,越远越好。如果在空中只掂了一下小木棒就把小木棒敲击到远方,接下来游戏者就要到小木棒落地的那个地方,用长木棒的长度到小木棒落地的那个地方开始计量,一直量到地面上的那个小坑旁边为止,数一数有多少个长木棒的数量。多者为胜。如果你在空中掂了两下小木棒把小木棒敲击到远方,那么,计量长木棒的长度数量就要加倍计量。多者为胜。如果你在空中掂了三下小木棒把小木棒敲击到远方。这时,计量长度就得用短木棒的长度来计量了,多者为胜。一般来说,这是最高水平了。在空中掂了四下小木棒的时候则比较少了。这个游戏每人有三次机会可以敲击三次小木棒,如果你三次都落空,那么机会就轮到对方。就是这么一个小游戏,尤其是男孩子特别喜欢玩。参于的人很多。大家相约围在一起,看哪个的技巧灵活娴熟。这个游戏体现的是用力要恰到好处。用力小了小木棍腾不起来,你没法去掂那个小木棍,把机会让给了别人。用力大了小木棍飞的老高,你也够不着,机会同样轮到了别人。另外,在小木棍腾在空中时,如果你只求掂的次数多,急于要战胜对方,结果就会貪多失误,大意失荆州,小木棒掉在地上,败给了对方。所以,恰到好处,掌握火候考验着每一个人。锻炼着每一个人的童年心理素质。

游戏锻炼了我们的体魄,游戏磨炼了我们的心理素质。在游戏中我们一天天长大,在游戏中我们结束了少年的时光。

几十年过去了,那一段让人充满憧憬的少年时光在我的脑海里时时泛起激荡的浪花,虽然这朵浪花在时代的洪流里落上了泛起的几粒沉渣,并在巨流中迂回婉转。但这朵时代的浪花伴随着江水的不断冲刷日夜不停地向着大海奔去。并在奔向大海的旅途中越聚越高,汇聚的浪头越来越大。抖落了身上的沉渣,最后以粉身碎骨的姿态融入了大海母亲的怀抱!

2021/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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