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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童年

作者: 笔墨淡淡2015/07/14心情随笔

刚刚看于娟的《此生未完成》,看到她描写她那贫穷又快乐的童年,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不知道童年是应该怎么样度过,在我印象里,童年等于两个字:龙潭。这是外婆的家,是外公的家,是妈妈的家,是表姐的家,我也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家。

小时候每一次的寒暑假,我哭着闹着只为一件事:要去外婆家。因为外婆待我好,表姐待我好。小孩子不懂理智的去思考,所以一股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依稀记得,奶奶问我喜欢她还是喜欢外婆多一点,我马上回答,喜欢外婆多一点,我后来才能明白,当时的奶奶是会有多伤心。

我不能记得跟外婆相处的每一件事,但是作为外婆,她做的事跟其他外婆没什么大区别,就是给我做饭,洗衣服,但是她给的温暖更多。每次外婆一见到我就是叫“岚宝宝”,我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见到的时候,眼睛会闪光,跟我说的时候会傻笑,每次带我出去跟别人介绍都特别自豪,虽然我小时候脾气跟现在一样烂,但是外婆有耐心,她也是心甘情愿为我赶蚊子,只要是我想吃的,她会想方设法做出来,所以我小时候吃过好多她做的小吃,光是饼就有三种类型。外婆是个懂中药的人,虽然不知道那算不算偏方。我小时候手上、头上长那些好难看的癣,什么药都是治标不治本,不知道外婆哪里弄来的偏方,说是在患处铺一层棉花,然后用火点着棉花,把棉花烧了就行,多烧几次就能治本。作为一个十岁的小孩,听到这种说话除了被吓到就是被吓到,难道不会把自己给烧着了吗?没办法,外婆坚持说这方法治好了很多人,我还跟我妈妈告状,妈妈说听外婆的,还说她小时候也被外婆这样治好了。我就这样让外婆治了。其实也真的是神奇,火柴一点,就几秒钟的时间,棉花就烧完了,但是被火烧毕竟会疼,但是那疼就一阵,我忍得了。说来奇怪,我的癣就那样好了。后来有个人在家里被武功咬了,也是找外婆,外婆说了几样药草的名字,他们家人去找好,倒也是有效。我小时候经常头晕,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外婆家,外婆就非要蒸蛋给我吃,其实我在家我妈妈还给我用各种药材炖母鸡,天天也是给我蒸蛋,但是结果头还是很偏执的痛,根本不管我们的成本有多大。吃蒸蛋吃多了除了腻就是恶心,打死也不想吃,可是外婆非逼着吃,因为她在鸡蛋里放了几只虫子一起蒸的,说那虫子能治我的头痛。我的天,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的奇妙事都是在外婆这里经历的。我实在是找不到原因,为啥那虫子就那么神奇了。外婆说那虫子也是之前有人试过,效果很好,而且我知道那种小虫子是在浮萍上,还会飞,要抓到一只很不容易,何况外婆还抓了三四只。虽然觉得好恶心,但是还是连冲带蛋一起吞了。去年看TED上一个视频,就是主张吃虫子的,用虫子装点蛋糕,或者做菜,蒸煮煎样样都行,说是为了缓解我们现在有限的资源紧张。其实在西方,这种吃生态虫子的习惯有人能接受,所以一想起来这个,我觉得外婆比西方人都先进很多,或者说,那个村的村民早已经走在时代前列了。由此我觉得,真正引导世界的人,来自农村。在生态良好的环境里,他们知道人与动物的合适相处模式,他们懂得物尽其用,也懂得留有后路才能绵延不绝。不要以为收割稻谷,种植果蔬有水有土有太阳就行,这种条件下长出来的是杂草!

跟外婆相处的时间很多,所以看多了外公和外婆的忙碌和勤恳,他们的田在比较远的地方,山间的路只有容得下一个人过,想想看,大夏天,头上戴着草帽,挑着百来斤的稻谷回家,走着巴掌大的田间小路,回来还要晒谷子,收谷子,打谷子,这是多么累!

