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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鼠共舞的知青岁月

作者: 万伯翱2021/08/30心情日志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从北京下放到河南省西华县黄泛区农场园艺场第二生产队当知青,前后整整十个春秋。我已满怀深情地在《人民日报》上写过我的生产队长们,今天第一次写与野生动物的交往,这种交往也是没齿难忘的。

那时我们二队农工和知青统一住集体宿舍,是一大间自己动手打好地基,先垒砌在自挖自夯的地基上,因为砖当时较为稀罕金贵,所以常常不到一半以上的墙就改用泥坯了,当然也没钱买瓦,是用麦秸或草苇做屋顶了。地面当然无任何铺设,直接是潮湿的黄土地。这种房屋构造十分简陋,大都市现代人是无法想象的,我们建起的这种房屋两三年后必会“通风透光”加漏雨了,在老泥瓦匠指导下,我们就上房再修补。

我记得开始我们宿舍紧挨着队里一个粮仓,为了保证粮仓安全可靠,基本上上下下都是砖瓦结构和水泥地面了。但晚上,一吹灭了灯麻烦就来了。

俗话说:“老鼠生来会打洞。”那时职工因穷困大多没有蚊帐,我母亲让我带有一单人绿色小蚊帐,真派上了用场,当然防蚊蝇还没有问题,但晚上只要吹灭如豆煤油灯不久,这种哺乳动物啮齿目的耗子大军从洞穴中爬出来,就开始沿着墙根,从“总部”隔壁粮仓发着“吱吱”呼叫声,成群结队潮水般出动到我们屋里了。

那时三夏三秋后体力劳动十分繁重,都是在龙口夺粮嘛,煤油灯下读了个把小时书后,很快上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就上到我们自制的床上青纱帐里进入梦乡。开始入睡时也听不到耗子大军前呼后应的出动声音了。但是这些白日胆小嗅觉性十分高的地下部队在这黑夜中却大显身手,它们不但熟练高超地沿着拉蚊帐的铁丝飞快奔跑来回,到了我小帐顶放开手脚放肆地手舞足蹈起来,更有甚者还钻帐而入,碰到我时还能感到了它们扎人的胡须。让我骤然惊梦而起,拳打脚踢击退帐内帐顶大小鼠军,像京剧“三岔口”夜斗中,我手掌曾接触到他们毛茸茸、呈锥形、拖着大尾巴的身体,这些嚣张贼鼠虽小却也绿豆眼闪着怕人的绿光。第二天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和酸痛的双眼随保管员打开粮仓门查看它们的大本营;在梁上,竟还有昨夜欢舞的大小老鼠在随时准备逃窜,却壮胆在有高空优势且贼目警惕张望着,这又正如唐诗所写:“官仓老鼠大如牛,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难遣朝朝入君口!”,更古老的诗经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无食我麦,无食我苗”,可见同伙田鼠也是很可恨的。上世纪五十年代除四害中:如今麻雀已正了名,但你这老鼠耗子和贪盗国家人民的物品一样的贪官污吏,必遭全民人人喊打呢!但当时怕下药后污染屯粮,我们改用鼠夹鼠笼应战,也狠狠打击了不可一世的鼠敌,着实让我们夜晚消停放心入睡了一阵子。我回忆当时农场都没有养狗养猫的农户,鸡鸭等家禽也绝对在“割掉资本主义尾巴”之列。

据说全世界老鼠耗子种类竟有450多种,始祖“东方晓鼠”据查竟有五千万年的历史,当然供人类做各种科研的特种定向培育的小白鼠毛白肤红,体长不过15厘米左右,因为老鼠基因序列和我们人类差不多,故这些鼠类对人类温顺易捕亦可爱对人类大有用处。1986年春,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出了大事故,近9.5万人死亡,但动植物皆死亡后的三年后,老鼠不知从何洞穴内爬出复活了,据说更加肥硕壮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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