外婆家有凉粉叶子,野生的,但是每年都有,所以我们不用出去买白色的透明凉粉,都是自己摘绿色的凉粉叶,自己做。表姐是个手巧的姑娘,每次都是她去挪凉粉叶,寄出绿汁,我们用的水也不是自来水,而是外婆家的井水。为了让凉粉和水凝结,我们用的是香灰。我也讶异,为何用香灰,香灰也能吃吗?但事实上就是香灰。造物主制造了千万种物体,各个都在人类的指挥下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其实我们现在雾霾都吸了,香灰还经过了高温的燃烧,毒都烧死了,有何不可呢?用香灰来凝结是外婆那边特有的秘方,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我相信老祖宗遗留的方法,所谓物竞天择,这也是一种体现吧。我们的凉粉是纯天然的,从最开始的叶子到纯净井水,没有一丝一毫化学的添加。

有人说我皮肤好,我想这跟水土的关系绝对很大。外婆在好山好水的山里长大,妈妈也在外婆的天然饮食环境下长大,妈妈说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饭,所以吃红薯,喝的是自家井水,所有的菜和水果都是外婆自己种的,甚至外婆家还有鱼塘,养了猪,所以不论荤素,全是天然食品。在我们的县,大家一提起“龙潭”就会说是好地方,这个好地方一般就是指水土好。“潭”字很明显表现了这个地方水资源丰富,由于就是个小镇,没有城市的喧嚣,水都是从高山上留下,在外婆的村里,他们直接喝山里的水,外婆总说那才是真正的矿泉水。外婆家附近有一条小溪,一般我们去那里洗衣服,因为从山上留下来,在这种活水里洗衣服都不用涮,甚至洗完了衣服在旁边的梨子树上摘几个梨子放溪水里洗一洗就能吃。那水就是有这么干净。我们能在里面光着脚丫一边戏水一边喝水,这条小溪既能洗衣服又能洗菜洗水果,还能喝,我们都喝过,没有出现任何身体不适。对了,每次杀鸡、杀鱼之后,外婆也是去这条小溪里清洗鸡鸭鱼。

以前外婆家旁边还有田的时候,一到秋天,田就干了,堆着一堆堆的干稻草,我就喜欢跟那只黑狗(是我家狗狗生的崽)在田地里戏耍,互相追赶,追到了就抱在一起睡觉,睡在稻草上,那时候从没想过稻草扎人,没想过狗狗多脏,没想过自己再也回不去。那只黑狗最让我感动的是,在它刚满月的时候送去外婆家跟我见了一面,玩了一次,时隔半年再见到我它尽然认得我,一直往我身上扑。只是后来它被山上的坏人下毒毒死了,听说嘴里还冒着白泡。

童年是穷得跟傻逼一样,但是也一样快乐得跟傻逼一样。没有金山银山,没有家财万贯,但是最最简单的快乐是多少金银都买不到的,而如今,这个世界物欲横流,人人捧着手机刷新闻看世界百观,人人想着要出去走走看世界万物,人人想着赚更多的钱享乐,但是真的快乐吗?

再回看童年,这么近那么远,明明是自己的经历却又遥远得恍如隔世,总觉得还能再过那样的日子却发现再没机会了。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有人说我们拥抱的是21世纪,是一个快节奏高度紧张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的21世纪,所以我不知道是因为童年的生活太天真,还是现在的世界变太快?

我有时候看着现在的自己,再想想童年的自己,像是一个人,却又陌生得如两个人。如果我的童年那么美好,为何现在会处于这么浮躁不安得世界里?如果现在的世界朝改夕改,那为何我的童年又那么纯真天然?

我想念那条狗,想念那条小溪,想念那个站在灶旁砍柴生活的老人,以前一直觉得砍柴是为了什么,外婆砍柴是为了活动。那个瓦房现在没有了,只是还能看到我跟表姐画的新白娘子的图画,她以前在山上摘的花花草草也没了,但是每次经过那块土,我的眼里还是表姐带回来的花花草草。那个小木房也很少有人过去用灶生活煮饭了,只是那些鸭子和鸡还都关在那厨房后面的小天地,最近外婆还养了鹅。

我很怕,有一天这些场景真的都变成了我的回忆,那是我的半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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